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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豹:他破除了「河伯娶婦」陋習,更將「藏富於民」用到了極致

2024-04-13歷史

【西門豹治鄴】,得益於這篇被納入小學語文課本的歷史故事,我們認識了西門豹這樣一位魏國名臣。

故事中的西門豹,將巫婆「忽悠」進了漳河水裏,破除了「河伯娶婦」的陳規陋習,可謂機智又勇敢,冷靜又果決。

故事外的西門豹,將昔日貧瘠的漳河沿岸,治理成了政通人和、富甲一方的沃土寶地。因為貢獻突出,西門豹在當時便已經「名聞天下,澤被後世」。

那麽,西門豹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他的人生結局又如何呢?

1.

西門豹的籍貫和生卒年月史書中沒有記載,只知道他是戰國時期的魏國人。

魏國國君以前是晉國的四卿之一,後來四卿中的智氏被打敗,魏、趙、韓三家分晉,世界上才有了魏國這個國家。

公元前446年,還不到而立之年的魏氏宗主魏斯初登大位,可謂意氣風發,風華正茂。為了在強敵環伺的戰國群雄中闖出一番成績來,魏斯提倡唯才是舉、儒法兼用,李悝、吳起、西門豹等人就是被他大力起用的能人之一。

同李悝帶魏國實施變法,吳起帶兵四處打仗不同,西門豹的主要職責,是管理地方。

當時,魏氏的封邑裏正在實行一夫百畝的授田政策,可政策到了鄴城,卻有些實施不下去了。

原因是:鄴城的土地太貧瘠了,彰水又經常泛濫,即便是傾斜照顧一下,將土地分成雙份劃撥給百姓,這裏的百姓依然填不飽肚子,需要靠吃土來補充。如果和其他城郭一樣一畝百畝,估計人口得減少個90%。

魏斯一看,這不行啊,魏氏大好河山,不能讓鄴城拖了後腿不是?於是,魏斯把治理鄴城的重任,交到了擅長搞管理工作的西門豹手上。

西門豹一開始很不想去,想盡辦法推脫,魏斯就勸他:「這是你施展才華、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啊!」

西門豹懵圈了:「您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魏斯一本正經地說道:「鄴城這個地方,雖然看著貧瘠落後,但狹路相逢勇者勝啊,別人都搞不好,你搞好了,不就是證明自己的絕好機會嗎?」

西門豹想想也是,於是頂著重重壓力,來到了鄴城。

2.

到鄴城後,西門豹沒有急著治理,而是遍地走訪,詢問一些上年紀的人,和他們閑話家常,打探虛實。

老人們告訴西門豹:「活了這麽多年,最糟心的事情,就是給河神娶媳婦,河神多娶幾回親,我們就身無分文了。」

西門豹覺得很詫異,讓他們詳細說說。在老人們的講述中,西門豹逐漸洞悉了「河伯娶親」的真面目。

原來,由於鄴城地區經常發大水,嚴重影響到了農田的收成。鄴城當地的三老(掌教化的官員)、廷掾(縣令的屬吏)等官員便商量出一個為河伯娶親的法子,祈求河伯「停止發大水」。

娶親需要彩禮,這筆錢只能從老百姓身上搜刮。收上來錢後(大約幾百萬錢),官員們會直接「分贓」,只留出其中的二三十萬用於籌備「婚禮」。

而為河伯娶親的新娘往往來自於小戶人家的漂亮女子。被選中後女子們需要洗澡、洗頭、齋戒,經過十幾天後要坐在木頭床鋪枕席上放入河中,直至沈沒。

西門豹聽完老人們的講述,氣得雙拳緊緊攥在了一起,恨不得立刻收拾那些禍害百姓的貪官汙吏。但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說:「再給河伯娶親的時候,希望三老、巫祝、父老都去河邊送新娘,請你們也告訴我一聲,我也要去送送這個女子!」

3.

沒過多久,就到了河伯娶親的日子。西門豹早早來到了漳河邊,看著巫師帶著十幾名女弟子煞有介事的表演,他眉頭緊鎖,目光冷峻。

施法流程結束後,西門豹說:「河伯的新媳婦在哪裏?我要看看她漂不漂亮。」

被選中的女孩子眼淚汪汪地來到西門豹面前,西門豹只看了一眼便說:「這個女子不夠漂亮,麻煩巫師到河裏稟報一聲,等到選到漂亮的女子再重新為河伯娶親。」

說完,西門豹命令差役們將巫婆扔進了河中。

過了一會兒,西門豹說:「怎麽一直不上來,弟子去叫一下吧。」說完,又把巫婆的一個弟子拋入了河中。就這樣,西門豹接二連三地扔下去三個弟子。

等待了一段時間後,西門豹說:「剛才下去的都是女子,是不是匯報時沒有把事情講清楚呢?不如把三老和廷掾也送進水中催一下吧。」

這些平時作威作福的官吏聞言嚇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鮮血流了一地。西門豹見時機已到,便說了一句:「看樣子河伯很好客,要留她們很久。既如此,你們就都散了吧。」

從此之後,鄴城的官吏們再也不敢張羅為河伯娶親的事情了。

懲治了那些坑害民眾的巫婆鄉老後,西門豹又征發民力,開鑿出十二條水渠,從漳水處引出水流,灌溉莊稼,使得昔日貧瘠幹旱的鹽堿地重獲新生。

除了大力發展農業生產,西門豹還實行了「寓兵於農、藏糧於民」的政策,很快就讓鄴城發展了起來,成為魏國的經濟重鎮。

雖然西門豹功勛卓著,但由於他為人過於清正嚴明,得罪了大量的鄉官豪紳,彈劾他的官員不在少數。魏文侯曾經一度對西門豹產生了猜忌之意,幸虧西門豹解釋及時,才逃過一劫。

但到了魏文侯的兒子魏武侯即位後,西門豹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最終,他被魏武侯下令殺害,含冤死去。一代明臣,未得善終。

但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西門豹死後,鄴城百姓自發為其修祠建廟,稱西門豹廟,千百年來一直在紀念他。

雖然西門豹是古人,卻他卻有著現代人的先進思想,也有著處處為百姓考慮的高尚情操,說他是為民請命的清官一點都不為過。

【史記】中評價西門豹:古代有「三不欺」的說法:「子產治鄭,民不能欺;子賤治單父,民不忍欺;西門豹治鄴,民不敢欺。」

西門豹,值得被我們永遠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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