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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交往賢惠女友,她每天來做飯補衣,幾月後我發現這是場騙局

2024-06-28文化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蔣國民回到宿舍的時候,張菊已經做好了晚飯。

「今天吃啥啊?」蔣國民搓了搓黝黑的手,滿眼期待地問。

「啊?」張菊心不在焉地把小電鍋上的面條端了下來,「今天有點不舒服,就煮了點面條。」

「行!行!」蔣國民習慣性地撓了撓自己的右手心,那裏有一大塊醜陋的傷痕,猛一看頗是驚心。

蔣國民沒啥文化,前幾年便跟著同村的人來到北京這大都市,進了一家電子工廠。這工廠是生產電器小零件的,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白班和夜班交替上工,很是辛苦無趣。

「怎麽了?是不是手心的傷又復發了?」張菊說著在旁邊的小抽屜裏翻找著,「不知道上次的藥膏還有沒有……」

「不用啦!不用啦!」蔣國民忙拉過她,「趕緊吃飯吧!你今晚上不是要上夜班嗎?」

「嗯。」張菊也沒有堅持,只坐下來默默地端起了其中一碗面條。

「你這是……咋了?」蔣國民邊吸溜面條邊問,「有啥事跟我說說,別一個人憋著。」

「唉……沒啥……」張菊的眼眶微紅,「就是孩子又生病了……」

「啊?那是挺讓人操心的。」蔣國民嘆了一口氣,「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孩子嘛,總有個三痛兩病的。我家那小子小時候也是,大了就好了!」

「唉!我也只能這麽想了。」張菊放下面碗,「都怪自己沒本事,背井離鄉的,也不能照顧她。」

「要不然,你回去看看?」蔣國民頓了頓開口道,「我給你出路費。」

「再說吧!」張菊再次端起面碗,「先看看吧,你手頭也不富裕,家裏事情也多,就別管我了。」

「這點錢我還是拿的出來的。」蔣國民低低道,也沒有太過堅持。

「行了,我去上班去了。」張菊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手裏的面,「你待會兒別忘了把小電鍋拔了。」

「嗯,嗯,好。」蔣國民答應著,又盛了一大碗面條,呼嚕呼嚕吃了起來……

2

晚飯後,蔣國民抽了一支香煙,收拾了一下碗筷,便和衣躺在了那張窄小的床上。

最近雨下得有點勤,屋子裏又潮濕起來。好在張菊每天知道收羅被褥去晾曬,要不然連睡覺都肯定成了問題。

想到張菊,蔣國民又想起了她說的孩子生病的問題。他嘆了一口氣,把口袋裏前幾天發的薪金拿了出來,就著昏暗的日光燈,抽出了幾張放到了旁邊的破舊床頭櫃上。

「國民啊,臨時夫妻就是找個臨時的伴兒,可別付出啥真感情啊!尤其是錢,得看緊嘍!」錢剛放下,他的腦海裏就想起了與他要好的工友的話。

半晌,他皺了皺眉頭,又把那幾張錢幣捏了回去,而後塞進口袋裏拉好了拉鏈,拍了拍又躺了下去……

是啊,張菊……只是與自己是臨時夫妻罷了,動不得真感情的。

臨時夫妻,蔣國民現在也能平靜地說出這個名詞了。想到第一次見識到這樣事情的場景,蔣國民的思緒便蔓延開來……

第一次接觸到臨時夫妻,是他來這繁華大都市的第二年。

男方,是他車間裏的一個要好的老大哥劉軍。女方,則是他們隔壁車間的一個女工。

記得那天晚上,他下工回到宿舍,一進門便撞破了二人的好事。那場面,把剛出來沒多久的蔣國民羞得不行。

他慌慌張張地跑出宿舍,迎面又碰到了兩個下工的工友。見他們要往宿舍去,他忙上前一步攔住了他們。

「你這是幹什麽啊?」其中一個工友疑惑地問,「我們都累死了,趕緊讓我們進去。」

「那個……裏面……劉大哥……」蔣國民結結巴巴,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哦……知道了知道了!」正當蔣國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另一個工友拍著肩膀拉過了他,「是劉軍那個新臨時老婆來了吧?這家夥,過兩天我們宿舍就少個人,屋子裏也寬敞些嘍!」

「臨時……老婆?」蔣國民瞠目結舌,「還……還新的?」

「是啊!」那工友拉著他就往旁邊草地上去,「走走走!我們先躲躲,正好我也給你上上課!」那天晚上,那工友拉著他,告訴他了一個新的名詞——臨時夫妻。

臨時夫妻,顧名思義只是臨時的,一時的夫妻。在這繁華大都市裏,一個人背井離鄉在外,男男女女若有機緣湊在了一起,便成了如蔣國民和張菊一般的臨時夫妻了。

臨時夫妻雙方都是在外背著家裏人待在一起,兩個人湊合著滿足精神生理上的需求。因為這樣的模式若相處得當既不影響家庭又讓自己得了利,所以倒是有許多人願意走而挺險的。

這在某些打工圈子裏,也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他和張菊,也是其中的一對。

3

怎麽認識張菊的呢?想到這,蔣國民的右手掌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那個時候,他的右手掌意外被零件砸了一下,動彈不得。那個疼啊,蔣國民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

那個時候,工廠體質還不太完善,工傷一詞也沒有現在那麽落實。廠裏除了給他拿了點醫藥費,也沒有別的表示。

就這麽,傷了右手的他只好在宿舍裏休息幾天。右手砸傷了,工作不能繼續,一家老小又等著他的薪金吃飯,蔣國民自然是又氣又急。

那時候,一到上工時候,他看著別人往車間而去就急得滿頭大汗,唉聲嘆氣。深怕自己的手再也好不了,這家也就完了。

急歸急,可也無可奈何。既然暫時不能掙錢,那他只能想著法兒的省錢。想著反正現在也不用幹活,他便一頓一個饅頭一碗開水,能省點就是點。

那段日子真苦,一到晚上,手疼的他睡覺都安穩不了,加上吃得東西少,他又經常餓醒。那日子,真是苦不堪言。

更讓人惱火的是,老家又傳來訊息,說是他父親的老毛病更嚴重了,吃藥都管不住了。聽到這個訊息,蔣國民急得嘴巴上起了好幾個血泡,手上的傷也更嚴重了。

這就成了一個死迴圈。自己受傷沒好就掙不到錢,掙不到錢一家老小就難吃難喝,一操心家裏老小他的傷就更難好……

那天工友都去上工後,蔣國民嘆著氣到公共用水處洗衣服。因著他的手傷,他連洗衣服都成了問題。人高馬大的他兩條腿使勁固定住盆沿兒,一手笨拙地搓著衣服,折騰得滿頭大汗。可手疼得實在厲害,盆兒又不聽他話,搞了半天也洗不好。

「他娘的怎麽這麽倒黴!」許是心裏壓抑太久了,蔣國民最後猛地踢開了腳下的臉盆,淚竟也跟著掉了下來。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老天爺怎麽這麽不長眼,就不能給我這窮光蛋一條活路嗎?非得把人逼死嗎?」想到眼前的一攤子事兒,蔣國民的淚掉得越來越兇,三十來歲的大男人哭得嗓子眼兒都發了麻。

可哭歸哭,日子還得繼續。窮人就是這樣,有時候連死都是一種奢侈。蔣國民發泄了一通終化為一聲嘆息,最後還是把臉盆給挪了回來。

「大哥,我來幫你洗吧!」就在他正準備繼續的時候,門口竟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個女人,便是張菊。

按照張菊的話說,蔣國民能在手受傷的時候還堅持洗衣服,這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實在難得。要知道,這裏的男人平常都懶得洗衣服,更何況是手還傷了的時候。

「能看出來,你還算是個有點講究的男人。」那天,張菊邊洗著蔣國民的衣服邊說。

「沒……沒啥,習慣了。謝謝……謝謝你了。」

「不謝。」女人邊利落洗衣邊回道,「出來打工都不容易,大家幫襯著日子也還好點兒。」

「嗯……呵呵……」蔣國民看著自己的貼身衣物在另外一個女人手裏頓時滿臉通紅,他幹咳了兩聲,沒再好意思出聲。

末了,張菊幫他洗好了衣服,又幫他把被子收拾了一下,二人便結識了。

4

至於怎麽成了臨時夫妻,蔣國民也記不大清楚了。

他只知道,張菊不是第一次做臨時老婆了。因著工友們的起哄,這事兒好像也挺順利的。

蔣國民和張菊確認關系的第二天,他還領著她去吃了頓好的。說是吃頓好的,也不過是他領著她到一條小吃街吃了些女人愛吃的小吃——兩串油面筋,一包炸雞柳,兩根炸雞腿和一包板栗。

這些東西,蔣國民記得很清楚。因為在以前,他是決計不會買這些東西的。有點貴還不實惠,很不扛飽。可那天看張菊滿眼歡喜的模樣,這錢他掏得倒也心滿意足。

「大北京,真是繁華的很啊!」那天,張菊看著頭頂上高聳林立的高樓大廈心裏對蔣國民贊嘆道。

蔣國民笑了笑,目光落到眼前雜亂無章的小吃街,沒有說什麽。大北京是繁華,可它的繁華,與他們這些人無關緊要。

「這些東西真是好吃!」張菊說著遞過來一串油面筋,示意蔣國民也嘗嘗。

就在那麽一刻,蔣國民忽然想到了遠在家鄉的老婆劉芳。她和張菊一般年紀,現在正在家裏苦苦撐著他那個破舊的家。而他,卻在這裏和另一個女人吃喝玩樂……他的心裏,頓時便百爪撓心,悔恨愧疚起來。

「你這是想嫂子了吧?」張菊看他如此適時地安慰道,「大哥放心吧,我們這事兒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其實咱們,都不容易啊……若你覺得實在過不去,那以後咱們斷了就是了……」

「沒……」蔣國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什麽,好像都不太合適。他知道,當他與張菊有了第一次瓜葛,他便已經無話可說了。他掩蓋住了那份對老婆的愧疚,繼續了與張菊的這段關系。

最後,他們二人便在廠外面租了個小房子,正式開始了臨時夫妻的生活。

5

我們這事兒他或她永遠不會知道。

這句話大概給了所有臨時夫妻鋌而走險的保障,也給這種關系蓋上了一層理所當然的遮羞布。

但其實,那個在家中等待你回歸的那個人真的毫不知情嗎?蔣國民想,這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別人他不知道,可他家裏的那個,怕是早已經覺察到了。

記得前兩個月回家收莊稼的時候,他老婆劉芳突然對著他回來背的行李開了口,「你這背包收拾得挺幹凈的。」

「啊?」蔣國民聽了心裏一激靈,忙嬉皮笑臉道,「我本來就挺幹凈的,要不然,你能看上我啊?」

「那倒是。」他的老婆若有所思道,「你一個人出門在外能保持這個好習慣挺難得的。」

「好了好了!趕緊收拾收拾,我坐了一天車累得很!」蔣國民見老婆對著那背包發呆忙搶了過來。

「嗯,也是。」老婆笑了笑,搓了搓手去招呼院子裏的孩子了。

蔣國民看著老婆的背影內心翻江倒海,他的手中,緊緊攥著那個破舊卻幹凈的背包,背包的內襯,整整齊齊地排著一排針線……這針線,便是張菊為他縫的。

這般細致的針腳,自然不是他一個大男人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