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頭條 > 歷史

台兒莊大捷,蔣介石不喜反怒?對慶功百姓撒氣:叫他們走遠點

2024-02-06歷史

前言

抗日戰爭初期,中國軍隊打了兩次漂亮仗,即人們熟知的平型關之戰和台兒莊之戰。這兩次戰役的戰績都是輝煌的。

只是,八路軍挺進華北會傳捷報,是在毛澤東的意料之中,李宗仁統率雜牌軍重創強寇卻出乎蔣介石意料之外。

李宗仁身為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駐節徐州,職位不為不高。這個戰區北自濟南黃河南岸,南迄浦口長江北岸,東起長江吳淞口向北延伸至黃河口的海岸線,包括山東全省、江蘇、安徽兩省的大部,轄區不為不遼闊。在轄區內,黨政機關都歸長官部指揮,權不為不重。

人們不禁要問,蔣介石何時變得如此寬宏大量,如此放心將重權交給多年的老對手李宗仁?

深知軍權重要性的蔣介石,怎會對軍權掉以輕心,豈肯使軍權旁落。看看蔣介石調集到徐州前線的作戰部隊,這個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雜牌軍鏖戰台兒莊,蔣介石聽聞捷報面露不悅

李宗仁10月12日到南京,和蔣介石稍作交談後,即走馬上任來到徐州。參謀長徐祖貽向這位司令官介紹了第五戰區的部隊。在蔣介石眼裏,留給李宗仁的這些都是雜牌軍。他們分別是:

第31軍,李宗仁的嫡系(在蔣的心目中仍是雜牌),新入伍的士兵多,但能聽李指揮。有相當戰鬥力。

第12軍,第55軍,老西北軍韓復榘的看家部隊,訓練和裝備雖差強人意,但韓不顧國家民族利益,隨時準備和敵人妥協。

第57軍繆澄流部,第51軍於學忠部,都是原東北軍張學良的部隊,尚可作戰。

第89軍韓德勤部,原為江蘇省保安隊改編而成,戰鬥力很弱。

第3軍團龐炳勛部,也是老西北軍馮玉祥舊部,號稱軍團,實則只有5個團的兵力。

這些部隊,都是蔣介石心目中的雜牌,相機淘汰的物件,從來得不到糧餉械彈人員的補充。蔣介石在廬山訓練班上講要「透過抗日戰爭削弱共產黨力量五分之二」這個原則適用於一切雜牌軍,絕不會稍有寬貸。

李宗仁居然指揮這些雜牌部隊,在台兒莊打了勝仗,史書上真不能不為他寫上一筆。

別看李宗仁岀身行伍,沒有什麽驚人的履歷,也不懂什麽政治思想工作第一,人的思想第一等等一套理論,但他卻能和一些將領傾心交談,幫助解決一些實際問題,從而使這些人樂於為之驅策。

1938年2月上旬,敵酋板垣、磯谷兩師團,乘滬寧作戰之勝利余威,自南京北犯,狼奔豕突,大有一舉圍殲五戰區中國軍隊之勢。於是魯南重鎮臨沂告急。李宗仁當即調龐炳勛軍團往援。

別看這個只有5個團兵力的軍團,卻是經受過內戰洗禮的部隊,頗有些作戰經驗。龐本人也能和士兵共甘苦,且為人廉潔,不吃空餉,不從士兵身上揩油,因此他手下將士在戰火中被沖散、被俘或被收編,一有機會,仍能潛返歸隊。真有點生死與共的味道,有點子弟兵的樣子。

盡管這支部隊久為蔣介石歧視,仍能維持不敝,且有一定的戰鬥力。這支隊伍的弱點是,由於多年內戰,使龐善於避重就輕,保存實力,因之了解龐的一些將領,又都不願與他為鄰和他並肩戰鬥,生怕吃虧。

李宗仁何以能調動龐炳勛,聽其指揮,願為之作戰?原來李宗仁初到任不久,便和龐談話,李因他年長,又久聞此公不易領導,遂優渥相待。李宗仁不僅在談話時言辭謙卑誠懇,還把龐炳勛提出的彈藥槍支等要求都一一答應下來,幫助解決。

行伍出身的舊軍人及其所率部隊,多數情況下是講義氣的,李宗仁懂得這些。在不久打響的戰鬥中就能看出李宗仁沒有白費心機。

接受李宗仁命令的龐軍團,在台兒莊戰役的前哨戰——臨沂攻防戰中,與一個師團兵力,並配有山炮團、騎兵旅的優勢敵寇,日夜反復沖殺,使最優秀的皇軍鬼子,也不能越雷池一步,以致中外記者、外國駐華使館武官都為之瞠目。

只是那板垣征四郎感到無顏見東瀛父老,遂加緊督戰,守城龐軍在絕對優勢敵人面前,漸感不支,向李宗仁告急。正在危急時刻,張自忠率59軍趕來增援,於3月12日趕到臨沂城郊,臨沂守軍見援軍已到,大開城門,內外夾擊,板垣見勢不妙,急穿兔子鞋,逃入莒縣城內,龜縮不岀。

這便是台兒莊大戰前的輝煌序幕。

1938年2月,張自忠部調來第五戰區,其後龐炳勛在臨沂被圍請援,又調張部援龐。

人們看演義或小說,遇到無巧不成書的段落時,總以為是岀自作者的豐富想像力和杜撰,如今透過張、龐二人的關系看來,並非盡然。

原來龐、張二人都是馮玉祥的部將。中原大戰時,龐見形勢不利,先投靠蔣,隨後即調轉槍口,向其友鄰張自忠部進攻,二人自此由莫逆變成冤家。現在在抗日戰場上,龐軍被圍,要張去救,經李宗仁動員,張能摒棄前嫌,使龐軍得解圍,免遭滅頂之災,從此二人又復言歸於好。

且說臨沂之前哨戰,由於龐、張合力同心,使敵兩路會議台兒莊計劃受挫,但敵磯谷師團,因韓復榘的不抵抗,依然沿津浦縣南侵,而且迅速包圍了滕縣。滕縣守軍是川軍鄧錫侯部122師,這是雜牌軍中,裝備最次戰鬥力最弱的部隊,但就是這支部隊,面對以重炮,坦克猛攻縣城之敵軍。奮力拼殺,毫無懼色,師長王銘章親臨火線督戰,血戰三晝夜,王銘章和全師官兵,全都為國捐軀!

川軍122師浴血奮戰,全師殉國於疆場,說來頗有深思之故事:

鄧錫侯部原駐川西成都,遭劉湘部隊封鎖與外界隔絕,士兵所用槍械,半數是土造,極其低劣。盧溝橋事變後,他們激於民族大義,請纓出川抗戰,奉令編為第22集團軍,由總、副司令鄧錫侯、孫震率領,馳往第二戰區參加山西保衛戰。

這支部隊,出川倉卒,在長途跋涉中,又無兵站補給,就地購買糧草,這類舊軍隊其軍紀之松弛可想而知。

等他們到山西,還沒有穩住陣腳,太原已失守,他們不得不後撤,其狼狽狀況,某些書中已描述過。由於他們缺乏補給,沿途每遇晉軍的軍械庫,即任便擅取擅用,這在舊軍隊中,本屬司空見慣不足為怪。可是,搶了閻老西的軍械庫,觸犯閻的利益,他自然震怒。閻老西抓起電話,親自對統帥部說:「這支川軍是‘抗日不足,擾民有余’的土匪軍,必須調離山西。」

蔣介石聞訊後很生氣,他對軍令部次長林蔚說:「第二戰區不要,把他們調到第一戰區去,問程長官要不要?」

時間不長,林蔚向蔣說:「報告委座,程長官從鄭州打來電話說,閻老西都不要,你們要送給我?我不要這種爛部隊!」

「把他們調回去,讓他們回到四川去稱王稱帝吧!」蔣介石怒沖沖地大聲說。

在一旁的白崇禧,知道蔣介石正因南京初失,心情不好,他說的這些話,是含有幾分氣在內的。於是白崇禧說:「讓我打電話問問五戰區的李長官要不要?」

電話掛通了,李宗仁在電話中聽了白崇禧的一番敘述之後說:「好得很啊!好得很啊!我現在正需要兵,請趕快把他們調到徐州來!」

「他們的作戰能力當然要差一點。」白崇禧補充說。

「諸葛亮紮草人做疑兵,他們總比草人好些吧?請你快調來!」

於是,鄧錫侯、孫震率川軍來到徐州,對李宗仁深表感激,自是不須細說。當李問鄧、孫有什麽需要時,他們同聲說:「槍械太差,子彈太少。」李宗仁立即為他們向國民黨軍委申請,得到500支新槍,一大批子彈和若幹迫擊炮。僅此區區之物資,川軍歡天喜地。沒隔幾天,這支川軍便在滕縣演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為國犧牲的壯烈一幕!

日寇既得滕縣,便大舉南下,直撲台兒莊,守台兒莊的中國軍隊,是西北軍馮玉祥舊部第2集團軍,司令是孫連仲。

李宗仁原是嚴令湯恩伯集潛行南下,拊敵之背,來一個殲滅戰。無奈盡管孫軍在台兒莊內與敵人肉搏、巷戰、反復爭奪,但湯恩伯卻無動於衷,逡巡不前。

孫連仲在幾乎守不住的情況下,直接與李宗仁通電話,希望能暫時撤退。

李宗仁安慰孫連仲,說援軍次日中午能到,務必撐到明天拂曉。

「好吧,長官,我絕對服從命令,整個集團軍打完為止!」孫連仲說。

「我現在懸賞10萬元,組織敢死隊,實行夜襲。這10萬塊錢將按人平分……你好自為之,勝負之數,在此一舉!」李宗仁說。

「服從長官命令,絕對照辦!」

孫連仲剛放下電話,電話鈴又響了,是師長池峰城又掛來電話,向孫請求準予撤退。

「士兵打完了,你自己就上前填進去。你填過了,我就來填進去。有誰敢退過運河者殺無赦!」孫連仲說完放下電話。

血戰在台兒莊的滇軍60軍也很英勇。犧牲在台兒莊的該軍183師旅長陳鐘書,在出征前就對同事們說:「日本人欺我太甚,這次外出抗日,已對家中作過安排,誓以必死決心報答國家。」

該軍連長黃人欽陣亡後,人們從他遺體上發現一封給他妻子的遺書,其中有這樣語句:

「倭寇深入國土,民族危在旦夕,身為軍人,義當報國,萬一不幸,希汝另嫁,幸勿自誤。」

拂曉,湯恩伯軍團趕到,敵磯谷師團陷入重圍。磯谷率殘部左沖右突,在滿山遍野,遺下大和遊魂之後,才逃得性命,遁往嶧縣。

台兒莊捷報傳來,舉國歡騰,悲觀空氣,愁眉鎖眼頓時為興奮所代替。

隨著台兒莊捷報在華夏天空的震蕩,李宗仁的知名度也大為提高。「一將功成萬骨枯」這話雖然沒有是非觀點,似不全無道理,但也不全有道理。這次戰役的前台指揮是李宗仁,岀面襄助者是白崇禧,後台指揮則是蔣介石,為蔣介石出謀劃策者是劉斐和林蔚。蔣、李配合不足為奇,因為他們此刻的槍口是對著日本侵略者的。

在後台還有一位出謀劃策的人物,即中共代表,時任國防部政治部副部長的周恩來。

在白崇禧去台兒莊前線之前,約定要和周恩來晤面。周恩來很重視白崇禧的邀請,作了相應的準備。

見面後,白崇禧先介紹了徐州前線的敵我態勢,然後說道:「去年八路軍在平型關打了一個勝仗,白某十分欽佩。德公(李宗仁字德鄰)是想在徐州,打一個不大不小的勝仗來轉換轉換空氣。請二位光臨,特為請教此次對敵作戰的指導方針。」

聽得出白的這番話是誠懇的,周恩來於是說道:「在津浦鐵路南段,有李品仙、廖磊兩個集團軍在新四軍第四支隊的配合下,采取以運動戰為主,遊擊戰為輔的聯合行動,運動於遼闊的淮河流域,使津浦路南段的日軍時時受到威脅,不敢貿然北上支援南下日軍;而在徐州以北,則可以主力采取陣地戰與運動戰相結合的方針,守點打援,以達到對敵各個擊破的目的。」

「周先生的建議和我想到一處去了,白某不敢稱英雄,但你我所見略同。」白崇禧說。

這次談話,彼此都甚感融洽。

在白崇禧去前線之後,周恩來擔心徐州前線的戰事,遂派張愛萍以八路軍代表名義去徐州前線見李宗仁,建議李在濟南以南、徐州以北與日軍交戰。張到徐州後對李談了這樣幾點:

敵人是驕兵,他們自濟南南下,幾乎是長驅直入,非常囂張,而且是孤軍深入,我們正好利用敵人的錯誤;

作戰地形對我有利,台兒莊、張莊一帶,都是山區,利於設伏,利於打擊來犯之敵;

廣西軍隊有戰鬥力,且有八路軍在華北作戰略配合。

李宗仁沈靜地聽著,聽到最後,他高興地說:「請你轉告周先生,我同意他的意見,周先生的意見可以說是與我不謀而合!」

周恩來的正確見解,其他重要人物的正確意見,透過李宗仁的指揮,發揮出了威力。

台兒莊之戰,在戰役指揮方面,李宗仁和蔣介石沒有根本分歧,但他沒想到李宗仁能打勝這一仗。當蔣介石在武昌官邸聽到人民遊行歡慶祝捷時,便問左右:「人民在幹什麽?」

副官告訴他,老百姓在慶祝台兒莊大捷。蔣介石聽後面露不悅之色,說有什麽可慶祝的?叫他們走遠點,不要在這裏胡鬧。

蔣介石並非不喜歡聽捷報,只是不願聽到來自桂系李宗仁的捷報。然而他的嫡系大將,卻又偏偏不給他爭氣。

蔣介石嚴防桂系,白崇禧「將」陳誠「一軍」

上文談到蔣介石希望打勝仗,尤其盼望他的嫡系部隊打勝仗,但不願看到桂系打勝仗。而這次台兒莊的捷報,卻又偏偏是以桂系為主的雜牌軍,用血寫成的。

蔣某何以如此偏狹?很明顯這是涉及到他統治的大事。

按照蔣介石的如意算盤,所有的雜牌軍都跟著他抗戰,在抗戰中,使雜牌軍在日本侵略者槍口下削弱下去,使他的嫡系蔣家軍得以壯大,最後是青一色的蔣家天下。

所以抗戰之初,他把馮玉祥,閻錫山、李宗仁、白崇禧、唐生智、李濟深、程潛等等都調動起來。這些人有的掛帥領兵,在前線與敵人拼殺,有的成為幕僚,協助運籌帷幄。局外不知內情的人,冷眼一看,這蔣某在「七七」前後判若兩人,從前那樣不能容物,而今如此寬宏大度,竟這般放手,叫這些當年戰場上的老對手執掌兵符將令。其實蔣介石精細得很,事情根本沒有那麽簡單。

蔣介石的這套做法,也是形勢逼岀來的。在抗日戰爭爆發之初,面對兇惡的日本侵略者,全中華民族,不分地域、不分老幼、不分男女,都奮起抗敵。蔣介石心裏清楚,他若不積極參加抗戰,必將被全民族的抗日洪流卷走。

「七七」事變後,李濟深、馮玉祥曾聯袂上廬山找蔣面談。他們毫不客氣、毫不隱諱地對蔣說:「介公如不立即對日抗戰,我二人下山後,便以政治家的地位和你對峙;如果實行抗戰,我們便以軍人身份,服從你的領導和指揮。」

蔣介石對這兩位資歷深、影響大的不速之客,除以好言撫慰外,自然少不了指天發誓領導抗戰等等,再講上一通,以打發這二人趕快離開。

其實,各黨派、各團體,也都紛紛發宣言,促蔣抗戰。而蔣也在此時,把抗戰納入重要日程。

在籌劃抗戰中,如何安排馮、閻、李、程……過去老對手,是蔣面臨的一大難題。但蔣介石最終還是把這些人都安排了:

對李濟深,此人無實力,但有桂系為後盾,無論在國民黨抑或中國的軍、政界,都頗有影響。這樣的人,蔣只能使之有地位,而不能讓他掌兵權,更要防備他在工作上和桂系有密切聯系。所以,李下廬山不久,便出任國民黨軍委常委。抗日進入相持階段時,在重慶成立了一個協調機關「黨政委員會」,蔣自任該會主任,並親自出面請李當副主任,負實際責任。

李濟深說可以,但有條件:一是凡主張抗日者,不分黨派都要用,二是凡鬧小宗派者、黨派成見深者不能用。這兩條原則,誰也駁不倒,蔣自是滿口答應,心中卻後悔不該用此人。但一言即出,不便收回,只好日後見機行事。

不久,機會來了。1940年春,軍委會要在桂林設辦公廳,於是將李濟深調往桂林,當辦公廳主任,由程潛繼任「黨政委員會」副主任。李去桂林和桂系有更多接近機會,遂又派去蔣的親信林蔚當副手,從旁監視。

對馮玉祥、程潛、唐生智:他們無實力、無後盾,在短時間內,在能遙控的前提下,可暫時帶兵。

看過馮玉祥著【我所認識的蔣介石】一書的人當能記得,淞滬抗戰時,馮是司令長官,但蔣從前線直接調走一個連,都不和馮打招呼,蔣的命令能一桿子捅到底,馮這位司令長官還有什麽權可言?程與唐與馮相似,自不須細說,

對閻錫山:此人勾勾心眼多,有主意。蔣介石也曾試圖「調閻離山」,給他戴了一堆「常委」高帽,但閻老西有一條堅定的原則,在山西老巢不動,不管你蔣某的「委」有多「常」。這樣,蔣介石只好挖他的墻腳,他的老部下商震、徐永昌,先後被蔣挖走。而商、徐也樂於投到蔣的門下。因為閻老西之小氣、刻薄遠甚於蔣。

對李宗仁、白崇禧:前者為戰區司令長官,後者為副參謀總長,他們表面上位高權重,實際上因為他們有地盤、有實力、能作戰,不得不讓他們掌握部份實權,因此蔣對他們也防之甚嚴。

李原在徐州辦了一個「第五戰區抗日青年訓練班」。抗戰之初,平、津、京、滬學校大部份停辦,請纓抗敵心切的青年,紛至沓來。經費由廣西綏靖公署提供,不花蔣的一分錢。訓練班的學員,經過短訓後,到各地擔任行政工作或組織民眾、從事宣傳等。

這本是件好事,但蔣介石對此心生疑慮,直接下令停辦。而恰在此時,陳誠主持的戰幹團卻開班招生。這一停一開,人非草木,能不動心、能不離心離德?李辦的訓練班解散後,其中大部份學員便去投效延安。

諸如此類的蔣桂間的摩擦,若一一列舉也能裝幾蘿筐。沒有必要為此浪費筆墨。只消說說台兒莊戰役後的桂系態度,便足可使人們玩味一番了。

李宗仁率軍自徐州撤退後,溯長江西去途中,右頰上的槍傷(1916年討龍濟光時受的槍傷)突然發作,為此他迅即進入武昌東湖療養院就醫,病愈後便在東湖療養。

東湖療養院這一帶環境幽美,時值夏季,東湖荷花怒放、清秀撲鼻、沁人心肺,這個宜人的風景,真是令人留連不已。就連周恩來、郭沫若也時常來此散步;李濟深、黃邵竑、方振武則常來此和李聚首,或談天說地,或議論國事。這不能不引起軍統、中統特務的關註。

六月的一天,剛剛上任的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蔣介石的心腹陳誠前來看望他們,巧的是白崇禧也在座。陳誠半開玩笑地說:「諸公是否在開秘密會議?」又說:「你們幾位廣西佬都在這裏,外面有謠言,我來趕你們出院。」意思是要他們快上前領兵作戰。

白崇禧哪能容得了這話,迅即作出反應:「我們的戲(指台兒莊、徐州之戰)唱完了,現在要看你登台表演了。」弦外之音是他向陳「將了一軍」,看你陳某能否指揮好保衛大武漢的戰役。

白崇禧似乎有點預見。陳誠在保衛大武漢的這出武打戲中,調集精兵99個師,和入侵寇軍進行多次激烈的戰鬥,歷時五個多月,除了在萬家嶺一次殲敵4個聯隊外,拿不出像樣的殲滅戰的戰績。這就難怪白崇禧「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