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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充斥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透過窗戶射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我瞇著眼睛環視四周,除了床頭櫃上擺放的幾個水杯和一盆快要枯萎的花朵,這裏就是一片單調的白色。我的病床就像一葉小舟,孤零零地漂浮在這片白色的海洋之中。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遺棄在這裏的老人。女兒好像已經很久沒來看我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我。自從住進醫院後,我就一直想念她,想念她那溫暖的笑容和關切的目光。可是,我們之間好像隔著一層無形的墻,阻隔了彼此的感情。
我不禁回想起當年,如果當初我們生了兩個孩子該有多好?至少在這個時候,還有另一個孩子可以分擔一些照顧的責任。可惜,那時我們太年輕太貧窮,只能勉強養活一個孩子。如今,我卻為當年的決定感到後悔萬分。
就在我沈浸在回憶和遺憾中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我循聲望去,女兒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爸爸,您最近好點了嗎?"她走到我的病床前,關切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實際上,我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太大改觀,但我不想讓她擔心。
"爸爸,醫生說您需要有人照顧才能盡快康復。"她坐到床邊的椅子上,語氣有些猶豫,"您是否願意讓我來照顧您?"
"不用了,你還是好好工作吧。"我擺了擺手,語氣有些生硬。
"可是爸爸,您一個人在這裏我太擔心了。"女兒的眼神充滿了焦慮,"我可以請假,或者找個人來幫忙,只要您願意讓我照顧您就好。"
我沈默了片刻,內心的掙紮越來越劇烈。女兒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她的照顧。我們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隔閡,讓我無法完全敞開心扉。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下定決心,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她的好意,"你還年輕,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業,我可不希望你為了照顧我而耽誤了前程。"
女兒的眼神黯淡下來,臉上寫滿了失望。就在這時,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遺憾:如果當年我們生了兩個孩子,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其實,我當年也希望能生兩個孩子。"我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滿了遺憾,"可惜,我們那時太窮了,養不起兩個孩子。如果當初我們生了兩個孩子,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女兒楞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應。
"爸爸,您別這樣說。"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道,"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我們應該向前看。"
"是啊,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我重復著她的話,眼神黯淡下來。我知道,我這番話不僅傷害了女兒的心,也讓我們之間的隔閡變得更加深邃了。
看著父親黯淡的眼神,我的心情無比沈重。我知道,父親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過去的遺憾和對現在的無助。可是,我又能如何呢?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想要照顧好他,卻被他一再拒絕。
我低下頭,努力掩飾眼中的淚水。作為獨生女,我一直把照顧父母視為天經地義的責任,可現在,父親卻不願意接受我的照顧。這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和失落。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也許,我應該換一種方式,或許父親就會接受我的照顧了。
看著女兒失望的神情,我的內心五味雜陳。我當然希望有人能夠照顧我,但是讓女兒承擔這個責任,我實在過意不去。我不想成為她的負擔,也不想影響她的生活和事業。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當年的情景:那時,我們剛剛結婚不久,生活拮據得可怕。我們租住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勉強維持著溫飽。每天,我都要拼命工作,努力賺錢養家糊口。而你媽媽,則整日在家裏操持家務,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我當時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先把生活過上去,等條件允許了,再要孩子。可是,等到我們的生活終於好轉時,你媽媽的身體已經遭受了太多的摧殘,再難以懷孕了。於是,我們只能生了你這一個孩子。
看著你出生、長大,我是無比欣慰的。可是,我心裏始終存有一絲遺憾:如果當初我們條件更好一些,是不是就能生兩個孩子了呢?如果有兩個孩子,現在的情況就不會如此被動了。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任憑回憶在腦海中翻滾。如果上天能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一定會珍惜當初的那個機會,生兩個孩子。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爸爸,您別這樣自責了。"女兒見我陷入沈思,連忙開口安慰我,"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我們還是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吧。"
"解決眼前的問題?"我有些恍惚地重復著她的話,隨即意識到她指的是我的病況和照顧問題。
"對啊,您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照顧您,讓您盡快康復。"女兒說著,眼神中滿是期待,"您就讓我來照顧您吧,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我皺起眉頭,心中的掙紮再次襲來。我當然希望有人能夠照顧我,但是讓女兒承擔這個責任,我實在過意不去。
"不行,我不能讓你耽誤了自己的事業。"我斬釘截鐵地說,"你還年輕,前途無量,我怎麽能拖累你呢?"
"可是爸爸,您的健康比什麽都重要啊!"女兒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您就放心讓我來照顧您吧,其他的事情暫且不用考慮了。"
"不行,我已經決定了。"我擺了擺手,語氣堅決,"你還是好好工作吧,我自己可以請個護工照顧。"
"爸爸,您怎麽就是不肯聽我的話呢?"女兒的眼圈漸漸紅了,"我是出於好意,您為什麽就是不肯接受呢?"
"我當然知道你是出於好意。"我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但是,我就是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也不想影響你的生活。你我母女,應該互相理解才對。"
"可是爸爸,您就是不理解我的心情啊!"女兒終於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您就這麽不相信我嗎?您就這麽不願意讓我照顧您嗎?"
看著女兒傷心的模樣,我的心情無比沈重。我當然相信她,也知道她是出於好意。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她的照顧,接受不了成為她的負擔。
"對不起,女兒。"我低下頭,語氣無比沈重,"我並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願意讓你照顧我。只是,我實在過意不去,讓你為了照顧我而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可是爸爸,您的健康比什麽都重要啊!"女兒擦了擦眼淚,語氣堅定,"即使我的事業受到影響,我也在所不惜。您就放心讓我來照顧您吧,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我的心再次湧上一陣愧疚。作為父親,我理應支持和信任她的決定,而不是一味地拒絕她的好意。
"好吧,女兒。"我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我就答應你,讓你來照顧我吧。"
女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看著她高興的模樣,我的內心也不禁湧上一陣溫暖。
"謝謝您,爸爸。"女兒握住我的手,語氣充滿了感激,"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的,讓您盡快康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