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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火凤,任人挑选的兽人

2024-04-25文化

我是一只火凤,任人挑选的兽人。

我和黑蛟玄琳,被御兽宗的梓家兄弟选中,成为了他们的附属兽。

他们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背地里却让我们打得死去活来。

我被玄琳打到凤元尽毁,玄琳被我打到护心麟碎裂。

两兄弟却在一旁继续命令,「接着揍她,接着打!」

濒死时,附属兽契终于松动,我和玄琳拼死将梓家兄弟送走。

他们死前面目狰狞,「你们竟敢……弑主!」

我不甘地闭上双眼,为兽人感到不公。

再睁眼,竟重生到了任人挑选的那日。

我无视了梓家兄弟,「我愿以凤元换一个平等兽契!」

……

我口中吐出大片鲜血,原本赤色的衣衫,已是一片暗色。

玄琳的雷霆掌几次从我命门掠过,被我堪堪躲避。

又一次,她停下了攻击,死死攥着自己的手心。

梓之清恼怒的声音响起,「孽兽,愣着干嘛,给我狠狠地打!」

我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可梓之晏也不甘示弱,「炎羽,继续打!把她打趴!」

我并不想与玄琳打,可我是附属兽,无法抗拒主人的任何命令。

附属兽契灼烧着我的心脏,我的灵台逐渐失去清明。

玄琳也是附属兽,从听到梓之清命令的那刻起,她的克制便化为乌有。

她朝我急冲而来,我也飞身向她而去。

雷霆掌与炽焰爪相接时,我们浑身俱是一颤。

她的灵力被我打得紊乱,皮肤下鼓出了一个个如气泡般的凸起。

我也狼狈不堪,四溢的灵力冲击着周遭血脉,血液开始倒流。

我手筋暴起,炽焰爪迅速地冲着玄琳的护心麟而去,强大的冲击力将她的护心麟打出了一丝龟裂。

她连退数步,再也支撑不住人形,化为了一只巨大的黑蛟。

我如梓之晏所愿,重创了玄琳,附属兽契的灼烧感褪去些许。

我转向梓之晏的方向,「主人,到此为止吧……玄琳护心麟已裂,支撑不了多久了!」

蛟龙护心麟不完整便再无法化龙,若碎裂则身死。

可梓之晏只是趾高气昂地看着梓之清,「这便是大哥强大的兽人?如大哥一般不堪一击!」

梓之清也未将玄琳的伤势放在眼中,「弟弟莫急,到底是谁不堪一击还不一定呢!玄琳,给我杀了炎羽!」

「哼!炎羽,好好教训这只弱兽!」

梓家兄弟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背地里却不知让我们恶斗过多少回了。

我和玄琳本就不相上下,若是死斗,怕是都活不成了。

我做了最后挣扎,「主人,我的凤元已毁,再打下去我会死的……求您收回命令吧……」

凤凰没有凤元便无法涅槃,此番死了,便是真的死了。

我不愿这般死去,死于兽人相残,死于对一对废物的唯命是从!

「打不过玄琳,你爱死死远点!」

我脑中浮现出邀我结契时,梓之晏伸出的洁白掌心,「我可以带你离开这兽牢。」

我嗤笑一声,吐出了一口碎牙,而后化为原形,再次不受控制地朝玄琳袭去。

火凤和黑蛟在山顶死斗的动静引来了御兽宗众人的围观。

他们每一个人都叫嚣着杀戮,有残忍快意,有冷眼旁观,唯独没有人有一丝怜意。

因为是兽人,我们的命在他们眼中,如草芥。

梓家兄弟更加不甘示弱,一句接一句地急下命令。

附属兽契仿佛要将我的心脏灼穿。

我不知自己被龙爪掏穿了多少次,也不知凤喙戳穿了黑蛟多少次。

又一次肉躯相撞,我们从空中重重地跌落在地。

跌落时,我和玄琳看到了彼此眼中强烈的恨意。

我们都已是强弩之末,附属兽契终于松动了。

众人看我们并未分出胜负,但都濒死,他们充满兴味的眼神化为了失望。

「这也没分出个胜负啊!」

「这动静,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啧,真没意思。」

可没有人想到,已经不成兽样的火凤和黑蛟会在临死前突然暴起!

梓家兄弟死前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你们竟敢……弑主!」

我不甘地闭上双眼,为兽人感到不公。

兽人的生死之局,只是他们的尊严之战。

再睁眼时,我被关在兽笼中,周遭是排列整齐的兽笼。

我竟然……回到了「兽人宴」,被梓之晏选中的那日。

我环顾四周,有些兽人并不理会带着打量意味的人族,有些则是欣喜地看向每一个在笼前停驻之人。

上一世,我是后者。

因为在兽牢里,成年兽人唯一的用途是上斗兽场死斗,供人族取乐。

同牢的兽人一个个死去,又有一个个新的兽人进来。

我虽活了下来,却不知沾染了多少兽人的鲜血。身上的伤也从未断过,肉烂了又好,骨穿了又长。

而「兽人宴」是一年一度各大门派和世家挑选兽人,与其结附属兽契的日子。

战力排名前一百的兽人会在此日被贩卖。兽人因此有了离开兽牢,离开斗兽场的机会。

可这只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跳到了另一个地狱。

附属兽契是最低等的兽契,对兽人百害无一利。

可兽人没有选择,要么呆在兽牢,要么被贩卖给人做附属兽。

如今,重活一世……我要搏个第三选项!

上一世,我战力排名第二,玄琳战力排名第一。

事实上,这是以积分得到的排名,我和玄琳从未在斗兽场中对战过。

同前世一般,梓家兄弟此刻正在争夺玄琳。

「大哥,这黑蛟还是让给我吧。黑蛟性寒,与我的修炼属性正好合适。」

梓之清面色沉着,「弟弟,相适并不利于突破,互补的兽人才有助于你破关。」

梓之晏有了几分急色,「大哥,先找属性一致的,回头再找互补的也无妨啊,反正每年都可收一个兽人,我们又不差这点灵石!」

梓之清有了几分不耐烦,「不必多言了!我正好需要一只性寒的兽人,这黑蛟今日必是我的囊中之物。」

梓之晏多了几丝愠色,面上却是依顺,「好吧,既然大哥喜欢,弟弟怎会与大哥抢呢?」

我嗤笑一声,他此刻的内心定是扭曲极了。

上一世,兄弟二人的塑料情,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他们本是景国国师之子。国师深得皇帝信任,又与御兽宗宗主有多年旧情,因此兄弟二人有钱有权有靠山。

可梓之晏因为是次子,总觉得处处矮了梓之清一头。

梓之清知道梓之晏想要超过他的心思,又不得不维持一个长兄的风度。

二人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实际上明争暗斗。

上一世梓之清买下了玄琳,而梓之晏退而求其次买下了我。

当前形势,与前世别无二致。

我叹了口气,以为玄琳还是逃不过被梓之清买下的命运。

却勿见一人施施然地走过去,「这黑蛟我要了。」

这人……上一世并未出现。

他一袭月白色长衫,一根白玉簪挽发,身上连点值钱的配饰都没有。

梓家兄弟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便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一股子穷酸味,也敢妄言。」

「这可是斗兽场排名第一的兽人,你也不看看自己付不付得起灵石!」

他并未看二人,而是径直走到笼前,「千块灵石,洒洒水而已。」

梓之清嗤笑一声,「好大的口气,你去哪要千块灵石?莫不是得去偷吧!」说罢,他与梓之晏笑作一团。

可此人异常淡定,「算是吧,我从奇纪山兽王那偷的。」

我没记错的话……奇纪山兽王是夫诸。

夫诸是上古神兽一族,虽然如今的上古神兽和上古凶兽血脉都已经淡薄了很多,但也是轻松碾压百兽的存在。

我不禁又打量起了此人。

他此刻正平视着玄琳,嘴角笑意清浅。

我能看得出他很有气质,但没看出他有非凡实力,甚至觉得他的面容有几分女相……可他下一句话教我重新做兽人。

「准确点说,我杀了夫诸。」

不止我讶然,周遭都沸腾了。

「夫诸?是上古神兽夫诸吧?」

「也没别的兽叫夫诸了啊……」

「真的假的?就他?」

可他挥挥衣袖竟真的甩出了灵石千块,连带着夫诸那如枝桠般独特的兽角也被甩在地上,「我多加两百灵石。有不服的,可以来战!」

梓家兄弟自知抢不过他,连忙来到我面前。

「大哥,你不是说我应该找个互补的兽人吗?她就是!」

「弟弟,你也说了,第一个兽人先找属性一致的,我觉得你此话甚是有理!」

我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两个废物,也想成为我的主人?」

二人原本还在争执,听到我的话,额头青筋暴起,「一个卑贱的兽人,也敢如此辱人!」

「待我们将你买下,定要教你尝尝御兽宗的驯兽术!」

我不屑道,「骨钉,锁灵链,还是洗髓经?你们御兽宗除了虐兽,还会什么?」

「你!区区兽人,竟敢对御兽宗出言不逊!」

我咂吧了下嘴巴,「谁人不知御兽宗‘萎’名远扬,战斗时,极力躲在灵兽和兽人身后。不战斗时,便如你一般,张口闭口‘区区兽人’!」

众人听到此般形容,有些对御兽宗本就不服的宗门,也跟着嘲讽了起来,「又当又立!」

我不再看梓家兄弟铁青的脸色,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凤鸣。

两兄弟被我突如其来的鸣叫,震得耳膜刺痛,摔倒在地。

而全场众人皆因此望向我,我满意地勾动嘴角,声音掷地如惊雷,「我愿以凤元换一个平等兽契!」

众人怔愣了许久,凤凰无凤元不可涅槃,他们惊讶于我竟会放弃自己的凤元。

但令他们更惊讶的是,我竟然敢张口要平等兽契!

在人族看来,兽人血脉不纯,与灵兽有着云泥之别。而即便是灵兽,也只有小部分能与人族结下平等兽契。

可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惊雷,「我也愿以护心麟换一个平等兽契!」

我扭头看向玄琳,心里有了一丝猜疑。

众人咂舌,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护心麟?这黑蛟不想成龙了吗?不想成龙的蛟不是好蛟!

第二反应便是齐齐惊呼,从来没有人会和兽人结平等兽契,这火凤和黑蛟是要逆天吗?

「就算排名前二,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兽人再厉害也只是兽人,说到底还是低贱。」

梓家兄弟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竟然有兽人说要平等兽契哈哈哈哈,好久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了!」

「把自己当高级灵兽了吗?!」

可讥讽声戛然而止。

一个玄衣男子甩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兽头。

没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但众人看到那兽头后,俱是一抖,现场一片死寂。

那是……饕餮的兽头。

我满头黑线,什么时候上古神兽和凶兽能被杀着玩了吗?

我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又看了一眼玄衣男子。这二人全须全尾地站在此处,当真是对上古神兽和上古凶兽血脉的不尊重。

玄衣男子走至我的笼前,「在下拂天一,愿与你结平等兽契。」

现场又是一片咂舌,而我皱着眉,上一世有见过他吗?

答案是没有。

梓之晏不甘心地出声,「兄台,这火凤……」还未说完,便被梓之清拦下,「还争什么?你不要命了!」

拂天一拢了拢袖袍,看向二人,「幽止山兽王饕餮已被我斩杀。二位可是不服?」

梓家兄弟心有不甘,又去争排名第三的兽人了。

我与拂天一结了平等兽契,玄琳与那白衣男子枝俞也结了平等兽契。

结平等兽契之人,为主盟,而非主人。因为双方是平等的,不存在谁听令于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同拂天一走在路上时,我没有说话,暗自观察着他。

根据其随意的风度和强硬的实力,我猜测他极有可能是某个隐世大族的高级弟子。

能结平等兽契,已是放手一搏,遇到个实力强劲的主盟倒是意外之喜。

可他走的路越来越不对,越来越荒凉。

最后走至城郊的一处破庙中,他伸了伸懒腰,「就是这了。」

我看着地上那卷破败的草席,眉心一跳。

他不是隐世大族,而是……个乞丐?

他瘫坐在草席上,拍了拍草席,「过来吧!」

我带着防备地看着他,「作甚?」

他摸了摸下巴,带了几分调笑,「我听说人族和异性兽人结契,兽人会侍寝啊。」

结了平等契的我十分硬气,「在我这没这规矩!」

人族收了异性兽人,确实会要求兽人侍寝。

但上一世,我战力强大,梓之晏只喜欢娇滴滴类型的小师妹,他只将我当武器,当畜牲使。

「那这没别的草席了。你看你是愿意睡这呢,还是愿意睡地上呢。」

我环顾一周,面露难色。

这破庙……当真是破的可以。地上的灰恐怕有指甲盖那般厚,还有不少蛛网,也就拂天一坐着的地方被收拾了出来。

这选择相当于没有选择。

我和拂天一躺在了草席上。

我本是平躺的,可他的呼吸太近,我便侧过身子,背对着他,「凤元我明日便给你,谢谢你愿意与兽人结平等兽契。」

他也侧过了身子,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后颈上,「不急。」

我忽略颈项的痒意,「你此般实力,在场却无人识。不是桑城之人吧?」

「炎羽聪慧。」

我扭头看他,「那你为何来此?」

「为了收你啊。总不能叫梓家的渣滓收了你。」

我带着几分狐疑,「你和他们有仇?」

他沉吟道,「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我从他似笑非笑的狭长眼睛中看到了杀意。

我勾起唇角,不再困惑。

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他打了个哈欠,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快睡吧,我与饕餮打了三日,睁不开眼了。」

我反应过来想要挣扎时,后面已经传来他均匀的呼吸。

秒睡,当真是困极。

男子的掌心温热,熨贴着我,沉沉睡意很快袭来。

当第一缕阳光投射入庙时,我已清醒。

我习惯了在清晨醒来,在一天之始便将自己的状态调度到最佳。毕竟只要一个不慎,我便会死于斗兽场。

我缓慢地抓起拂天一的手,想悄然起身。他却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再睡会。」

我从僵着身子思虑谋划多时,到后来也昏睡过去。

醒来时,已是下午了。

他终于补足了觉,满意得伸个懒腰,将关节扭得卡卡作响。

我正色看他,「帮我拔除凤元吧。」

「这副躯体被拔了灵根,只余残根。所以,你的凤元确实于我有利。但你现在的状态可以承受吗?」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副躯体?」

他面不改色,「对啊,就我这副躯体啊。」

拔除了灵根,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而此人竟还能活下来,生命力如野草般顽强。

「何人干的?」

「御兽宗。」

和御兽宗有仇,更合我心意了。

我掏出一把锐利的小刀递给他,「我还是第一次睡得这般久,状态不错。」

凤元在我的脊骨上,只能由他帮我挖出来。

小刀刺骨时,我痛得浑身痉挛,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他却将我的手抽出,把自己的手臂递至我口中,「再忍一忍……就快好了。」

我咬住他的手臂,没过一会便陷入了昏迷。

醒来时,他告诉我凤元已经安好了。

我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自己如何安凤元?

他又解释了一遍,「我往自己的脊柱上扎拉了几下,随便塞了个地方。」

拂天一,是个狠人。

在凤元的滋养下,他的残根逐渐重塑。

我不禁想,残根便敢大战饕餮,灵根恢复了,该是怎样的恐怖如斯?

一个月过去,拂天一灵根已经修好,他将凤元归还给我。

我本来还在强忍心痛地拒绝,「我以凤元换平等兽契,既是说了,便会遵守。」

他轻飘飘一句,「不以凤元为换,我也会与你结平等兽契。」

此话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你与旁人倒是不同。」

他带着一丝痞气,「我怕你将来打我啊!哪里敢结附属兽契。」

我一脸看傻子的神情,「若结了附属兽契,你便是主人。在兽契的限制下,你说东我无法往西。还能打你?」

他一副故弄玄虚的神色,「万一有那么一天呢,我不得不防。」

我只当他贫嘴,砸了他一拳。

吃痛声响起,「你看你看!不得不防!」

这一个月来,既无兽牢禁锢,也无主人束缚,我终于有了充足的时间和空间修炼,凤凰本体大了一倍不止。

一日,我一不留神,翅膀扇动的弧度大了些,破庙的瓦块便被我掀翻,成为一片废墟……

拂天一无言控诉,我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我们只好又换了另一个破庙,收拾出一角后,拂天一把从上一个破庙中扒拉出的草席仔细铺好。

很难想象这便是兽人宴那日一出手便是千块灵石之人。

我看着他,「你一块灵石也没剩下吗?我们不能再买个草席吗?」

他真诚地咧嘴,露出两颗虎牙,「确实,身无分石。」言毕,有几块灵石不合时宜地从他袖中掉出,「我说我才发现,你信吗?」

碍于兽人身份不便,我托他打听了玄琳的情况。

得知那日与玄琳结契的枝俞是圣兽宗的大弟子,我悬着的心放下些许。

圣兽宗与御兽宗算是竞争关系。

两宗的理念从根本上就大有不同,御兽宗讲究的是驯服,圣兽宗讲究的是感化。

虽然本质上吧,只要是人还是瞧不起兽人。但圣兽宗行事更磊落,同样是与兽人结附属兽契,圣兽宗不会如梓家兄弟那般,肆意滥用。

「我欲去圣兽宗寻玄琳,你是留……」

「和你一道。」

我们走出破庙没多久,便遇到了来寻我的玄琳,竟是找了我好几日。

她脸色红润许多,身旁之人依旧一袭月白长衫,雅致玉立。

我又看了看我的主盟,嘴里正叼着根草,虽然长相也是极好的,但浑身都洒满了随性懒散。

兽人宴那日玄琳也要结平等兽契的举动,加上今日又主动找我,让我心里的猜疑变得确凿。

她也重生了。

我拉着玄琳走到一旁,「我正要去寻你呢。」

玄琳笑得温暖,「我也是。上一世明明是看你极顺眼的,可惜我们每次见面都不得不喊打喊杀。」

我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

直觉上便想与她亲近,有一股天然的熟悉感。可惜上一世无论是在兽牢,还是在御兽宗都无良机。

我被她的笑意感染,「还好我们缘分未尽。你寻我何事呢?」

她有几分笃定,「我猜,我寻你和你寻我的原因是一样的。」

我勾起唇角,「让这桑城给我们换个秩序!」

我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野心和期待。

在她和枝俞的倒腾下,整个破庙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们暂住在了我们隔壁。

玄琳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常年积攒的伤病好了许多。

枝俞待她不错,大把的灵草喂养加上她的努力,她已进入了金丹期,蛟身比上一世大了两倍不止。

许是看在玄琳的份上,即使玄琳分了我一半灵草,枝俞也只是笑笑,未说什么。

他也未要玄琳的护心麟,心甘情愿地与她结平等兽契。

感受到枝俞对玄琳的格外宠溺,我私下里打趣她,她面上果然露出几丝羞涩。

啧,这两人,有猫腻。

我和玄琳一同修炼的日子里,枝俞和拂天一又是下棋,又是秉烛夜谈。

两人气质分明完全不搭,一个高贵清冷,一个玩世不恭,可相处起来极为自然。

我直白地问他们,「你们之前是不是就认识?」

枝俞淡笑,「是。」而拂天一摇头,「没有。」

我翻了个白眼,这二人也有猫腻!

又是一个月过去,我也进入了金丹期。破关时,我头痛欲裂,看到了一些不曾见过的画面。

一片白雾缭绕里,血气蒸腾,有混战的厮杀声,有魑魅魍魉血淋淋的大口。

我想去分辨此番场景,却不得。除了这个画面,再没忆起其它。

当日晚上,我和玄琳一起悄然离开了破庙,去到了斗兽场。

兽人之事还得兽人来,我们不打算劳烦拂天一和枝俞。

我们自会为兽人举大旗!

世道不公,便改了这世道!

凭借着对斗兽场多年的了解,我们挑选了守卫最薄弱的时机,潜入进去,将看守一一放倒。

而后又找了许久,终于在一个看守的身上找到了兽牢的钥匙。

我们安抚着焦躁不安的兽人,告诉他们,会放他们自由。

兽人听到「自由」二字时,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我们言语。

「因为生而为兽人,我们自出生起就被抓入兽牢。幼时在这做苦力,成年后在这死斗!」

「纵使优异,也只是在‘兽人宴’上,任人挑选,结最低等的附属兽契,对人族唯命是从!因为生而为兽人,我们竟永无出头之日!」

几番言语,不知勾起了兽人们多少辛酸往事。

我掷地有声,「这规矩是时候改改了!」

「今日,我们放诸位自由。你们可以选择避世,远离这充满压迫之地,也可以选择与我们一道,改改这规矩!」

现场鸦雀无声,兽人们渴求已久的自由近在咫尺,他们紧张到压抑。

少时,终于有一声「我受够了!」打破沉寂。

「爹娘死于斗兽场,我从出生就受禁于此……就因为我们是兽人吗?凭什么!凭什么我们的价值是以命博人族一笑!」

「我永无天日也就算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