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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清湯無鹽面,淚落碗中方覺鹹。你知道吃不起飯的感覺嗎?

2024-01-05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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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聽一個身邊人的故事,品味一首詩

剛工作的時候,周末我最喜歡去樓下的小面館,面館並不顯眼,甚至沒有招牌,十幾平方的鋪子,十幾塊的價格,便宜又管飽,同桌大多是周邊做工的人,他們時常還會要一瓶啤酒,慢慢的吃慢慢地喝。

今天是生活的故事。

有天晚飯因為忙碌而忘記了時間,去得比平時遲,只見面館裏人不多,零散幾桌食客仍在慢慢地喝酒,零散幾桌食客們還在喝著酒。

突然,門口傳來了踉蹌的腳步聲,一個稍顯邋遢的男人進來了,少許淩亂頭發,黝黑的皮膚,皺皺巴巴的灰白色小棉衣,褲子沾滿了泥土,邊緣磨得發白,褲腳不勻地卷起,露出一雙破舊的鞋子,鞋面上的裂痕和泥點交織,鞋底幾乎磨平,走路時發出沙沙的聲響,凹陷的臉頰布滿塵埃和疲憊。

「老板能不能給碗面填填肚子,我的包丟了,回不去老家,特別餓」,男人有些顫抖沙啞地說道。

老板從爐火邊擡起頭,皮膚被蒸汽熏得發紅,眼神復雜地打量著這個男人。

許是出於同情,或許是出於某種難以言喻的沖動,老板點了點頭,示意男人坐下。他迅速為這位不速之客端上了一碗熱面。

那男人接過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狼吞虎咽地吃著。

另幾桌的客人都看著這幕,有的搖頭微笑,有的面露不忍,有的不聞不顧。

沒幾分鐘,就吃得幹幹凈凈,男人起身低聲地向老板道了聲謝就逃似的要離開。

「等等!」老板的聲音突然響起,男人有些無措得攢了攢衣角。

只見老板從筆盒裏掏出500塊錢,遞給那男人,「先回家吧」,面館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食客們面面相覷了,男人也楞住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無法相信眼前的情景,不知如何反應,老板又伸了伸手,「拿著吧,明年來還」,那男人看著手中的錢,眼裏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老板一眼,舉了個躬,接過錢默默的離開了。

隨著男人離開, 面館重新喧鬧了起來,一個工人打扮的男人喝了口酒和老板說到:」老板你就這麽相信他,現在騙子很多撒。」,其他客人也唧唧咋咋地討論起來。

我本不覺得那個男人是騙子,看著真的很餓,但聽他這麽一說,心裏也不禁打起了嘀咕,老板怎麽確定的呢?一出手500,要賣多少面呀。

老板笑了笑,輕輕的說:「剛才那碗面,我沒放鹽。」

無鹽面,無言面,無顏面。

本是清湯無鹽面,淚落碗中方覺鹹。

「糙。xxxx」 那個提醒的男人激動之下講起了方言,我沒聽懂,但從他的表情上能看出,他很震驚。

我笑了笑,真的很佩服老板,居然有這樣的智慧和見識,難道早年也餓過肚子?

結賬的時候不禁盯著他仔細看了幾眼,他那經年累月在蒸汽中浸泡的胖臉龐今天好像閃著別樣的光芒,老板好像發現了我的目光,看著我笑了笑:吃飽了不,小弟。

我有點不好意思,飽了飽了,趕緊離去。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猜想著那個男人的故事,他從哪來的?家裏或許有要養的老人小孩?一碗面都吃不起的日子到底怎麽才能過?他會好嗎?這碗面這500塊會改變他的人生嗎?

我想象著他拿著錢離開面館時的心情,是否有了重新開始的勇氣?是否在心底深處種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會有幾年後會有一個成功的男人,拿著一大筆錢來面館感謝老板的劇情嗎?

城市的天色已暗,街燈下行人稀少。我擡頭望向天空,星星點點,它們靜靜地照亮著每一個角落,無論是繁華的街道還是寂靜的小巷。我想,無論這個男人身處何方,希望之光也會照亮他前行的路。

今夜的經歷如同一面鏡子,讓我更加能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一切,也讓我更加堅信,無論世界多麽冷漠,總有溫暖和希望在某個角落靜靜地綻放,加油吧,奮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