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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開口說話,卻看見他身側站著的鮮衣怒馬紅衣少女

2024-01-24文化

陰差陽錯,

我嫁與斐自衍成了姜國皇後。

六年後,姜國覆滅。

我親手殺死當朝皇帝,

叫人大開宮門,

見到我心心念念的小將軍時,

我正要開口說話,

卻看見他身側站著的鮮衣怒馬紅衣少女,

而男人快速擋在她身前,握緊她的手,

戒備又冷漠的看著我......

1

我叫江映晚,

是當朝丞相家的嫡女,又是姜國的皇後。

旁人看著我當是世上最尊貴,命最好的人。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所愛並非後位,並非當朝皇帝斐自衍。

五年前,

原本我與青梅竹馬的沈宥齊婚期將近,

就在我們準備大婚時,

一夜之間,一切都物是人非。

沈家被扣上結黨忤逆之罪,沒等沈大將軍反應過來就已經抄家。

沈家一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沈宥齊因為外出,

才撿回性命,卻成了逃犯。

沒等我傷心,又一道聖旨下來。

剛剛登基的皇帝要娶我做皇後,

我父親,母親並不管我是否樂意,開開心心領了聖旨。

將我綁進閨房,

那天夜裏,

我親眼看著沈宥齊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來見我,在窗外等了一夜。

可手腳被困的我做不了任何事,

只能看著他的影子無聲哭泣。

從那天後,京城傳聞,

我為了當皇後不擇手段,爬上皇帝龍床,

在宮中,

人人面上敬我,背地裏我是個任人談論的笑柄。

2

「晚晚在想什麽?

快嘗嘗這道筍羹......」

回過神來,面前斐自衍正笑瞇瞇地為我夾菜。

他的雙眼溫柔的如一汪春水,可我只覺的惡心,

看著他惺惺作態的樣子,

發笑出聲,捧起碗喝了一口筍羹。

那男人笑的更溫柔,又緊著為我夾菜。

其實,斐自衍並不愛我。

生在皇宮的他,骨子裏就帶著多疑,

為我夾菜,只是想讓我試試毒,

畢竟,多年來搜尋沈宥齊無果,他時時刻刻都要防備著有人要害他。

明面上,

我與他是和睦,如膠似漆的帝後,

是百姓都羨慕的一對佳偶,

可暗地裏,斐自衍寵妃無數。

他想要美人,也想要美名,

為了他的帝位,

我失去了心愛的小將軍,

要與不喜歡的人相處一輩子,

想到這兒,我攥著筷子的手不覺發緊,臉上扯著笑為他夾著菜。

「陛下,您嘗嘗這個......」

看著身前男人將碟中飯菜吃光,我臉上的笑容就越加燦爛。

可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我會舍棄自己性命以身入局。

餐食中,

我日日都下了太醫都查不出的慢毒,

既然他毀了我的後半生,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3

「今日,孤要宿在皇後處!」

斐自衍高聲向身後太監說著,我拿筷子的手一怔。

今晚,又是個難熬的夜啊!

深夜,宮人退去。

寢宮內只剩我們二人,男人再不偽裝,

在我身上瘋狂索取,胡亂啃咬著我的脖子,

我只默默忍受著,面無表情盯著床幃,心中乞求能快點結束。

「江映晚,你還在想那個賤人?」

男人掐著我的脖子,聲音中帶著狠厲與譏諷。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就算他沒死在荒郊野嶺,你也別有什麽非分之想了!」

我默默看著面前男人,

「你怎麽還不死?」

「這龍椅還未坐熱,朕怎能這麽早死?」

男人掐著我的的手更緊,笑聲中帶著偏執,向我的鎖骨處狠狠咬去。

4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我在冷宮又發現狗皇帝藏匿起來的美人了!

聽說已經懷有三月身孕了!」

清早,斐自衍早已去上朝,

留下被折騰一晚,身上每一處好地兒的我,

正要睡個回籠覺,貼身侍女翠微的話讓我瞬間沒了睡意。

「是真的?」

「八九不離十了,今早我還看見一行宮人向冷宮送吃食。

問他們去哪,一行人支支吾吾不肯說話。」

聽到準確回答,我噌的從榻上起身。

「翠微,給我梳妝我要去會客!」

進宮五年,斐自衍後宮竟無一人懷有身孕誕下皇嗣。

原因在我,

斐自衍當初拆散我與沈宥齊,

現在,我就要盡我所能不讓他好過,

凡是他寵幸的嬪妃,有了身孕的,都會被我一碗墮胎藥罰送了。

「皇後娘娘到!」

冷宮外,我與翠微一行人在外等待。

不多時,裏面出來一位年齡不大,小腹微微隆起的女子。

我看看面前女子,沒再說話點頭示意翠微端出墮胎藥。

「我是陛下的妃子,懷的是陛下的龍種,你們想幹什麽?」

看見面前黑乎乎的湯藥,那女子戒備的向後退。

「把這個喝了,皇後娘娘就能饒你不死!」

「不!我不要!江映晚你就是個賤人自己爬上陛下的龍床,

現在卻看不得別人有身孕!

沈家那個逆賊就應該棄你不顧,你就應該受萬人唾罵!」

那女子應是怕急了,就什麽都能說出口,抱著肚子慢慢向後退去。

原本聽這些不痛不癢的話根本不能挑起我的怒火,可在她提到沈宥齊時,我漸漸沈下臉來。

「本是想留你一條性命,讓你在冷宮了卻殘生,

誰成想你嘴巴這麼毒,

翠微,既然她不想活就不要給她活路了!」

語閉,翠微點頭,在食盒中拿出另一碗湯藥,

任憑那女子怎麽掙紮,那晚湯藥都一滴不剩地灌進女子口中。

沒一會兒,女子倒地抽搐,再沒了動靜。

「翠微,咱們走吧。」

「是!」

5

「江映晚你這個毒婦!!!!」

身後,傳來男人焦急又憤怒的叫喊聲。

來人正是斐自衍,

男人在檢視地上女人死透後,快速向我這邊走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

啪!

一聲清脆聲響,我頭上珠翠亂晃,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只是,

看見男人生生氣,我的心情越發的好。

我不急不躁的擡頭,臉上帶著得體的笑。

「江映晚,你存心叫朕無後?」

看著面前因為美人香消玉殞而急得跳腳的男人,我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比起我與心上人不能相守,你無後又算得了什麽?」

「你!」

男人又擡起手,我不緊不慢向前,而這次巴掌始終沒落下來。

「陛下也能讓臣妾一命換一命,可是你敢嗎?」

我算定了斐自衍自然是不敢的,

他娶了我,一是為了找個人來堵住悠悠之口,

二是我父親為當朝丞相,娶了我就是擁有了朝廷老臣的助力,

現在,我父親獨攬大權,男人只能看著我作妖,卻不能真對我如何。

正想著,只見男人慢慢縮回了手。

衣袖中的手緊攥成團,過了許久才悠悠開口。

「皇後看管後宮不佳,令龍裔失真,即日起禁足宮內三月,無詔不得外出。」

「臣妾接旨!」

我慢慢起身,這樣的處罰對我來說不痛不癢,

禁足三月又如何?

能讓斐自衍不高興,我就高興。

6

「皇後娘娘莫要怪罪,老奴奉陛下之命行事,

來您宮內搜查可有藏匿逆賊物品。」

來人是斐自衍貼身總管李公公,

這是每次我惹惱斐自衍後,

他的慣用報復手段。

會將人一件件搜出我私藏下來沈宥齊的物品,

過後便會焚燒,打砸,

五年下來,

沈宥齊的物品已經所剩無幾,我也有些麻木了。

我看向坐在一旁氣定神閑,等待著要看好戲的斐自衍,

微微向李公公點頭,

「既然是陛下要查那便查吧。」

宮人接到命令,開始四下胡亂翻找,

不一會兒李公公就上前稟告。

「陛下,這枚玉佩看起來不像娘娘平日所佩戴物件。」

我尋聲看去,瞳孔瞬間緊縮。

那是我與沈宥齊的定情信物,沒了這個我真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這個不行!不能拿走!!!」

在顧不得什麽,我光著腳,瘋了一般的想搶過那枚鴛鴦玉佩。

男人見我反應強烈,瞬間明白過來,將玉佩握在手中細細打量。

「真是個好東西啊!不知道摔在地上聲音脆不脆!」

聽見男人的話,我更加著急,急切的想抓到這枚玉佩,卻都被男人堪堪躲過。

「不行,這個不能碎,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斐自衍把玩著手上玉佩,斜眼看著我。

「你給朕跪下道歉,說不定朕心情一好能還給你。」

語罷,我站在男人面前,

看著他手上玉佩,我深吸一口氣還是跪在地上。

「對不住,我不該殘害皇嗣,現在請陛下諒解,還請歸還臣妾的玉佩......」

「呵......」

「不夠有誠意!」

座上男人一聲冷哼,起身離座,好似扔掉腌臜物一般扔掉手上玉佩。

只聽一聲清脆聲響,那枚玉佩在我眼前摔做兩半。

「不要!」

我的叫喊聲,換不回玉佩完整,

斐自衍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背著手遠走。

「這是我留下沈宥齊最後一件物件了。

可是最後的一件也沒了......」

翠微紅著眼,將我抱在懷中。

鳳鳴宮內,只剩我們兩人的啜泣聲。

7

天越來越冷,漸漸地開始下雪。

鳳鳴宮內外一片素白,梅花迎著風雪盛開。

那枚鴛鴦玉佩,我叫人修補,卻如何都不能復原了。

盯著窗外大雪,我將那枚玉佩攥緊放在胸前。

「沈宥齊,你現在在哪呢?

為何多年都不曾有你訊息?」

想著想著,苦笑出聲。

沒有訊息總要比有訊息要好吧!

沈宥齊,要是這輩子見不著,

那我祝你永遠不要被抓回來,

找個平常女子,

生兒育女替我幸福吧!

「小姐,狗皇帝剛才差人叫你去祈年殿祈福呢!」

翠微從外面走進來,沒好氣的告訴我禁足解除。

此刻,我才發覺日子過的如此之快。

今年也要過去了,

第二日,祈年殿外眾人已佇立等待。

見到我後,斐自衍臉上又帶著令人作嘔的笑,

拉住我的手一步一步向殿內走去,

對著滿殿神佛,

我誠懇的請求神佛庇佑沈宥齊,求他今生能順順利利,穩穩當當。

祈福完畢,斐自衍貼近我小聲耳語。

「皇後乞求什麽?莫不是為那賤人所求?」

我臉上帶笑,也湊近男人耳邊。

「陛下,我求您快點死!」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

斐自衍大笑著,拉著我的手卻更加用力。

8

「陛下,今年北地突逢雪災,

莊稼都沒來得及收,雪天已經凍死數千人,

怕是更多難民南遷......」

下早朝後,斐自衍命我在身旁麼墨。

台下官員私下上奏,讓我動作一滯。

難民之事,可大可小,

需要好好安置,減少傷亡防止瘟疫發生。

如處理不好,重者危及朝廷都是有可能的。

「難民又如何?不影響京城該如何還是如何。」

身邊斐自衍開口,台下官員還想說什麽,卻被男人趕走。

斐自衍資歷尚不足以擔當一國之君,

只是老皇帝膝下子嗣稀薄,挑挑揀揀也只剩下斐自衍。

「就這樣的腦子,何須等他毒發身亡?

用不些時日,難民暴亂斐自衍恐怕就要被討伐了。」

心中想著,我手上麼墨動作更加起勁。

9

寒冬臘月,就連南邊的京城都下了大雪,

更別說北邊難民傷亡多少,

更多大臣上奏勸誡斐自衍重視北面雪災,

可男人仍舊當作耳邊風,

急著找尋美人來寵幸。

「陛下!陛下不好了!!!!」

一月過後的深夜,男人正忙著如何折磨我,

門外李公公尖細嗓音傳來,帶著急躁。

「你家死人了?急什麽?」

男人不悅數落地上太監,

「陛......陛下......北邊的難民造反了......已經打到城外,

不久就要闖進宮了......奴才聽人說......說......」

「說什麽?」

「難民中,插著的大棋子上面寫著沈字......」

聽見「沈」字,我呆滯的雙眼終於有了些許轉動。

是他回來了嗎?

他回來帶我走嗎?

身邊,斐自衍狀如瘋魔,

拽著我的頭發,不等我穿好衣服就往大殿走去。

「呵!那賤人還是忘不了你呢!

留你這賤骨頭幫我擋刀劍,也算你死得其所!」

面前男人雙眼猩紅,看著宮外不遠處亮起的火星與吵雜聲,將手上刀劍抵在我脖子前。

「沈宥齊可是視你為心尖尖上的人,我抓著你的命,他不敢亂來!

江映晚!你也算是死的有點用處。」

「陛下,城門失守了!」

「陛下您還是先跑吧!」

面前,李公公早已嚇到失禁。

10

斐自衍狠狠揣向地上太監,

拿刀的手或許是因為懼怕,或許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

刀鋒實在鋒利,在我脖子上留下血印,

我的腹部傳來鉆心劇痛,痛的天旋地轉,

我看向斐自衍,發現他也站不直身子,開始用劍拄著地才能微微保持站立。

原來,是慢毒開始毒發了!

我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向身旁男人刺去。

一刀,兩刀,

白色寢衣漸漸染上猩紅色,我始終眼都不曾眨一下,用盡全力將刀揮向男人。

斐自衍倒在地上,雙眼中凈是疑惑與驚恐,卻因為中毒再沒有力氣起來。

男人用盡全力,緊抓我的脖子,

最後直到沒了力氣也沒松手,眼睛始終死死的盯住我。

「陛下,陛下,宮門失守了,陛下您......」

門外,李公公再次進來時,斐自衍已倒地身亡。

「開宮門,讓他們進來。」

我將手上匕首扔在地上,月光照在臉上,我的眼中沒有半分情緒。

「娘娘......」

「本宮叫你們開宮門,讓難民進來!」

11

不一會兒,我瞧見宮門外的火光漸漸逼近,

我站在大殿上,心中五味雜陳。

帶頭的人真的是沈宥齊嗎?

他會殺了我嗎?

會聽見京城關於我的傳言嗎........

「江映晚,好久不見!」

「不對,現在應該叫你皇後娘娘!」

殿外,眾人簇擁下走進來一位身披鎧甲的男子,

站在暗處,可聲音我太過熟悉,那人正是沈宥齊。

他沒死,如今還光明正大站在我面前,

真好!

心中一片竊喜,向前邁步,正想和他開口解釋當年緣由。

大殿內微弱燭光下,我看清沈宥齊身側站著一位紅衣女子。

女子點絳朱唇,一雙鳳眸銳利又灑脫,長發高高束在腦後,

我的腳步不覺停滯,

真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啊,

聽到我的話,

似乎我的視線太過熾熱,叫男人發現了。

沈宥齊看向我的神色冷冽,將女子猛地護在身後,緊緊牽住她的手。

「來人,將這妖後綁了!」

男人一聲令下,我被人用繩子牢牢綁住,壓倒在他面前。

沈宥齊手指死死捏住我的下顎,似是要捏碎,

接著,他慢慢靠近我,將要與我的唇吻上時,我被男人狠狠甩到一旁。

「嘖嘖嘖......真臟!」

「江映晚,你真是來者不拒!

能爬的了斐自衍的床,也能為了自保殺了皇帝向叛亂者示好,

你不當奸臣都可惜你的謀略!」

面前,男人神色厭惡就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惡心,

殿內災民,侍衛將只穿單薄寢衣的我看了個遍,

指責著,唾罵著,竊竊私語。

妖後,

爬龍床,

弒夫......

「誰在亂說話,就把他舌頭割下來!」

男人身邊,紅衣女子開口,

鎮住了竊竊私語的眾人,

她將身上披風拆下,將我裹住。

視線對視,我腦中卻只有沈宥齊,

是了,他一路向南,

應該已經聽過關於我的謠言了吧?

五年裏,一切物是人非。

可以讓有情人再見成敵人,

也可讓那一顆愛人之心漸漸冰冷,

現在,他身旁有了別人,

再多解釋都是那麽蒼白,

我確實不該有過多奢求。

12

「沈宥齊,將我賜死吧!

我活著,你也不好受不是嗎?」

我平靜擡頭,卻撞上男人遍布型紅血絲的雙眼。

「賜死?

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我怎麽會那麽好心,讓你舒舒服服死?

我會讓你在這宮裏,叫天天不應,

看著我兒孫滿堂,

你淒慘的度過余生!」

沈宥齊眼中情緒太過復雜,

又或者是大殿內太過漆黑,

在他轉身間,

我好像看見一滴晶瑩淚珠從他臉上滑落。

「來人,將這妖後綁在宮內,別讓她跑了!」

我認命般閉眼,對著他一拜。

「謝陛下不殺之恩!」

13

離沈宥齊逼宮已過去半月有余,

那日夜晚,

我被人推推搡搡關在一個年久失修的宮殿內,

除了有宮人為我們送來些衣物吃食。

就再也沒有人來管過我與翠微死活,

透過年久失修的大門,我看見外面宮人正急急忙忙來往。

詢問看守,才知道當今皇帝要娶皇後了,

「陛下的新皇後是個極為和善又不拘小節的......「

從侍衛口中,我漸漸描繪出那女子模樣。

大概就是那晚,沈宥齊身側的紅衣女子了。

真好真好......

我的心中漸漸染上一絲苦澀,

我早就應該知曉,

我與沈宥齊,再無可能,

可愁苦像剪不斷的線,

時時刻刻縈繞在心頭,

提醒我沈宥齊恨我入骨......

「小姐,小姐......這其中你也有難言之隱,

你對沈公子說了,或許就可破鏡重圓了!」

身旁,翠微勸我道出實情,

我微微搖頭,並未說話。

我在斐自衍身邊日日食用毒藥,已有毒發跡象,

與其讓他知曉真相,知道我活不長,

還不如叫他一直恨下去,

這樣,他或許還能活得更好。

我將那對鴛鴦玉佩放在心口,望向窗外。

心口像有大石堵住,叫人悶悶的,

口中甜腥味蔓延,

嘴邊,好像流淌出一股微熱。

我慢慢擦拭,一抹猩紅映入眼簾。

「小姐!小姐!是血!你吐血了!我要去找太醫!!!」

身旁,翠微哭著向門口走去,

跪在地上請求來人,

可門外沒有一人上前檢視。

14

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門外積雪開化,

門,終於被開啟。

一群宮女拿著衣裙,叫我換上,

沈宥齊下旨,將我封為小小婕妤,

我心知,他這樣做,

就是為了羞辱我,

堂堂前朝一國之後,現在為了活命竟能委身做妾。

他是想讓我受萬人唾罵,

沈宥齊叫宮中眾人觀禮,

原來,今日就是皇後冊封禮,

服侍我穿衣的宮女,臉上帶著輕蔑與嘲諷,

不用出去,都知道我在京城又將遺臭萬年。

15

在人群後,我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

奈何我的事跡廣為流傳,

盡管我再如何躲藏,身邊仍少不了竊竊私語。

皇後冊封禮比我當時草草了事的大婚不知強了多少倍,

人群中,

我瞥見殿上那女子身上的大紅禮服,

瞧著瞧著,紅色漸漸染上我的眼,

眼淚沒骨氣的往下掉。

「江婕妤在想什麽?

是不是沒想到我會當皇帝,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

擡眼,一抹明黃色映入眼簾。

是沈宥齊,

他現在褪去少年青澀,多了一絲戾氣。

我微微頷首,向他行禮。

「臣妾無非分之想......」

面前,沈宥齊嘲諷笑容快要滿溢。

「不愧是你江映晚,為了你這條小命,竟能委身做妾!」

男人臉上笑容剎時消失,滿是繭子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捏住我的脖子。

「我告訴你江映晚,

別想耍什麽花招來害白槿,

她從北境來心思單純,

哪像你惡毒如蛇蠍。

你若是敢把花花腸子耍到她身上,

我就把你大卸八塊!」

16

沈宥齊的神色極冷,

對上他的眸子,

我只覺陌生,

「白槿......」

「真是個好名字,「

」純白無暇,不染纖塵......」

沈宥齊這樣的神色,

五年前我也見過。

可當時,

是他為了幫我收拾欺負我的公子哥們。

五年前,

我也沒想到這樣的神色,也會發生在我身上吧?

我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笑容,只微微俯身道:

「臣妾發誓,絕不靠近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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