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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戰役在即,宋時輪頂撞粟裕,許世友不願出戰,聶鳳智擅改指令

2024-02-27歷史

1948年,華野數名將領在山東曲阜集結,而這次會面正是商討如何拿下濟南。

對於濟南戰役,中央格外重視,表示如果一個月打不完,就要做好兩三個月的準備。

正式開戰前,華野總前委在動員會上詳細部署,要求宋時輪及其部下為主攻,然而,此話一出,頓時惹惱了他,在說明十縱情況後強烈要求後勤補充。

粟裕不肯,解釋了一通後宋時輪當場翻臉,徑直離開了會議室。

宋時輪的舉止讓人摸不清腦袋,可他的問題沒解決,許世友又不願出戰,聶鳳智甚至還改了軍令!

他們到底要幹什麽?為何會這麽做?種種行為又導致了什麽結果呢?

宋時輪違抗軍令

1948年7月14日,毛澤東表示拿下濟南時機已到,要求聯絡粟裕、陳士榘等華野大將按計劃提前行動。

粟裕接到指令後,當即安排多個縱隊聯合特種兵、地方武裝近14萬人負責攻城,18萬人負責打擊援兵。

攻城兵團分別由兩隊指揮,其中許世友、王建安為攻城兵團的指揮員,宋時輪和劉培善為攻城西兵團的總指揮。

上級的安排,宋時輪非常滿意,畢竟他率領的十縱戰績輝煌,是華野軍裏獨一無二的存在,此前也奉命執行了多次阻援任務,經驗豐富。

這天,他接到通知到曲阜開會,大會上,組織決定把3、10、魯中南縱隊交給他負責,並要求從城西發起進攻,先對方一步占領飛機場。

單說兵力,宋時輪所在的西兵團人數是全部人數的三分之二,從這一點就能證明,宋時輪在華野總部中的地位。

然而,宋時輪在會議上鬧起了意見,堅持要組織給10縱補充彈藥兵力,甚至還說要是沒有補充就打不了。

粟裕以首長的身份喝止了他,並說明了原因,可他不願意,一氣之下離開了會場,隨後還申請離職,讓組織批準自己回東北休息。

粟裕將此事上報給了毛澤東,毛澤東勃然大怒,當即就要撤了他的職。

當然,粟裕沒有立馬執行,因為他知道宋時輪不是輕言放棄、臨陣脫逃的人,更何況現在正要打仗,更不能為一點小事亂了大局。

為了安撫他,粟裕找他談話,這才弄清了他為何在這個時候抗命的原因。

時間回到一年前,當時華東野要配合劉鄧挺進大別山,「七月分兵」計劃中,3、8、10縱聯合作戰,由陳士榘、唐亮二人指揮,目標放在魯西南,隨時接應從黃河下來的大部隊。

這3個縱隊裏,10縱在阻擊方面是強項,加上另外兩縱,攻城拔寨不在話下。

不過,這3個縱隊是外線,這就表示之後的作戰過程中後方補給安置非常困難,甚至比內線還要難,一旦指揮不當就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

8月1日,時任10總司令員的宋時輪接到通知,將敵方兩支部隊引至梁山北,確保劉鄧南下時不會造成傷害。

陳士榘在電報裏表示: 「防禦過程中,你們屁股只可朝北,不能朝南。」

宋時輪要面對的敵軍非同小可,因為這第5軍是蔣介石的王牌軍隊,由邱清泉領導。

另一組84師,戰鬥力雖說一般,但人數較多,再加上他們還有裝備優勢。

而當時的10縱在剛到魯西南時人員短缺,槍支彈藥所剩無幾,也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整。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是很難打贏的。

當然,再大的困難都能被我軍擊敗。宋時輪采用運動防禦,在梁山與敵方打了8天8夜,對面的5個營遭受重創,邱清泉一時也脫不了身。

就這樣,劉鄧順利南下,10縱也得到了休整的時間。此後,華野流行一句話:排炮不動,必是10縱。然而,剩下一場就沒有這麽順利了。

10日,第5軍進梁山,初步判斷邱清泉是要南下,往鄆城進攻,同時聯合其他蔣軍圍攻葉飛、陶勇一隊。

若真是這樣,留在北面的就是吳化文所帶領的整編84師。相比邱清泉,吳化文輕松多了,在阻擊多年,10縱終於迎來了翻身的機會。

宋時輪找準時機,命3個師北上,用最短時間消滅84師。

然而,他沒想到,對面也在伺機而動,自己的計劃也早被邱清泉看破。就在他出兵圍打落單的84師時,第5軍迅速調轉方向,兩面夾擊,要把10縱逼到黃河東平湖中間。

為了躲過敵軍的夾擊,10縱只能冒著被轟炸的危險渡過黃河。可這一渡河,讓我軍損失慘重,5500人犧牲,500多匹騾馬沒了。

毛澤東得知後,在電報中怒斥宋時輪擅自做主。

10縱損失很大,但其他戰場也多次陷入被動,而這些損失都是為了劉鄧南下而出現的。

若要總結錯誤,也要從多個方面來說,不應該把問題歸結在指揮員身上。

而且,陳粟在回電中也指明: 10縱渡河是情急之下不得不做出的原則,也是由陳士榘親自下達的,並不是宋時輪的責任。

然而,當事人沒過多說明,這件事就預設為是宋時輪的責任。宋時輪之所以情緒這麽大,歸根結底就是這次受了委屈。

粟裕明白後,立即向總部提議:暫留原職,待戰役後再做調整。

考慮到當時局勢,毛澤東同意了這一請求,表示:「以觀後效」。然而,宋時輪的情緒剛緩和下來,許世友那邊又出問題了。

許世友不及時赴任

攻城兵團指揮員在確定時,毛澤東心裏有很多人選,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正在蓬萊養病的許世友最合適。

「七月分兵」實施後,華野多個縱隊被調到外線,只有7、9縱隊留在解放區。

之後,剛剛成立的13縱改為華野山東兵團,許世友擔任總指揮,跟著另外兩支縱隊打內線。

許世友武藝高強,率領山東兵團啃下了不少硬骨頭,與山東境內的蔣軍多次交手,毛澤東曾稱贊他「打紅了膠東半邊天」。

所以,這次與王耀武對抗,毛澤東認為他是最合適。可是,在粟裕發來的攻濟作戰兵力中,他沒有看到許世友的名字,叫來周總理詢問此事。

1948年8月25日,毛澤東給粟裕、譚震林發電報,大意是說:攻濟難度較大,對我軍也意義重大,若是許世友身體允許,那就請他擔任攻城的指揮員,由王建安輔佐他。

不過,王建安剛過來東兵團不久,還沒有許世友那麽熟悉,就讓許世友先回來,等拿下濟南再讓他回去。

為了盡快落實這一件事,幾天後又給粟裕發去電報,指出: 濟南戰役,你為總指揮,許世友為攻城指揮,讓他火速與你會合。

然而,眼看到了9月6日,許世友還是沒有出現。而另一邊,毛澤東在西北坡與王建安進行了會談,想讓他協助許世友一起攻打濟南,也正好借此機會消除兩人間的矛盾。

其實,兩人在很早之前就有合作,王建安當時是政委,相處的也比較融洽。可自從他向上級檢舉許世友後,兩人就有了矛盾,關系一直惡化著。

王建安被主席說服後,當場表明態度,稱絕不會因為個人問題影響作戰,定會全力輔佐許世友。

王建安搞定了,可許世友遲遲沒有訊息,主席等得著急,立馬找來饒漱石,問: 「許世友,他要幹什麽?」

或許是知道了主席的不滿,也或許是得知王建安的態度後有所動容,許世友連夜趕到泰安,與王建安一杯酒下肚,往事隨風。

9月11日,二人抵達前線指揮部,商討起了之後的戰略部署。

聶鳳智擅自改軍令

聶鳳智又黑又瘦,在部隊裏別名「黑虎將軍」,盡管是個外號,但華野的戰士們都知道,他真就長了顆「虎膽」。

9月中旬,作戰科給聶鳳智下達戰鬥命令,並讓他簽字確認。

在動員會上,首長安排聶鳳智帶隊負責東線的助攻,他本是想要主攻的,可說來說去,首長都沒有滿足。

於是,拿到命令後,他氣不過,覺得以9縱的實力不應只是個助攻,於是,他私自把「助」改為了「主」。

命令是陳毅批示過的,雖只改了個字,但一個字就能影響整個局勢,聶鳳智心裏也很清楚,但他還是這麽做了。

就這樣,除了9縱收到的是主攻指令,其他縱隊都是9縱助攻。期間,9縱的師長改親自找聶鳳智確認,他都肯定的說是主攻,這一訊息也在動員會中逐層傳遞下去。

戰士們心情澎湃,到處宣揚隊伍主攻,許世友過來視察時,直接被大夥兒搞懵了,趕緊去問隨行的譚震林,兩人這才知道9縱是助攻。

他頓時知道了其中原因,把聶鳳智叫來後開口大罵。聶鳳智自知沒理,一句狡辯的話不說。

見首長氣得不行,才開口道:

「對面的王耀武是蔣介石手下的大將,實力不容小覷,9縱從助攻改為主攻,都是一個打,不會對整個部署有所改變,只會更加激起我軍戰士的鬥誌!我們放開打後,從東面過來的10縱也打得猛烈,這樣一來,王耀武再大的本事也敵不過我們。」

聶鳳智的一席話平息了他的火氣,他轉念一想,這又何嘗不是在鼓舞士氣,可在軍令面前,他又不好胡說,便故作生氣轉身離去。

事實證明,聶鳳智這次還真做對了,簡單一個字就讓全軍戰士充滿了幹勁。

在我軍的正確領導下,國民黨軍很快就處於下風,而這個時候西郊機場也徹底暴露出來。

我軍用最快速度封鎖了機場,隨即炸毀跑道,切斷了敵軍空運增援的計劃。

國民黨原本是74師增援,可在我軍的猛烈攻擊下,只來了7個連,很難無力與我軍抗衡。

加上聶鳳智的戰術,導致王耀武根本分不清東西兩線哪邊才是主攻,混亂中在分配上發生了很大的紕漏。

濟南戰役開始前,王耀武在城墻西側搭建了很多防禦工事,可真正到了用的時候,沒來得及阻擋,就被我軍從東西兩個方向一一拿下。

而這個時候,就距離結束不遠了。後來,他意識到危險,準備帶著其他將領逃跑,結果被我軍的布防攔住,不得不退回城內。

據資料記載,蹲在城內的王耀武給蔣介石發了多封電報,讓他速派增援,或者放棄突圍,但蔣介石不同意,還要他堅守陣地,等待支援。

可見,蔣介石本人是不相信自己會輸的,所以後來得知訊息時會表現得格外吃驚。

到這個時候,我軍幾乎就是占據了上風,只剩最後的攻城。不過,濟南城高又堅固,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實作,為此我軍也受到了很多阻力。

9月22日,我軍清除了所有在外圍的國民黨軍,在夜裏發起了攻城。

一天後,外城淪陷,只有內城負隅頑抗。按道理,在連續幾天的作戰後應該休整,準備最後一輪進攻,王耀武也是這樣預測的。

可是,許世友決定趁熱打鐵,一鼓作氣拿下濟南城。西線攻打永綏門,東線進攻永固門到東南角。

當他們全力抵抗西線時,聶鳳智帶領9縱翻墻而入,直達王耀武的指揮所,濟南戰役就此結束。

這一戰,國民黨十萬余人被我軍殲滅,300多人淪為俘虜,至於王耀武,雖換了身裝扮逃了出去,但在壽光還是被俘。

預估的一個月,甚至兩三個月, 現在只用了8天就結束, 濟南戰役的迅猛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主席知道後直呼驚喜,而蔣介石更是不敢相信,親自搭乘飛機來到了濟南上空。

結語:

雖然戰前發生了一些小插曲,但身為華野的將領,沒有一個是縮頭烏龜,個個血氣方剛,雄才大略,帶領著我軍戰士攻克了濟南,掐滅了蔣介石的異想天開,為我軍的解放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

毛澤東是在後來評價此戰,稱: 濟南戰役能這麽迅速、徹底,天底下有兩人想不到,一個是我,一個就是蔣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