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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馬夫的兒子天命團寵,身居低位,卻生性清高

2024-06-28文化

我家馬夫的兒子天命團寵,身居低位,卻生性清高,每次出門都要比我這個正牌相府公子還傲氣。

上一世在皇家舉辦的中秋詩會上,他偷走了我的詩稿,不僅驚艷全場,還害我淪為了笑柄。

所有人都說,比起我,他才是京城第一才子。

我的姐姐也對他芳心暗許,成了他的舔狗

他更是和我未婚妻兩人無媒茍合,私定終身。

被我撞破奸情後,我看在馬夫對我爹有恩的份兒上,沒有將他按律打死,而是把他們父子倆逐出了相府。

可最後,我竟被他們合謀害死,馬夫更是偽造證據誣陷我爹謀反,相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無一活口。

重來一世,我回到了中秋詩會那天。

看著他被眾人簇擁吹捧,我絲毫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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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時,我已經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書童正翻著包裹,滿臉驚慌。

「不好了公子,您吩咐帶去詩會的詩稿不見了!」

我掃了眼偌大的馬車,只有我們二人,心裏頓時明白過來。

和上一世一樣,林光耀以相府的馬車俗氣為由,硬是提前我一步上了路,為的就是搶先將我的詩稿公之於眾,讓別人以為那是他寫的。

上一世,我因為他的背叛氣急敗壞,不光當眾責罵他是個白眼狼,還讓他承認自己是竊賊,命他將詩稿還給我。

可他卻反打一耙,將我誣陷成了欺壓下人的紈絝,還給我扣上了擾亂皇家詩會的帽子,害得我被趕了出去,而他卻踩著我飛黃騰達,攀上了高枝。

這一世,我冷靜地吩咐馬車外的小廝回去將此事稟報老爺夫人,「無妨,不過一首詩而已,我再寫一首就是了。」

上一世,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看著眾人簇擁著林光耀大加稱贊,我的未婚妻馮嬌嬌和親姐姐顧曼兒則滿臉傾慕地看著他,面上一片嬌柔,一氣之下連找他對峙都忘了,直接大鬧詩會,讓我有理也變得沒理,還害得相府被人詬病,我爹也以此為由被不少政敵攻擊,說他治家無方,不配治國。

而我後來雖然如願將林光耀父子倆趕出了門,和馮嬌嬌結了婚,可她卻以此為借口,聯合她的母家誣陷我爹意圖謀反,林光耀的爹站了出來,以他是相府老人為由作證,證明我爹確實通敵叛國,意圖謀反,還拿出了莫須有的證據,將顧家全族送上了斷頭台。

我那個戀愛腦姐姐顧曼兒則跟著家族的女眷們一起被充為了軍妓,送到了城郊的軍營裏,聽說沒撐兩天就死了,死的時候身上沒一塊兒好皮肉。

馮嬌嬌說要帶著我逃跑,可卻將馬車駕到了懸崖邊,將我連人帶車送進了崖底。

眼前最後的畫面,是她嬌羞地伏在林光耀的胸口,看向我的目光中滿是厭惡。

「你連光耀的腳指頭都不如,嫁給你的這些時日,我無時無刻不在惡心。」

「如今光耀飛黃騰達,他才是我的命定之日,你就用你的命做我們的新婚賀禮吧。」

而林光耀則一臉不屑:「我才是天命之子,你這種礙事的人就該通通去死。」馬車駛進宮,我緩緩步入涼亭。

眼前的景象與上一世別無二致。

林光耀已經被眾人圍簇在中央,左一句才子,右一句詩仙地誇著,儼然一副眾星捧月的模樣。

我的未婚妻馮嬌嬌也在其中,滿臉仰慕地看著林光耀,眼裏閃著愛慕的光,半點也沒有大家閨秀應有的矜持。

林光耀手裏拿著的正是我的詩稿。

與上一世不同的是,這一世我沒有急著痛罵他,質問他,也沒有通知父親將他們父子倆趕出家門,而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表演。

「哎,那不是顧大少爺嗎。」

「是啊,他不是號稱京城第一才子嗎,如今被一個平民百姓壓了一頭,也不知作何感想。」

「什麽第一才子,我看林公子清風朗月,才是真正的京城第一才子。」

這聲「林公子」,讓原本看到我之後有些心虛的林光耀又重新得意起來。

他看著我,面露歉疚:「公子,我擅自參加詩會,搶了你的風頭,你不會怪我吧?」

「相府的馬車太過華麗,我坐不慣,還是更喜歡清雅簡樸的東西,所以便先來了,還望公子恕罪,不要為難我父親。」

周圍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對我的指責聲明晃晃地傳進耳朵。

「沒想到光風霽月的顧大公子平日裏居然欺壓下人。」

「這胸襟氣量哪有一點文人風骨,我看他之前寫的詩多半也是找人代寫的,極有可能是林公子寫的。」

他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清高自傲的表情,叫我忍不住發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麽世家公子,璞玉之才呢。

不過就是個馬夫生的,大字不識一個的賤奴罷了。

也怪我和父親太過心軟,當初林光耀他爹給我父親當馬夫的時候曾遇上馬匹發瘋,是他拼力拉住了韁繩,才保了我父親平安,林光耀也有幸成了我的貼身小廝,得到了我的庇護,與其他小廝有了區別。

而我的真心以待,卻換來了一頭餵不飽的狼,不僅想跟我平起平坐,還胃口大到想踩著我這個主子坐到我頭上去。

這些年來裝模作樣,惹得旁人當真拿他當個人物了,竟還妄圖倒反天罡,搶走我的一切。

既然老天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那便是見不得我顧未然蒙受此等冤屈,我又怎能辜負他老人家的一片好意呢?

「你好大的狗膽,連我的詩作都敢偷?」

外圍的賓客見到我,都低下頭為我讓出一條路,我一襲月白長袍,寬肩窄腰,身量挺拔,故意站到他身邊,高出了半個頭,將強裝清高的他襯出了幾分滑稽。

林光耀面上劃過一絲不甘。

我不理會,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世家公子,可不是睨著眼睛擡著下巴,就能稱作清風朗月的。

我掃了一眼周圍神色各異的賓客,沒分給林光耀半個眼神。

「林光耀,你身為本公子的下人,竟偷竊本公子的詩作參加詩會,往小了說,你是手腳不幹凈,對主家不忠,應剁去手腳,趕出顧府。」

我瞥了一眼他煞白的臉:「往大了說,此乃皇家詩會,你欺君罔上,冒名頂替,此乃欺君大罪,按律當誅九族。」

「不過看在你爹對我父親有恩,你們父子二人又在我相府當差多年的份兒上,本公子就對你網開一面,死罪可免,但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的貼身小廝,去後院刷恭桶倒夜香吧。」

我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輕而易舉地就判定了他的命運。

即便在場有人不服氣,可我說的句句在理,此事又牽扯到了欺君這等殺頭的大罪,也無人敢質疑。

林光耀聞言,臉上血色盡褪。我知道他向來心高氣傲,從不覺得自己是個下人,更瞧不上自己的出身,覺得他比所有人都要高貴,理應收人敬仰膜拜。

我此舉可謂是讓他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將他最看重的自尊狠狠踩到了地底。

可即便如此,他卻依舊挺直脊背不肯低頭,也不發一言。

我知道,他不說話,有人會替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