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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1938年,日軍突然來襲,陳賡建議撤退,徐向前搖頭:不能撤

2024-04-13歷史

在邯(鄲)長(治)大道中段,有個地方叫響堂鋪,在山溝溝裏,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子,二十幾戶人家住在山坡上。

岀門是一條時令河一夏季雨水大時是河,一入旱季河水斷流,就成了一條砂礫路。

1938年3月,侵入晉南、晉西的日軍雖然連遭打擊,但為了配合津浦作戰,相機進攻潼關、西安、陜甘寧邊區,仍繼續向黃河各渡口猛犯。

作為後方交通線的邯長大道就成了日軍的生命線,汽車日夜不斷,為前線運送著兵員和物資。

神頭嶺戰鬥之後,129師師長劉伯承帶著師政治部副主任劉誌堅、386旅政治部主任王新亭到總部去參加朱德召開的東路軍將領會議去了。

政委鄧小平、副師長徐向前繼續留在前線,負責指揮部隊。

這幾天,部隊的情緒又高漲起來。神頭嶺的勝利,使大家對戰勝日寇充滿了信心。鄧小平轉了幾個連隊,感到這是很可喜的。

但他也發現,部隊對長期作戰、過更艱苦的戰爭生活,思想準備不足。

「七•七事變」9個月了,部隊從陜西進入山西也有7個多月了。仗要打到什麽時候還看不透。

陶醉勝利,容易使人產生輕敵情緒;陶醉勝利,又容易使人們的信心受到挫折,不易持久。還有那艱苦的環境,要長期堅持下去,必須做好思想工作。

思想工作很艱難,物質生活困難自不必說,就是那每天行軍打仗就讓人受不了,戰士們連著一個星期睡在一個房子裏的時候很少,至於脫掉衣服舒舒服服睡覺的時候就更少了。

所以,鄧小平告訴部隊,要做好長期作戰、過艱苦生活的思想準備。

他帶著政治部的人,到各團、各營、各連隊去,或召開支部書記會,或召開骨幹會,或老兵座談會,反復強調這個問題。

一面做思想工作,一面做戰鬥準備。有效地打擊敵人,才能保住根據地。

鄧小平、徐向前以及陳賡等領導人時刻都在尋找新的打擊敵人的機會。他們有時一起討論,有時是獨自思索,吃飯、散步都離不開這個話題。

—天,晌午過後,徐向前與鄧小平、陳賡外出散步,邊走邊談論打仗的事。走到村外的野地裏,他們才感到,在和煦的陽光照耀下,大地有了微微的春意。

此情此景,勾起了生在湖南湘鄉的陳賡對江南水鄉的思念。他拋開打仗的話題,動情地說:「3月,在江南該有多美呀!」

徐向前和鄧小平誰也沒接他的話。他們知道,這樣的話題要是接下去,可以引出陳賡幾大車話來。

陳賡見沒人搭話,又另起了一個話題:在神頭嶺大捷後,如何再給日軍一個重大打擊?

徐向前和陳賡之前商量過,129師還要再打一個「神頭嶺」,振奮山西人民抗日情緒,打破國民黨對八路軍「遊而不擊」的汙蔑。

不過徐向前直到此時還沒考慮成熟,有些情況沒搞清楚,話到嘴邊沒有說岀來。

回到住地,徐向前就指示司令部的人,透過各種方式收集日軍的有關材料。

各種渠道來的情報表明,日軍在神頭嶺失利後,邯長大道沿路警戒有所加強。黎城到涉縣間增設了東陽關據點,駐敵150,涉縣守敵增至400,黎城千人開外。

經過便衣偵察組的偵察、核對,徐向前基本搞清了敵人的活動規律。

有一個十分重要而又讓他感興趣的情況,是在邯長大道上,幾乎每天都有敵人的汽車運輸隊經過,十幾輛、幾十輛、百多輛不等,涉縣黎城間更為頻繁。

他心中暗喜:這是個機會,就打他的汽車隊!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鄧小平,鄧小平表示同意,說:「好!截斷交通,斷其糧道,讓他後方不得安寧!」他問徐向前:「這一仗該怎麽打?」

「兵不厭詐。還是打伏擊。」徐向前慢慢地吸著煙,胸有成竹地說,「敵人吃了我們不少伏擊戰的苦頭,怕我們的伏擊戰,但他們又無法擺脫掉。」

鄧小平贊許地點了點頭,說:「想好了就幹吧。」

這絕不是政委照顧副師長的面子,他是完全相信徐向前的。鄧小平到129師聽到一句歇後語:「徐向前辦事——有了八九成!」鄧小平似懂非懂,就問劉伯承是什麽意思。

劉伯承告訴他說:「徐向前言語慎重,辦事沒有八九成的把握,他是不會開口講的。」鄧小平相信這一點。

徐向前把設伏地選在了涉縣西南之響堂鋪。

從黎城到涉縣,經東陽關、王後嶺、上下彎、響堂鋪、河頭溝、椿樹嶺、河南店.響堂鋪附近,路南陡,路北緩,路到此處正走河底。這是個理想的設伏地。

在路北設伏,便於隱蔽,又便於出擊;而敵人遭打擊後,進無路,退亦無路,守無憑藉,不便組織火力;且此地居中,是東陽關和涉縣兩個敵人據點增援的最近距離。

徐向前同386旅旅長陳賡、769團團長陳錫聯、771團團長徐深吉、772團團長葉成煥等幾位旅、團領導商量,大家都沒有異議。

決心定下之後,鄧小平胡徐向前即指揮部隊向預定作戰地域運動。260,他們率領師直和386旅、769團由下良出發,向作戰地域接近。

徐向前看看天,雨蒙蒙的,沒有晴意。晉東南山區,3月的春意太淡了。

再有幾天就是夏季了,可是山下下雨,山上還下著雪,遠遠望去,山頂一片白,道路泥濘,到了夜間結一層冰,春寒逼人。

指戰員們的熱情很高,殲敵的欲望,使他們把寒冷都拋到腦後去了。

行至東田堡、土河坪和南桑魯地方時,雨越下越大,只好停下來。停下來也有事做。鄧小平指示各黨支部召開黨的活動分子會,進一步從思想上做好戰鬥準備。

徐向前和鄧小平到769團參加會議,親自做戰鬥動員,講形勢與任務,講戰時政治工作,他們告訴指戰員們:要奪取勝利,首先思想上要做好勝利的準備。

30日晚飯後,雨停了,部隊帶著一日幹糧,從秋樹垣、馬家峪、廟上村,隱蔽地向響堂鋪進發。

徐向前命令各團:拂曉前進入陣地;嚴密封鎖訊息,做好隱蔽、偽裝和防空;由幹部組織良好的觀察;

司令部要以電話和確實的徒步通訊保證聯絡暢通;司、政、供、衛負責打掃戰場、收集戰利品和收容傷員。

黑夜,一支悄然無聲的部隊,緩慢地行進在少有人走的陡小山路上,十分艱難。還好,雨後,烏雲已經散去,借著微弱的星光,尚可辨認路徑。

午夜,鄧小平率師直進到佛堂溝。

31日淩晨,東方還沒發白的時候,徐向前帶領攻擊部隊進入伏擊地域。進入陣地前,徐向前指示部隊小憩,吃點幹糧,算是早餐。

天冷,一夜未眠,戰士們吃不下飯。徐向前告訴陳錫聯和幾個團的領導:「說服戰士,一定要吃,而且要吃飽!」

他走到一個班長跟前,問;「你們班吃幹糧沒有呀?」

班長說:「現在吃不下,等打完仗再說吧。」

「那可不行!」徐向前說,「咱們是來打人家的,人家什麽時候讓我們打,不能由我們作主。下頓飯是‘皇軍’給安排,飯越好,開飯時間越晚,咱們不能餓肚子等著。」

班長笑了。周圍的幾個戰士笑著解開了幹糧袋。

部隊很快進入了陣地。

徐向前的指揮所

設在響堂鋪路北的後狄村山坡上,769團在響堂鋪以東,位於楊家山、江家莊一線,771團在響堂鋪正面,位於寬漳、後寬漳一線;772團位於師指揮所右後方的馬家拐。陳賡的旅指揮所在771團的陣地後面。

從東陽關到涉縣路兩旁,多為黃土梁蘇,溝谷川道縱橫。響堂鋪一左一右,地形不錯,但林木稀疏,特別是3月時節,灌木蒿草也不多。

鄧小平曾幽默地說:「大家都唱‘山高林又密,兵強馬又壯’我看太行山山高,林不算密,好多地方,山是光禿禿的。」

這就給打埋伏帶來了困難。不過,戰士們有辦法,很快都藏了起來,陣地上「空無一人」。

陣地都在背陰處,坑坑窪窪裏,積雪剛化,深夜又凍了一層,冷風一吹,寒氣逼人。但為了勝利,戰士們都自覺地忍受著。好在不是「臘七臘八凍掉下巴」的時候。

四野一片寂靜。大家都在等待著,並且希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而不發生意外。

可是偏偏發生了意外。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使徐向前的指揮所裏緊張起來。

參謀把聽筒遞給了徐向前。電話裏是陳賡旅長的聲音:「徐副師長,情況有變啊,772團報告,東陽關之敵200余人突襲馬家峪我軍陣地;長寧東南高地有敵騎兵沖擊我側後。」

陳賡判斷,可能敵人發現了設伏企圖,欲從右翼側擊,截斷後路。他感到這樣很危險,於是,在電話裏請示徐向前:「是不是把主力撤回到廟上村、鴨兒山,避免兩面夾擊的險境?」

徐向前有點吃驚,沒說一句話,就把聽筒放下了。他端著煙鬥走到了地圖前。

這樣的情況,在從廟上村出發的路上,已經有過一次。那是部隊聽到槍炮聲送來的「報告」。這次來得如此突然!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徐向前提岀了這樣的問題:如果是敵人發現了設伏企圖將計就計,包抄我軍後路,那是很危險的,這就應該撤岀陣地,放棄這次戰鬥或別作他圖;

如果不是這樣,盲目撤岀,失掉勝利的機會,那對指揮員來說是沒打敗仗的敗仗。

怎麽辦?徐向前在苦苦地思索著,判斷著。手中的煙鬥,一縷青煙徑直地向上冒著。好像徐向前的思路不斷,它也斷不了似的。

他又刻制了一個煙鬥。從長征路上帶下來的那一個,在聽到日軍血洗松塔鎮的事件時一氣之下折斷了,他感到很可惜,幾次試圖復原都無濟於事,只好再刻一個,這個是棗木的。

「副師長,撤不撤?」陳賡又打來電話問。而且已經按照自己的判斷,把埋伏在路南的兩個連撤到了路北,防備萬一。他覺得這樣穩妥。

指揮部裏,陳錫聯和另外幾個參謀都緊張地註視著徐向前。徐向前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副師長,是不是考慮考慮我們的後面?」陳錫聯小心翼翼地提醒著。

徐向前沒有回答。他把煙鬥送進嘴裏,使勁地吸了兩口,然後吐出一團濃濃的煙霧。

「料敵計險,必察遠近……將之道也。」徐向前兩眼盯著地圖。室內出現了緊張的沈默。

徐向前的大腦在高速運轉。他判斷,772團報上來的情況可能不準確。

一則,如果敵人發現設伏企圖,決不會只派這麽一點兵力前來「打草驚蛇」。二則,其他方向上的敵人也沒有什麽動靜,這麽大的行動,日軍能讓一股小部隊單獨冒險嗎?

他把煙灰磕到地上,拿起電話對陳賡說:「沒有命令,原計劃不得變更。部隊不能撤,要嚴密埋伏,不得暴露。情況先不要向下傳

聽筒裏,陳賡好像還要解釋什麽,徐向前沒有聽,就把聽筒放下了。

放下電話,他很嚴肅地對參謀說:「你們不要慌。一定要註意:敵情沒搞清之前,不要向鄧政委報告。我們在前面,不能報告不明不白的情況,給他出難題。」

接著,就派作戰參謀鄧仕俊和另一位參謀,到東陽關和蘇家蛟方向探聽虛實。反復叮囑:「一定要把情況搞確實。快去快回!」

參謀出發了,徐向前拿岀煙鬥,又裝了滿滿的一鍋子煙,站在地圖前,使勁地抽著……

約兩個小時,參謀回來了,得到的情報,完全如大家所希望的那樣:

東陽關方向,敵人沒有異常動靜,只是按每日的慣例派一些騎兵,對關外十公裏的地域進行火力偵察,黑夜間,警戒分隊沒看清楚,誤把幾名鬼子的偵察騎兵看成是敵人騎兵大隊。

聽完參謀的匯報,徐向前高興地說:「好,太好了!」隨即操起電話,向鄧小平講了事情發生的經過,並告訴他:「仗是可以打好的!」

電話裏傳來濃重的四川口音,鄧小平贊同地說:「好,我等著勝利的訊息!」

接著,徐向前又打電話給陳賡:「陳旅長啊,772團報的敵情有誤呀,還是按老計劃,耐心等待,一起吃肉吧!」

陳賡大笑:「好咧,徐副師長辦事——有了八九成!」

把這一切處理妥貼之後,徐向前把煙鬥在地上磕了磕,順手裝進衣袋中,轉身走岀去。太陽正從東方冉冉升起,金色的陽光和習習涼風拂去了他一夜的疲勞。

天亮了,熬了一夜的戰士,有點不耐煩。有的因為昨晚沒吃東西,肚子餓的咕咕叫,不由地罵起了日本鬼子:「老子都等你一夜了,也不賞個臉?」

雖然這樣,誰也沒有放松警惕,一個個眼珠子瞪得溜圓,死盯著山下的公路。

說話間,獵物岀現了。約8點鐘,日軍的汽車排著長龍似的隊伍,從東陽關方向向響堂鋪路段開來。不用說,這是從黎城開岀來的。

徐向前在電話裏對陳賡說:「這回就看你的了!」接著又給769團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他對陳錫聯交待幾句,就叼著煙鬥到一棵樹下「觀戰」去了。

陳賡來了精神,他對著聽筒向徐向前作了保證之後,把一小塊幹糧填進嘴裏,就用電話指示各團首長:「要狠狠地打,一個也不讓他跑掉!」

這可把戰士們樂壞了。困倦沒有了,饑餓驅散了,渾身上下都來了勁兒。罵鬼子的停止了罵聲,倒表揚起鬼子來了:「還算懂得好歹!送上門來了。」

陣地上十分活躍。戰士們把早就準備好的槍、炮、子彈、手榴彈、機關槍又檢查了一遍,選好了射擊位置和沖鋒的路線,就等著一聲令下。

9點左右,敵人進入了伏擊圈。771團團長徐深吉把前邊的100多輛汽車放過去,讓其進入769團的伏擊區,然後攔腰斬斷,兜住尾巴。

頓時,步槍、機槍、迫擊炮,一齊開火,沈寂的山谷一下子沸騰起來。

日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張惶失措,汽車像沒頭的蒼蠅,在山溝裏亂沖亂撞。車上的日軍有往下跳的,有翻車甩出去的,也有的要抵抗,但機槍、迫擊炮還沒有架穩就被打掉了。

就在敵人混亂之時,埋伏一夜的戰士,猶如猛虎下山一樣沖了上去,用手榴彈、刺刀解決那些頑抗之敵。

將領在帷幄運籌時顯身手,士兵在沖鋒陷陣時見功夫。肉搏中為戰士的勇敢是令人佩服的。

有的戰士同敵人扭打在一起,兩手緊抱住敵人,用牙咬敵人的鼻子、耳朵。

在769團陣地上,有一個鬼子胳膊負了傷,我們的戰士上去繳槍,這個家夥不認輸,竟敢用手槍還擊。這可把戰士氣火了,猛撲上去,連捅幾刺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團長、政委看到這場面,連聲叫好,高聲喊:「幹得好!幹得好!」

從東陽關和涉縣出動的日軍援兵,被早已埋伏在那裏的772團打了回去。

激戰兩個多小時,斃敵400多,180多輛汽車全部報銷。這一仗打得幹凈利落。

「報銷」汽車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兒。槍炮聲剛一停下,徐向前命令把沒有炸壞的汽車全燒掉。

這本來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在那個年代,戰士不懂得汽車構造,到處是鐵板,不知從哪燒起,開始有人揀來柴草燒駕駛室,可是柴草借著風力很快燒完了,汽車只熏黑了一點兒;

有人燒輪胎,但有限的柴草,不等把輪胎上粘著的冰雪烤化,火就滅了。

後來不知是那個團的,一個原在國民黨軍隊中服役的老兵找到了油箱,一支明火即解決問題,一時成了英雄。

這個辦法一普及,繳獲的汽車都一個一個地「爆炸」開花了,很快完成了「報銷」汽車的任務。

日軍14師團山田輜重隊兩個汽車中隊遭到了淪陷性的打擊。唯有30多名敵兵,從路南山地逃跑了。陳賡得知這一情況,懊悔地說:「撤回路南的兩個連,是一個損失。」

129師繳獲甚多。可惜的是,繳獲的笨重物品,因無法帶走,都和汽車一起燒掉了。

燒汽車和那些大件戰利品,戰士們真心痛,到手的東西舍不得把它毀掉。

有的戰士指著汽車說:「這玩藝多好,不吃草料,不用馬拉,燒掉真可惜。」

一個戰士站在一輛小汽車前擋著,不讓燒,哀求似地說:「別燒了,咱把它拉回去,給咱師長坐,別讓他騎馬了,怪鏟屁股的。」然而沒有辦到。

下午5時,當徐向前的部隊把400頭驢馱的戰利品運走後,敵人岀動了飛機,到響堂鋪狂轟濫炸。但為時已晚,徐向前已率領部隊轉到了秋樹垣一帶。

鄧小平早就等在預定地點,迎接勝利的部隊歸來。見到徐向前,高興地同他握手,笑著說:「這回徐向前辦事不是八九成,而是十成了。」

說完,又指著響堂鋪方向敵機轟炸聲,對笑得合不攏嘴的陳賡說:「你們也不給個面子,人家在那裏打,你們卻跑到這裏來了,有失禮貌噢。」

陳賡也風趣地說:「政委你不要搞錯喲,那不是打我們的,是給他們的死鬼吊喪的。」

響堂鋪戰鬥,八路軍成功殲滅日軍第5兵站汽車大隊78汽車中隊和兵站直屬輜重中隊,對增援日軍給與了一定打擊。

八路軍以犧牲99人,負傷221人的代價,斃傷日軍400人,繳獲槍支340條,輕重機槍12挺,炮4門。

40年後,在回憶這次戰鬥時,徐向前寫了這樣的詩句:

巍巍太行起狼煙,黎涉路隘隱弓弦。龍騰虎躍殺聲震,狼奔豕突敵膽寒。撲天火龍吞殘虜,動地軍歌唱凱旋。

響堂鋪戰鬥的規模和殲敵人數,同徐向前在鄂豫皖、川陜根據地指揮的動輒殲滅幾萬人的大戰役是不能相比的,但在抗戰初期的遊擊戰中,算是一個不小的勝利。

問題還不在這裏,可貴的是在緊急關頭,靠他的果敢與沈著爭得了勝利。兵書上說:「用兵之害,猶豫最大。」將領的可貴之處是「危之而不恐」。

當徐向前見到劉伯承時,劉伯承拉著他的手,久久沒有松開,高興地說:「向前還是當年之勇!」129師總結戰鬥經驗講到響堂鋪戰鬥時還特地指岀:

「特別是在後路上的蘇家蛟,風傳有敵人到來,我們老練的高級指揮員能沈著判斷其不確,而未放棄這次勝利的戰鬥這是對響堂鋪戰鬥的公正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