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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軍高官面館撿剩菜,掌櫃忽然端上刀削面,遇到好人了?

2024-01-28歷史

眾所周知,抗美援朝中的誌願軍成立於1950年。

鮮為人知的是,就在同一年,山西也成立了一支「誌願軍」,比前者成立的時間還早。

這支隊伍是誰組建的?成立的背景是什麽?發展情況如何?

1950年2月9日(農歷小年)中午,太原一家刀削面店,一個50多歲、頭戴禮帽的男子走了進來,坐在角落裏。

他將帽檐壓得很低,有點神秘。

他已經三天沒有吃飯,饑腸轆轆。

但因為囊中羞澀,他只好幹坐在那裏,準備撿漏,吃客人剩下的飯菜。

此人是閻錫山19軍參謀長蕭蔭軒,部隊被打散之後,他打算逃往台島,可是因為妻子懷孕,路上了誤事,沒有走成,只好潛逃到太原。

由於身無分文,昔日的蔣軍軍官只能靠乞討和到飯店撿漏度日。

可是,這一天他很倒黴,食客吃得精光,蕭蔭軒一看,難過得直嘆氣。

這時候,蹊蹺的事發生了,掌櫃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刀削面,放在他跟前,還有一瓶小燒,一盤花生米,一盤豬頭肉。

「這菜不是我點的,掌櫃。」蕭蔭軒起身說,他擔心吃過之後,被扣住太丟人。

「蕭兄,是給您點的,放心吃吧。」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蕭蔭軒聽了心裏一驚,誰會知道我的姓?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黑臉大漢已經在對面坐下。

他一看此人好生熟悉,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蕭兄,還記得五年前臨汾妓院的事嗎?」

蕭蔭軒一聽想起來了,1945年5月的一天,蕭蔭軒在臨汾嫖妓,為了一個名妓,跟一個客人大打出手,兩人都拔了槍。

蕭蔭軒的警衛員上前低聲耳語:「參謀長,此人是閻錫山身邊紅人,‘親信團’團長楊子乘。」

這時候,對方也認出了蕭蔭軒,趕緊上前賠禮道歉,二人握手言和。

不打不相識,二人成為朋友。

但是後來戰爭爆發,二人各奔東西,再也沒有見過面。

想到這裏,蕭蔭軒點頭示意,但他並沒有說話,生怕有人聽見,識破自己的身份,畢竟新中國已經成立了,像他這樣的戰犯,見一個抓一個。

楊子乘心領神會,餐後跟楊子乘到一家小旅館詳談。

「看看,江山到了他們手裏,咱連肚子都填不飽了,必須大幹一場。」楊子乘說。

「是啊,不幹被餓死,幹,大不了被打死!死個痛快。」蕭蔭軒深有同感,牙齒咬得咯咯響。

經過密謀,他們決定拉起一支部隊,上中條山,然後大幹一場。

既然大幹,名字一定要大氣,二人商量之後,決定給這支隊伍起一個名字——「中國國民誌願軍」。

名字起好了,該行動了,可是二人都是光桿司令,怎麽組建部隊呢?

「蕭兄莫愁,我已經想好了一個人,他叫杜啟明。」

杜啟明是山西稷山縣人,也是閻錫山的手下,晉軍65軍836團一個副團長,年僅25歲。

他曾經被我軍俘虜,因為隱瞞真實身份,教育之後被釋放。他很年輕,卻很頑固,夢想卷土重來。

杜啟明雖然頑固,但善於偽裝,加上他父親是大地主,平日裏仗義疏財,人脈不錯。

蕭、楊來到稷山縣,上門慫恿杜啟明發動叛亂。

杜啟明說:「這還用你們說?我早就想幹了,這樣活著太憋屈了。」

「不是我杜某吹牛,馬上過年了,我利用走親訪友、看大戲的機會,保證拉到不少人。」杜啟明拍著胸脯說。

當時,山西的土改已經開始,不少地主的土地和家產被分,他們恨透了。

杜啟明悄悄一鼓動,不少昔日的地主惡霸人摩拳擦掌:「反正我們已經被弄得一無所有了,生不如死,不如拼個魚死網破。」

就這樣,杜啟明拉到不少人,除了地主老財,還有閻錫山舊部,漏網偽軍,舊公職人員等。

拉起隊伍之後,他們便在呂梁山的黃金峪一個叫八寶宮的道觀秘密訓練部隊。

杜啟明在秘密串聯的時候,韓戰爆發了。

蕭、楊、杜聞訊之後,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特務給他們打氣:「第三次世界大戰就要爆發,現在不動手還等何時?」

8月18日,在蕭蔭軒、楊子乘的主持下,一夥人在後靳愛嶺秘密聚會,正式宣布成立「中國國民誌願軍」「誌願軍指揮部」,以及道南和道北兩個指揮部,頒發了「行署指揮」「行署主任」「參謀長」等委任狀。

並且,他們決定在周圍幾個縣成立6個縱隊、3個支隊(事實上沒有完全組建)。

既然起名「誌願軍」,所有成員都要在「誌願書」上簽字,表面自己是主動加入這支隊伍的。

一切就緒之後,杜啟明又成立了一個「起義指揮部」,制定了聯絡暗號、聯絡路線,為發動暴亂緊鑼密鼓做準備。

此時,最大的難題出現了:沒有經費、沒有武器。

杜啟明一咬牙說:「沒有經費好辦,搶!」

於是,「誌願軍」變成土匪,開始占山為王,搶劫過往行人。

經費解決了一些,但他們沒有武器,這是最關鍵的問題。

楊子乘、蕭蔭軒密謀之後,決定收買民間散落的槍支,然後策反幹部,獲取武器彈藥。

他們的策反物件是公安機關、民兵組織和機關中的意誌薄弱者,手段是利用同鄉、同學、親戚關系進行拉攏、利誘,甚至色誘。

在這幫匪徒金錢、物質和美色利誘下,一些人還真上了賊船。

比如,稷山縣府秘書張忠孝,公安局幹部秦榮華、通訊員杜成學,5區副區長程旭、助理郝順泰、助理席五德、通訊員趙光、民兵隊長秦三等10多名幹部和工作人員。

甚至,有的醫生、學校教員、鐵路警察,也迷失了自我,加入了土匪陣營。

在這些敗類的支持下,土匪們得到了一些武器,但是遠遠不夠。

蕭蔭軒有點泄氣:「我看難以起事了,沒有武器,難道讓我們赤手空拳上嗎?」

楊子乘惡狠狠地說:「我正有這樣的打算!」

按照他的想法,首先成立一個「徒手別動隊」,帶著砍刀和長矛,襲擊駐地警衛部隊和公安機關,奪取槍支後將隊伍拉上山。

杜啟明一聽,大聲叫好,匪首們就此達成共識。

11月18日,土匪們齊聚靳家嶺宣誓,誓言要反攻。

杜啟明發表了鼓動性的演講:「弟兄們,三戰已經打響,蔣總統指揮的部隊已經占領福州、廣州、杭州、上海、南京等地,赤匪準備上山打遊擊了。」

杜啟明睜大眼說瞎話,下面的土匪信以為真,一起高呼口號,氣焰囂張。

問題來了,土匪鬧騰了幾個月,難道就沒有暴露出端倪,難道就沒有人舉報?

事實上,有很多群眾舉報。

事後,有個姓丁的民兵隊長說,他曾經6次向縣區匯報。

還有個土匪企圖收買工作人員杜某,杜某也向上級報告了情況。

但有關領導不太相信,認為幾百萬蔣匪軍都打敗了,在大好形勢下,這些人瘋了嗎?

因為麻痹大意,有的幹部在後來的叛亂中遇害。

1950年11月19日深夜,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進入夢鄉,土匪們帶著砍刀、長矛和槍支向縣府撲來,四周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和吶喊聲。

可是戰鬥打響後,杜啟明發現奇怪的現象,到場的人明顯很少,3個縱隊長他只看到了一個,這是怎麽回事?

原來,計劃是在農歷十月初十(11月9日)發動暴亂,這是專門請風水先生看的黃道吉日。

手下在起草通知的時候,卻錯寫成了公歷11月10日,因此暴亂的時候,只有稷山一個縱隊行動,其他縱隊打算次日行動,這就給了我軍各個擊破的機會。

匪徒們在晚上10時在範家莊集結後,殺向第5區區府所在地太杜村,一路搶劫各村民兵槍械30多支。

晚上11時,匪大隊長薛玉白帶領的40多名土匪包圍了5區區府,將區長黃文、農會會長張海生、民兵大隊長劉德文等7人捆綁起來,拉到村外殘忍殺害。

接著,他們又將區府內的1.6萬斤糧食和辦公用具搶劫一空,最後一把火燒了房子。

熊熊火光中,土匪們撒尿狂笑,刺耳的聲音劃破夜空。

子夜分時,杜啟明帶著眾匪徒撲向縣城,他們將電話線切斷,然後沖向公安局和看守所,打算將牢房開啟,放出裏面的犯人。

他們沒有想到,公安局的戰士們早就在那裏嚴陣以待。

原來,1區區委劉喜聖在家中(稷山薛村)睡覺,聽到動靜之後跳墻而出,一路小跑到了縣城向公安局局長馮得讓匯報。

所以,土匪剛到公安局門口,迎接他們的是槍聲。

但劉喜聖報信之後,公安局沒來得及通知縣機關同誌。

盡管如此,縣長杜耀生、武裝部長王懷仁聽到槍聲之後,還是不約而同來到公安局。

王懷仁說:「這幫土匪來者不善,不只是為了搶劫,我帶戰士上房,占領制高點。」

可是,當他打算上房的時候,這才發現,原本放在那裏的梯子不見了。

原來,縣委通訊員被敵人收買,把梯子偷走了。

這時候,後門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土匪從後門跳墻進來了。

王懷仁見不能上房,果斷轉向另一個制高點衙門樓。

不巧的是,那裏的梯子也被偷走了。

王懷仁罵了一聲,便從墻邊的一棵大樹往上爬,登上衙門樓。

戰士們紛紛效仿,跟著爬了上去,在上面架起了機槍。

機槍手咬著牙,對著下面的土匪一陣猛掃,像割韭菜一樣酣暢淋漓。

杜啟明一見,當即下令轉向縣武裝部。

很快,武裝部響起了槍聲。

聽到槍聲,王懷仁大叫「不好!」

他忽然想起,武裝部內的庫房儲存有上百支槍,十幾箱子彈,還有一門炮。

於是,他大聲對書記王耐群說:「王書記,你們在這裏牽制敵人,我到武裝部去,不能讓土匪把武器搶走。」

王懷仁帶了十幾顆手榴彈,警衛員小陳抱著一挺機槍,一路小跑來到武裝部庫房門前,敵人也剛好到了那裏,距離只有五十米不到。

王懷仁大吼道:「一排在左,二排在右,三排居中,打!」

說完,將手榴彈一顆接一顆往外甩。

小陳則架起機槍,將彈雨向敵人潑了過去。

土匪人數雖多,但是武器彈藥不充足,而且一部份人沒有經過正規軍事訓練,因此在較量中雙方不分上下。

在激戰中,天色漸漸放亮,杜啟明一見立刻下令收兵,退向呂梁山。

20日中午,運城地委和軍分區、省委和省軍區先後得到了土匪暴亂的訊息,深感震驚,立即部署剿匪。

省軍區司令員蕭文玖親自坐鎮臨汾,指揮軍分區部隊追擊敵人。

在我軍的鐵拳打擊下,土匪很快被擊潰,400多名土匪被抓獲,匪首全部落入法網,受到嚴懲,只有首惡蕭蔭軒逃到港島。

至此,這場轟動全國的稷山土匪暴亂被平息,人民恢復了安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