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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金学顺,被逼成慰安妇,恨不能把夺我贞操的日本人撕成碎片

2023-12-28历史

「我叫金学顺,被逼做了日军的慰安妇,彻底毁了我的一生,如今回想起来,我恨不能把夺我贞操的日本人撕成碎片······我无法发泄心中的怨恨······」

——金学顺晚年回忆起来,泪眼模糊、悲伤欲绝地说。

金学顺的母亲原是平壤的一个穷苦女子,在15岁的时候,就为了生活,早早嫁了人。

但是,金学顺的父亲家,条件也很不好。尤其是在东学党起义后,日军趁机从清政府手中夺取了控制朝鲜的权力,自此,朝鲜开始了被日军压榨的残酷历史,在此期间,朝鲜老百姓深受其苦。

为了躲避日军的迫害,金学顺的父亲就带着妻子离开了朝鲜,逃到中国吉林,在那里做事谋生。

1924年的时候,金学顺的母亲在吉林生下了她。

可是,不幸的是,在金学顺出生才百日,她的父亲便因长期劳累过度,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那时候,中国大地正处于军阀割据状态,战火不断。金学顺的母亲刚生产不久,原本身体就羸弱,加之异国他乡,无亲无故,手头又无积蓄,生存极其艰难。

在生死边沿挣扎,终究是难以为继,最终坚持了两年,在金学顺两岁的时候,其母实在难以坚持,便带着幼女回到平壤。

当年,离开平壤的时候,原本就一无所有,如今归来,依然是一无所有。无奈之下,金学顺的母亲只好带着女儿投奔娘家。但是,那时节的人,家家都苦,回了娘家也无好日子过。

因此,金学顺跟着母亲,在外婆家,同样是过着乞丐般的生活。

人在绝望的时候,大概是最需要宗教信仰来安慰和寄托的。

所以,金学顺的母亲皈依了教会。而金学顺也有幸能够到平壤教会开办的教会学校里念书。毕竟,穷人家的孩子都没有钱读书,而教会开办的学校都是免费的。在这里,她上了四年学,掌握了基本的识字和算术,而且她的体育短跑是最好的,教会学校里的老师说她是学生中跑得最快的。后来金学顺说,那四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四年。

虽然金学顺很热爱读书、上学,但是因为生计比读书更重要。为了生存,她被迫辍学了。那一年,她11岁。

为了两个人的生存,金学顺的母亲非常辛苦,已经渐渐不支。那时节,金学顺的母亲给人家做佣人,早去晚归,一日内几乎不得闲一刻,锄地、洗衣、做饭等等。在这样的情况下,金学顺辍学回家,帮助母亲干活。

但,尽管如此。两个女人的生活,依然十分辛苦。三年后,也就是金学顺14岁的时候,经人介绍,金学顺的母亲又嫁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并非一人,还带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是哥哥的,已经20岁,女孩是姐姐的,已经16岁。

不过,好在养父带的两个孩子都已年长,而且姐姐不久就嫁人了,加上她和那个哥哥关系处得还算融洽,便也没有太多苦恼。

但是,金学顺和养父之间的关系比较紧张,这使得她和自己的母亲关系也变得坏起来。既然不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母亲最终选择把女儿金学顺送到平壤府经济里133号一间艺伎养成所,给那养成所的老板做养女。

他们之间还签了协议,要确保金学顺在养成所呆够几年。协议签后,养成所的老板付给金学顺的母亲40元钱。

金学顺说:「那一年,我15岁!」

养成所的养父给金学顺取了一个新名字,叫锦花。然后,又把金学顺送到专门培养艺伎的学校。

在养成所学校里,金学顺呆了两年。主要学习舞蹈、时调、还有清唱等娱乐技艺。(所谓时调,是一种比较古老的韩国定型诗,所谓时调则是一种朝鲜古代曲艺)。

一般学制,都是两年。金学顺两年学满,拿到了结业证书。但是,虽然拿到了结业证书,她依然无法开始工作。原因是在当时的朝鲜时期,官府规定妓女从业者,不仅要拿到这个结业证书,而且需要年满19岁。而金学顺只有17岁,所以官府因其年龄不够不给她颁发妓女从业许可证。在古代朝鲜,艺伎乃至妓女,都是合法的,跟中国古代差不多。

养父自然希望金学顺早点开始正经营业,便跟官府进行说情,但是关系没走到位,官府始终卡在年龄不够的问题上不放手,不给发从业资格证。无奈之下,养父便把目光投向了中国。

于是,在1941年的时候,养父带着金学顺去拜见她的母亲,说明去中国谋生的情况,征求母亲的意见。母亲觉得总算有条出路,总是好的,高高兴兴给女儿买了一件黄色的毛衣,在离开那天,母亲还亲自到平壤车站为她送行。

在养父的带领下,金学顺一行三人,先从平壤到新义州,再到中国山海关。之后,坐火车来到了北平。养父说北平是中国最繁华的地方,到了那里便可赚大钱了。

但是,他们的美梦很快便破灭了。

因为那时候的北平,已经非昔日的北平了。刚到北平,吃了饭,尚不及找到住所,便被日本宪兵抓住进行盘问。结果养父和两个养女,被日军分开,养父不知所去。金学顺和那个同行的姐姐,被强行带上一辆日本卡车,拉到哪里,她根本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排旧民房,原是中国老百姓的家,因日本侵略军的到来,他们都逃走了。金学顺被一个日本军官拉进屋里,她拼命反抗,惨遭毒打后被奸污。被夺取贞操的那夜,金学顺摸着身上的伤口,哭得特别伤心。早上,她去找姐姐,发现同行的姐姐也与她同样的命运,因反抗被毒打,同被糟蹋。两人一见,姐妹俩便抱头痛哭!

但是,更黑暗的命运,还在后头等着她们。

她们被丢进卡车,与其她几个女子,一起拉到了铁壁镇。

那里的中国农民都逃走了,空下的房子被日军驻军占领,其中部分房子被当作慰安所。金学顺等人,每个人一个房间。

在她们这群女子中,年龄最大的22岁,叫静惠,还有两个都是19岁,一个叫宫子,一个叫贞子。为了适应和满足日军的需要,她们都得有一个日本名字。于是,静惠就给金学顺姐妹各取了一个日本名字,金学顺叫爱子。与她同行的姐姐,叫惠美子。

就这样,她们开始了噩梦的生活。

金学顺很伤心,很绝望,但是惠美子劝慰她,事到如今,只能忍着,不然会被日军杀掉的。

金学顺只得和姐姐惠美子忍气吞声忍受下来。但是,就算做慰安妇,也有着差别。比如日常生活,日军只给她们提供食材,想吃什么,她们得自己动手做。金学顺因为年龄小,常被其她慰安妇安排去做更多的活,比如做饭洗衣。

此外,在接待日军方面也有不同。静惠因懂日语,常接待军官。宫子和贞子因来得早,则会摆老资格接待那些稍有素质的日军。总之,她们会把那些极其粗鲁、甚至喝酒大醉的日军全部推给金学顺和惠美子姐妹来接待。

金学顺说:

「我们处于同样的境地,都是来自同一个国家,但她们却欺负我们!」

因此之故,金学顺不怎么跟其她慰安妇来往。

但是,每日每夜的噩梦般的生活,却依然在持续,有时候一天要接待十几人,甚至更多,身体就会吃不消。尤其是遇到那些喝酒醉的日本兵,他们非常粗野,动辄打人,稍有不顺心,也会对慰安妇一顿毒打。

金学顺实在无法忍受,有一回便借上厕所之机,在院子后面藏了起来。

结果被发现后,拉回来好一顿毒打,还要遭受更可怕的折磨。

在慰安所里,还要定期做身体检查,一般一个星期检查一次。原因是日军害怕性病,因为性病会损伤日军的身体,影响日军的战斗力。所以,每到检查日,日军的军医就会准时出现。如果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慰安妇身体异常,便会给打一种叫606号的针剂。

金学顺一直梦想着能够从这个地狱里逃出去,后来,她竟真的等来了一个机会,这在成千上万被日军严格控制的慰安妇中,简直是一个奇迹。

在她们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之后,金学顺的房间竟意外来了一位朝鲜人。按照当时日军慰安所的规定,除了日军,外人是不得入内的。但那名朝鲜男人,便利用日军出去作战的空袭,给慰安所的老板付钱通融,便进来了。

那名朝鲜男人是一个生意人,做银币买卖。金学顺便细心讨好那人,缠着他,让他把自己带出去。可是,那名朝鲜商人很为难。金学顺便威胁他,说他不带她走,就跑出去到日军宪兵那里告发他。

商人因为喜欢金学顺,最后便答应了她,到了夜里,真的设法偷偷把她带出了慰安所。他们很害怕,一路奔逃。但是那夜格外幸运,没有遇到巡查的日军。

在逃跑的路上,金学顺才知道那朝鲜商人的日语和汉语说得都特别好,加上身穿中国服装,很擅长跟中国人打交道。此外,他还上过学,毕业于平壤光星高等普通学校,老家在平安南道大同郡南兄弟山面。并且,他家中有妻室孩子。

金学顺可不管那么多,她在逃出来后,只想一件事,那就是赶紧回到平壤去。但是,商人说现在回不去。

无奈,金学顺就跟着商人四处乱跑。在1942年,金学顺18岁的时候,她竟然怀孕了。

为了生育孩子,他们便来到上海,在法租界暂时定居下来。

第二年的农历九月二十,金学顺生下了一个女孩。

21岁的时候,她又生下一个男孩。

为了养活两个孩子,金学顺和商人丈夫在上海开了一家小小的典当铺,取名叫松正。

不过幸运的是,45年日本战败投降。

在他们居住那片的居留民的团长叫柳一平,一天来通知金学顺,说他们可以跟着朝鲜人组织一起回国。他们一家很高兴,在1946年6月,终于坐上了返回祖国的船。但是回国的船可不是免费的,成人船票一人一千元,小孩一人500元。他们一家光船票都花了三千元。

但是船到仁川后,就停止了,因为船上有人患了霍乱。结果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下了船,他们一家又被带到汉城奖中坛收容所,在那里又是三个月。但是在那里发生了不幸的事,金学顺的女儿因染霍乱不治,死了。

接着,收容所也不能住了。于是,金学顺的商人丈夫就开始四处找房子,好不容易在10月份的时候,租了一个房子。但是,为了生存,在汉城,他们过得很苦。

丈夫在工地做工,金学顺则去卖菜。但是六二五战争爆发后,丈夫在工作的时候,因房屋倒塌,被压死了。

失去了丈夫,但是金学顺说她并十分伤心。因为虽然丈夫把她从慰安所救了出来,但是一直因为她在慰安所的经历,对她十分不好,轻则辱骂,重则打她。甚至,还对外人说她的经历。

这一切都让金学顺感到备受耻辱,甚至无地自容,尤其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丈夫死了后,她就和孩子相依为命。她用尽了力气,去吃苦赚钱,想让孩子健康成长。可是不幸的事,又发生了。孩子一直想去海边玩,她便攒了点钱带孩子去海边玩,结果孩子在游泳的时候,突发心脏麻痹症,死了。

孩子的离开,对金学顺打击非常大,夺走了她活着的唯一乐趣和希望。

她曾经自杀多次,但是死神都没有收留她。

20年过去了,她孤苦伶仃,从全罗道到汉城,来来回回,靠给人做佣人打零工、以及政府给的补贴谋生。

生活给她的除了生活的苦,还有那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内心的苦。

她说,自打她的贞操被日本人夺取的那一刻,所有的厄运都伴随着她,再也没有离开。

她说: 「我恨日本人!恨不能把那帮夺取我贞操、毁灭我人生的日本人撕成碎片·······」

为此,她成了韩国第一个把慰安妇经历讲出来、对日本政府进行控诉的二战受难者。她希望日本政府能够给那些受难者道歉,并给予补偿。

虽然她老了,什么也做不了了,但是她有一颗正义的心,积极接受邀请,到各地讲述二战苦难,为受难者证言。

可是诚如她所言:那些日本人毁了我的一生,这些痛苦伴随我一生,而我却毫无办法来解除这些痛苦,每日只能在痛苦中苦熬。

时至今日,日本对二战时期犯下的罪,一直是持能掩饰则掩饰的态度。

但是,正义之剑悬在那里,从来不会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