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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詩也能獲罪,劉禹錫與「桃花詩案」

2024-05-07文化

劉禹錫寫過兩首和桃花有關的詩,一首是「玄都觀裏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另一首是「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因為這兩首詩,劉禹錫得罪了人,竟然遭遇貶黜。想知道故事的來龍去脈,還要從頭說起。

唐順宗永貞元年,劉禹錫支持王叔文、柳宗元等人進行革新活動。唐順宗在皇位之上沒有坐穩,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成了太上皇。革新遇到了阻力,宣告失敗,劉禹錫等人陸續被貶。登上皇位的唐憲宗下了一道詔書,其中寫著哪怕遇到恩赦,劉禹錫等人也不能升遷調任。這道旨意,宣告了劉禹錫的仕途之路幾乎被堵死。

劉禹錫原本要被貶到嶺南,他走到半路,皇帝下了一道旨意,讓他去朗州擔任司馬。朗州位於湖南,在唐代屬於荒涼偏遠之地。劉禹錫在朗州為官10年,終於被唐憲宗記了起來,讓他返回京城等待任命。

劉禹錫回到京城,當年在革新活動中遭受打擊的藩鎮勢力、宦官群體都慌了。他們怕劉禹錫再次提出針對他們的主張,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劉禹錫到了長安,去了一趟城外玄都觀看桃花,寫下了名句「盡是劉郎去後栽」。反對劉禹錫回京之人聽說了這首詩,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他們覺得抓住了劉禹錫的把柄。玄都觀的桃樹暗喻在朝為官之人,劉郎是劉禹錫本人,詩中最後一句說,朝中之人都是劉禹錫被貶官之後升遷的。言下之意,朝中之人的能力見識不及劉禹錫,是劉禹錫仕途多艱給了他們升職的機會。

在奸佞小人的授意下,謠言傳播極廣,唐憲宗也聽到了。唐憲宗想,劉禹錫心中還有不滿,才會寫詩譏諷朝中大臣。於是劉禹錫在京城沒有得到重用,又被貶到了嶺南,擔任連州刺史。唐代的嶺南環境惡劣,很多人去了之後因水土不服,就一病不起。這是有人想要害死劉禹錫,讓他徹底失去施展抱負的機遇。

這次被貶,他在連州、夔州、和州等地待了12年,終於等到了返回京城的機會。劉禹錫重返玄都觀,已經看不到桃花盛開的美景,只剩下野花雜草在春風中搖擺。於是劉禹錫寫了一首「再遊玄都觀」。詩中的「種桃道士」暗諷當年反對革新的權臣,詩句轉譯成大白話就是,你們去哪裏了啊,劉禹錫又回來了,不服就接著戰鬥吧。

兩次貶黜,劉禹錫外放為官長達20余年,他的理想消磨在漫長等待中。也許有人會問,如果劉禹錫不寫「桃花詩」,他的命運會發生變化嗎?不會的,自從劉禹錫參與革新活動後,他已經成為權貴打擊的目標了。他提出的打擊貪官,取消進奉,削減宦官,抑制藩鎮等革新內容,註定他要走上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他只有像戰士一樣堅強才能越過坎坷,迎來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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