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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史料才知道:黃埔七期的上校鄭耀先,跟沈醉徐遠舉不是一個檔次

2023-12-17歷史

宮庶唱臨澧特訓班班歌,鄭耀先唱黃埔軍校校歌,這兩首歌道出了他們二人的出身:鄭耀先是黃埔畢業,宮庶則曾是特訓班學員。

熟悉那段歷史的讀者諸君當然知道,黃埔前六期出來的,混個少將算是慘的,中將是正常晉升,黃埔一期當上將的也有。

黃埔前六期人數較少,所以校長和教官對學生都比較熟悉,老蔣前期會挨個跟學生單獨談話,後來人多了、事多了,後幾期的學員就連老蔣的面都見不著了。

按照時間推算,鄭耀先應該是黃埔第七期的:黃埔八期是1933年才畢業,而鄭耀先是 1932年打入敵人內部,那時候的軍統還是復興社特務處,處長就是黃埔六期的戴笠。

戴笠到死也沒有當上軍統局正局長,他的銓敘軍銜是少將,掛著中將職務軍銜,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所以軍統特務敢在戴笠面前穿軍裝的極少,鄭介民和唐縱例外——這兩人都是正式敘任中將軍銜,而且資格也比戴笠老,兼職也比戴笠高:黃埔二期的鄭介民前期兼任「軍令部」第二廳中將廳長,後來兼任了「國防部」二廳廳長;唐縱跟戴笠在黃埔同期,但他文采極好,不但是中執委,還是「中央委員」,更兼這「政府參軍處」中將參軍。

鄭介民和唐縱在軍統「幫忙」,戴笠對這兩位「幫辦」「書記長」和「主任秘書」卻不能不客氣,沈醉在回憶錄中寫道: 「1945年冬,唐縱被調升為參軍處的中將參軍,除仍為蔣主管全國情報外,還兼看有關警政、保安等其他機要檔;鄭介民是海南島人,卻長得和體格魁梧的北方人一樣,黝黑的面孔上整天帶著笑容,他經常愛穿掛滿勛標的筆挺軍服,神氣十足,乍一看去,儼然是一員正式軍官。」

結合老蔣的性格來分析,我們就會發現:即使戴笠不墜機,軍統也得改名裁撤,局長也得換人,而戴笠也當不上「海軍司令」。

軍統等級森嚴,為了避免戴笠一家獨大,老蔣刻意扶持鄭介民唐縱與之分庭抗禮,這就是軍統前期的「三巨頭」,戴笠墜機後,「代理主任秘書」毛人鳳填補空缺,成了「新三巨頭」的老三——在真實的歷史中,戴笠墜機後,唐縱被老蔣臨時任命為軍統局代理局長,軍統局最後一任局長和保密局首任局長都是鄭介民。

鄭介民原本是想以「國防部次長」兼保密局局長,在級別和實惠上兩頭兼顧:「國防部」次長級別很高。有望晉升上將,「保密局」油水多多,還能做很多生意。

在軍統(保密局)「三巨頭」之下,才有所謂的「八大金剛」,前期是陳恭澍、趙理君、王天木等各大區區長,後期是沈醉等局本部八個處的少將處長。

如果真有鄭耀先其人,或者真有歷史原型,那麽他就只能是「前八大金剛」之一,也就是上校級別,跟沈醉和徐遠舉還真不是一個檔次——那些「後起之秀」紛紛晉升,而鄭耀先的軍銜卻原地踏步,這其中的原因,我們翻一翻沈醉的回憶錄,或許能找到答案。

軍統(保密局)的水很深,連毛人鳳在絕大多數時候都得夾著尾巴做人,像鄭耀先那樣囂張高調的上校,要想晉升少將,比李涯從中校晉升為上校還難。

中校到上校的門檻不高,李涯得罪了余則成就邁不過去;上校和少將之間隔著一條鴻溝,戴笠是1945年3月8日才從步兵上校晉升為少將。

在老蔣的系統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特務權力大級別低,特務要想晉升軍銜,最好到正規軍謀各「兼職」,比如曾任軍統北方區區長的文強(電視劇【特赦1959】中劉安國的歷史原型),就是在兼任東北行營督察處處長、東北保安司令長官部督察處處長期間,被孫連仲和胡宗南保薦晉升為中將的——文強晉升中將,戴笠也幫了一些忙,所以文強在回憶錄中對戴笠很是感激: 「與我相處十二年,他對我是特殊的對待,我感到他對我是一貫的信任,一貫有禮貌。我沒有向他求過官,卻將我的官階升得比他自己還高還大。」

文強在軍統一向以深沈穩重著稱,雖然戴笠一口一個稱其為「念觀兄」,但文強從不跟戴笠開玩笑,而是一直保持著禮貌的尊重,為戴笠賺了很多錢,自己卻一分都不留,所以戴笠總覺得自己欠了文強的人情,就只好在軍銜上進行了補償。

戴笠恩威並施,毛人鳳以「忍等狠」著稱,有時候笑面虎毛人鳳比活閻王戴笠還可怕,連沈醉一開始也被毛人鳳忽悠瘸了: 「毛人鳳當時是愛和一些處長級的人開玩笑並以此來拉攏人,他雖是一名幕僚長,卻和處長們一樣都是少將。他在軍統的資歷淺,我們有些處長是特務處時代就參加了工作,他是抗戰時才進軍統的。每個處長有重要事都是直接找戴笠,可以不透過他,所以,他一天到晚都是笑容滿面,並常常彼此開開玩笑。」

毛人鳳喜歡跟別人開玩笑,但並不就代表他喜歡別人跟他開玩笑,尤其是屬下沒大沒小地管他叫「毛座兒」——那是嘲諷他內勤沒當過處長、外勤沒當過站長,他的局長帽子,是坐在那裏僥幸戴上的。

鄭耀先跟戴笠的關系還算湊合,但是跟毛人鳳的矛盾就比較深了,一向不肯收斂的鄭耀先,最好是中午去見毛人鳳,因為早晚得出事。

鄭耀先果然出事了:軍統(保密局)不容他,中統(黨通局)要殺他,地下黨遊擊隊更是必欲除之而後快。

鄭耀先在軍統(保密局)一直沒有從上校晉升為少將,直到老蔣和毛人鳳都敗逃到孤島之前,鄭介民才給了他一個少將軍銜——「國防部」也是有特務系統的(二廳),鄭耀先幹的還是老本行,但是手下卻一個兵都沒有,在這方面,他跟沈醉和徐遠舉還真不是一個檔次。

實事求是地說,沈醉和徐遠舉在軍統(保密局)也都很囂張,但是他們的囂張與鄭耀先不同:鄭耀先是誰都瞧不起,誰都敢懟,不管是鄭介民唐縱還是毛人鳳,他都「肩膀頭齊論弟兄」,而沈醉和徐遠舉的囂張,則是知道誰可以惹,誰惹不起。

徐遠舉仗著戴笠毛人鳳的賞識,在當軍統局本部行動處上校副處長的時候,就敢跟正處長程一鳴吵架,結果還吵贏了: 「戴笠弄清經過後,不但沒有批評徐遠舉,還認為他與四川舊軍政人員關系很好,幹外勤比幹內勤更適宜,又把他調為川康區代區長(因正式任區長資歷還不夠)。任代區長後,他便運用過去在西昌和成都工作時結識的四川中上層軍政人員,大肆開展活動,很得戴笠和毛人鳳的賞識。」

徐遠舉仗勢欺人,沈醉先是背靠戴笠,後又追隨毛人鳳,他們的晉升都很迅速,徐遠舉當了保密局西南特區區長,按級別套,可以在一年後晉升中將,比他資格老一點的沈醉,則在被抓前就已晉升中將遊擊司令。

沈醉雖然後來不受毛人鳳待見(怕他搶自己的椅子),但畢竟在軍統(保密局)混得風生水起,徐遠舉更是直管川康雲貴四省特務,而鄭耀先卻混成了孤家寡人。

鄭耀先這輩子,在軍統的時候備受排擠,後來的日子好像也不是太舒心,睿智的讀者諸君肯定知道其中原因:江湖也好,諜戰也罷,都不能緊靠打打殺殺,鄭耀先能力出眾,資格很老,卻為什麽最後卻比沈醉徐遠舉的級別低了一兩個檔次?在您看來,鄭耀先有哪些弱點?導致他四處碰壁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