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陳楊
界面新聞編輯 | 謝欣
2023年，「植發第一股」雍禾醫療的業績與股價雙雙走低。
3月8日晚間，雍禾醫療釋出2023年業績預告。報告期內，公司預期錄得收入約為17.65億元至17.80億元，同比增長約24.9%至26.0%；預期錄得凈虧損不高於5.5億元，而2022年公司虧損8590萬元。
換而言之，2023年公司增收不增利，且虧損進一步擴大。
雍禾醫療稱，前述情況的原因包括最佳化組織架構，人工成本相應增加；拓展線上獲客途徑，銷售費用同比增加約36.0%至37.0%。此外，公司在2023年新開業21家雍禾植發醫療機構和7家史雲遜健發中心，相應成本支出增加；同時收縮部份低線城市門店，錄得一次性虧損約5360萬元。公司表示，2024年將進一步最佳化人工成本，嚴控銷售費用率，提高營運效率。
3月11日，雍禾醫療股價開盤走高，截至發稿報1.400港元/股，漲5.26%，但市值已僅剩7.59億元。2021年12月，雍禾醫療在港交所上市，相較上市之初16.829港元/股股價、超90億元市值的高點，當下公司股價、市值均下跌超九成。
此前3月4日，雍禾醫療股價單日跌幅為23.33%。訊息面上，公司當天被調出港股通。
與股價一樣「難看」的是雍禾醫療上市後業績迅速變臉。2018年至2022年以及2023年上半年，公司營收分別為9.34億元、12.24億元、16.38億元、21.69億元、14.13億元及8.28億元，除2022年外，同比增速穩定在30%以上，2023年增速放緩，其中植發和養固服務的收入比例約為8：2。同期，公司歸母凈利潤則為5350萬元、3562.40萬元、1.63億元、1.20億元、-8585.80萬元及-2.26億元，自2020年起一路走低。
這其中，營收增長來自於頭部植發機構跑馬圈地。據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數據，以2020年相關服務產生的總收入計，雍禾醫療已經是中國植發醫療服務及醫療養固服務市場規模最大的企業。不過，2021年，國內植發服務的滲透率僅為0.25%。換而言之，增加門店、搶占市場成為植發機構當下的主要動作，也是這類公司上市融資的原因。
據雍禾醫療招股書，截至2017年底，公司擁有22家植發醫療機構。同年，公司收購史雲遜的中國內地業務，借此進入醫療養固服務領域，在植發醫療機構中以「店中店」模式設立史雲遜醫學健發中心。直到2022年，後者開始逐步升級為獨立的史雲遜健發門店。
2018年至2022年及2023年上半年，雍禾醫療的植發醫療機構數量分別為30家、37家、48家、54家、63家、72家。即使在受疫情影響的2022年，公司仍在逆勢擴張，且重點以三四線城市為主。
而往三四線城市下沈，也是植發行業的第二個開拓期。與之可比的是，2020年，國內另外兩家植發機構碧蓮盛、大麥植發分別擁有29家、30家門店。大麥植發同樣在2022年6月的赴港IPO招股書中表示，其計劃於2023年至2025年，在一線城市進一步建立三家醫療機構，附設養護中心，並在其他城市建立27家醫療機構。
不過，相較於眼科、齒科、醫美等消費醫療或重資產、或重醫生，植發機構的行業壁壘較低。另外，對於植發手術來說，無論效果好壞，都難以形成復購，因此機構還需要低價格、高頻次的養發固發服務引流。這都意味著需要極大的行銷投入，因此植發機構收入不少，但凈利很低。
2018年至2022年及2023年上半年，公司銷售及行銷開支分別為4.64億元、6.5億元、7.8億元、10.73億元、7.67億元及4.98億元，除2022年下降外，年增速多在30%至40%，略超過公司營收增速，在公司營收中的占比穩定在50%左右，2023年上半年達到60%。這種情況非雍禾醫療一家獨有，大麥植發披露的行銷費用占比同樣在50%至60%之間。
同一時期，雍禾醫療植發和養固服務人均消費價格還在逐年走低。即使如此，公司接受植發和養固服務的患者數量增速也在減少。
由此，雍禾醫療在2023年2月調整收費方式，推出「一口價」模式。以2500個毛囊單位作為分水嶺，調價後，植發收費將根據業務主任、業務院長兩個醫生級別來確定，價格在14600元到33800元不等。若患者選擇「不剃發」的方式植發，價格在18800元到39800元不等。
據成都商報旗下紅星資本局的報道，雍禾醫療方面稱，計價方式改變後，此前低價的部份將會更低，高價的部份相比會更高。大多數處於「中間地帶」的患者所需支付價格與以往差別不大。此次調價的目的在於凸顯醫生的重要性。
這一價格變動實際上也是為了更好在下沈市場獲客。2023年4月，雍禾醫療執行董事兼CEO張玉告訴界面新聞，雍禾醫療的價格已經實作差異化，將下沈至藍領人群。
而當下，控制費用、提高營運效率也是雍禾醫療得著力解決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