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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部手術的黑歷史

2024-06-29健康

將近一百年前,許多地方曾經流行一種「包治百病」的腦部手術,手術發明者還獲得了諾貝爾獎。然而,後來人們發現這種手術不僅不能治病,還害人不淺。

變著花樣切腦

20世紀中期,舉止怪異、滿嘴胡話的人掙紮著想要從床上起身,卻被人牢牢按住,遭受電擊,直至昏迷。接著有人將他眼皮掀開,用一根筷子粗的鋼針從眼球上方伸入腦內,再攪動鋼針,破壞他的部份腦組織。

這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場景是一場手術,改良自葡萄牙醫生安東尼奧·莫尼茲發明的「腦前額葉切除術」。莫尼茲版的手術是在患者的頭骨上開口,向其中註入酒精或用特制的手術刀切斷腦組織的神經纖維,以摧毀位於患者大腦的前部、約占大腦體積三分之一的前額葉,從而治療精神病。

治療精神病的「酷刑」

從古至今,精神疾病一直困擾著人們,到現在也大多無法被徹底治愈。精神病患者往往在思維、行為等方面出現異常,被一些人視為瘋子。為治好精神病,人們嘗試過電擊患者、用冷熱水輪流給患者澆頭、將患者綁在特制的椅子上不停旋轉……這些酷刑般的治療方式給患者帶來的更多是折磨。

古人認為精神病是被魔鬼附身了,並行明了鉆顱術,在患者頭骨上鉆一個洞,以驅趕附身的妖魔。這種開腦洞的治療方式也給莫尼茲開了個「腦洞」,他在對大腦各部份功能未充分了解的情況下,創造了腦前額葉切除術。

「妙手回春」的全能手術

最初接受這一手術的患者大多都活了下來,並從瘋瘋癲癲、暴力的狀態變得平靜、溫順,當時人們對於治療精神病的期待,也僅限於讓患者安靜下來。於是,手術漸漸獲得認可。莫尼茲還以發明者的身份獲得了科學界權威的諾貝爾獎,讓手術更受推崇。

改良該手術的美國醫生華特·弗裏曼還當街表演手術,將其宣傳為能解決一切精神病的妙招,且街邊小攤都能操作。漸漸地,手術的適用人群從精神病患者擴大為社會不良分子、不聽話的孩子、智力缺陷的人、疑似有精神病的人……很多人未經仔細檢查,就被拉去接受該手術,20世紀30-50年代,全球有數萬人接受了這一手術。

瘋癲變癡傻

隨著手術的濫用,越來越多人在術後出現癡呆、弱智等後遺癥,甚至在手術中死亡。

人們逐漸認識到前額葉的功能。它與學習、記憶、情感、行為等高級思維活動密切相關,一旦被毀,人就會變得如行屍走肉般呆滯、任人擺布……腦前額葉切除術無法治愈精神病,只是將「瘋子」變成「傻子」甚至「活死人」。

高昂的試錯成本

在科學家的強烈建議下,該手術被禁止。科學家也發現了可用於治療精神病的藥物,讓精神病步入藥物治療時代,精神病患者得到了更科學、溫和的對待。

醫生在實施腦前額葉切除術

然而,腦前額葉切除術對人們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它也成為了諾貝爾獎和精神病治療的恐怖黑歷史,並用殘酷的方式讓人們看到,缺乏科學認知可以造成多麽可怕的後果。

隨著人們對大腦認識的加深,人類的治療手段越來越高明,但大腦的奧秘仍未完全揭開,或許後人會同樣否定如今的一些醫療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