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华文头条 > 美食

大口喝汤 天冷不慌

2023-12-04美食

宽慰寒风呼啸、工作压身的日子,一锅热汤足矣。寒冷的北风终究还是到了,冰凉的手脚和异常干燥嘴唇时刻提醒着肠胃,再不来点热汤补补身体,如何能抵御凛冽的寒风?中国的炖汤文化流长,当窗外北风呼啸,家中的炉火上煨着一锅暖汤,听着「咕嘟、咕嘟……」的声音,完全可以满怀慰藉迎接今年的最后一个月。

猪肚鸡汤

猪肚鸡汤 用心熬制的温暖

在中国谈吃,鸡鸭鱼肉中鸡排第一位,可见其在我国饮食界的地位。各地以鸡为主材的名菜颇多,如道口烧鸡、德州扒鸡,分别有数百年历史,而符离集烧鸡据称传承自汉代,绵延长达千年。

钓鱼台国宴主厨郝保力先生曾在接受采访时认为,国宴之本,是鸡清汤。钓鱼台的做法是选用上等老母鸡、猪肘等原料,煮上8个小时,取出「毛汤」,接着将鸡胸肉蓉、料酒、盐、葱、姜加水解开,倒入烧开的「毛汤」中。鸡蓉受热后形成海绵体,吸入汤中的杂质和油分,浮于表面。用勺将鸡蓉捞出,汤色变清亮、微黄,小火再吊一小时,即成鸡清汤。此汤的特点是汤清如镜,鲜醇适口,蛋白高而脂肪低,是搭配各种珍馐美味的不二之选。参皇养生汤、开水白菜、虫草花狮子头、乌鱼蛋汤等国宴名菜都少不了这道汤的辅佐。

天下食材之多,荤的素的、海里的山上的、会飞的能游的,凡是能入口的,都让人类尝了个遍,那为什么偏偏用鸡熬制高汤?除了鸡生长迅速、饲养成本低廉之外,还有一个古今中外达成的舌尖共识——鲜、嫩。当一种名叫猪肚鸡的煲汤被端上了饭桌,用新鲜猪肚烫好切丝做主菜,用小公鸡做另一种主菜,辅以中药材和胡椒,再用文火进行煮沸,等到猪肚熟透,鸡肉烂熟,这道充满了养生风味的鸡汤就煲好了。

在岛城,想喝一碗地道的猪肚鸡不麻烦,很多粤菜馆里都有这道经典汤品,广德福、广顺兴,还有近两年兴起的捞王,猪肚鸡汤备受年轻人宠爱。「煲好的鸡汤黄亮透白,上面略微漂着一点鸡油花,在呼啸的大风天喝上一口,再夹点弹牙耐嚼的猪肚,吃一口润滑鲜嫩的鸡肉,立刻浑身冒着热汗,五脏六腑也跟着跳跃起来。」作为汤品爱好者,从事教师工作的兰女士时常利用晚上时间为家人熬汤,「汤水对女性的好处不用多说了,对成长阶段的孩子来说,更是不可或缺的。」在兰女士的家里,每到冬天她首选熬一锅能量鸡汤,给全家人补身。兰女士熬的鸡汤里「好东西」真不少,花胶、党参、鲍鱼、猪肚……这些都是为一只鸡做「配角」。「喝汤之前,稍微撒点胡椒,还能排出湿寒,一碗下肚,从头到脚都暖和和的。」鸡汤熬好,揭开锅盖的一瞬间,好像一幅加了高度柔光滤镜的画面:一片水汽蒸腾,一锅波澜不惊的鸡汤……这是每个用心熬汤的人,在寒冬给家人最贴心的爱。

鱼丸汤

鱼丸汤 心头至鲜的滋味

没有人不爱鱼丸,和淡水鱼丸不同,北方海边用海鱼做的丸子,讲究的是海味的鲜甜。一颗不算小的鱼丸,弹似乒乓,牙齿咬合之间,争先恐后地化作翻涌的鲜甜。几颗下肚,再来一碗撒着胡椒粉的丸子汤,直到胃里结结实实地暖和起来。风起的日子,一颗颗鱼丸成功化作了元气,可抵万千清冷与寒凉。

如果把北方的鱼丸,随便等同于常见的火锅丸子,就真是没有领略到其中要义。海鱼肉质细嫩雪白,味极鲜甜。新鲜的鱼要马上去头、剔骨、去刺,一刻不容耽误。「在家做鱼丸汤,讲究速度和效率。」周末,小健经常为家人做一顿好吃的家宴,深得在广东学厨的父亲真传,小健用新鲜的鱼,迅速剔出肉茸后,捶打上劲。「做鱼丸往往需要有一双有力的巧手。」小健说,这双手需要刮出鱼肉,继而开始揉、摔、捶打,让鱼肉糜出胶上劲儿。速度要快,力道要适中。这一步绝对不能偷懒,摔打不够,鱼丸将失去弹性,摔打过度,鱼糜变老则会口感硬韧,失去鲜嫩。

将海鱼丸子做汤,食材的搭配还是要从海里来,海带、裙带菜……这些是「最佳搭档」。鱼丸汤的颜值与美味同在,海鱼的鲜嫩配上海带的鲜咸,丰富又有趣。而手打上劲的鱼丸,每一口都像在海里畅游。天气转凉,落叶在寒风里悠悠地打着圈。手里捧着刚煮好的鱼丸汤,喝之前加点紫菜和胡椒粉,眯着眼睛小口喝汤,不时咬破一颗弹中带韧的鱼丸,舒服得仿佛连灵魂都打着颤。

大骨汤

大骨汤 味蕾深处的记忆

冬季的傍晚,天色已昏沉,凉意四处入侵。此时,独身一人下班回到住所的小邱,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竟是用炖到汤浓色白的大骨汤,煮上一碗泡面,煎一只荷包蛋,再放上黄瓜、青菜、火腿。火腿并非偏爱,只因那鲜红的色泽,像一道灵感,瞬间让一碗清面白汤生动起来。「关于大骨汤的记忆,要倒流到二十多年前。」小邱说,当时家中并不宽裕,外出读书的姐姐每周回家一趟,所以周末便成了家里加菜的日子。那时候排骨特别「珍贵」,母亲只会买来两根大骨,放在煤炉锅里,舀上两大瓢清水,任它慢悠悠地熬上一下午。汤色从清到浊,从浅灰到奶白,而大骨汤的香气,便随着门缝里钻进来的冷风,溢满整个屋子。

「熬好的大骨汤只是第一步,炖了头遍的大骨汤主要用来做汤底。剔下一些大骨肉,母亲会在汤中加入大白菜、豆腐、丸子等,再滚一滚,放盐调味。最妙的是出锅前撒上一把葱花,那绿白相间的鲜活,把一碗汤点缀得更加诱人。」一锅色香味俱全的大骨汤就上桌了。作为山东孩子,如此一碗有菜有汤的饭,能特别舒服。豆腐、丸子的鲜,骨头的香,直冲鼻间。再用勺子舀一勺吸饱了汤汁的大白菜,哈着热气,趁着那热乎劲咬上一口,舌尖有股被烫麻却异常满足的感觉。

一锅好汤,是饭桌的当家花旦,更是记忆中深刻惦念的「家味」。温暖,厚实,不油腻。好像喝下这一碗,就会长出满满的力气。余下的大骨,还会再熬第二次。「当时家里熬汤用的是一口‘大肚子’陶瓷锅,放上八分满的水,把炉子的出风口半掩,这样空气进得少些,煤烧得慢,变成了小火,就可以慢慢煨着汤。」小邱说,这样「煨」汤好像能把骨头中的精华不急不缓地流出来,融于水中。第二遍的汤,油脂不再丰富如初,汤色也清浅许多,但不妨碍它成为上好的汤底,母亲会将煮好的大骨汤用来熬粥。淘洗新米,放入花生、香菇、虾仁或鱼干,煮上一锅大骨汤咸粥。待粥熬至将出锅,放入些许青菜,绿油油的,衬得这粥明媚动人。

「对我们姐弟几个来说,一锅大骨汤粥一人三大碗不在话下。偶尔再配上一碟萝卜干或咸菜,总是吃到肚皮滚圆。」年岁渐长,再加上小邱兄妹纷纷在外地读书工作,母亲熬的大骨汤越发喝得少了。煤炉早已被电磁炉取代,大肚子锅也换了高压锅。大骨汤很少再熬到第二遍了。只是那暖暖的滋味,始终停留在味蕾深处。现在一个人的时候,小邱每每想起母亲熬的大骨汤。所以,她常备上一两根大骨熬作汤底,给自己煮碗挂面、熬份粥。那般滋味,熟悉而又陌生。或许这就是光阴的味道,似曾相识,却又无法触手可及。

来源|青岛早报记者 钟尚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