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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那些年:班花前來主動約他,他未能赴約,尋多年終網遇

2024-02-07文化

素材/ 源自現實訪談(某人講述)

配圖/ 源自網絡

內容及觀點/ 均屬作者個人原創

1995年,梁誌良背著行李,走出大別山,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來到東南沿海地區的一家五金廠,成為了一名沖壓工。

每天要承受著轟響嘈雜的機器聲,工作環境以及住宿環境都很差,工作本身有一定的危險性,薪金還很低。

可他只想著,能每月收到薪金,有錢寄回到家中父母,就很心滿意足。

他在這麽一家五金廠,整整幹了四年。

四年的青春歲月,就是在機器車間裏的加班加點中度過的。

從不走出工廠,沒有任何的文娛活動。

因為他下班就只想倒頭睡,第二天又得趕去打卡,否則就得被扣薪金。

梁誌良這年二十二歲,可他從沒談過戀愛,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

他每天躺在臟亂宿舍的硬木板床上,心裏唯一盤算的是,如何改善家中的經濟環境,他是七個兄弟姐妹當中,最大的那一個,成了家中掙錢的主力。

他只想著,自己的婚事,必須要拖多幾年,哪怕是三十多歲才結婚,也沒關系的。

錢必須用在家裏人身上,讓弟弟妹妹們盡可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甚至供他們讀大學。

某一天,他像平時那樣在嘈雜的車間機床前加班,卻有一個工友走到他的旁邊。

這個工友叫陳七,以前是他的初中同學,和他一起來沿海,進了這家工廠。

陳七對他說:「阿良,咱們今晚到外面逛逛吧。」

梁誌良搖了搖頭。

盡管他已經把工件完成得七七八八,很快就可以下班,但由於實在太累了,他只想回宿舍去休息。

可陳七卻對他說,有兩個女同學,過來了這邊,其中一個,是以前的班花,周婉媚。

當梁誌良聽到這樣的一個名字,他停住了。

他想起那個有著一雙美麗大眼睛,皮膚白得像雪一般的漂亮女生,周婉媚,以前就坐在他的座位前面,經常跟他打鬧,開玩笑。

那個時候的日子,就在輕松愉快中匆匆度過。

而梁誌良本人,其實也是校草一樣的存在,長得又高又帥,肌肉結實,還打得一手好籃球,經常被女生們投以傾心仰慕的目光。

可這刻,梁誌良想起過去的學校時光,卻苦笑了一下,他現在做著最粗重的工作,要撐起家鄉的那個大家庭,為父母和弟妹的未來而努力。

哪怕,他曾喜歡過周婉媚,也覺得周婉媚喜歡過他,他和周婉媚,也經常被同學們說笑起一對緋聞情侶,拿他們開玩笑,那又有什麽用呢?

他聽說,周婉媚也是出來打工了,但並不是他和陳七所在的這個城市,估計是在沿海的另外一些地方,當了廠妹。

現在周婉媚要和另一個女同學前來,找他以及陳七,相聚見面?

梁誌良得知這樣的訊息,確實是心跳加速,激動振奮不已的。

他真想見到周婉媚,看當年美麗的班花,現在是否美麗如昔。隔了這麽多年沒見,不知道周婉媚再見到他,會有著什麽樣的神情?

最終,梁誌良決定這天縮短加班的時間,匆匆地和陳七,一起回到宿舍,都洗了澡後,就走到工廠外面。

陳七對他說,周婉媚和陸芳為了讓他們方便出來,因此就在工廠不遠處的一個飲冰室等。

三十分鐘後。

穿著白襯衫的梁誌良,懷著無比激動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心情,和陳七來到了飲冰室,盡管他知道,見到周婉媚,又怎麽樣?

他現在是要跟周婉媚發展什麽關系,要談戀愛嗎?

他可以娶周婉媚嗎?如果不能娶,那最好就不要談這個戀愛,否則只會是一場心傷,對他和對周婉媚來說,都是一份沈重的傷害。

並且,哪怕周婉媚以前喜歡他,現在也未必喜歡。

他過去是校草,現在是沖壓工,薪金也就幾百塊錢,全部寄回到老家,家裏依然是困難得很。

就算周婉媚的家裏人,只是要他拿一千元的彩禮金,他也拿不出來,更何況,他們家鄉那邊的彩禮金,在幾年前,就沒有一千元這麽低,有些家庭是要求好幾萬的。

當他看到飲冰室裏和陸芳一起坐著的周婉媚,臉不禁紅了起來,因為周婉媚比過去顯得更加的漂亮。

可他卻只感到手足無束,也為自己的一切條件,而感到自卑。

甚至,他不想跟周婉媚對著坐,跟陳七互換了一下位置。

四個初中時候的同學,就這樣開始了難得而短暫的相聚。

其實周婉媚和陸芳,都是向工廠請假,坐了三個多小時的大巴客車,才趕到這裏來的。

請假,關系到她們薪金的工件以及工時費,都會受到影響。

並且這個請假的過程,其實不容易,主管不一定批,這次是她們倆都央求主管,才獲得了請假的批準。

這一次的同學相聚,只能是半個小時。

如果稍超一些時間,那麽周婉媚和陸芳都不能趕上回去的汽車,明天就更不能準時上班,影響相當重大。

周婉媚過去一直暗戀著梁誌良,現在她面對著這個昔日跟她無拘無束打鬧開玩笑的舊同學,卻不知能說些什麽好。

梁誌良相當坦率的對周婉媚說出,他在工廠裏當沖壓工,究竟掙錢對他來說,有多麽的艱難,每天從早上幹到黑夜,沖壓出多少個鑄件,賺到的工時費是多少,如果稍出差錯,還得扣一整天的薪金,給廠長怒罵。

周婉媚聽後,卻顯得為他而無比心痛。

緊接著,周婉媚說,其實她在工廠裏當廠妹,也是一樣的難,同樣是計工件來算薪金的,她很能體會到梁誌良所說的那種辛苦,因為她的工作,好不了多少。

梁誌良聽後,卻對周婉媚說,周婉媚長得這麽漂亮的一個姑娘,嫁個有錢佬,就不用挨苦了。

周婉媚沒有說話。

坐在她旁邊的陸芳,卻幫她說,她其實已經拒絕了無數個所謂有錢人的追求,她從沒想過,要嫁給那些只有錢的有錢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婉媚和陸芳整個過程都在不斷看表。

而梁誌良,還有陳七,同樣是不停的看表,他們也擔憂,兩個女同學最終趕不上回去的汽車。

周婉媚和陸芳所在的那個工廠,離這裏很遠,隔了好幾個城市,坐三個小時的汽車才能到達,還是在不塞車沒交通事故的情況下。

最終,四個人盡管都很想多談幾分鐘,但都不約而同的站起來,並且依依不舍的一起走出飲冰室。

然而這時間還是相當的緊迫,並且梁誌良和陳七都只沈獨,周婉媚和陸芳如果坐摩的前往汽車客運站,不僅費錢,並且也不安全。

剛好這個時候,有兩個廠裏的工友,騎單車經過。

梁誌良和陳七,就各借了一輛單車,載周婉媚和陸芳去汽車客運站,只要他們倆踩得足夠快,這時間是絕對趕得上的。

周婉媚還是第一次讓梁誌良騎單車載她,她害羞的坐在單車後架,跟梁誌良靠得很近,可以聞到梁誌良身上那熾熱的氣息,讓她心跳加速,激動振奮。

梁誌良對她說,由於要騎得足夠快,因此周婉媚需要坐穩 ,最好是抱住他的腰,這樣他可以更好的發力,不會有後顧之憂。

周婉媚只好摟住梁誌良,她整張臉一直通紅,生怕梁誌良轉過身來,就看到她這個羞答答的樣子。

梁誌良把單車踩得很快,可他多麽希望,時間能靜止下來,讓他和周婉媚,能再繼續這樣親密接近的狀態,持續多哪怕是一分鐘,他也會很滿足。

然而,他知道,不能有半刻的延誤,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周婉媚載到汽車客運站。

周婉媚也同樣希望,時間能停住。

這樣的話,她就可以跟梁誌良一直緊緊的靠在一起。

她甚至把頭依偎在梁誌良的背上,只想著,如果這是她的老公,她一輩子坐單車,也沒什麽所謂。

然而,她最終還是聽到,梁誌良對她發出無奈的一個聲音:「到了,婉媚,你快下來吧。」

周婉媚多想跟梁誌良再緊貼多一會兒,可最終還是不得不離開梁誌良那溫暖的後背。

她看到不遠處的陸芳和陳七,也趕到了,她知道,這一次的會面,將要結束,這將是她跟梁誌良相對的最後幾分鐘。

此刻她心裏對梁誌良的不舍,幾乎讓她哭出來。

因為她很清楚,兩個人相隔著的,雖然僅僅是幾個城的距離,然而兩個人都要為掙那微薄的工時工件費,加班加點,很難請假。

不知什麽時候,兩個人才可能有機會再見面。

梁誌良發現,周婉媚過去那憂郁和多愁善感的眼神,一點也沒變,正跟他對望。

他的眼裏,不禁泛起盈盈的淚光。

而周婉媚,也極力控制住眼裏的晶瑩。

「誌良!你五一節有沒有空?我有兩張看表演活動的票,免費的,咱們不用錢,就可以去看。」

周婉媚把她準備好的兩張門票拿出來,這是她在工廠裏抽獎時,很幸運抽到的。

她得到這兩張票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把其中一張票,帶來給梁誌良,讓梁誌良和她一起去看。

這也是為什麽她這次前來找梁誌良的原因。

梁誌良面對著周婉媚遞來的表演活動門票,他定住了。

雖然他知道,五一節不一定能請到假,並且五一節是三個月之後,究竟那時他是否還能在工廠裏收薪金,也是未知之數,工廠效益不好,隨時要倒閉的節奏。

可面對著周婉媚的盛情難卻,以及周婉媚這麽的用心,要讓他獲得一次免費看表演的機會,他感動得無言以對,眼眶裏盡是淚,只是控制住。

他很是知道,女孩子是很少主動的,特別是像周婉媚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主動的話,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並且也把意思表達得很直白明了。

最終他毫不猶豫的接過那張票,然後對周婉媚說,他一定會去,並且到時會買一個禮物送給周婉媚。

周婉媚卻羞答答的笑著說,她不需要什麽禮物,只希望梁誌良能跟她一起看到這場表演。因為她覺得梁誌良平時工作這麽累,沒什麽娛樂,這次她得到免費的門票,就想起梁誌良。

說完後,周婉媚知道,她和陸芳都得趕著上車了,於是只好匆匆地把那個地點和時間都說了一遍,讓梁誌良記住。

緊接著,她又拿出一張字條出來,這是她出發前就準備好的。

她在這張字條上面,寫好了她工廠的地址,以及她在工廠宿舍的公用電話,還有她的床號,讓梁誌良要麽寫信給她,要麽打這個電話,她會來接聽的。

那個時候,普通人都沒有手機,打工仔打工妹就更把這種玩意兒,視為一種奢侈品。

梁誌良接過周婉媚遞給他的字條,他使勁地點頭,說他只要有空,一定會打電話給周婉媚,並且也會寫信給周婉媚。

緊接著,他又匆匆把字條上的一角撕下來,然後用筆把他那個工廠的地址和廠裏總機電話號碼,都寫給周婉媚,讓周婉媚以後能聯系上他。

周婉媚和陸芳,在梁誌良和陳七的目送下,走上汽車。

夜幕下,那輛又破又舊的大巴汽車,相當冷酷無情的開走了,只留下滾滾的濃煙和揚起的滿地灰塵。

這一次的同學相聚,雖然僅僅只有二十多分鐘。

但在梁誌良心裏產生的沖擊,卻是相當大,他永遠也忘記不了周婉媚望著他時,流露著熾熱光芒以及多愁而憂郁的眼神,他知道,周婉媚的心上人,就是他。

他也忘記不了,周婉媚在跟他緊貼著,抱住他的腰時,讓他聞到的那一點淡淡的脂粉香氣,以及鼻子裏噴在他脖子上的溫熱呼吸,還有就是,周婉媚伏在他的背上,似乎在抽泣的動著,讓他很燃起一股保護欲,他只想佑護周婉媚一輩子。

他出來打工後,一直想著的,是如何撐起自己那個大家庭,必須要有能力養父母以及養幾個弟弟妹妹,給他們真正的好生活,他從來沒想過要找一個女性去談戀愛,甚至娶一個老婆。

可周婉媚卻讓他似乎有了生命目標,以及真正的動力,讓他更加的奮發,只想多做一些工時,多做一些工件,賺多一點錢算一點錢。

他心想,如果他以後有能力討老婆的話,第一個會想到的,是周婉媚,假若周婉媚那個時候還沒有結婚,他會勇敢的表白,哪怕被拒也不在乎。

只可惜,他真正有能力討老婆,估計要等十年後。

這是讓他內心無比迷惘也無比糾結的一點,他甚至必須考慮,是否有必要跟周婉媚發展出一份感情,假若他赴約的話,那麽他就等於告訴周婉媚,他要投入到這場戀愛之中。

可是,無論對他,還是對周婉媚,其實都沒有時間,也沒有經濟基礎,去談這一場戀愛,發展這一份感情,似乎也註定不會有結果。

梁誌良每一天工作時都在想這些,他陷入到無盡的思念之中,每天每夜,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周婉媚。

這樣的思念,致使他忍不住產生一個想法,要麽給周婉媚寫一封信,要麽給周婉媚打一個電話,哪怕寫信要郵票,打電話也是要給錢那些小賣部。

他盡管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再陷入這樣的情感璇渦中,也不要隨便開始一段戀愛,甚至很容易玩火焚身,可他還是控制不住,決定要聯系一下周婉媚。

那個約定,是在三個月之後,他已經等不及了。

然而當他不斷地尋找那張小字條的時候,他卻找不來找去,怎麽也找不著。

他心裏想,難道,那個時候跟陳七一起騎自行回來的時候,風太大,這字條他塞進襯衫衣袋裏,被風吹出來,吹走了?

最終梁誌良找了很久,證實找不到後,就只想告訴陳七這事,並且問,陳七是怎麽跟陸芳和周婉媚聯系上的?

陳七說,他也不知道陸芳和周婉媚在哪一個工廠上班,這工廠的地址是哪,更不知道她們兩個同學的宿舍聯系電話。

那天是門衛告訴他,有兩個年輕女孩找來,他走到門外,發現是陸芳和周婉媚,叫他和梁誌良在這晚上出去的。

梁誌良在聽完陳七這樣的說話後,心裏想,如果真這樣的話,他現在寫信也不知道地址,打電話更是沒有電話號碼,根本不可能聯系上周婉媚了。

他只能等待,等到三個月後的五一節,到時一定要準時赴約。

周婉媚是叫他去附近一個城市的工人體育館。

這個城市對雙方來說,都是較近一些,剛好就是兩個人工廠所在的城市的中間位置,坐車大約是一個半小時。

這三個月,對梁誌良來說,是心靈的煎熬。

那份對周婉媚的強烈情感,在不斷發酵,也讓他格外的緊張和擔心,只想著,如果他前去赴約的那天,出什麽亂子或差錯,他或許就不能跟周婉媚見到,他真不知道,以後假若想再見到周婉媚,是何年何月何日。

為此,他在一個月之前,就請好了這五一節的假,本來他是要在這天加班,獲得三倍的人工,但他寧可不賺這個錢,為的是赴這天晚上的約。

五一節終於到來。

周婉媚約了他在晚上七點的時候,在那個城市的工人體育館等,他其實可以在下午五點的時候坐汽車出發,從而趕到這個城市,還有半個小時的寬余時間。

可梁誌良為了保證不會耽誤時間,擔心路上出什麽差錯,因此他在這天的中午,就匆匆坐汽車,趕到這個城市,並且吃了個中飯,就叫了一輛摩的,前去這個工人體育館,先踩一踩點。

然而,讓他想像不到的意外卻發生了。

也可以說,是現實對他的一種殘忍。

這個摩的司機,不遵守交通規則,竟然在路上逆行,結果被一輛小汽車撞倒。

他當時驚叫了一聲,就只感到眼前一黑,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當他有了知覺,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某個醫院裏。

他這刻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時間是幾點,他清楚記得,這天晚上七點,要前往工人體育館,跟周婉媚見面。

然而,當他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是九點,而窗外一片漆黑,顯然是黑夜。

那個摩的司機也受了傷,看到他醒來,連聲對他說對不起,並且說,所有的醫藥費都有賠償。

梁誌良在這刻卻激動,痛苦,心碎。

他情緒失控地對摩的司機斥責,因為摩的司機的這個過失,讓他錯過了一次很重要的約會,並且肯定是傷透了一個女孩的心,讓這個女孩等了不知多久。

摩的司機依然不停道歉,並且表示,願意賠錢給他作為補償。

可梁誌良卻只覺得,這一切已經於事無補。

現在他只想再趕往工人體育館,看是否能趕上那場表演,以及有沒有可能,碰見周婉媚。

他不顧醫生以及護士的攔阻,沖出了醫院,一直急跑,並且沿路詢問,工人體育館是在哪個方向,他必須趕到那裏去。

最終,他趕到工人體育館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這裏已經靜悄悄,地上一片狼籍,表演活動已經完了,空無一人。

梁誌良蹲在那個門口位置,抱住頭不斷發出抽泣的聲音,他心想,周婉媚一定是在這個地方,等了不知多久,最終等不到他的出現,心如刀割。

最終他不得不連夜坐車趕回到工廠,因為明天還得上班,如果他曠工的話,不僅被扣薪金,有可能還被工廠辭退,工作都掉失。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梁誌良多麽想聯系上周婉媚,向周婉媚解釋,他那天晚上沒能赴約的原因,以及他其實盡了最大的努力趕往那裏。

可他沒有周婉媚所在工廠的地址,不知如何寫信,也沒有周婉媚那個工廠的宿舍電話,他真的抱怨那天晚上的大風,把那張字條吹走,如果他有那張字條的話,就不致於陷入現在無計可施的地步。

陳七幫他想辦法,透過詢問過去的一些同學,終於打聽出,周婉媚和陸芳所在的那個工廠,叫「三發」。

緊接著,兩個人又透過工友的幫助,借了一本黃頁,裏面有各個工廠的聯系電話號碼,終於查出了「三發」的工廠電話。

然而,當他們去工廠外的小賣部,花了幾毛錢的電話費,撥打這個電話時,卻被告知,這個工廠一共有三千多男女工人,不會幫他傳送資訊給某個女工,更不會找這個女工前來聽電話。

緊接著,那邊的接線員就冷冷地掛線。

這個唯一能聯系上周婉媚的希望,也就破滅了。

梁誌良感到心灰意冷的同時,也相當的內疚,只想著,他當初為啥這麽不謹慎,弄掉了那張字條?並且在前去赴約時,因為坐這種不安全的摩的,出現意外?

而陳七就安慰他,等到年尾回老家,周婉媚和陸芳,大概率也是會回老家的,到時就可以見到了。

梁誌良點了點頭,他的眼裏,也充滿著堅定,堅信以後一定可以見到周婉媚。

這接下來的半年,他一直像過去那樣,每天的時間,都是上班,加班,然後休息睡覺,但他對周婉媚的思念,卻從未減退,甚至越發的強烈。

終於等到了春運的到來,離春節僅有一個月。

梁誌良和陳七,像所有出家在外的務工人員那樣,前去排隊購買火車票,可是排隊的人太多了,他們這幾天都在排隊,不僅耽誤了工作,還等來等去,也等不到他們購票的那一刻,最終他們都買不到火車票。

這回家過年的希望,泡湯了。

春節過後的一個月,梁誌良和陳七才順利坐火車回了家鄉一趟。

當他去打聽,周婉媚有沒有回家鄉時,得知周婉媚和陸芳,也沒有買到火車票,也同樣沒有回家過年。

周婉媚的父母,只能透過書信聯系周婉媚,因此他們把這個工廠的地址,告知梁誌良。

梁誌良立刻給周婉媚寫了一封信,說清楚他那天不能準時前去見面的原因,並且把他的工廠地址,也很清楚寫在裏面,讓周婉媚回信。

在家鄉僅僅待了三天,梁誌良就和陳七回到工廠。

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回去,工廠裏所有工人都靜坐在門口,原來,工廠經營不善,倒閉破產,而工廠老板還不知道跑到哪裏去。

梁誌良面對這樣的突發狀況,大受打擊。

他心裏想的是,哪怕周婉媚給他回信,他現在也收不到了,因為這個工廠,已經被查封。

面臨著失業的梁誌良和陳七,決定幹脆前往周婉媚和陸芳所在的那個城市去找工作,到步後,他們第一時間去找的,是「三發」的工廠所在地。

然而,當梁誌良和陳七,找來找去,找了好幾天,轉了好幾趟車,終於找到了「三發」廠的廠門口,卻發現,這裏竟然變成了一個空廠,裏面空無一人。

這個「三發」廠,也同樣倒閉了。

梁誌良想見到周婉媚的希望,再一次破滅。

他和陳七,在這個城市匆匆的找了一份工作,也是在廠裏當工人。

每天晚上,他們都會外出。

只想在茫茫人海當中,碰見周婉媚和陸芳。

然而,這樣碰到的機率,卻是越來越渺茫,越來越不切實際,也讓梁誌良,越來越看淡,他也停止了對周婉媚的思念,只想著,過了這麽久,他和周婉媚都聯系不上,周婉媚肯定談了戀愛,甚至有可能結了婚。

又一年的春節到來,梁誌良和陳七這年買到了火車票,能回家過節,可周婉媚和陸芳,這一年也沒有買到火車票,但梁誌良卻得到了一個讓他無比振奮的訊息。

周婉媚曾回過一次家鄉,並且找到他家來,見過他的父母,留了一個地址,這是她新的工作單位,一個鞋廠,讓他知道後,就聯系並尋找。

梁誌良不禁有些怪責父母,為什麽不在過去打電話時跟他說起這個事。

他匆匆地離開家鄉,再次來到沿海地區,前去找周婉媚,可那個鞋廠,也倒閉了。

不知不覺,大半年又過去了。

梁誌良心想,他現在已經二十四歲,周婉媚跟他一樣大,也是二十四歲,不可能一直沒有談戀愛的,他和周婉媚,似乎是註定有緣無份。

茫茫人海,他如何才能找到周婉媚?

工友們陸續都用上了手機,而梁誌良和陳七,也決定拿出薪金的一部份,合錢買一台二手的手機。

然而梁誌良卻感嘆,哪怕他們現在擁有了手機,又如何讓周婉媚知道這個號碼,從而聯系上他們?

他和陳七最經常做的事,是去網吧,玩網絡的聊天。

某天晚上,一個網友的網名,引起他的註意,並且他發現這個網友的標註,竟然是,誌良,你在哪?

當他點進這個網友的空間,看到圖片後,發現這正是他一直尋找的周婉媚。

最終,他證實,他和周婉媚在網絡上相遇了,立刻迫不及待的聊起來,並且約出來見面。

那天晚上,他連夜坐了幾個小時的汽車,趕到了一個很遠的城市,終於見到了他想念了好幾年的周婉媚。

周婉媚一直沒有談戀愛,也一直在尋找他,甚至前往他和陳七打過工的工廠,找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他。

梁誌良這刻眼裏盡是熱淚,他就像生怕周婉媚飛走一樣。

他緊緊把周婉媚擁住,對周婉媚說,他一定要娶了周婉媚,讓周婉媚永遠不會離開他,他不想再陷入那幾年痛苦的想念之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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