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戰火中燃燒 真正的上海勞動婦女戰地服務團什麽樣?
在抗日戰爭的正面戰場上，有一個堅持了三年的婦女戰地服務團。這就是在國民黨第18軍、後整編為第19集團軍的羅卓英部隊中的戰地服務團。這是一個受到國共兩黨贊譽的勞動婦女戰地服務團。這個服務團之所以能夠成為抗戰史上婦女團體的典範，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服務團裏有一個秘密的共產黨地下黨支部。這個黨支部雖然僅有十六名年輕的女共產黨員，但在抗日前線的正面戰場上，依然發揮了堅強的戰鬥堡壘作用。她將中國共產黨人的革命精神、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新四軍鐵軍精神，中華民族抵禦外敵、決不屈服的大無畏精神，潛移默化地帶到了國民黨部隊，如春風化雨般浸透到抗日官兵和駐地民眾心中，為堅持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反對法西斯戰爭、抗擊日寇入侵做出了不平凡的貢獻。
一、服務團地下黨支部的來龍去脈
第19集團軍勞動婦女戰地服務團（以下簡稱服務團）黨支部，是一個在國共合作、全民抗戰的特殊背景下建立的黨支部。
1937年「8?13」淞滬抗戰打響後，數十萬抗日軍隊集結到東戰場。國共合作、抗日統一戰線開始形成。9月26日，中國婦女慰勞抗戰將士總會上海分會會長何香凝派其政治秘書胡蘭畦到第十八軍慰問，並應軍長羅卓英的請求，派胡蘭畦為其組織一個戰地服務團。
胡蘭畦曾到上海基督教女青年會女工夜校做過報告，了解到夜校女工學員愛國熱情高，能吃苦耐勞，就請夜校鐘韶琴校長幫助組織服務團。
在夜校學員中，有一批在地下黨、團組織教育成長起來的共產黨員、共青團員。她們經歷過「一?二八」戰亂的顛沛流離、受到過日商紗廠資本家的剝削壓榨，參加過反日大罷工鬥爭。 「八?一三」開戰後，她們懷著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滿腔仇恨，到街頭宣傳抗日、募捐支援前線；還到醫院救護傷病員、到難民收容所救助難民。
聽說要組織服務團，1934年11月加入共產黨的任秀棠，經請示地下黨支部書記、夜校老師陳維清後，積極報名參加。
1933年10月加入共青團的胡瑞英，曾經歷過被捕坐牢的考驗，參與發起和領導了1936年底上海日商紗廠的大罷工，時任共青團臨時江蘇省委組織部長。她立即將胡蘭畦在夜校招收服務團員的訊息報告了臨時團省委書記陳國棟，得到批準後，不僅她自己報名參加服務團，還協助夜校老師挑選了一批思想進步、工作積極、有堅定愛國救亡決心的師生。
服務團最後確定了包括9名女工學員，1名夜校老師的10名成員。其中有7名共青團員。因服務團員以女工為主，故服務團起名為上海勞動婦女戰地服務團。胡蘭畦任團長。
出征前，臨時團省委書記陳國棟交待胡瑞英說，你們服務團隨國民黨部隊行動，組織關系以後有適當機會再接轉。
1937年10月5日，上海勞動婦女戰地服務團出征到國民黨嫡系第十八軍戰地服務。數天後，胡蘭畦又去女工夜校補招了8名服務團團員，其中3名共青團員。
1937年12月戰地服務團隨軍撤退到南昌，恰逢共產黨領導的新四軍在南昌招編。胡瑞英和任秀棠分別約鄭惠珍陪同去找新四軍陳毅同誌，待三人見到陳毅同誌後，任秀棠亮出了共產黨員身份，胡瑞英也把她單線聯系的10名共青團員名單報給了陳毅同誌，請求接轉組織關系，並提出希望到新四軍服務團去工作。
過了幾天，新四軍透過電台與上海黨組織取得聯系，確認了服務團黨團員名單。陳毅通知胡、任、鄭，黨組織已經批準了服務團的共青團員全部轉為共產黨員、在服務團成立黨支部，還提名由胡瑞英擔任支部書記，任秀棠、鄭惠珍分別擔任組織委員和宣傳委員。陳毅同誌特別交待，服務團黨支部直接受新四軍黨組織領導，且根據秘密工作的原則，一般不與地方黨組織發生橫向聯系。他還針對大家想轉到新四軍的願望，鼓勵她們要安心在友軍工作，動員一切力量爭取抗戰勝利。
1938年初，羅卓英晉升為19集團軍總司令，服務團隨總部進駐安徽歙縣棠樾村。3月的一天，胡瑞英等3名支委特地繞到離駐地10裏之外的新四軍軍部巖寺，向陳毅同誌匯報支部工作。在約好的六角亭裏，她們還意外地見到了專門等候在那裏的中共中央東南分局書記、新四軍政委項英同誌。項英同誌和陳毅同誌鼓勵她們要堅決貫徹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方針，在友軍中堅持工作。同時還指示黨支部一定要註意安全。任秀棠把服務團黨員節衣縮食省下的200多元錢雙手捧給陳毅交黨費。
1938年8月間，服務團隨軍進駐武昌。根據陳毅指示，胡瑞英、任秀棠到八路軍武漢辦事處接上關系。鄧穎超同誌鼓勵她們說，服務團的崗位就是抗戰的前線。鄧大姐還專程去旅館看望了全體服務團員，鼓勵大家要戰勝一切困難，為實作抗戰勝利而堅決奮鬥。武漢辦事處錢瑛大姐為服務團推薦了尹峰等三位民先隊員，並同時批準她們轉為了共產黨員。
1939年1月，戰地服務團調防到南昌。這時，服務團黨支部共有16共產黨員。他們是胡瑞英、任秀棠、鄭惠珍（鄭裏明）、李慧英、金敏玉（裏路）、李亞芬（裏希）、張定堡（張小瑉）、龔琦瑋、霍和鳳、李建華、李平、尹蔔駒（尹峰）、郭立言、周文南及新黨員王浩良（禾光）、秦秋谷。
黨支部三支委去向新四軍駐贛辦事處匯報工作，黃道主任告誡她們：國民黨已經秘密頒布了【限制異黨活動辦法】，你們在蔣介石的嫡系部隊，一定要特別警惕和機智，切切不可麻痹大意、暴露黨員身份。
1939年4月，服務團部份團員參加南嶽遊擊幹部訓練班，遊幹班要求全體學員集體加入三青團，任秀棠等緊急向幹訓班副教育長、中共代表葉劍英同誌作了匯報，葉劍英告訴她們為了不暴露身份可以集體加入三青團，以後若要求你們集體加入國民黨，也可加入。
5月23日，黃道同誌在在鉛山縣被國民黨特務暗害了。由於他的犧牲，服務團黨支部與上級黨組織暫時中斷了聯系。
1940年春，黨支部派任秀棠借探望生病弟弟名義，到桂林去找八路軍辦事處匯報。辦事處主任李克農對任秀棠說：你來得正好，本來我們也想要通知你們撤出國民黨部隊的。新四軍駐贛辦事處也派人到服務團，傳達了要服務團黨員帶積極分子撤離國民黨部隊的指示。
黨支部於是決定在戰地服務團成立三周年後，以集體請假探親的名義撤離十九集團軍。1940年10月中旬，黨支部率領服務團黨員、積極分子20余人撤離羅部，先後到達桂林八路軍辦事處集合。由於國民黨對延安嚴密封鎖，經八路軍辦事處夏之栩同誌和服務團黨支部一起研究，決定鄭惠珍等大部份黨員和積極分子去皖南新四軍，胡瑞英、任秀棠、陳蘭湘、尹蔔駒等四同誌去延安，而且她們必須是分頭行動，先到重慶再去延安。
至此，服務團黨支部順利完成了黨交給的任務，圓滿地結束了自己的使命。唯一遺憾的是剛滿18歲的共產黨員周文南在服務團3周年之際被病魔奪去了生命。
二、以共產黨為核心的戰地領服務團在抗戰中的貢獻
服務團黨支部雖然在國民黨部隊中處於地下狀態，但是她的任務和國民黨軍長羅卓英交給服務團的任務是一致的；黨支部委員的公開身份都是服務團的骨幹。故此，黨支部可以堂堂正正、名正言順地帶領服務團員開展服務團工作。
本文特從以下三方面來介紹和評價服務團的工作：
（一）服務團是動員和組織民眾參加抗戰的宣傳隊
由於羅卓英帶領的第18軍是從廣東到上海的，廣東話和上海話互不相通。戰火一起，公務員躲起來，青壯年逃跑了，彈藥沒人送、傷兵沒人擡。部隊沒有民眾支援是寸步難行。
服務團冒著炮火深夜到達前線的第二天，羅卓英交給服務團的任務就是慰問受難的老百姓，向民眾宣傳抗日的意義，組織和發動民眾協助軍隊抗戰；要調查軍風軍紀，做好軍民合作。
服務團立刻就行動起來。為消除百姓的恐懼心裏，團員脫下剛穿上的軍裝，換上平日的旗袍，走家串戶，到農戶家中去慰問、調查、宣傳、組織。她們熱情地幫助老人看病、送藥、送飯，還用認「幹媽」的形式，密切和百姓的關系。為了躲避空襲，服務團就在竹林裏用桌子、門板搭台，向民眾和官兵演出歌詠、活報劇等。在秋收的日子，金燦燦的稻田因敵機轟炸而無人敢收割，服務團員就動員和組織老鄉，帶領農婦們在天黑時到地裏去搶收，摸著黑把稻穗割下來。她們走訪時了解到軍隊有侵犯百姓利益、強買強賣的行為時，就一筆筆記下來，報告羅軍長讓部隊按市價賠付。
透過她們的走訪、開會，演戲，用多種方式宣傳抗日救國的偉大意義，老百姓開始懂得了要軍民合作才能保家衛國、把日本鬼子趕出去的道理。膽怯的農婦安定下來，逃跑的壯丁被勸了回來，溜走的保甲長、公務員也被找了回來。民眾的運輸隊、擔架隊都組織起來了，為抗日軍隊當後援。民眾還主動到服務團檢舉揭發營私舞弊、破壞抗戰的漢奸。
服務團隨軍從上海撤退後，一路走一路宣傳，3年間走過了江浙贛皖、鄂豫湘桂8省。
服務團每到一地，不論停留多久時間，都先做社會調查，隨時和群眾接近，逐一了解、盡可能幫助解決他們的痛苦和困難。她們組織召開保甲長會議、婦女茶話會、群眾大會，組織婦女割稻隊、洗衣隊、婦女會、婦女寫字班、兒童團，慰問軍屬、救濟難民。透過召開慰問出征軍人家屬的聯歡會，讓軍屬感到自己兒子、丈夫為國家做事全家光榮；讓那些還沒出征的壯丁，知道出征後妻兒會有人照顧、一心一意去前線殺敵。
在抗戰的遊擊區域，百姓曾直接遭受到敵人掠奪、奸淫和屠殺，對敵人恨之入骨。聽了服務團女兵的宣傳，紛紛回到有抗日軍隊駐紮的家園，自動地組織起來，給軍隊領路、運彈藥送給養、擡擔架送傷員，還協助軍隊做破壞敵人公路的工作，阻擋日軍機械化部隊。服務團去到一個個挖路工地慰問，唱歌給大家鼓勁兒：「你們拿槍桿的快往前跑，我們拿鋤頭的來挖戰壕。我們軍民一致萬眾一心把土地保」。
服務團在贛北還開辦了診所。大門上貼著「本治療所設立，乃以促進軍民合作、增加抗戰力量、服務大眾為原則，不接受人家報酬」。當時的藥品和簡易的醫療裝置，都是宋慶齡、何香凝從香港寄過來的。每天看病的鄉親都擠滿診所。
服務團還在農村開展了清潔運動。帶動老鄉打掃衛生，透過貼 「清潔」「骯臟」小條來激勵他們改變不講衛生的落後狀況。
服務團走到哪裏歌就唱到哪裏，激昂而嘹亮的歌聲，喚醒了民眾，讓死寂的城鎮和鄉村活躍起來。人們也跟著高唱抗日歌曲「打倒東洋、打倒東洋、殺漢奸、殺漢奸」， 「拿出你的力量，拿出你的金錢，加入正規軍，堅持持久戰」……
服務團還做了大量的文字工作。在胡愈之指導下，服務團每年出一本書：【戰地一年】、【戰地二年】、【戰地三年】 ，還出版了期刊壁報。僅【戰鼓周刊】就印發了234000份。她們還向國際新聞社、大公報、民國日報、新華日報等報刊發出通訊76次，擴大了抗日宣傳的範圍和效果。
（二）服務團是抗戰中婦女解放、自強自立的先鋒隊
勞動婦女戰地服務團在組建時，就曾有人提出異議，說女青年到戰場去不能幫什麽忙，反而會攪亂軍心。還有的認為女工文化低，起不了作用。何香凝十分明智，依然派胡蘭畦去女工夜校組團。但是，何香凝對服務團的女兵提出了在前線不要戀愛的要求，服務團員也都堅決表示了在前線不談戀愛、絕不做官太太的決心。
服務團員說到做到，在前線三年，一心抗戰，不談戀愛。有的原來有戀愛關系的，都主動疏遠。當有軍官上門表示好感，她們也采取各種辦法來應對：或將來信公開；或幾人集體赴約；或來人就立正、報告，讓軍官無所適從。
在服務團駐地發生了羅卓英部隊秘書處長、羅卓英的親戚羅伯麓「搶婚」事件。黨支部商量堅決要管，胡瑞英報告了羅卓英夫人陳輝青後，羅卓英不得不對其處理——撤職趕回老家。
發動和組織婦女抗戰是服務團的重要工作，每年3月8日，服務團都要在駐地召開「國際勞動婦女節」慶祝大會，鼓勵婦女投入抗戰，並提高婦女的地位。
她們組織農婦到傷兵醫院去。農婦見傷兵為保家衛國受了傷，在醫院裏很痛苦，就免費幫洗衣服、被褥，還對傷兵說：「你們為國家吃苦受罪，我們洗衣服不算什麽」。這些農婦多半是小腳，天天走要十五裏遠的路去醫院。有的甚至連自己家茶葉也顧不上采。
當然，服務團員自己也帶頭洗血衣。有的衣服開啟就讓人嘔吐，她們也堅持住。有一個外國天主教的牧師看到女兵給傷兵洗衣服時，光腳伸到冷冰冰的水桶裏，腳踏著帶血的臟衣服，不禁說到：「真看不出，中國有這樣的女兵——好，好！最後勝利一定是中國的！我一定要把這情景報告到國際上去！」
服務團還在4月4日兒童節為兒童舉辦慶祝活動。她們特別關註戰爭中失學的兒童，總是想盡辦法讓學校復課，讓孩子們重新上學。沒有老師，團員就去教識字、教唱歌、講抗戰故事、救國道理。看見無家可歸的難童，她們就收養起來，再轉到難童學校去。她們幫兒童組織起兒童團，組織兒童團去慰問傷兵。兒童看到傷兵的痛苦，就回家宣傳，動員家長為傷兵募捐。兒童募捐的宣傳效果比大人還大。
當服務團出發去前線時，小學生們唱著歌送行，難受得流淚。服務團員鼓勵他們：「請大家不要難過——把你們的眼淚去洗中華民族的恥辱。」
服務團1938年在武漢時，蔣夫人宋美齡接見了服務團全體團員，贊揚她們能吃苦耐勞的精神，是社會上頭等婦女。同時要她們更努力去組織教育鄉間的婦女，使每個中國婦女都成為頭等婦女。陪同宋美齡接見的英國作家何登夫人談到：「在國家戰爭中，歐洲婦女只有參加救護工作。這次在中國看到中國婦女參加救護以外的工作，是世界上所沒有的。」她說她要將這種良好表現，宣傳到全世界去。
1939年，周恩來在延安女子大學成立的大會上，也點名表揚了胡蘭畦領導的戰地服務隊，「在前線艱苦奮鬥，獲得全國人民的稱頌。」
勞動婦女戰地服務團是在抗戰初期建立的婦女服務團中堅持時間最長的團體。正如著名記者範長江誇贊的，是抗戰中婦女的先鋒隊。
（三）服務團是鼓勵官兵英勇殺敵的加油隊
1、服務團透過唱抗戰歌、演抗戰戲激勵官兵們英勇殺敵。
服務團為官兵演出不分場地，在竹林、在醫院、在哨所、在場院。一個個生動的男性角色都是女扮男裝。有一次下著大雨，戰士們成了落湯雞，演員在台上照樣冒雨演。節目快演完了，雨也小了，戰士遞條子上來，明天我們去前線，請你們再加一戲給予鼓勵。她們又加演一場【放下你的鞭子】。
她們演出的京劇【大戰東林寺】寫的是真人真事，演出結束後，真的胡玉政被擁上台與戲裏胡玉政緊緊握手，全場沸騰，士氣高漲。尹峰等表演的【最後一顆手榴彈】，對抗日官兵更是極大的鼓舞。北韓抗日義勇隊的同誌也深受感染。
1939年元旦服務團冒雪去前線慰問，演出完後又要求到前線戰壕去慰問，還親自把慰問品新鮮的桔子送到戰士的手中。士兵們深受感動，殺敵更是英勇。
2、服務團以自己不怕艱苦、不怕犧牲的行動感染官兵。
在行軍下雨時，有的士兵想躲雨，另一個士兵指著冒雨行進的服務團員跟他說：「你看她們女人都能走，這樣能吃苦，你怎麽還這麽不中用。」躲雨的士兵就不好意思了。碰到漲水，過河時有的士兵都被沖走了，而女兵手拉手，用團結的精神度過了難關。
在前線打掃戰場時，臭氣熏天，又無防護裝置，士兵想打退堂鼓，女兵又站出來，不怕苦、不怕臟，帶頭幹，還給士兵們唱歌鼓勁。
3、服務團像親人一樣為戰士服務。
由於戰爭激烈，傷亡慘重，戰地醫院人滿為患，醫務人員人手不夠，服務團就去醫院護理傷病員。她們細聲細語，安慰傷兵，換藥時也小心翼翼。傷口長了蛆，她們也不畏懼，而是小心地擠幹凈。傷兵哭了，並不是因為傷痛，而是因為感動。她們還幫傷兵寫家信、洗衣服、贈發慰勞信、征集傷兵之友、辦傷兵俱樂部。傷兵說：「我們從來沒有見到過像你們這樣肯吃苦的人，你們這樣照顧我們，我們是永遠不會忘記的。傷養好後我們一定再去火線殺敵」。有的傷兵還把繳獲的日本人的護身符送給團員做抗戰紀念品。
服務團還幫羅總部開辦士兵補習班，教戰士識字、珠算，唱歌，跟他們講抗日救國、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的道理。
服務團在陣地上為官兵加油打氣，對官兵們英勇殺敵是極大的鼓舞。
在勞動婦女戰地服務團成立三周年時，十九集團軍總司令羅卓英寫詩贊譽到：
八省關山非浪跡，三年汗血可成河；
駐看蕩寇收疆日，汝輩勛勞永不磨。
三、服務團功績取得的原因
服務團之所以能在國民黨部隊堅持三年，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服務團植根於國共合作、全民抗戰的土壤。具體說來：
（一）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新四軍、八路軍黨組織的直接領導，是服務團的前進燈塔。
1937年「七?七」盧溝橋事變爆發後，7月8日中共中央向全國發表了號召抗戰的宣言。8月25日中共中央公布了「抗日救國十大綱領」。 9月22日國民黨中央通訊社發表【中國共產黨為公布國共合作宣言】，蔣介石發表【對中國共產黨宣言的談話】，第二次國共合作正式形成。據國共兩黨協定，紅軍改編為八路軍、新四軍。故此，共青團員、共產黨員積極報名參加了國民黨軍的戰地服務團，並在共產黨的指令下在友軍開展抗日工作。如果沒有黨的領導，沒有黨支部的凝聚力，服務團是難以堅持三年的。
（二）服務團黨支部委員和黨員的模範帶頭作用，是服務團戰鬥力的核心。
這個服務團中大多數的成員原本就是在上海白色恐怖時期的地下共產黨員和共青團員。她們在女工夜校裏的黨團組織教育下，已經從一個只知道自己命苦而不懂世事的女工，成長為了一個有理想、有抱負、守紀律、敢於犧牲的無產階級戰士。雖然她們還年輕，文化程度也很低，但她們是抱著救國救民的念頭自覺參加服務團的，故在服務團的工作中都爭先恐後，不怕犧牲，從不叫苦叫累。
支部書記胡瑞英是1933年加入共青團的，曾坐過敵人的監獄。她還參與發起了1936年底上海日商紗廠大罷工；支委任秀棠1934年就加入了共產黨；支委鄭惠珍也是1936年就加入了共青團；共青團員張定堡鐵了心要參加服務團，不惜瞞著家人偷跑出來；上海出征時年紀最小的共青團員李亞芬始終是服務團的骨幹分子。她撤離服務團到新四軍後，亦是各項工作的積極分子。1945年，她不顧個人安危、服從分配到山東去開辟新區，後被國民黨匪徒殘酷殺害。當她屍體被發現時，只見她雙眼被挖掉、雙乳被割去，渾身上下血人一般；服務團最年輕的共產黨員周文南打掃戰場生了重病，感覺稍微好點還堅持參加服務團三周年紀念活動，最後一病不起，不幸犧牲。
服務團的通訊報道工作很有成效，在社會上造成很大影響，這也有賴於秦秋谷、周文南、尹峰、郭立言等共產黨員不辭辛勞的努力。
（三）團長胡蘭畦是服務團團體的支柱。
團長胡蘭畦是武漢黃埔女生隊的學員，大革命失敗後流亡海外，1930年，經成仿吾介紹加入德國共產黨中國語言組。她曾因從事反法西斯活動被納粹德國關進女牢，並著書【在德國女牢中】而聞名國內外。1936年她回國參加抗戰，黨的關系由王明掌握。
1938年初，胡蘭畦在南昌與陳毅久別重逢，徹夜傾訴思念，曾訂白首之盟。項英跟陳毅、胡蘭畦分別談話，指出倘若二人結婚，必然暴露胡的共產黨員身份，胡不如留在國民黨部隊裏，對革命更有貢獻。於是胡、陳只好痛哭而別。
1939年夏，由於勞動婦女服務團在社會上的影響，胡蘭畦被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任命為戰地黨政委員會少將指導員。盡管她在服務團黨員們眼中，是個可親可敬的「團長媽媽」，但誰都不知道她是共產黨員，也不可能把共產黨的秘密告訴給她，甚至有時還要提防著她。不過，作為勇敢堅定、聰明能幹、能文能武的新女性典範，胡蘭畦團長對服務團員起到了榜樣和引領作用。她也為自己帶領了一批有覺悟的、受過革命洗禮的女青年而感到高興。她與黨支部相互默契，暗中協助了黨支部的工作，帶動和幫助了年輕的共產黨員。當胡蘭畦被任命為少將指導員後，常年不在服務團，她遂指定了隊長胡瑞英代理團務。這也便利了黨支部開展工作。
（四）19集團軍總司令羅卓英是服務團的庇護傘。
羅卓英出身農家，幼年既耕且讀。軍校畢業曾回家鄉從教。後投身軍界，由下級軍官升至國軍第18軍軍長、19集團軍總司令，是頗有文學修養的儒將。他雖參與過江西剿共，抗戰初期率部參加淞滬抗戰。由於他堅持抗戰，頗得服務團員尊重。他對到前線戰地服務的服務團女兵亦是愛護有加，派專人協助和支持她們的戰地工作。每到婦女節日和服務團紀念日也必要親自祝賀。
羅夫人陳輝青出身農家，對服務團工作也給予了支持。
（五）19集團軍官兵的抗戰立場和抗戰決心是服務團的支撐和成果
十九集團軍從廣東到上海，從東戰場到南京保衛戰、武漢保衛戰、湘贛戰場，遊擊戰區，一路征戰，絕不放棄。官兵們英勇不屈、拼死抵抗的精神使服務團得到鼓舞，也使她們戰地服務和戰地宣傳的作用有所彰顯，讓她們更有信心去堅持工作。
時光流逝，服務團出征已經78周年了，但勞動婦女戰地服務團的光環並不會黯淡和消失。傳頌抗日統一戰線中的奇葩—-勞動婦女戰地服務團在抗戰中的作用和功績，以紀念抗戰勝利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