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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演出中出現失誤,前輩藝人和今日演員的處理方式卻大不相同

2024-01-03文化

註:文中插圖素材均源自網絡,侵刪。

戲曲藝術是演員的身體藝術,戲曲演出則是戲曲演員在舞台上即時表演,由於各種原因,如緊張、疲勞、記憶失誤等,在演出中,演員可能會出現口誤、忘詞、動作失誤等情況,這實難避免。

例如,梅蘭芳,余叔巖,筱翠花,荀慧生,馬連良,童芷苓,袁世海等這些大師名家在長期的舞台演出中,無一例外都出現過表演失誤。

雖然,演出中出現了錯誤會影響表演的流暢性和完美度,幹擾了觀眾的欣賞興趣,但是,有時候也可能會為演出增添意想不到的效果和趣味性。

如,有一次,天津市青年京劇團的醜角演員劉樹軍在演出【大英傑烈】(即【鐵弓緣】)時,不慎將夾在腋下的帽子(從石倫頭上奪下的)掉在台上,待他拉著況忠回到茶館走到這個地方時,彎腰撿起來了帽子,並臨時加了句台詞道:「瞧,帽子掉在這了!」就是這一句台詞,將一次彌補失誤的動作變了表演,頓時,台下的觀眾被這機智的處理報以喝彩。

劉樹軍 鐵弓緣

更有將表演中的失誤「點石成金」,處理成日後保留的表演。流傳最廣的就是梅蘭芳在表演【斷橋】時的一件事。

當時,梅蘭芳扮演的白素貞用手指去戳許仙的腦門,由於雙方的距離太近,手指真的觸到了扮演許仙的俞振飛的腦門,俞振飛被戳得身體後仰,梅蘭芳見狀急忙去攙扶他。

這個攙扶的動作原本是出戲的動作,而妙就妙在梅蘭芳雙手扶住俞振飛後又將其輕輕向後一推,這樣的處理就把白素貞此時對許仙又愛又氣的心理表現得更加豐富和細膩,也使得每一個動作都成為了表演中的一部份,從而不露痕跡的彌補了失誤。

梅蘭芳 俞振飛 昆曲斷橋

由於梅蘭芳和俞振飛兩位藝術大師都非常滿意這樣處理,於是這個由於失誤而無意中出現的動作就保留在日後的表演中了。

可以這樣說:出錯是演出中的正常現象之一。因此,戲班中才有這樣一句話:「演員在台上不出錯難道還是觀眾出錯嗎?」

但是,也有一些戲曲演員對於在舞台上的失誤不肯原諒自己並體罰自己的情況。

例如許德義,他是著名的前輩京劇武凈演員,生於1882年,卒於1944年。他師從前輩武凈範福太習藝,有很高的藝術造詣。他長期輔佐楊小樓演出,在戲班中具有很高的威望。其父是著名的「奎派」老生許蔭堂。

許德義為人直爽,性格倔強,對藝術極端負責,他在台上從不懈怠,必全力以赴。他認為演員在台上出了錯兒,不論旁人能否原諒你,「自己就不能原諒自己」。因此,他一旦在舞台上出現失誤,就會用當眾自己打自己的辦法來體罰自己,否則自己就過不去。

在一次演出中,許德義一不留神,手中的大刀脫手掉在了台上,雖然觀眾並沒有給他叫倒好,後台誰也沒責怪他,然而散戲後,他來到後台用一個道具狠狠砸了一下自己左手的大拇指,以致於其後的幾天都因手指腫痛無法登台演出。還有一次,許德義因台面不平沒有站穩,這原本不是他的原因,但是散戲後,他還是用刀把子狠狠抽打自己出錯的那條腿。

範瑞娟 越劇 梁山伯與祝英台

還有越劇演員範瑞娟,她為了提高自己的技藝,也是體罰自己。有一次她演出忘詞,便罰自己一天不吃飯。

孫毓敏

孫毓敏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曾因為自己忘詞,罰了自己三天不吃飯,結果把自己餓得頭昏眼花,身體無力。

而如今,很難聽到哪個演員如此苛刻地要求自己了,反而多見個別的演員對於自己演出中的失誤強詞奪理的辯解,找借口為自己開脫。

例如,天津有一花臉演員,曾在一次采訪節目中以排戲多為自己忘詞找借口(好麽!忘詞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工作量過大所致,敬業啊!把缺點變成了優點), 可實際情況是,他以後的演出依然是重蹈覆轍,不止在一出戲裏忘詞。

與之情況相同的是濟南的一女老生演員,演出【四郎探母】忘詞同樣不思己過,反而在自媒體上東拉西扯找客觀理由為自己辯解。

與前輩藝人對比,品格的高下立見。依我看來,這也是今天的一些演員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