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中有名有姓的角色多達五百七十余人,顯然這是一部群像戲,但讀過原著的人都能感受到作者對於「行者」武松這個角色的偏愛,畢竟那「武十回」是實實在在的占了原著十回的篇幅,但即便如此,你或許也從未真正讀懂武松這個角色。
嚴格來說,武松其實並不是純粹的英雄人物,他也有陰暗面,當然,他也不是一開始就如後來那般兇狠,他的黑化是有跡可循的。
而他的黑化也與一位女子有關,那人是第一個逼他破戒之人,而他卻沒有親手將那女子殺了。
一、武松的黑化之路
在多數人的印象裏,武松這個角色登場就伴隨著「英雄」的稱號,其實不然,他成為「英雄」,是因為打虎的事跡,他的稱號從來都是「打虎英雄」,拋開打虎的事跡不談,其實武松這個角色的所作所為與英雄其實不太沾邊。
(武松、孫二娘劇照)
比如後來他在十字坡遇上孫二娘、張青夫婦時,那二人可不是什麽善類,他們開著黑店,幹著殺人越貨的事,甚至還會將那些被殺之人的肉做成包子餡,這都不僅僅只是「惡人」了,而是魔頭,所以武松若是真英雄,見了這對惡人,自然應該痛下殺手,可他是怎麽做的?
聽了張青一番自曝式的求情之後,沒有動怒,反而與他們夫妻二人結拜了,著實荒謬。
還有後來他得了孫二娘從無名頭陀那兒得來的一對鑌鐵雪花刀,行至蜈蚣嶺時,又殺了個無辜的道童。
至於理由,你且看原著描述:「只見呀地側首門開,走出一個道童來,喝道:‘你是甚人?如何敢半夜三更,大驚小怪,敲門打戶做甚麽?’武行者睜圓怪眼,大喝一聲:‘先把這鳥道童祭刀!’說猶未了,手起處,錚地一聲響,道童的頭落在一邊,倒在地下。」
後來才知道,那道童不過是被「飛天蜈蚣」王道人拐來的可憐娃,武松這豈不是在作孽?哪裏稱得上是英雄?
但正如前文所言,武松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般兇狠之人,他的黑化是有原因的,就因為一位女子,是那人逼他破了殺戒,繼而從那打虎英雄變成了動輒傷人性命的惡漢。
二、該殺的女子
都說魯智深是「婦女之友」,他闖蕩綠林的過程中確實是遇上過幾位女子,幾個名場面還都與那些女子有關,不過他遇上的大多是可憐女子,諸如金翠蓮、劉太公之女,皆是如此,而武松則相對倒黴,遇上的都是惡女。
(武松、潘金蓮劇照)
在多數人的印象裏,武松所遇最惡毒放蕩的女子莫過於他那大嫂潘金蓮。
畢竟那女子初登場時,施耐庵就不留情面的將她的本性一展無遺。
說是:「自從武大娶得那婦人之後,清河縣裏有幾個奸詐的浮浪子弟們,卻來他家裏薅惱。原來這婦人見武大身材短矮,人物猥獕,不會風流,這婆娘倒諸般好,為頭的愛偷漢子。有詩為證:金蓮容貌更堪題,笑蹙春山八字眉。若遇風流清子弟,等閑雲雨便偷期。」
結合她後來的所作所為來看,施耐庵這概括倒也貼切,她勾搭西門慶,毒殺親夫,著實該死,盡管武松將她剖心割首略顯殘忍,卻也稱得上是大快人心。
(王婆、西門慶劇照)
不過多數人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潘金蓮雖惡,她在整個事件中卻談不上是「禍首」,武松確實是因為殺了她和西門慶才真正破了殺戒,但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實是那王婆。
王婆撮合西門慶與潘金蓮,只為自己能得到些許好處,卻不想過自己這麽做是在毀了別的家庭。
其實說來奇怪,照理說武松這人是打虎英雄,早已名聲在外,一個徒手能打死猛虎的人該有多強,不用多說,而武松又是武大郎的弟弟,王婆明知這一層關系,居然還敢「玩火」,只能說她是利益沖昏了頭腦,當然,也是因為她本就是這麽一個放蕩之人,她年輕的時候怕是比潘金蓮還輕浮,否則她對待男女婚姻之事會如此輕浮?
而她最可恥的地方在於唆使潘金蓮殺武大郎,事實上潘金蓮一開始是沒有殺夫之心的,還是這毒婦在一旁嚼舌根。
(王婆、潘金蓮劇照)
你看她那番話就知道,這婦人確實是心如蛇蠍:「 如今這搗子病得重,趁他狼狽裏,便好下手。大官人家裏取些砒霜來,卻教大娘子自去贖一帖心疼的藥來,把這砒霜下在裏面,把這矮子結果了,一把火燒得幹幹凈凈的,沒了蹤跡。便是武二回來,待敢怎地? 」
就這樣,潘金蓮殺了武大郎,而武松也因此破了殺戒,開始「黑化」。
但你還別說,真讓王婆算計到了,武松確實沒對她怎地。
三、大快人心的結局
照理說,武松這種快意恩仇之人也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他都已經殺了西門慶與潘金蓮,為何沒順手把王婆一並帶走?
答案或許很簡單,就因為他要做的不僅是殺了這些惡毒之人而已,同時還要給自己的哥哥一個交代。
(武松、王婆劇照)
後來他是將王婆交給官府處置,至於最終的結局,也稱得上是「大快人心」。
書中只道:「大牢裏取出王婆,當廳聽命。讀了朝廷明降,寫了犯由牌,畫了伏狀,便把這婆子推上木驢,四道長釘,三條綁索,東平府尹判了一個剮字,擁出長街。兩聲破鼓響,一棒碎鑼鳴,犯由前引,混棍後催,兩把尖刀舉,一朵紙花搖,帶去東平府市心裏,吃了一剮。」
縱觀【水滸傳】全書,除了那「井木犴」郝思文之外,死得最慘的人,就數王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