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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億萬富翁曾因間諜罪在中國坐牢19年,生前最大心願:見許世友

2024-02-01歷史

1977年,侵華日軍特務河下谷清在中國服刑結束,他向日本駐上海領事館提出申請,請求恢復日本國籍,想要帶著他的中國妻子和四個混血兒女回到日本。

河下谷清的情況按照日本當時的法律是可以當作特例來處理的,他的中國妻兒願意加入中國國籍,沒有多久手續就辦妥了。

河下一家剛剛抵達日本,就有別有用心的媒體記者前來采訪。河下作為特務、間諜在中國待了這麽多年,又曾經在監獄裏面服刑,這些媒體想要從他口中聽到的內容不言而喻。

而河下面對這些記者的時候,還沒有等他們問出問題,就直接投擲一句 :「我,河下谷清莊重宣告,我反對戰爭,熱愛和平!」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說得還不夠明確,又著重補充了一句: 「我喜愛中國!」

想要借此大放厥詞的日本記者全都目瞪口呆。

河下谷清如此高調表達了自己的立場,親友都有些擔心他將來在日本國內的境遇。

然而沒有人能想到,迎接他的,是人生的完全逆襲,他竟然在5年內成為了億萬富翁。

這更讓他堅信,他余生所有的財富和幸福都是因為他的認罪!

都是因為他誠心誠意對中國人的懺悔!

01

1957年夏,住在南京中山陵八號的許世友將軍正在家裏張羅著招待一位客人。

他拿出了最愛的貴州茅台,吩咐廚房烹飪自己捕獵的野味、自己養的鮮魚、自家種的蔬菜。

許世友倒不是招待什麽貴客,而是自己曾經的 老警衛員徐永卿

徐永卿是山東威海人,少林弟子,18歲加入中共地下黨組織,秘密參與抗日。

他身手矯健,人非常機警,空手能打趴一群日本人,後來他被組織調給了許世友做警衛員,盡職盡責。

1945年,徐永卿在一次和日匪的交戰之中身受重傷,不得不離開了老首長許世友,離隊治療。

1949年,徐永卿來到了福建,根據組織的安排,轉業在一家工廠當副廠長。

這次徐永卿是去上海出差的,回福建的時候順道來南京看看許世友將軍。

許世友別提多高興,見到老部下面對面坐在小餐桌上,不住地喝酒,回憶著當年的崢嶸歲月。

徐永卿這次來看老首長只是目的之一,酒過三巡,他說起了另一件要緊事。

「首長,我這次在上海,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日本人。 此人是個危險人物,曾被地下黨組織認定是日本特務。他叫河下谷清。

許世友一聽,面色凝重:「你詳細說說。」

徐永卿一五一十將他和河下谷清在抗戰時期的交手經歷告訴了許世友。

徐永卿剛剛認識河下的時候,一直覺得河下人不錯,是個難得有正義感的日本人。

他是一名日本工程師,當時徐永卿在濟南鐵路管理局機務段當鉗工,地下黨組織曾經安排他學習了一些簡單的日本口語,希望他能多和鐵路管理局的日本人接觸,獲取情報。

河下是一個非常有親和力的人,他對中國的工人都非常客氣,很快就和徐永卿聊了起來,有時候還會一起喝酒聊天。

徐永卿對河下有了個詳細的了解,並且對他格外有好感。

河下谷清的父母都是早年來東北行醫的醫生,他出生在吉林,從小生活在中國。他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對這片土生土長的地方還是比較有感情的。

因為這樣的成長背景,他對日軍侵華非常痛心, 他堅決反對侵華戰爭 。對被日本人摧殘的中國軍民,他每次提到都充滿了同情。

在濟南鐵路管理局的日本人之中,河下的反戰立場是公開的,他似乎根本不害怕憲兵隊的調查,也不怕會被迫害。

這是徐永卿從河下口中得到的資訊,他也聽身邊的同事說過, 這名日本工程師一直在秘密幫助中國抗日人士

年輕的徐永卿將這名日本人當作了可靠的朋友,而河下也很快發現了徐永卿的地下黨身份,他非常驚喜,從此以後還會偷偷幫助徐永卿執行任務,讓徐永卿對他深信不疑。

比如一次組織給徐永卿一個重要任務,在日本皇室代表來濟南視察的時候,在濟南火車站貼上反日標語。

但日本憲兵隊早就進駐火車站,圍得像個鐵桶一樣,根本進不去。徐永卿就想到了河下,抱著嘗試的心情,向河下提了出來,河下馬上打包票交給他去做。

這件事最後都不用徐永卿親自動手,河下就這樣做成了。這在濟南成了大新聞,還在整個山東流傳,日本內部也以此圍恥。

徐永卿經過這件事之後就像地下黨組織推薦了河下這個人,組織經過研究,覺得此人可以繼續接觸,這樣的友好人士也是我們所歡迎的,和國籍無關。

河下從此以後更加膽大,還忙著組織起了 「中日反戰青年聯盟」 ,他被徐永卿當作了一名親密的同誌。

就在這個時候,徐永卿在濟南的潛伏工作到此為止了。 他因為被叛徒出賣,不得不離開濟南。

說起這段時期,徐永卿很慶幸能遇到這樣一位誌同道合的朋友,為這樣突然的離別感到可惜。

萬萬沒有想到,徐永卿回到根據地之後,另一名地下黨員告訴他, 河下谷清是一名特務,他是日本憲兵隊安插進濟南鐵路管理局的,專門負責搜集抗日情報。他曾經騙出了多名抗日青年,這些青年有的就這樣死在了日本憲兵隊的監牢裏面。

徐永卿又驚又恨,河下給年輕的徐永卿上了沈痛的一節課。

02

回過頭來想,河下這樣一位沒有什麽背景的工程師,如此高調地支持抗日,敢打包票在憲兵隊眼皮子底下貼抗日標語……這怎麽可能?

徐永卿背脊發寒。

如果他沒有因為意外離開了濟南,他一定會繼續和河下合作,所謂的「中日反戰青年聯盟」就是明晃晃的陷阱,從徐永卿來到鐵路管理局的第一天,河下也許就已經註意到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經過河下精密設計的!

現在地下黨組織已經察覺到了河下的真實身份,一定會對此人進行防備。

不過從此之後,徐永卿再也沒有聽過河下谷清這個名字。

徐永卿覺得,既然一直沒有這個人的情報,一定是被鋤奸隊鋤奸了,或者戰敗之後直接回了日本。

但徐永卿萬萬沒有想到, 這次來到上海,竟然在馬路上直接遇到了河下。

當時徐永卿正在公交車上,河下在路邊慢慢走著,徐永卿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熟悉,仔細一想立刻想到了河下谷清這個名字。

差一點,徐永卿就將這個名字脫口而出,他意識到不能這樣打草驚蛇,於是在下一站趕緊下車,等匆匆跑過去,早就不見河下的影子了。

徐永卿總覺得不安心,思來想去還是找許世友報告一下這件事比較好。

許世友聽完問了一遍:「你確定那人就是河下谷清?」

徐永卿回答:「我一直盯著他,肯定不會認錯。」

許世友也覺得此事比較特殊,讓徐永卿現在寫一份材料,他要轉交給上海方面,對此人進行調查。

徐永卿當天住在了南京的招待所,連夜寫好了材料。不過經過一夜,許世友覺得這樣還不夠穩妥,他寫了一張介紹信,讓徐永卿連著材料和紙條,立刻寄往上海。

徐永卿包好信封之後,以掛號信的形式寄到了上海,信封寫著:中共上海市委柯慶施書記親啟。

徐永卿的信夾雜在很多群眾來信之中,每天柯慶施收到的信又上百封之多,柯慶施來不及一一看信和回復,所以也安排了專門的信訪部門人員一一拆開記錄。

因為徐永卿的信件裏面有許世友的紙條,所以信訪部門立刻送到了柯慶施的辦公室,柯慶施非常重視,當天就下達了批示,要求上海市公安局立刻調查清楚。

於是, 許世友的紙條,柯慶施的批示和徐永卿的材料一起送到了上海市公安局,這件案子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公安局立刻慎重挑選偵查精英,組建專案組,盡快調查出河下谷清究竟在哪裏。

上海市公安局骨幹吳一竹帶著三名助手小汪、小劉和老崔負責此案,組織還給他們配備了一輛吉普車,調查之中所有的支出都可以報銷,可見組織對河下谷清案的重視程度。

吳一竹安排小汪立刻前往福州,見到徐永卿,詳細詢問更多細節。

而老崔和小劉則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