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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敵人黑洞洞的槍口 新四軍總隊長高喊「有我在,放了我戰友」

2024-09-08歷史

「不要開槍!我就是屈申亭!有我在,有事我負責!跟其他人無關,放了他們。」1942年4月的一天,在為豫蘇皖根據地運送物資的路上,新四軍200多名戰士被國民黨湯恩伯頑軍兩個營團團包圍。面對敵人黑洞洞的槍口,戰士們性命生死攸關。新四軍六支隊二總隊總隊長屈申亭和兒子屈登瀛挺身而出,厲聲呵斥國民黨頑軍。大步向前,慷慨赴死,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戰友們。

新四軍第六支隊二總隊總隊長、四團團長屈申亭

屈申亭是中國共產黨的優秀共產黨員,是西華人民抗日自衛軍和西華抗日根據地創始人之一。他1919年組織地方農民武裝,1933年投身革命,1936年10月加入中國共產黨,曾任中共西夏三區區委委員、區長,豫東特委委員,西華人民抗日自衛軍副司令,新四軍第六支隊二總隊四團團長、副總隊長、總隊長等職。

1898年2月17日,屈申亭出生在西華縣紅花鎮屈莊村一個農民家庭。1917年,在本村上過私塾的他由於生活困難,參加了直系軍閥部隊。在那軍閥混亂、民不聊生的年代,屈申亭逐漸認識到,在軍閥部隊當兵,只能為統治階級賣命,並不能找到救國救民的道路。「五四」運動爆發後,屈申亭帶兩支衝鋒槍冒險離開軍閥部隊,返回家鄉。他走村串戶,發動群眾,組織武裝力量,反對土豪劣紳。他與當時擁有部隊人員和槍支的地方農民武裝領導人、都城崗村的胡曉初、侯香山多次商定成立寨公局。從1926年起,屈申亭四處奔波,積極活動,先後在肖橫、龍池頭、寇寨、後石羊組織成立四個寨公局。寨公局帶領群眾處決了後石羊、龍池頭村的兩個大土匪,贏得人們的稱贊。

西華縣抗日舞台劇【三崗烽火】劇照

1934年春,西華周圍的縣市突然進駐國民黨軍隊,國民黨河南省政府兩次通緝屈申亭、胡曉初等人,當時的豫東特委書記沈東平透過原西北軍的舊友許昌保安隊長寧子襄,把屈申亭、胡曉初及其家屬接到許昌隱蔽。在危難之際得到了共產黨人的熱情相助,屈申亭等對沈東平更加信賴和欽佩。在長期的接觸中,沈東平不斷向屈申亭等人宣傳中國共產黨的主張和建立革命根據地的情況,講述日本帝國主義侵占中國東北的暴行,激發他們的抗日熱情和革命信心。屈申亭等人思想覺悟不斷提高,對共產黨有了更明確的認識,擁護黨的抗日主張,立誌為抗日救國貢獻力量。1936年10月,屈申亭加入中國共產黨。不久,屈申亭又被增補為中共豫東特委委員,負責宣傳和統戰工作。

1936年12月,西安事變後,中共豫東特委根據中共河南臨時省工委的指示,決定大力發動群眾,掀起全民抗日救國的新高潮。屈申亭就在屈莊組織成立了抗日動員委員會,並擔任主任,具體領導抗日救亡運動。他到附近的村莊宣傳抗日救國的主張,組織進步青年張貼抗日救國的標語。屈莊、肖橫、南陵、東湖、西湖等村廣大群眾的抗日熱情空前高漲。屈申亭以屈莊為中心,成立了抗日民族解放少年先鋒隊,同時,他還將農民武裝改建為農民抗日自衛隊,又在屈莊成立了兒童團、婦女隊、老頭隊、老婆隊等群眾性的抗日團體。

西華縣抗日舞台劇【三崗烽火】劇照

當時,中共河南省委和豫東特委給屈申亭下達了指示:「將工作重心由一般抗日救亡運動轉為武裝抗日鬥爭。」屈申亭在擴充部隊的同時,加強武器裝備,秘密購買了長、短槍200余支,並從鞏縣兵工廠請來了兩個技師、4個工人,又組織當地十幾個能工巧匠,在屈莊建起了西華縣第一個「造槍局」,在不長時間內,造「十子連」手槍200多支。屈申亭領導的這支隊伍後來成為西華縣人民抗日自衛軍的基幹武裝。

1938年4日,日軍進犯,徐州、開封形勢危急,豫東特委先在「三崗」,後來移到屈莊召開了歷時3天的擴大會議,國民黨西華縣縣長楚博(堅持抗日的愛國人士,後被發展為中共特別黨員)也參加了會議,會議決定兩個問題:一個是迅速建立西華縣人民抗敵自衛團;另一個是改造舊政權。並決定由楚博出面,以縣政府名義,把原來的四個不積極抗日的區長撤掉,任命魏鳳樓為一區區長、胡曉初為二區區長、屈申亭為三區區長、侯香山為四區區長。

同時,把造槍局也從屈莊搬到西夏(公開為修配廠)。區委、區政府動員全區共產黨員和青年積極分子帶頭參軍,各聯保積極響應,把地方看家隊的槍支、彈藥全部無償征用,並由富戶捐款籌集軍隊經費,全區抗日武裝很快發展到1200多人,全縣以四個區的武裝為基礎,迅速組建起一支由共產黨掌握之下的擁有3000多人的西華人民抗敵自衛團(後改為西華人民抗日自衛軍),縣長楚博兼司令,沈東平任參謀長,魏鳳樓、胡曉初、屈申亭、侯香山為副司令,並分兼四個區團(後改為支隊)司令。

西華縣抗日自衛軍戰士

1938年6月6日,開封淪陷。為抵抗日軍,6月9日蔣介石下令扒開黃河,滔滔黃河水改道南下,流經西華,全縣淹沒700多個村莊,沖毀80多萬畝耕地,25000余人喪生,百姓流離失所。遵照中共豫東特委指示,屈申亭帶領部隊和區政府工作人員,迅速轉入抗黃救災工作。他們動員組織群眾,用小船、木筏,把一村村、一戶戶難民運出災區,然後將一部份安置到附近非災區,一部份前往他鄉謀生,減少了損失和傷亡,贏得了民心,穩定了軍心。

1942年春,在許昌東門裏王廠家,屈申亭主持召開了聯絡站武裝負責人會議,會上他講了東征抗日的設想。會後,大家分赴各地,發動群眾,組織武裝力量。屈申亭帶領200多人從許昌出發東去,經西華縣南流渡口過沙河,直奔沈丘、界首,向豫皖蘇抗日根據地挺進。正當屈申亭率部向抗日根據地挺進時,遭到破壞抗戰的國民黨軍湯恩伯部的阻擊,敵強我弱,未能強渡沙河,只好在界首、沈丘、臨泉一帶迂回。國民黨為了阻止抗日隊伍渡河,規定渡河必須由國民黨黃委會頒發渡河證件。屈申亭等人為了突破敵人的封鎖,找到了在當地的國民黨黃委會秘書孫西超,孫表面答應辦理渡河證件,卻暗地向湯恩伯告密。

抗日戰場上的新四軍戰士

由於叛徒告密,4月的一天上午,湯恩伯以兩個營的兵力包圍了屈申亭率領的抗日隊伍,少數戰士冒險突出重圍,多數戰士處在敵軍的槍林彈雨之下。身後這些戰士大多是屈申亭從西華帶出來的,其中有許多人還是他的鄉裏鄉親。經過戰鬥的歷練,他們已經成為不屈的新四軍戰士。

「不要開槍!我就是屈申亭!有我在,有事我負責!跟其他人無關,放了他們。」1942年4月的一天,在為豫蘇皖根據地運送物資的路上,新四軍200多名戰士被國民黨湯恩伯頑軍兩個營團團包圍。面對敵人黑洞洞的槍口,戰士們性命生死攸關。新四軍六支隊二總隊總隊長屈申亭和兒子屈登瀛挺身而出,厲聲呵斥國民黨頑軍。大步向前,慷慨赴死,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戰友們。

屈申亭挺身而出,對敵人說:「我就是屈申亭,有事我負責,跟其他人無關,放了他們。」屈申亭話音剛落,一些戰士跨出佇列。「屈隊長,隊伍不能沒有你,讓我們替你去吧!」 「屈隊長,我們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你不能這樣呀!」屈申亭深情地望著這些可愛的戰士,然後以命令的語氣說:「聽我口令,歸隊!」

新四軍戰士奮勇殺敵的雕塑

在沈重的氣氛裏,兒子屈登瀛整理好隊伍,向戰士們敬個軍禮。接下來,他並沒有走進佇列,而是快步走向父親,拉起父親的手。父子倆肩並肩,站在一起。屈申亭不允許任何一個戰士出列,當看到兒子走出隊伍,他認可了。

屈申亭、屈登瀛父子面對帶血的刺刀,手挽手,昂首走向敵人,並不斷與身後的戰士告別說:「大家要記著我們是共產黨領導的武裝隊伍,要跟著黨走。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奮鬥到底!」

原新四軍四師師長、國防部長張愛萍題詞

國民黨頑軍嚴刑拷打,屈申亭父子沒有透露任何黨的秘密。當天下午,屈申亭、屈登瀛在安徽省臨泉縣慷慨就義。就義前,屈申亭怒斥國民黨頑固派,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共產黨萬歲,共產黨員是殺不完的!」屈申亭就義時年44歲。兒子屈登瀛就義時年僅24歲。(蘇韻棠#深度好文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