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在「巴拿馬最佳」拍賣會上，一款來自巴魯火山腳下的水洗瑰夏咖啡拍出每公斤超過1萬美元的高價；產自巴拿馬的精品咖啡總成交額超過108萬美元，平均每公斤超過868美元。
「巴拿馬最佳」咖啡生豆大賽起始於1996年，是最早的國際咖啡生豆比賽之一，由巴拿馬精品咖啡協會主辦。每年比賽結束後，「冠軍豆」會向來自世界各地的買家開放競拍。
在你追我趕的喊價聲中，巴拿馬咖啡出口價格也一路水漲船高。據巴拿馬國家數據和普查局統計，2002年巴拿馬咖啡出口量近5500噸，出口總額約940萬美元；而在2023年前9個月，巴拿馬出口咖啡不到1600噸，出口總額卻接近2750萬美元。
「事實上，巴拿馬咖啡以前是便宜貨的代名詞。」巴拿馬咖啡品鑒師瑪麗亞·魯伊斯告訴記者，巴拿馬最早以種植商業咖啡豆為主，但產量無法同巴西、哥倫比亞等傳統咖啡大國競爭，在國際上並沒有定價權。到了20世紀80年代，隨著商業化種植不斷普及，國際咖啡價格一路走低，而以小農經濟為主的巴拿馬咖啡產業難以實作規模化生產，當地傳承多代的咖啡莊園一度被逼入絕境。
「精品化，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以此可與商業咖啡豆進行差異化競爭。」魯伊斯說。她來自博克特地區的「咖啡世家」，為了幫助家族產業實作精品化轉型，她於1988年出國深造，成為巴拿馬最早的咖啡品鑒師之一。
「不同於商業咖啡追求口味的標準統一，精品咖啡更照顧不同的個性口味，要求生產者更了解顧客喜好。」魯伊斯表示，歐美國家當時是巴拿馬精品咖啡的主要目標市場。
在巴拿馬精品咖啡協會主席亨特·特德曼看來，巴拿馬咖啡產業精品化轉型成功的關鍵在於品牌和創新：一方面，巴拿馬咖啡莊園大都傳承多代，依靠穩定的產品質素樹立自有品牌；另一方面，得益於分散式經營，巴拿馬咖啡莊園相比大型咖啡企業更願意接受新品種和新工藝，更能適應精品咖啡復雜多變的生產需求。
瑰夏咖啡是巴拿馬咖啡產業精品化轉型成功的代表。瑰夏咖啡起初作為抗病害品種被引入巴拿馬。20世紀90年代，博克特的彼德松家族嘗試在一處咖啡葉銹病肆虐的高海拔農場種植這種咖啡，卻意外發現了這種咖啡具有層次鮮明的豐富口味。2004年，彼德松家族的高海拔瑰夏咖啡奪得當年「巴拿馬最佳」冠軍，瑰夏咖啡從此走向世界。
如今，彼德松家族的莊園更像是一處咖啡實驗園：收獲的咖啡會根據種植海拔、地點和時間等生長條件差異嚴格分批，之後分別經過日曬、水洗、厭氧發酵等不同處理流程，烘焙後交由咖啡品鑒師進行杯測，莊園再根據成品的質素和風味為後續生產銷售制定不同策略。莊園內還有一座現場實驗室，研究人員在這裏監測咖啡樹生長參數，同時分析不同處理流程對咖啡風味的影響。
「科學化生產是巴拿馬精品咖啡的未來方向。」彼德松家族莊園市場行銷負責人美曹·彼德松說，精品化轉型大幅增加了巴拿馬咖啡種植產業利潤，反哺農業科技研發，產品質素不斷提升，形成良性迴圈。
特德曼認為，隨著年輕消費群體不斷擴大，精品咖啡消費也將更加日常化。從瑰夏咖啡膠囊、即溶瑰夏咖啡等新產品形式到互聯網行銷等新銷售模式，原本主要在高端咖啡廳銷售的巴拿馬精品咖啡正在走入消費者的家門。
同時，這些洋溢著花果香味的中美洲咖啡也在東方遇到自己的「瑰麗夏天」。特德曼說，現在大部份巴拿馬精品咖啡都銷往中國、日本和南韓等亞洲國家，中國是巴拿馬精品咖啡最重要的消費市場之一。(陳昊佺)
（據新華社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