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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年才頓悟:人是留不住任何關系的

2024-10-21文化

到了一定年紀,下酒的故事多了,喝酒的朋友卻少了。

二十幾歲,相信書上說的天涯何處不相逢,可兜兜轉轉後,人生終要落到「天下沒有不散筵席」這八個字上。

是啊,少年只喜高朋滿座,客似雲來,中年才覺知交零落是常態。

原來,不管是發小玩伴,還是同窗密友, 或是工作同事,我們留不住任何關系。

01

對於朋友,總有金庸式、古龍式的浪漫遐想。

想像喬峰、段譽、虛竹三人一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很是痛快。

也像陸小鳳有知己花滿樓,有摯友西門吹雪,也失真友司空摘星,有事只管開口,沒事時呼朋喚友,熱熱鬧鬧。

但生活不是江湖,少有兩肋插刀的義氣,多的是各取所需的利益。

對成年人來說,價值就是最深的感情。

作家霧滿攔江有個朋友,父親在某事業單位身居要職。

仗著父親的聲望,這位朋友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身邊圍繞著不少知己好友。

可當他父親退休後,他所謂的朋友全都消失了。

他生意遇到難關,去找那些之前跟他稱兄道弟的朋友尋求幫助,得到的不是拒絕,就是冷臉。

朋友感嘆: 人與人相處,感情是不牢靠的,好處才是實打實的。

一切穩固長久的關系,都是因為利益,而大多數關系的結束,都源於利益的消失。

社會學家布勞曾提出過一個觀點:每個人,都是要從人際關系中獲得報酬的。

所謂報酬,就是利益的交換。

你能帶給我好處,我能等量回報,價值互動形成閉環,這個體系才能長久穩定地運作。

在同一個單位,你們形影不離,說各種掏心窩子的話。可是一辭職後,老死不相往來。

合夥進行創業,你們稱兄道弟,同吃同住,等散夥後就相看兩厭,少有寒暄。

社交最後都得回歸個人價值。

沒了利益的捆綁,少了價值的連結,身邊的一些人就如秋後的落葉,風一吹,就飄走了。

02

國慶長假,我約了一些老友相聚。

讀大學時,我們會一起去學校旁邊的飯店聚餐喝酒,搖著骰子,扯著嗓子,好不快活。

聊起任何一個話題,每個人都可拋梗與接梗,像是開了閘門一樣,說話滔滔不絕。

後來畢業後,各歸於人海,甚少聯系。

因此,我們對於這次的相聚都有點期待、有點憧憬。

可等上了酒桌,中間居然幾度冷場。

他說一些家庭的瑣事,其余幾人客套附和幾句,便索然無味。

我談一些我工作上的糟心事,別人不想聽,也不關心,我也就打住了話題。

桌上人不是回憶人,杯中酒沒了滋味,我們心照不宣地早早散了場。

至於下次什麽時候再聚,誰都沒有開口說。

曾經酒逢知己千杯少,後來話不投機半句多。

原來,真正的距離是山水難相逢,更是人與人之間的三觀與心性。

魯迅與玩伴閏土,兩個人年紀相仿。

閏土管他叫「迅哥兒」,帶他雪地捕鳥、海邊拾貝、看跳魚兒。

三十年後,再次重逢。魯迅本以為可以重溫舊日美好,可閏土卻張口叫了一句「老爺」。

一層厚厚的障壁隔在兩人之間,再也找不回當年的友誼。

歲月在變遷,我們都在變化。

在不相見的日子裏,各有各的緣法,也各有各自的揪心之處,我們彼此的生活與世界,都不再理解。

最後,你會覺得相見,不如懷念。

03

有時覺得,人生就是一場場折柳送別。

光陰逆旅當中,仿佛存在著一座座楊柳依依的渡口,有人離船而去,有人登船作伴。

在每一座渡口,我們走向一條不同的路,各奔前程。

從這以後,不同的際遇、不同的身份,鏤刻著不同的人生。

無論我們如何不願承認,很多時候,這一刻,就是一段關系的終點。

羅翔在【十三邀】裏和許知遠有場經典對話。

許知遠問:「你最要好的朋友在幹嗎?」

羅翔答:「小時候最要好的朋友,現在都不聯系了,他們覺得我混得好嘛。」

許知遠恍然。

可以共青春,未必可以共成長。

人間枝頭,各自乘流,各有歸舟,可能是混吃等死,可能是小富即安,也可能是飛黃騰達。

你們是親密無間的發小,一個人在老家守著一份錢少事也少的工作,養家糊口;另外一個人去了大城市,咬著牙往上爬。

你們是一起逐夢的同學,幾年後,一個人掙紮在底層,看不見出路在哪裏;一個人有了幾分薄名,有了些家底,頗為風光。

於是漸行漸遠,成為一種必然。

人到中年,不見舊友人。

有些人能陪你走一程,卻無法陪你走一生。

我們與朋友之間的原先的細微差別,終會發展成巨大的鴻溝。

這條鴻溝,是經歷、格局、圈層的不同,裏面又隔了歲月變遷,盛滿了各自人生的酸甜苦辣。

時間長了,變得不可逾越,曾經的朋友,曾經的友情,註定會一點點模糊掉。

作家亦舒說:命運的旅途中,每個人演出的時間都是規定的,該退場的時候,多麽不舍得,也得退場。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永遠。

對一段關系,盡力又盡心了,就是對這段感情最好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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