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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歲老父親跟國外的兒子通完電話後,轉身寫下一封遺囑,了無牽掛

2024-03-06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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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張天祿,今年已經76歲了。我獨自一人生活在北京的老房子裏,兒子王小福十年前就移民到了加拿大。

今天中午,我突然想給小福打個電話,實在太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

「餵?爸!」電話那頭傳來兒子爽朗的聲音。

「小福啊!」我激動地說,「你最近好嗎?」

「我很好啊!」小福笑道,「我這邊現在是早上八點,正準備去上班呢!」

「上班順利吧?」我關切地問,「不要太辛苦啊!」

「爸你就別操心我了!」小福說,「我在這裏過得很好,加拿大的生活質素比國內高多了,空氣好,治安也好,更重要的是沒有那麽多壓力!」

我聽著兒子的描述,心中五味雜陳。他似乎過得很快樂,這一方異國天地給了他更好的生活。可是我到底還是忍不住害怕,擔心他會在那裏吃虧受欺。

「爸,你別不樂意啊!」小福似乎聽出了我的顧慮,語氣軟下來,「我現在月入過萬加元了,買了兩套房產,生活非常滋潤!我過得不止好,簡直是太好了!」

「那就好,只要你過得好就行。」我輕輕嘆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只是爸爸好久沒有見到你了,真的很想你。」

「我也很想您!」小福忙說,「其實我打算年底賣掉我現在住的房子,換一套更大更舒服的,到時候我請您來給我做客,在加拿大好好坐坐!」

「好!一言為定!」我開心地說,「我退休以後就沒出過國,這次一定要去看看你!」

我們又隨意聊了些家常,讓我感覺我們就像鄰居一樣近。掛斷電話前,小福再三讓我保重身體,一定要準時吃飯睡覺。我笑著應下,心中卻隱隱有些不舍——我多希望這個電話可以聊得再久一些!

掛斷電話,我輕輕地嘆了口氣。房間裏突然變得無比安靜,只聽得見墻上的古董鐘在緩緩走動。我緩緩站起身,晃悠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幾張白紙和一支鋼筆。我思考了幾分鐘,提筆在紙上寫下「遺囑」兩個大字,然後停頓片刻組織語言。

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封信,必須字字珠璣。我要把這房子和積蓄都留給小福,我死後他就能安心地過完自己的生活了。

提筆在遺囑上寫下:「我這輩子唯一的兒子王小福,去了加拿大後就很少回來看我......」寫到這裏,眼淚突然模糊了我的眼睛。是啊,小福明明就住在北京,為什麽七八年都不回來看看我?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的一條船,在這冰冷的漫漫長夜裏飄零著。

我想起小福還在北京的時候,總是笑嘻嘻地和我講著網上的段子,夏天的時候還拉著我去頤和園釣魚。那個愛笑的兒子呢?如今十年過去,他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小福,你可曾想起你的老父親?」我低聲自語,淚水終於傾瀉而下,劃過滿面皺紋。這時,我突然聽到風吹響了窗外的老樹。樹葉劈裏啪啦落了滿地,淒慘而蕭瑟。我心頭一緊,寫下的字跡也顫抖起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兒子的離去而如此傷感。

「算了,就讓一切隨緣吧。」我深吸一口氣,將那片蒼白的遺囑折疊起來裝進信封。我決定還是當面和兒子說明來龍去脈,不要透過遺囑這麽沒有溫度的方式。無論如何,血濃於水,我當年為了養大兒子吃了多少苦頭。現在就算他不回來看我,我想見他一面也是應該的。

我讓自己振作些,決定下個月無論如何也要飛去加拿大,和兒子面對面地好好談一次。誰年輕的時候沒做些傷父傷母的事呢?我就不能寬容待人麽?

我自我寬慰著,把遺囑收好,給兒子打了個電話說想見見他。小福欣然同意,還表示會在機場接機。我開心不已,覺得兒子還是關心自己的,一切煩惱都消散了。

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我踏上了去往加拿大的班機。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我有點頭暈目眩。好不容易到了多倫多,我打起精神四處張望,生怕錯過了兒子。

「爸!」終於,我聽到一聲喊聲。遠遠地,我看到小福推著輪椅急匆匆跑過來,滿頭白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感到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爸,您辛苦了!」小福走到我跟前,一把抱住了我。

我吸吸鼻子,用力回抱住他:「兒子,你也苦了!」

我們父子倆淚流滿面,久久無法自拔。這一刻,我什麽遺憾和不滿都消失殆盡。我只感激上蒼,能讓我在生命的最後見到我最摯愛的人。

小福擦幹眼淚,將我扶到了輪椅上。原來他特地開車來了,還提前在機場門口等了兩個小時。我看著兒子白色的頭發和略微佝僂的背,心中萬分感動。

我們一路說說笑笑,回到了小福在多倫多的家。這是一套帶花園的獨立別墅,裝修體現了中國式的趣味與簡潔。我被安置在了一間寬敞明亮的臥室,家具擺設和我在北京的老房子如出一轍。

「爸,您喜歡這裏嗎?」小福把我的行李箱搬上床。

「好啊好啊!」我贊嘆道,「簡直和我北京的家一模一樣,我都有一種回到老家的感覺!」

小福開懷大笑:「我 了裝修公司照著您北京房子的布局和家具來做的!我想讓您一來就有家的感覺!」

我心頭一暖,伸手揉了揉兒子的頭:「兒子,辛苦你了!這十年你過得好不好啊?」

小福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漫長而輕松地講起了他在加拿大的點點滴滴。他先在一家中餐館當了五年廚師,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加拿大女孩,結了婚,生了孩子。為了照顧生病的嶽父嶽母,他辭掉工作,在家做起了轉譯賺外快。時運不濟,他的加拿大父母先後去世,妻子也帶著孩子離他而去。之後十年風風雨雨,他一個人在異鄉打拼,艱難又堅韌。

聽兒子講述他那些我不知道的遭遇,我心中一陣抽痛。原來這些年他也經歷了那麽多磨難,卻從未向我傾訴分毫。

「爸,我真不是不想回國看您。」小福長長地嘆了口氣,神色黯然,「我太忙了,狀態也不好,總想什麽時候事業有點起色了,有面子見您。我實在對不起您!」

我看著兒子滿是皺紋的臉上隱隱有淚花閃動,心裏瞬間就軟了。我站起身,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你那麽不容易,我怎會責怪你半分!爸只盼著你平安喜樂!」

我們父子倆又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場。當晚我睡得很香,因為我知道,我和兒子的心再次融為了一體。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去廚房想做頓早餐給小福。誰知開啟冰箱一看,裏面空空如也,只有幾瓶啤酒和打發剩的餐盒。

「小福最近為什麽不怎麽做飯了?」我有些疑惑。轉念又想,年輕人嘛,工作忙,買點外賣解決飯菜也是常事。

我打電話叫來了附近的中餐外賣,和兒子坐在陽台上邊吹著清風邊享用美味佳肴。小福似乎有心事,一反常態的沈默寡言。

「兒子,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我皺起了眉。

小福嘆了口氣,低下頭不語。

我身子前傾,二話不說就去掀他的衣袖。就在我驚駭的目光中,兒子手臂內側的針孔清晰可見。

「你吸毒了?!」我聲嘶力竭地質問道。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福苦笑著點了點頭,臉上盡是自暴自棄之色。這一刻,我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兒子,你到底怎麽了?!」我抓著他的肩膀,聲音在發抖,「你明明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為什麽要走上這條路?!」

小福神色黯然地望著地面,良久才輕聲開口:「爸,我真的很抱歉。這十年來我飽受打擊,前妻帶走我的錢也就算了,我的店面和房子一個個被人用各種詭計占去或燒掉......我受不了了,只能靠著冰毒度日。我已經戒不掉它了。」

我感覺天旋地轉,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我的兒子,我引以為豪的兒子,如今淪落到這等地步,我的心如同利刃割裂一般。

「兒子,跟我回國吧。」我握緊他冰涼瘦骨嶙峋的手,「離開這鬼地方,跟我回北京,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福微微搖頭,眼中隱隱閃爍著淚光:「不了爸,我回不去了。我已經十年沒有回國了,舍不得這裏。何況我身上欠下太多債,債主找到中國抓我很容易的。我只能在這裏慢慢還清債,然後......然後再說吧。」

我聽了心如刀絞,淚水奪眶而出:「那你兒子女兒呢?你就這麽一走了之,於心何忍!」

「他們現在過得很好,跟著他們的加拿大外公外婆。」小福的聲音在微微發抖,「我這樣的人,也配不上他們了......」

我看著我的兒子,曾經那個愛笑愛鬧的少年,如今滿臉滄桑,消瘦如柴,毒癮發作時雙目赤紅,與世隔絕。我心如死灰,再也說不出安慰的話語。我只能流淚,流著老人家無助的淚水。

之後的日子我陪在小福身邊,目睹他一次又一次地靠毒品尋求慰藉。我心如刀割,卻無能為力。我極力勸說他去戒毒所,但他總是搖頭拒絕。

「爸,我不去戒毒所。」有一次發作之後,小福疲憊地望著我,「您就當作不知道好了,我還能撐很久的。我相信我有辦法自己戒掉毒癮,等我戒了,一切都會好的!」

我紅著眼圈點點頭,別無他法。我開始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它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一個人,無論這個人曾經擁有過怎樣美好的青春。我再也無法用從前的眼光去審視什麽了。

就這樣,日復一日,我目睹著兒子在地獄之門來回徘徊。我也變得越來越消瘦,衰老的身軀似乎隨時都可能垮掉。然而我沒有絲毫怨天尤人,因為這是我兒子的命運,我甘之如飴。

直到有一天清晨,我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了小福慘烈的咳嗽聲。我心頭一緊,連忙搖搖晃晃跑了過去。只見他曲起雙腿,蜷縮在床腳,咳出的全是鮮血......

「兒子!」我驚恐萬分,連忙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

醫生檢查後沈重地告訴我,小福吸毒過量,肺部嚴重感染,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就晚了。我跪在醫生面前央求他一定要救我的兒子,醫生無奈地表示一切盡力而為。

手術進行了六個小時。我坐在手術室門口,頭發在這六個小時裏似乎全部白了。終於,醫生走了出來,臉色並不好看。

「情況不太樂觀。」醫生擦了把汗,「肺部大面積壞死,我們勉強控制住了感染。但要恢復如初恐怕很困難,後遺癥也會很嚴重。」

我緊握雙拳,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這時,一個護士跑了過來,語氣激動:「醫生,病人清醒過來了!」

我連忙沖進病房,看到小福正虛弱地朝我笑著。

「爸,您來啦。」他聲音沙啞。

「兒子!」我握住他的手,「你撐住啊,一定要活下去!」

「我爭取康復,和您回國。」小福微微一笑,又閉上了眼睛。

從此以後,我和小福開始了漫長的康復之路。起初因為毒癮,他痛不欲生,我寸步不離地照料,一次次將他從地獄邊緣拉回。三個月後,他的毒癮總算戒掉了,開始積極進行肺部治療。然而他的身體每況愈下,醫生表示即便治愈,也無法再參加體力勞動。

「沒關系兒子,你考慮得太多了。」我握著他瘦骨嶙峋的手,「我把北京的房子留給你,你回國以後就安心在家休養生息。錢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就是我唯一的兒子,我這輩子的積蓄不過是留給你花的!」

小福感激地望著我,眼中滿是淚花。

就這樣,在加拿大的五年時間裏,我和兒子一步步地走出了地獄的陰影。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們攜手來到了多倫多國際機場。

「爸,讓我們回家。」小福拖著行李,目光堅定。濃密的胡須下是因為戒毒而凹陷的臉頰,但這不能阻擋他臉上幸福的笑容。

我點點頭,心中升起久違的喜悅。兒子在五年的地獄磨難後重新站起,這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北京的碧空終於出現在我們眼前。走出機場大門的一刻,小福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擁抱了我。

「爸,謝謝你救了我。」他淚水盈眶。

我也泣不成聲。這一刻,我心滿意足,再無遺憾。與兒子攜手走過最後的路程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安慰......

回到北京的老家,我十分感慨萬千。這間小院子承載了我太多太多的回憶:小福蹣跚學步的身影和嬉笑,我們一家三口吃年夜飯的場景,我和老伴聽著春風踏青的時光......如今老伴雖已長此年歲,但我和小福還在,足矣!

小福似乎也十分懷念這裏。他驅車帶我們習慣了加拿大生活的老家具回老宅,又興致勃勃地添置了不少新的物件,把天井重新粉刷了一遍,種了幾盆花花草草。有次我看他面帶微笑,坐在廊下慢悠悠地抽著水煙,眼神溫柔地追逐著蝴蝶飛舞,便像回到了他十幾歲的樣子,讓我禁不住甜蜜地微笑起來。

現在的家依舊很需要一點人氣兒,我便提出讓小福的兒女來中國讀書,到時候可以住我這老宅子。小福先是猶豫不決,說自己不能給孩子太好的生活,愧對孩子們的母親雲雲;後來經我再三保證能提供舒適的學習和生活條件,他才點頭答應。沒過幾天,小福就去多倫多辦理了收養手續,又鄭重聯系了加拿大的前妻。

沒過多久,一對漂亮的中加混血少年姑娘來到了我們家。小福笑得合不攏嘴,激動得把女兒們緊緊摟在懷裏說了一大堆話。我看在眼裏,只覺得格外慰藉:兒子這輩子總算沒有白白度過,留有可人可愛的骨肉。

我獨自一人呆在院子裏,有些出神。這時,小福的女兒叫住了我:「爺爺,我們同意來中國讀書,其實還是很想念爸爸的。以前媽媽總說爸爸不管我們了,我們都不相信。現在能和爸爸團聚,是老天保佑!」

我拍拍她的肩,欣慰地說:「姑娘,你們會感謝老天一定有道理的。當一件好事發生,就別去想有因由,只管開開心心地過吧!」

小丫頭清脆的笑聲像春風一樣響起,讓我的心頓時暖了幾分。真好,小福能有今日,我就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了!

之後我便開始享受起了慢節奏的退休生活:晨起打理院子,和鄰裏敘敘舊,下午陪著小福去醫院復健,偶爾出門去逛街買菜......聽上去平淡無奇,卻是我人生的「黃金時間」。每當一家人無所事事地坐在一起閑聊,我就感激涕零——我們付出了太多太多,終於贏得了這來之不易的寧靜和樂趣。

然而轉眼間幾年過去,我的身體狀況卻在不知不覺中每況愈下。常去的社區診所裏,每一個醫生的臉上都帶著同情,我自己也感到力不從心。就在我七十大壽的時候,我的腿腳已經不太聽使喚,動作遲緩了很多。小福和女兒們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卻也擋不住我越來越糟的身體。

我很清楚自己年事已高,是該作別這漫漫人生的。只是每每想到要離開小福和姑娘們,還是難掩心中的不舍。我叫來了律師,重新寫了一份遺囑把所有財產全數留給他們一家三口。整理好所有遺囑後,我終於輕輕松了一口氣,靜靜等待著生命最後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