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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不受寵的啞巴公主,被賜婚給了戰功赫赫的郡王為妃。

2024-01-21文化

我是個不受寵的啞巴公主,被賜婚給了戰功赫赫的郡王為妃。

因為不能說話,我被陷害,被誤會,被下毒,都只能憋著。

直到我不小心親了王爺一口。

我:「凎!」

後來,每次我想罵王爺,就要親他一口,親一口只能罵一個字。

所以我得不停地親他,才能把話說全。

上一秒,我:「甘霖娘!」

下一秒,我:「啵啵啵!」

王爺:「王妃是愛本郡王的,只是口是心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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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叫蕭綰綰,是個不受寵的公主。

因為母妃早逝,我受盡欺淩冷落。

小小年紀的我,將皇宮裏的陰私,全見識了個遍。

說得好聽是個公主,難聽點,就是個聯姻、和親工具人。

不過因為我是個啞巴,好一點的婚事也輪不上我。

這一拖,就拖到了我十八歲,直到驍郡王韓淩煬出征凱旋,班師回朝。

韓淩煬名義上是我皇姑姑的兒子,雖是個妾生的,但因為姑姑膝下無子,算作嫡出,一出生就被封為了郡王。

仗著我皇姑姑長公主的身份,他從小就很囂張,在京城裏橫著走。

說難聽點,狗路過都要挨他兩腳。

他是我父皇最寵愛的外甥,我那些皇兄們都不敢惹他。

小時候皇姑姑帶他進宮,他不僅打哭了好幾個皇子,還往我頭上放過毛毛蟲,害我也哭了好幾天。

人人都說韓小郡王不學無術,長大了肯定沒有出息。

沒承想人家十五歲突然自請上了戰場,花了五年的時間,立下赫赫戰功,一下成了各家擇婿的香餑餑了。

照理說,他這樣的出身,又有戰功在身,就是想娶皇後嫡出的公主,也是可以的。

沒想到,最後被賜給他的人竟然是我。

2

我是不想嫁給韓淩煬的。

雖然他如今人模狗樣,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還有前程。

但我忘不了他小時候往我腦袋上放毛毛蟲的事情。

這對我幼小的心靈,是多麽大的傷害啊!

是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

所以,新婚之夜,我讓貼身宮女小香幫我抓了一匣子毛毛蟲,準備在韓淩煬進來的時候,塞進他的衣服裏。

夜深了,韓淩煬穿著大紅喜服,搖搖晃晃地進來:

「綰綰,我終於娶到你了。

「以後,你就是我的王妃了!

「有本郡王在……再沒有人敢欺負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突然從婚床上站起來,扯開他的衣襟,倒了一匣子毛毛蟲下去。

韓淩煬先是一楞,隨即高聲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

我坐在一旁,歪嘴邪笑。

哼!

女子報仇,十五年不晚!

不過韓淩煬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把扯開衣襟,露出結實的胸肌和腹肌,將那些毛毛蟲都倒了出來。

只見他靠近小腹的地方,迅速紅了一片,還浮起了一串小疙瘩。

我呆了呆,眨了眨眼睛,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我明明讓小香抓的都是普通的毛毛蟲啊,誰把洋辣子放進去了!

3

韓淩煬一看我這表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我這是報復啊,明晃晃地打擊報復啊!

「蕭綰綰!」

我轉身想跑。

小香救我!

可婚服太長太重了,我才邁出去一步,就踩到衣服摔倒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摔個臉朝下,血濺婚房的時候。

從身後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將我撈了回去。

下一秒,韓淩煬的聲音貼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蕭綰綰,你是打算謀殺親夫嗎?」

我這個人,雖然心眼壞,但慫得不行。

一看事情敗露,還被當場抓住,立刻慫成了一團,抱住了腦袋。

韓淩煬見我慫了,冷笑一聲,並不打算放過我:

「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信不信本郡王告訴皇帝舅舅,說你新婚夜刺殺朝廷重臣。」

啊……這……

雖然他確實是朝廷重臣,但刺殺什麽,就大可不必了吧?

而且,我倒是想說啊,可我是個啞巴啊!

似乎是覺察到了我的心思,韓淩煬無良地笑了起來:

「哦……本郡王想起來了,你不會說話,是個小啞巴!」

4

他罵我,他竟然罵我!

雖然我是個啞巴,但最討厭人家說我啞巴了。

聽到這話,我下意識甩了他一巴掌。

就聽「啪」一聲。

他沈默了,我也沈默了。

我真沒想動手,畢竟我那麽慫。

可是他罵我誒!

就見韓淩煬的臉色迅速沈了下來,隨即大步朝我走過來,一把將我扛起丟到了床上:

「蕭綰綰,反了你的!

「拿毒蟲蜇我,還打我,看本郡王怎麽收拾你!」

我摔在床上,倒在一堆被褥之間,倒是不怎麽疼,但我哭得梨花帶雨。

看韓淩煬這架勢,肯定是要打我的。

一想到我雖然不受寵,但好歹是個公主,新婚夜竟然要被家暴,我就傷心欲絕:

「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

韓淩煬被我哭得一臉黑線:

「你屬蚊子的嗎?」

接著,扯掉了外袍,光著膀子拿了醫藥箱過來,丟在了我面前。

我一楞,不解地仰頭看他。

這是幾個意思?準備打死打殘?急救措施都準備好了?

韓淩煬見我楞著,怒目一瞪:

「怎的?弄傷了本郡王,難道不想負責?」

接著,徑直躺在了我身旁,露出了被蜇得發紅的八塊腹肌。

5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讓我給他處理傷口。

可憐的我,自食惡果,新婚夜大晚上的舉著個油燈,拿夾子趴在他的腹肌上,一點點地往外挑著洋辣子的毒刺。

我一邊挑毒刺,一邊哭著流淚,眼裏啪嗒啪嗒地往他身上掉。

韓淩煬原本只有被我打過的那半邊臉頰發紅,不知道怎麽的,整張臉都紅了,還喘著粗氣:

「讓你挑個毒刺,還委屈你了?

「……把本郡王的腰帶解開。」

我一個十八歲才好不容易嫁出去的公主,宮裏的嬤嬤早就教導過,自然不會什麽都不懂。

聽到韓淩煬的話,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都這樣了,還想那事兒?

韓淩煬見我的反應,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

聲音有些含混道:「有一只……剛才滑進去了。」

造孽啊!

可憐我一個公主,新婚夜不僅要趴在夫君腹肌上挑刺,還得趴在夫君褲襠上挑刺。

6

我是懂挑刺的。

一邊手上不停,一邊在心裏講韓淩煬的壞話:

【韓淩煬,大壞蛋!】

【讓你兇我,活該被洋辣子蜇。】

【我又不是故意的,為什麽兇我,嚶嚶嚶……】

我的話,韓淩煬自然聽不見,但他能看到我的表情和我的嚶嚶嚶。

於是,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好了,別哭了!」

當時,我的手正懸在比較不能描寫的部位附近。

他這一動手,嚇得我手猛地晃了一下。

就聽韓淩煬悶哼一聲,臉色頓時白了下來,疼得弓起了身子:

「蕭綰綰……你!你真打算想謀殺親夫啊!」

冤枉啊!

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怎麽能怪得了我?

再說了,他一個戰場上的常勝將軍,竟然這麽脆弱的嗎?撞一下就要死了?

我轉頭看了看他過分蒼白的臉色,心中有些不安。

挨過去拽了拽他的褲腳。

韓淩煬:「哼!」

我:「……」

7

這貨脾氣還挺大。

瞥了他一眼,我指了指旁邊的藥箱,用眼神問他:【還要不要上藥?】

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再哼一聲。

那樣,我就有理由不管他,自己睡覺了。

沒想到,他似乎誤會了我的意思,嘆了口氣道:「好了,好了,你知錯就好。

「看在你那麽想給本郡王上藥的份上,本郡王就原諒你這一回了。」

誰要他原諒了?

這人自大自狂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我看了一眼樣子有些虛弱的韓淩煬,眼珠子忍不住轉了起來。

這婚房裏只有韓淩煬一個人,他又受了「重傷」,應該不能奈何我的。

那我幹嗎還聽他擺布?

我雖然是個不受寵的啞巴公主,但好歹是個公主啊!

韓淩煬又不是我姑姑親生的,一個郡王,整天「本郡王」「本郡王」的。

不慣著他!

思及此,我一個箭步下了床,快速的往外溜去。

沒想到,我腳還在半空沒落地。

剛才還一副不行了的模樣的韓淩煬,頓時起身,又給我撈了回去。

我一不小心,臉朝下摔在他胸口上,嘴唇恰好貼的不是地方。

韓淩煬喉結捲動了一下,渾身的肌肉,迅速緊繃了起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的我,忍不住出口成臟:

「凎!」

下一秒。

我:「?」

韓淩煬:「?」

8

一出生就是啞巴的我,竟然,用我的嘴,說出了人類優美的語言!

這比我親了韓淩煬的腹肌還讓人震驚。

我猶豫著看他,試探性了又罵了一句:

「你是豬?」

結果,出口變成了:「阿巴……阿巴……」

呵!可惡!

果然是錯覺嗎?

下一秒,我的腦袋就被韓淩烊給拽了回去,他紅著臉,喘著粗氣叫我的名字。

「綰綰,夫君好喜歡,你再親親好不好?」

好你個頭啊!剛抹完藥膏,糊一嘴了好嗎?

但韓淩烊他不聽勸啊!抓著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腹肌上,扣著我的腦袋低頭來吻我。

可憐的我,想罵娘,但舌頭被他纏住,連「阿巴」「阿巴」都不能。

手下是他滾燙的身體,鼻尖縈繞的是他充滿雄性魅力的氣息,我只覺得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

「韓淩煬……你放開……唔……」

掙紮抗議的間隙,我下意識吐出一句話。

話一出口,韓淩煬和我都楞住了。

不是幻聽,不是做夢,我,實實在在地開口說話了?

9

我有些激動地去晃韓淩煬:

「我能說話了!我能說話了!韓淩煬,你聽見了嗎?我剛才說話了!」

韓淩煬也有些激動,捧著我的臉欣喜地看著我:「綰綰,你能說話了?」

「你……你不是小啞巴了?」

這人說話,怎麽專往人心窩子裏紮刀子?

我氣乎乎地叉腰,直起身子來:

「你說誰是小啞巴?本公主才不是!」

「我……」

我正叭叭呢,下一秒,就又熄火了。

難以置信的我,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崩潰地看著他。

「阿巴……阿巴……阿巴……」

嗚嗚嗚,我哭死!

剛才明明可以說話的,怎麽這麽快就又不能說了?

我是一個愛動腦子的人,哭的時候沒忘記復盤。

剛才我發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是跌在韓淩煬身上,嘴唇碰到了他的腹肌。

後來能說話,是韓淩煬親了我……

真相呼之欲出。

難道……我能說話的奧秘,就是和韓淩煬親親?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一把拽過一旁的韓淩煬,露出了兇殘的目光。

拿來吧你!

10

為了驗證我能說話是不是跟韓淩煬親親有關,我把韓淩煬按在了身下。

盯著他方才因為親我,而變成紅潤的嘴唇,我舔了舔嘴角。

我其實是個胎穿的現代人,自打穿過來,我已經十幾年沒說過話了。

這對一個話癆來說,是多麽大的傷害啊?

而且韓淩煬這小子長得真帥啊,有種天然野性之美,他現在是我的夫君,親自己的夫君,合情合理!

我今天,就要親死他!

思及此,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低下頭,「吧唧」就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綰綰,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主動了?」

韓淩煬漲紅了臉,從耳朵尖尖紅到脖子根。

我勾了勾唇角,露出了歪嘴龍王的邪魅一笑:

「你猜猜?」

哦耶!果然是因為這個,能說話了?

我又親了他一口:

「親你就親你,還挑日子嗎?」

再親一口:

「你費盡心機,娶了本公主,不就是想讓我親你嗎?」

再親一口:

「呵!男人,你裝什麽?」

哈哈哈!我一邊親韓淩煬,一邊洋洋得意。

早知道親韓淩煬就能說話,我從小就親他!

往死裏親!

韓淩煬被我親得沒了脾氣:

「綰綰,你……唔……別這樣……

「再這樣……本郡王要忍不住了……」

11

洞房花燭嘛,你們懂的。

不可描述之處,人之常情。

我原本,想把說話的機會攢著的。

畢竟如果我只親他,不說話,就能把機會留到想說話的時候再說。

結果,韓淩煬這貨打了五年仗,沒見過女人似的,害我喊了一晚上。

這波不賺,簡直血虧。

白陪他玩了半夜,早上起來,還是不能說話。

早晨起來,韓淩煬神清氣爽。

貼過來,咬我的耳垂:

「綰綰,貼貼……」

貼個頭,昨天晚上不是剛貼過嗎?

但我不和他貼,說不了話。

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在他唇上「啵唧」了一口。

「別貼了,貼得我都煩死了!」

小香聽見屋裏的響動,鬼鬼祟祟地從外面探進腦袋來:

「公主,郡王爺,你們醒了?

「奴婢馬上安排洗漱……

「長公主那邊已經起身了,等著你們過去請安呢!」

我上去,一把捉住了她。

昨天要不是她往一堆毛毛蟲裏放洋辣子,我也不至於大晚上地給韓淩煬挑刺。

但老天爺似乎就是故意跟我作對的,剛才說得挺利索的,這會兒又不能說了。

於是,我不得不折回去,在韓淩煬唇上親一口,再找小香算賬:

「本宮讓你捉毛毛蟲,你捉什麽洋辣子,看把人蜇成什麽樣了?

「罰你這個月,不許領月錢!」

小香驚訝地看著我:

「公主!你……你會說話了?」

韓淩煬怪得意咧道:

「是啊,小香,你家公主嫁給本郡王之後,失語癥竟然不藥而愈了。

「早知如此,就應該早點回來娶你!

「你看你家公主多愛本郡王,一會兒不親都難受呢!」

12

不是吧!不是吧!他不會以為,我是喜歡他才親他的吧?

我那是在利用他!

雖然他嘴唇軟軟的,親起來還行吧……

但這也不能改變,他小時候往我腦袋上放毛毛蟲的事實!

因為我只親了一口,所以罵完小香之後,我就又不能說話了。

悶悶坐在那,由著小香幫我梳妝打扮。

可我不說話,韓淩煬當我預設了。

湊過來又要給我描眉,又要給我塗口脂的:

「綰綰,你怎麽不說話?是害羞了嗎?

「綰綰,瞧夫君給你畫的眉毛怎麽樣?

「這口脂顏色極襯你膚色,綰綰真好看,怎麽打扮都好看……」

我長得漂亮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但我父皇有十八個公主,光嫡出的就有五個。

個個生得花容月貌的,我在裏面只能算差不多的。

打小一塊兒長起來的,又不是沒見過。

他這麽吹捧我,我不敢茍同。

將信將疑地往鏡子裏一看,原本的細長的柳眉被他畫成了兩只毛毛蟲,櫻桃小口變成了血盆大口。

轉頭一看,始作俑者正憋著笑呢,氣得擡手去打他。

洗完臉重新梳妝,再到皇姑姑的院子的時候,日頭都曬得老高了。

皇姑姑身邊的許嬤嬤表情冷冷的,朝我看了一眼,話卻是南北韓淩煬說的:

「郡王爺怎麽這個時辰才來?長公主可是一早就起來了。」

同樣是公主,皇姑姑和我這種散裝批發的公主可不一樣。

她是先皇和太後嫡出的長公主,嫁的是威遠侯。

說是我皇姑姑,但其實沒說過幾句話。

韓淩煬是她的寶貝疙瘩,娶了我這麽個生母卑微,還是個啞巴的公主,也難怪許嬤嬤瞧我不順眼。

13

但韓淩煬嘴甜,大老遠就喊起來:

「母親!孩兒攜新婦來給您請安了!」

長公主一看見他,臉上的霜都化了。

拉著他的手道:「都成家了,怎麽還這麽冒冒失失的?」

我跟在他身側,俯身行了一禮,算是請安了。

反正在外人眼裏,我是個啞巴,沒必要開口說話。

而且要是我現在說了,到時候想說還得親他,太麻煩了!

不愧是被寵著的孩子,長公主、侯爺,還有他生母林姨娘,望向他的眼神裏滿滿全是愛。

林姨娘和威遠侯對我挺客氣的,但長公主看我眼裏都是嫌棄。

這我就有點不服了,我知道在他們眼裏,韓淩煬哪兒哪兒都好,但我就這麽差嗎?

而且,又不是我要嫁給他的!是他自己要求娶我的好嗎?

似乎是覺察到了我的情緒,韓淩煬過來拉我的手,把我帶到了他家人面前:

「綰綰一早就起身了,是孩兒昨晚喝醉了酒,早晨起不來才耽擱了。

「母親,綰綰一直都很尊重您的。」

話都讓他說了,用不著我自己花心思,我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在他邊上乖巧點頭,一臉無辜。

到底是心疼兒子,皇姑姑也沒太刁難我,敬完婆婆茶,給了紅包就讓我們走了。

因為韓淩煬有兩個娘,這婆婆紅包我拿兩個!

這波不虧!

正打算回去再睡會兒補個回籠覺,韓淩煬卻拉著我出門,說要帶我去逛街!

14

我是胎穿過來的,一出生就被困在深宮之中。

到如今十八歲,還沒逛過街。

韓淩煬見我楞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楞著幹什麽?今兒是花朝節,街上可熱鬧了,咱們去逛逛!」

難怪那些富家千金會輕易被窮書生拐走,從小被困在深宮的我,聽到韓淩煬要帶我出去玩,狠狠心動,覺得他這會兒看著順眼極了。

沒想到他下一句話,氣得我想捶他:

「還有花魁扮花神娘娘呢!我帶你去看!」

「花魁?你是想帶我去逛街,還是想看花魁?」

韓淩煬聞言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恍然大悟一般:「綰綰,你不知道?」

我被他瞧得有些心虛:「知道什麽?」

韓淩煬笑道:「那花魁,是男子扮的!」

見我不信,他解釋道:「從前是用女子扮花神娘娘的,不過後來出過事故,就改用男花魁了扮了。」

哎呀!他要這麽說,我可就不困了。

南風館都有,男花魁能有多安全?

強人鎖男、迎男而上的事情多得是啊!

不過韓淩煬的話,倒是打消了我心頭的顧慮,和他作尋常夫妻打扮,領著丫鬟小香和他的護衛乘風出去逛街去了。

15

我和小香跟沒見過世面似的,這看看那摸摸,看到什麽都想要。

從前在宮裏的時候,雖然每個月有二十兩的月銀,但在皇宮那種拜高踩低的地方,不多花銀子,只能吃爛菜葉子。

除此之外,炭火、衣料……一切東西,都不能按量供給,你不給賞錢,辦事的就拖著。

旁的還好,冬日裏沒有炭火,人都要凍死了。

我和小香還有一個老嬤嬤,冷得縮在一個被窩裏。

老嬤嬤在的時候,還能偷偷繡點東西出去賣了,貼補我們。

後來老嬤嬤家裏人接她出去養老了,就剩下我和小香兩個人了。

小香那刺繡的手藝,慘不忍睹。

我比小香還辣雞。

我是個啞巴,又沒生母庇護,受了委屈也沒處訴。

生怕告了狀,人家把我弄死了,也沒人知道。

我倆在宮裏熬啊熬啊,終於等到我出嫁了。

因為是嫁到長公主府,宮裏倒是難得給了份豐厚的嫁妝,加上早上兩個婆婆給的紅包,我現在有好多錢。

但我們從街頭買到街尾,買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才花了不到十兩銀子。

我和小香主仆倆,在街頭抱頭痛哭:

「小香,原來冰糖葫蘆只要一文錢!

「嗚嗚嗚,一盒水粉才二十文錢!

「這簪子這麽好看,才一兩銀子!」

宮裏面物價真黑啊!

我們這些年過得這麽難,但我們明明也有很多錢。

韓淩煬和乘風看我倆哭得稀裏嘩啦的,以為被宰了呢,趕緊安慰我:

「娘子,怎麽了?是不是買貴了?夫君替你去把銀子要回來!」

我哭唧唧,剛想解釋,發現又不能說話了。

先湊過去親了他幾口,才解釋道:「太便宜了……」

韓淩煬聽完小香的解釋,摸著我的腦袋道:「二十兩銀子,在外頭,都是尋常人家一年的口糧了。

「宮裏那些奴才拜高踩低,欺上瞞下,連你這個公主都敢欺負!」

然後拽著我道:「不逛了!進宮!夫君替你報仇!」

16

韓淩煬真橫啊,皇宮他說進就進。

我有點慫:「今日還不是三朝回門……」

韓淩煬道:「我娘子都讓人欺負了,還管什麽三朝!現在就進宮!」

救命!他不會真的要大鬧皇宮,給我出頭吧?

出嫁第二天,就被夫君帶著回娘家找麻煩。

我都不敢想,事情要是傳出去,我會有多社死!

趕緊拉著他:「夫君!不要!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們現在也不敢欺負我了,要不算了吧?」

韓淩煬捧著我的臉道:「不行!你不知道,剛才你和小香哭的時候,我多心疼!

「我不想讓你每次想起在宮裏的那段日子,都是委屈,這口氣夫君定要替你出了!」

這人……說話怪暖心的。

但下一刻,我就為自己此時的想法而感到無比的羞愧。

韓淩煬,他是真不管我死活啊!

拉著我進宮,徑直去見了我那個便宜的皇帝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從出生到出嫁,總共也就見了他三回!

最近一次,就是昨天,出嫁的時候,他和皇後一起送我出門。

王公公是父皇身邊的心腹,見韓淩煬牽著我來了,笑著迎了上來:

「驍郡王來了?」

然後打量了一下我:「郡王爺,您這是?」

韓淩煬在外人面前倒沒那麽囂張,好聲好氣地回答:「本郡王想求見陛下,請王公公代為通傳!」

王公公為我們通傳之後,我們就被宣了進去。

說來慚愧,身為一個在皇宮生活了十八年的公主,這還是我第一次來父皇的勤政殿。

韓淩煬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手心熱乎乎的,讓人很安心。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太誇張的時候,韓淩煬上去就是一個告狀:

「皇舅舅!我媳婦兒被人欺負了,你管不管!」

我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呵呵呵……

【林林啞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