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份小詩分享。
未訪的雅魯河
威廉·華茲華斯
我們在史達寧望見福斯河
由蜿蜒變為舒展;
遊歷了泰河與基利德河,
又走在特威德河畔;
當我們路過克洛文福德,
「可愛的伴侶」開言:
「不管怎麽樣,要轉換方向,
去看雅魯河堤岸。」
「雅魯的鄉民,到塞爾扣克*
買東賣西,讓他們
回到雅魯河邊的村舍;
讓少女回到家門!
把雅魯留給覓食的蒼鷺,
留給鉆洞的野兔;
我們就沿著特威德走下去,
不拐彎,不去雅魯。
「蓋拉河,還有利德河淤地,
都在我們的前方;
特威德流水聲中,德萊堡*
有紅雀齊聲合唱;
梯維奧谷地,犁過了,耙過了,
好一片喜氣洋洋;
為何要虛擲這有用的一日,
去把雅魯河尋訪?
「雅魯有什麽?它空空蕩蕩」
流過陰沈的山下;
要說值得你驚奇贊賞」
千條河不亞於它。」
聽了我這些鄙薄的言語,
我妹妹好生不快:
嘆氣,瞪著我,怪我對雅魯
竟說出這種話來!
「雅魯河,」我說,「水流很美,
兩岸也翠綠青蒼;
山巖上,蘋果高掛枝頭,
讓它們自生自長。
我們要巡行蘇格蘭全境,
踏遍山路和空谷;
雖說是近在眼前,我們
也不去存取雅魯。
「讓農家放牧的牛群去受用
本密爾草原的清香;
聖瑪麗湖上,讓天鵝遊泳,
天鵝和影子成雙!
我們,不論今朝或明朝,
都不去那邊看望;
只需要我們心裏知道
有雅魯那塊地方。
「不要與雅魯相識、相見!
否則,我們會後悔
雅魯有影像在我們心間,
何苦要把它損毀?
多年來心底珍藏的夢境,
妹妹呵,我們要保住:
若到了那裏,盡管它美麗
卻是另一條雅魯!
「當憂傷隨著老年同來,
對遠遊已無興致;
我們已懶於離家出外!
又有些惘然若失;
當歲月淒清,心情暗淡,
將以此寬解愁腸:
大地依然有美景可看
雅魯河畔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