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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馬聯軍比一野多16萬人,愁壞彭總,毛澤東:向前病了,你去看看

2024-02-01歷史

1948年11月1日,中央軍委頒布【關於統一全軍組織及部隊番號順序的規定】。1949年1月15日又釋出【關於各野戰軍按番號順序排列】的指示。

根據中央軍委指示,彭德懷所領導的西北野戰軍改編為第一野戰軍,分轄第1、第2、第3、第4、第6、第7、第8等七個軍,擁有15.5萬名戰士。而在西北野戰軍建軍之初,整個軍隊僅有2萬多兵馬,不過2個縱隊以及幾個教導旅。如今的第一野戰軍,可謂是戰將雲集、兵強馬壯了。

但是凡事就怕比較,一野比以前確實強了許多,但比起同時期的兄弟部隊,例如三野、四野,就遠遠比不過。就拿四野來說,早在1948年就已經擁兵百萬了。四野入關時,平均每個縱隊都有5、 6萬人,其人數幾乎頂得上一野的一個兵團。即使比起不在四大野戰軍序列的華北野戰軍,一野也並不占優勢。光華北第18、19兵團加起來,就有18萬人之多,超過了一野全軍的人數。

一野人數不多,擔子卻不輕。大西北橫跨五個省,占全國版圖的三分之一,縱橫320萬平方公裏。由於戰亂不斷且地瘠民貧,人口僅有2000多萬,不及全國的二十分之一。然而如此巨大的一片戰略區,卻被一野區區15萬人包圓了。

而在西北,國民黨仍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國民黨西安綏靖公署主任胡宗南部擁有13個軍共17萬人,其主力位於渭河流域;西北軍政長官公署代理長官馬步芳以及西北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馬鴻逵,一共擁有8個軍共14萬人。這還不算新疆警備總司令陶峙嶽所帶領的3個整編師、7萬大軍。

戰爭打得就是實力,一野兵力的缺乏,使西北解放戰爭的進度大大被拖延。為了不拖全國解放的後腿,彭德懷向中央提出了補充兵力的報告。對於彭德懷的請求,毛澤東回電:「2、 3月準備召開七屆二中全會,希望彭德懷、賀龍、王震都能到會。」同時主席還表示:

「如果情況授權,西北我軍能在你們動身前打一仗,再休整為好。如不可能則不強求。」

2月17日,彭德懷和王震一起離開了指揮部,來到了黨中央所駐紮的西柏坡。會議期間,毛澤東聽取了彭德懷所講述的困難,然後當即決定,將周士第的18兵團以及楊得誌的19兵團劃歸彭德懷麾下。不過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解放太原城。

原城是山西軍閥閻錫山的老巢,為了防守這個大都市,閻錫山可謂是煞費苦心,修建了數道極其堅固的防禦工事。閻錫山誇口,即使共軍攻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奈何得了太原。閻錫山幻想太原守軍拖久一點,一直拖到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他便能重掌山西了。

平津戰役後,華北基本解放,太原已經成為孤城一座。為了攻克太原城,黨中央決定將十九、二十兵團以及第四野戰軍炮兵第一師從平津開赴太原前線,和負責封鎖太原的十八兵團會合,統歸徐向前指揮。

3月中旬,3個兵團,20多萬雄兵齊聚太原城下。在太原堅固的防禦工事周圍,我軍已經架起了大小1300多門火炮。只等首長一聲令下,就能輕易戳破太原這個所謂的「反共模範堡壘」。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太原所欠缺的東風就是指揮官本人。徐向前接掌晉冀魯豫部隊時,本來就大病初愈。他頂著病體,帶領6萬地方部隊殲滅閻錫山部共20多萬人,將敵軍封鎖於太原城內。菜已經做熟了,但本來要吃菜的人卻病倒了。由於積勞成疾,徐向前的肋膜炎復發了。劇烈的病痛使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指揮。

對於徐向前的狀態,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央軍委十分掛念。在七屆二中全會期間,毛澤東不失時機地囑咐彭德懷:

「向前身體有病,你去看望一下吧!等太原戰役一結束,18兵團和19兵團就和你一起渡過黃河,充實部隊,投入西北作戰。」

3月13日天還沒亮,彭德懷就帶著一隊警衛人員,乘坐著美式吉普車,向太原前線疾馳而去。

徐向前的指揮部位於榆次峪壁村,彭德懷趕到指揮部時,徐向前仍虛弱地躺在床上。看到了久未謀面的彭德懷,徐向前非常高興。

彭德懷握著徐向前的手說:

「向前啊,去年你打完臨汾戰役,我就想中央請求你去西北,當時沒能得到批準。現在中央決定,等拿下太原,把十八、十九兵團調給一野參加解放大西北,以後,咱們一起去消滅胡宗南和馬匪軍。」

徐向前回答:「很希望在彭總領導下工作,也很想去西北,只是身體不行,恐怕去不了哇。」

彭德懷說:「你應很好保重,等身體好些再去也可以,我這次到你們這裏,也是來學習的。在西柏坡,主席特別給我講了你指揮的晉中戰役,他非常贊賞呢!」

徐向前忙說:「彭總太客氣了,毛主席那裏過獎了。我們還沒有完成包打太原的任務,正需要彭總多指示呢!」

隨後徐向前表示:

「我的肋膜兩次出水,胸背疼痛,身體虛弱得很,沒法到前線去,你就留下來指揮攻城吧!等拿下太原再走。」

在徐向前的一再請求之下,彭德懷終於決定應允。隨後徐向前報請中央軍委,並得到了毛澤東的首肯。為了避免影響軍心,下命令和寫報告,仍用徐向前的名義簽署,彭德懷來挑擔子。

由此彭德懷代替徐向前,主持和參加了太原總前委的會議。4月24日拂曉,我軍向太原城發動了總攻。在1300門火炮的轟擊之下,堡壘密布的太原就像一座紙糊的房子,一推就倒。到了10點,23萬大軍從四面八方攻入太原,太原宣告解放。

太原克復之後,強大的18、 19兵團也被解放了出來,正式加入了第一野戰軍的序列。有了將近19萬大軍的加入,西北野戰軍擴充到將近34萬人,其人數已經與胡馬聯軍平齊。

胡宗南非常清楚,雖然自己也號稱擁兵30萬,但30萬和30萬是不一樣的。前些年,彭德懷手下只有數萬兵馬,自己都戰他不過,更何況如今彭德懷手中掌握了30萬士氣高昂、裝備精良的精銳力量?

聽聞太原解放,胡宗南第一時間召開了作戰會議。會議氣氛異常壓抑,胡宗南用一種近乎悲戚的語氣說:

「太原淪陷,共軍必有大軍來援。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收縮防線,集中兵力,構築一個鞏固的防禦陣地。第一步是建立一個橫跨涇河、渭河的防線,與「二馬」配合,以陜中、隴東為防禦重點,確保西北,屏障西南。」

會議結束後,胡宗南集體實施了總退卻,放棄其大本營西安,將主力撤退到鳳翔、寶雞一帶,背靠秦嶺、漢中,妄圖憑借這一有利地形,爭取一個喘息的機會。第一野戰軍見敵軍進行大撤退,於是趁機西進,解放了以西安為中心的大片區域。

就這樣,胡宗南、馬步芳、馬鴻逵三支相互猜忌的軍閥隊伍不得不猥集在了一起。一胡二馬都非常清楚,現在三人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如果再不精誠合作,恐怕就要被解放軍一鍋端了。

胡宗南、馬步芳、馬鴻逵了解到,十八兵團、十九兵團還未進入關中,當地僅有一野原有的六個軍,兵力較為空虛。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反戈一擊、先發制人,重奪關中,建立一個緩沖區。

在這方面,馬步芳集團的表現作為積極。張治中去往北平談判後,西北軍政長官的位置空缺了下來。蔣介石向馬步芳許諾,只要馬步芳能奪回關中,就讓馬步芳總領西北幾省的黨政軍大權,這可是馬步芳一直以來魂牽夢縈的位置。

馬步芳的兒子馬繼援年輕氣盛,他不斷叫囂:「我們可不只是要關中,我們還要出潼關和共產黨爭天下呢!」在此前的戰鬥中,馬步芳集團憑借其強大的騎兵,在我軍面前屢屢得手,很少吃虧。在西府戰役中,馬繼援還正面挫敗了彭德懷。而這也讓馬繼援的氣焰日漸驕橫。

然而馬繼援沒想到的是,西北野戰軍之所以在馬家軍面前吃虧,是因為武器不太行。當18、 19兩大兵團以及四野的重炮加入了一野之後,情況就改變了,青海馬家軍的騎兵根本不可能成氣候。

1949年6月,馬繼援帶領所部大軍傾巢而出,向鹹陽撲來,形勢萬分危急。而18、19兵團則晝夜兼程,向西安方向狂奔,甚至在最後兩天平均行軍100公裏。然而遠水解不了近渴,馬家軍的騎兵必然在兩大兵團到來之前趕到鹹陽。而我軍在西安僅有一個軍,怎麽辦?

彭德懷與賀龍、甘泗淇一商量,決定在軍事防禦的同時,采取疑兵之計。彭德懷命令第六軍打著18 、19兵團各部隊的番號,做出一個大兵團即將入城的訊號,試圖迷惑馬家軍。

就在這時,18兵團60軍第181師率先趕到了西安。彭德懷立即組織起浩大的武裝遊行,將繳獲的國民黨軍的坦克、大炮拉到大街上,蔚為壯觀。

181師,也就是在中原突圍中大放異彩的「皮定均旅」。在加入一野之前,181師的裝備而到了巨大的加強。對於181師的到來,彭德懷相當重視,他親自告誡師長王誠漢以及政委黎光:

「寧青二馬氣焰囂張,十分蠻悍,先頭騎兵明日午後即可趕到鹹陽,你師任務是要頂住它,打掉它的氣焰,守住鹹陽,保衛西安,掩護華北入陜部隊的順利集結和展開,為解放整個大西北創造條件。敵眾我寡,以你們1個師的兵力阻擊敵人4個師的進攻,而你們又缺乏對騎兵作戰的經驗,這任務是很艱巨的。」

181師得令之後,立即在鹹陽修建了防禦工事。此時的181師已經擁有了強大的火炮力量,然而馬家軍卻不明就裏,依然驅馳戰馬,向我軍的正面發動猛攻。然而在大炮面前,體積龐大的騎兵就是活靶子。十幾個小時後,馬家軍丟下了2000多具屍體,被迫向後逃竄。「一胡二馬」聯軍奪取西安的計劃,就這樣告吹了。

鹹陽戰役結束後,19兵團與18兵團先後進入西安、鹹陽以及三原地區,完成了戰役展開。西北、華北兄弟部隊勝利會師,全軍士氣更加高昂。此時一野正式擁有了4個兵團、12個軍、35個師共34萬兵力,連同地方武裝已經有40萬人。西北戰場長期以來「敵強我弱」的局面得到了根本性的逆轉。擁有了如此大軍,彭德懷再不用像以前一樣,領著胡宗南等人兜圈子了,如今完全可以正面擊破對手了。

彭德懷大軍實力大增,胡宗南、馬步芳和馬鴻逵猶如驚弓之鳥,再也不敢輕易與一野正面交鋒。因此國軍在西北戰場形成了一場「逃跑比賽」,誰逃得慢,誰就先被殲滅。而逃得最慢的胡宗南,成了第一個犧牲品。

彭德懷分析局勢,決定先拿胡宗南開刀,采取了「鉗馬打胡,先胡後馬」的戰略。7月10日,第一野戰軍與胡宗南部夾河而立,準備決戰。

戰鬥開始後,彭德懷命令第2兵團渡過渭河,猛插胡宗南的後方,切斷其退路;18兵團則負責正面之主攻。

就這樣,第一野戰軍以雷霆萬鈞之勢發動了攻勢,僅用一天的時間,我軍便將敵之18兵團團部、64軍、38軍以及119軍圍困於岐山、扶風、眉縣一帶,使其進退不得。

僅僅一天時間,胡宗南部便全線潰敗,由於第2兵團已經切斷了後路,導致其進退不得。我軍僅以4千余人的傷亡,全殲胡宗南4個軍共4.4萬余人,取得了史詩般的勝利。由此之後,曾經強大的胡宗南集團精銳盡喪,再也沒能力與我軍正面交鋒了。

彭德懷在西北打了2年多的仗,好久沒有打得那麽暢快淋漓了。對付胡宗南已不需要用什麽奇謀,只消一個大穿插就能將其擊敗,就猶如熱刀切奶油一般。彭德懷高興地說:「很好,這才叫全勝啊!」

值得一提的是,當胡宗南被一野痛毆之時,馬步芳和馬鴻逵卻作壁上觀、不聞不問,坐視胡宗南主力被殲。在國民黨方面撰寫的戰史中,曾痛斥二馬目光短淺,導致全盤皆輸。

胡宗南集團潰滅後,二馬被徹底孤立,於是彭德懷將矛頭指向了馬步芳集團。在一野的追擊之下,馬步芳部一路潰逃,只恨爹媽沒生兩條腿。當他們退到蘭州時,已經退無可退了。

8月20日,彭德懷以第2、第19兩個兵團的兵力從三面圍住了蘭州城。此時的青海馬家軍不惜放棄自己的西寧老巢,誓必要死守蘭州城。而這恰好給我軍提供了絕好的殲敵機會。

經過了多輪血戰,我軍全殲蘭州守軍4.2萬余人,從此以後青海馬家軍精銳盡失,完全成了流寇。蘭州戰役後,寧夏、新疆、青海門戶洞開。賀炳炎、廖漢生帶領第一軍解放了西寧,結束了馬氏家族在河湟地區長達百年的恐怖統治。

令人噴飯的是,當「青馬」被我軍痛揍之時,原本許諾支援的馬鴻逵卻連一兵一卒也不派。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最終讓國民黨在隴右地區的防禦徹底崩潰。

胡宗南和馬步芳都完蛋了,下一個就是馬鴻逵了。

1949年8月下旬,彭德懷命令楊得誌帶領19兵團進攻寧夏,徹底結束軍閥馬鴻逵在此地的統治。19兵團進軍寧夏後,有識之士紛紛向解放軍投誠,馬鴻逵的堂兄馬鴻賓率部起義,讓馬鴻逵更加孤立。

19兵團以排山倒海一般的威勢,向銀川方向猛攻,突破了敵人三道防線。由此,銀川已無險可守。馬鴻逵見大勢已去,他租用美國人的飛機,滿載自己多年搜刮來的7噸黃金以及難以計數的美鈔和珠寶,倉皇逃向了重慶。

馬鴻逵一逃,寧馬集團也隨之土崩瓦解。寧夏戰役共殲滅與爭取起義與投誠敵人4萬多人,圓滿完成了毛澤東關於「解決馬鴻逵部,越徹底越好」的指示。

甘、寧、青等省解放後,彭德懷又組織大軍向新疆進軍,陶峙嶽將軍心向人民,帶領他的三個整編師發動起義,新疆實作了和平解放。

由此,西北40多萬國民黨軍在僅僅數月之間灰飛煙滅。正所謂「韓信將兵,多多益善」。對於彭德懷這樣的絕世名帥來說,其手下的兵力自然越多越好。有了18、19兵團的加入,彭德懷終於能夠全力施展他的軍事才能,最終以千鈞之力「鑿空」了西北,讓西北人民迎來了燦爛的黎明。1965年,毛澤東曾對彭德懷說:

「解放戰爭,在西北戰場成績是值得肯定的。那麽一點軍隊,打敗國民黨胡宗南那樣強大的軍隊,這件事我經常想起來,在我的選集裏,必然有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