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很暗,中環的街道上只有零星幾盞路燈亮著。傑克站在健身房的玻璃門外,透過門可以看到裏面燈火通明,健身房已經開門了。
他習慣性地看了眼手表,時間剛剛轉到6點整。調整了一下背包帶,傑克推門走進了健身房。
健身房裏音樂聲隆隆作響,跑步機的嗡嗡聲此起彼伏。傑克環視四周,發現健身房裏已聚集了十幾人,有的在舉重區揮汗如雨,有的在瑜伽球上專註訓練核心。
傑克註意到他們都西裝革履,穿著職業裝,似乎剛下班就來了健身房。
傑克找了個角落開始暗自猜測這些人的身份。能在繁忙的工作日清晨來到中環健身房運動,他們多半是社會地位較高的中產階級吧。
傑克註意到一個男子,他正一個人在舉重區吭哧吭哧地舉著杠鈴。男子脖子上掛著毛巾,T恤已被汗水浸濕,但他仍然一絲不茍地重復著動作,眼神堅毅。
傑克走近與他搭話,對方報出一個看似熟悉的名字,原來是傑克大學同學小王。傑克驚訝地發現,小王已從當年的熱血青年變成了西裝革履的中產精英。
小王說自己白天工作很忙,只有利用早上的時間運動了。他還說這裏的人基本都有穩定的工作,屬於社會中產階級。
但他們必須保持規律的自律,才能在競爭激烈的商界立足。
傑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在這個時代,即使是中產階級,也要付出辛勤的努力。他們不能有絲毫懈怠,否則就可能在這個變化莫測的時代被公司裁員、被同行超越。
鍛煉結束後,傑克一個人坐在健身房的休息區喝水。一名妝容精致的女子也端著水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寒暄幾句,傑克得知她名叫凱特,是一名基金分析師。
凱特臉上雖帶笑容,但眼神中透著疲憊。傑克關切地問她是否一切都好。凱特嘆了口氣,說自己工作壓力很大,剛升職加薪,生活中問題卻更多了。
她說中產們表面看似優渥,但過得都很累。這裏的人好像時刻都在奮鬥,誰也不敢松懈。凱特覺得這種生活方式已經成了一種焦慮的負擔,但她不得不保持,否則就可能失去一切。
聽完凱特的傾訴,傑克這才意識到中產階級的內心其實飽受焦慮折磨。他們表面上努力奮鬥,實則是擔心自己隨時可能跌落。
所以中產們必須與焦慮抗爭,早上來健身也成了釋放這種焦慮的一種方式。
透過在健身房的觀察與交談,傑克發現中產階級的生活方式比他想象中更為拮據與內卷。
傑克的大學同學小王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小王以前每月只有2萬收入,靠勤儉持家。後來他透過努力終於成為收入4萬的中產階級。
但是小王告訴傑克,他的生活反而更加拮據了。開始他想買套80平的房子,後來加薪就換成了120平的。房貸與開銷大增,他的生活反而更緊巴巴。
小王還不惜工本給孩子報各種補課,每年教育費用高達30萬。他想保住孩子的優質教育資源,也是中產生的焦慮。
收入雖高,支出增長快,小王的焦慮比以前更甚。
透過小王的例子,傑克看到中產階級的生活是高度內卷的狀態。他們不斷提高生活標準,但焦慮卻沒有減輕。因為隨時面臨被裁員或跌落的危險,中產們在這個時代別無選擇,只能加入內卷的隊伍。
見識了中產階級的焦慮內卷生活,傑克不禁思考每個階層在這個時代的困境。
網上流傳這樣一句話:南韓人不睡覺,日本人不吃飯,中國人不放假。這似乎揭示了不同國家不同階層都生活在焦慮之中。
不僅中產階級要面臨來自同行和公司的壓力,基層打工人也要擔心隨時可能失業。南韓的學生要面對教育的壓力,日本職場人被工作占據生活。
每個階級都有不同的焦慮來源。
傑克認為人們註重標簽化思維也是問題之一。「中產」「成功人士」等標簽定義了人應該如何生活。但這忽略了人的感受,違背了許多人的內心想法。
我們不該被標簽框定,而應該有自主的生活方式。只有當每個人都能夠跳出框框,找到內心的激情點時,社會上的焦慮才會減輕。
這是所有階層都應思考的問題。
透過在健身房的所見所聞,傑克認識到我們都應跳出標簽的束縛,聽從內心而活。
標簽給人帶來期待與壓力,讓人為了達到「標準答案」而扭曲自我。但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特的個體,內心的感受和生活方式本不應該被劃一的標簽定義。
一個中產內心想休息時,標簽驅使他去健身房;一個基層想出國玩時,標簽讓他感到罪惡。這些讓人無法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們每個人都應找到內心的激情所在,而不是被標簽和外界期待驅使。快樂和滿足可以來自簡單的事物,不需要達到標簽的要求。
當我們每個人都能跳出框框,不被標簽束縛時,就能過上更契合自己的生活。這會讓社會焦慮大幅減輕,人們也會更包容每個人獨特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