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居過年第二天。
小說改了半本。腳冷。一會兒坐一下被窩。堅持了一天。剛才,實施了燙腳取暖!
上地面,接一瓶水。燒,燙,擦幹。雙腳舒服暢美不可言!
沒有這燒水壺,可咋辦?
沒有電熱毯,可咋辦?
我這樣的文學隱居,只需要一間書房,不冷,不熱,不缺錢。
可惜,還很遙遠。
南方,氣候是好的。但我的家在北方。如果我的家和我的收入在一起,多好!如果我的書房和我的收入在一起,多好!
年輕時,我曾夢想生活在北京。現在看,算了吧,太冷。或曰,在北京擁有一間不冷的書房的成本太高!
文人的物質需求,其實不高。但實作起來,卻遠不那麽容易。我想做一個有錢的文人。這個追求,已催我奮鬥了半輩子。
在這個臘月二十八的晚上,我穴居書洞,忙於文學,思考著文人的終極生活,只燙了一下腳,就忘記了所有的憂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