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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父親的那輛「大金鹿」

2024-01-08生活

今天無意中翻找到了老家的房本,在房本裏夾著一本老舊的自由車證,紅色的封皮已經褪色,開啟一看裏面的紙張也已泛黃,這是父親在八十年代初給家裏的那輛「大金鹿」自由車辦理的牌證。那個年代自由車和現在機動車一樣需要掛牌辦證,公安局會發一個帶編號的鋁制小牌牌,可以掛到自由車前或後蓋瓦上,車把上還要打上帶數位編號鋼印。自由車在七八十年代是稀罕物,公安機關統一上牌辦證目的是方便管理以及減少盜竊案的發生。

自由車證上印著燙金字「日照縣公安局」五個字,這到沒啥奇怪的,因為日照市在沒有建市之前一直叫日照縣,隸屬臨沂市管轄,1989年之後日照才從臨沂劃出來,升級成為地級市。

父親2009年冬作古,距今已過去14個年頭,看著這本自由車證睹物思人,讓我不由的對父親陷入了深深的思念。

別大梁騎車,很多人小時候都會

我在12歲時候用父親的這輛「大金鹿」學會了騎自由車,那時候和我同齡的小孩很多都會騎這種二八款自由車。因為個頭矮車高,騎這種車需要把一條腿別大梁架內,騎行的姿勢極其別扭,也是我們的俗稱「騎大梁」。這輛「大金鹿」也成為我小時候重要的交通工具,姥娘家住王家莊,小時候嵐山就一條公路(老環海路),從我家到姥娘家大概得8裏多路,那時騎「大金鹿」上姥娘家送吃的成為我周末必做的一件事情,我對此也樂此不疲,因為每次去給姥娘送吃的,姥娘都會給我1~2塊錢,對我們小孩來說在90年代初那也是一筆「巨款」。直到94年母親花了400塊錢給我買了一輛變速山地自由車,自由車牌子我還記得叫forest(森林),父親的這輛「大金鹿」我就不稀騎了,再經過幾年風吹日曬,這輛「大金鹿」早已看不出昔日的風采,車身銹跡斑駁已破爛不堪,98年夏天讓我給賣破爛了。

我家的「大金鹿」就是這款自由車,青島制造

「小時候聽父親講,這輛「大金鹿」是父親是在1981年結婚時候買的,八十年代結婚流行三轉一響(自由車、縫紉機、手表和收音機),在那個什麽都要憑票供應的計劃經濟年代,買一這麽輛「大金鹿」自由車足足花了父親150塊錢,這輛「大金鹿」屬於載重型自由車,車子高大笨重,一看就非常皮實抗造。

在我兒時的記憶裏,這輛「大金鹿」應該是家裏最值錢的物件了,父親對這輛「大金鹿」很是珍惜,經常保養擦拭,車架、車把上還纏上了藍色塑膠帶,車坐上都套上了手工做的座套。

大金鹿自由車銘牌

年輕時候的父親做過石匠也會瓦工手藝,整天跟著村裏的建築隊給人家蓋屋。父親每天用「大金鹿」拖著幹活的家夥什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我總能看到「大金鹿」的後座上插著一瓶白酒(小鍋酒或者高粱大曲),那時侯的規矩就是蓋屋的主家(我們稱班主子)每天都要給蓋屋收工的師傅一包煙和一瓶酒,父親在世時候能抽煙能喝酒,應該與年輕時的工作有著很大關系。後來父親改行加工海貨,又用這輛「大金鹿」到碼頭拉海貨。這輛「大金鹿」不僅是父親賺錢養家的工具,也是我童年重要的陪伴。

如今私家車、摩托車、電動車已經普及到千家萬戶,很多人家裏也再難尋「大金鹿」自由車的身影,但是父親的那輛「大金鹿」仍然承載了我太多太多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