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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張茜愛上了大自己20歲還結過兩次婚的陳毅,起因卻是一首詩

2024-07-25歷史

【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1938 年 1 月,在南方打了三年遊擊的紅軍隊伍陸續下山,分別被改編成新四軍下面的四個支隊。

雖說國民黨的「圍剿」結束了,可歷經三年極其艱難的戰鬥,剩下的紅軍隊伍大多裝備匱乏,有的戰士沒槍,就手裏有顆手榴彈,有的戰士連軍裝、草鞋都沒有,大冬天的還光腳呢。

陳毅司令員在一支隊的時候看到這情況特別心疼,這些年輕人那可都是經歷過殘酷考驗才留下來的革命火種,個個都是新四軍的寶貝!他心裏暗暗發誓,說啥都得想法子趕快把部隊的裝備條件給弄好。

當時國民黨政府偏不給新四軍發糧餉彈藥,還命令新四軍馬上到前線跟日軍打仗,這明擺著就是借刀殺人。

陳毅老早就把國民黨當局的陰謀給看穿了,他展現出特別厲害的統戰本事,跟駐紮在皖東的川軍去聯系,勸他們把路讓開,結果讓粟裕帶領的新四軍先遣部隊順順當當進入了蘇南。

1937 年 11 月淞滬戰役失敗以後,國民黨在江蘇、浙江那一塊兒部署的幾十萬大軍都潰敗了,大片國土淪陷,不過日寇當時也沒本事把這麽多土地都控制住,這正好給新四軍的壯大創造了有利條件。

6 月初的時候,陳毅帶著一支隊的主力從皖東的南陵動身,到 6 月中旬到達了江蘇高淳縣的茅山,隨後就著手建立新四軍蘇南抗日根據地。

為了能快點開啟局面,把新四軍的影響擴大,建立起最廣泛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陳毅帶領的部隊從 6 月下旬起連續出擊,讓日寇遭了幾次大殃。

6 月 17 號,粟裕帶著差不多一個團的兵力在韋崗打日寇的埋伏,幹掉了 13 個鬼子,弄壞了敵人 4 輛車,新四軍第一次打仗就贏了,開了個好頭。

7 月 1 日,新四軍把(南)京滬鐵路新豐車站給燒了,駐守在那的 80 多個鬼子兵被全部消滅,日寇囤的好幾車皮物資,大多被新四軍給收了,鬼子掌控的京滬鐵路整個都震了,兩天都通不了車。

8 月 13 號,淞滬抗戰滿一年的紀念日,陳毅再次率領軍隊打下了句容縣城,把偽縣長那些漢奸壞蛋全都給收拾了。

國民黨軍隊被打垮後,江南的局面亂糟糟的。國民黨的殘兵敗將、土匪、零散武裝都占山稱霸,還有好多給壞人幫忙的偽軍,老百姓被折騰得夠嗆。這時候新四軍來了,讓不少有實力的抗日愛國人士有了盼頭。

在陳毅的帶動和不停努力下,好多地方的抗日武裝都紛紛加入了新四軍,就連抗日的土匪也接受了改編。原本只有 2000 人的一支隊,人數是翻了一番又一番。很快,新四軍的根據地就擴大到了鎮江、句容、丹陽、金壇這四個縣的範圍。

國民黨撤退時丟下的一些武器、彈藥和物資,都被當地老百姓給找了出來,交給了新四軍,這讓戰士們的生活戰鬥條件有了很大的改善。

當時在蘇南有這麽句民諺:「吃菜得吃白菜心,當兵得當新四軍」,從這就能看出新四軍的影響力多大啦。

新四軍突然冒出來,把日偽勢力嚇得不輕。1938 年 8 月下旬,小鬼子調兵遣將,對新四軍展開報復性的「掃蕩」。

陳毅一點兒都不怕,他精心謀劃,帶著部隊跟敵人接連激烈作戰。從 8 月底到 11 月底,這三個月裏雙方在蘇南一直爭鬥,日偽軍折損 3000 多人,到處挨打還沒辦法應對。

8 月 24 號,新四軍反擊,一度打到了南京麒麟門外。咱們的軍隊在雨花台那兒居高臨下朝著城裏的日寇開槍射擊,把南京震得不輕。

因為新四軍的各個支隊在江浙皖這幾個省遍地開花,多次打敗日軍,使得新四軍的名聲越來越大,吸引了好多來自南方各地的有誌青年前來加入。

鄧子恢領導的新四軍政治部瞅準時機,挑了一批有文化、有才藝的年輕人,組成了專門做抗日宣傳工作的「戰地服務團」。

1939 年剛開春的某一天,陳毅前往雲嶺的新四軍軍部開會,會後政治部安排大家觀看戰地服務團的表演。

這天晚上表演的節目可不少,有個抗戰題材的話劇叫【一年間】,說的是中國飛行員抗日的事兒,在裏面演飛行員新娘子的小姑娘張茜,一下子就把陳毅的心給吸引住了。

那時候張茜十七歲,臉蛋圓圓的,睫毛長長的,眼睛大大的,還一眨一眨的,有兩個迷人酒窩。她穿著新娘子的紅衣服,一舉一動雖說有點生疏,可演得有模有樣,挺像那麽回事。

她不施脂粉,也不打扮,宛如一朵清水裏的芙蓉花,美得出奇,特別純粹自然,僅僅是一皺眉一笑,就能讓人著迷。

接下來的兩三天,陳毅連著看了好幾場演出,越看越入迷:這姑娘演得太棒啦!他感覺自己那顆像枯井般毫無波瀾的心好像又起了點兒波動。

1930 年起,陳毅先後經歷了兩段感情,可最終都成了悲劇。

在戰火紛飛的革命時期,當紅軍那可是提著腦袋過活,說不定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晚上人就沒了,性命難保啊。

陳毅的首任夫人蕭菊英性格很剛烈,有一回誤以為陳毅遭遇不測,沒等他回來就跳井殉情了。

第二任老婆賴月明在 1931 年底跟陳毅成婚,1934 年紅軍主力開啟長征,陳毅留在根據地打遊擊,賴月明就跟陳毅分開失去聯系了。

後來聽說她被反動派給害了,這讓陳毅難過了好長一陣子,有詩能作證明:興城旅夜特別淒涼,破紙窗前明月照進來。戰鬥艱苦就剩下我了,阿蒙有愧辜負了故人的情誼。

整整三年,陳毅在江西、浙江、福建幾省交界的茫茫大山裏轉戰,他所帶領的紅軍隊伍慢慢地從啥也沒有到有了,規模從小變大,從弱變強,逐漸向國民黨掌控的鄉鎮一級政權進行滲透。

因為敵我力量差距太大,陳毅好幾次被包圍,每次都是九死一生、特別驚險。可不管條件有多難,敵人的包圍有多緊,都沒法讓他動搖把革命進行到底的決心和信念。

1936 年 8 月,身處極其艱難的處境裏,陳毅寫下了【三十五歲生日寄懷】

大軍向西氣勢猛,南邊戰局又加重。半片河山浸血海,好多好友成沙蟲。日夜搜尋圍剿中,萬死千傷仍稱雄。事物到極終會變,天地翻轉五洲紅。

但只要一想起曾經的愛人,他就會特別傷心,這是他那顆像鋼鐵一樣堅強的心裏,永遠好不了的傷疤和痛處。

一直忙著打仗,軍書往來不斷,陳毅指揮新四軍在江淮地區已經整整一年。他覺得自己歲數越來越大,於是就把兒女情長的心思壓下去了。

他指揮過千軍萬馬,從槍林彈雨、刀山血海裏闖過來,是個大英雄、大豪傑,可碰上這個姑娘,竟局促糾結得跟十幾歲的孩子似的。

野外長著蔓生的草,露水很多很圓潤呀。有一位美麗的人,眼眸明亮又溫婉呀。偶然相遇,正合我心意呀。

【二、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猛地來了興致去找戰地服務團的團長朱克靖,可又覺著不好意思敲門,就在人家門前不停地走來走去。

他原本興沖沖地來了,可真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左思右想覺得不合適,畢竟那小姑娘也就十七八歲,他是 1901 年出生的,這一年都 38 歲啦,論歲數都能當人家爹了!

趕巧了,朱克靖正好出門,一瞅見門外站著的是陳毅,心裏特別奇怪。他清楚陳毅平常事務多得很,「無事不登三寶殿」嘛,既然來了,那肯定是有事。

陳毅只得咬咬牙說道:「可不可以從戰地服務團抽一些同誌到一支隊去幹活兒……」

朱克靖可是北京大學的優秀學生,還去過莫斯科東方大學進修呢,那是個特別聰明的人,心眼兒多得很。他瞧著陳毅說話吞吞吐吐,不像平常那麽豪爽,心裏立馬就明白了幾分。

真巧,就在兩人說話的當口,張茜帶著幾個女孩子從河邊洗完衣服回來了。

朱克靖趕緊把她們叫住,指著陳毅講:「這位是一支隊司令員陳毅同誌!」

當提到張茜,陳毅趕忙說道:「我曉得,你不就是演‘小白菜’的那個小鬼嘛!」

張茜嘻嘻笑著說道:「我才不是啥‘小鬼’呢,我是有名字的,叫張茜。」

陳毅楞了一下,趕忙解釋說:「‘小鬼’在咱們革命隊伍裏,那是前輩對後輩的一種親昵稱呼!」

雖說就交流了那麽短短幾句,可朱克靖還是瞧出來了,陳毅對待張茜的態度跟對待其他人不太相同。

他幹脆把話直說:「陳司令員,您是不是看上我們小張啦?」

陳毅被他點破了心思,直接痛快地應道:「沒錯,這事兒就指望你老兄啦!」

仿佛胸口壓著的大石頭被挪開了,說完這話,他感覺渾身都自在了。

朱克靖雖說哈哈一笑,可心裏頭卻有點犯難,因為他清楚張茜雖說模樣長得俊,卻是個有誌向、有見識的姑娘。

張茜家裏條件普通,不過打小在她母親的執意培養下,讀完了小學跟中學,具備了一定的文化素養。在那個女性還看重「三從四德」的時期,這可相當不容易。

她年齡不大,長著一張圓圓的可伊娃娃臉,還知書達理。就她這自身條件,做個軍長或者師長的太太應該不難。但她心高氣傲,一門心思要在新四軍裏幹出點名堂。

換了其他姑娘,要是曉得像陳毅這樣的大英雄看上自己,那肯定高興得不行。可你要是跟張茜講:「陳毅司令員想和你處物件」,估計她不一定願意。

打從張茜參加戰地服務團開始,好多男同誌明著暗著給她遞紙條,討好她,可她一直都沒答應。

所以呢,朱克靖跟張茜說起陳毅對她的心思,她沒給出明確答復,就只是笑笑。

朱克靖沒覺得奇怪,在他看來,對張茜而言,「司令太太」這種稱呼可不是稱贊,而是個負擔。張茜從來沒想過,也不願意讓別人覺得自己是靠著哪個司令、哪個政委才出人頭地的。

其實張茜壓根沒想到陳毅會喜歡她,雖說朱克靖提過這回事,可她一直就只專心於學習和工作,關於陳毅的事兒只字不提。

她心裏琢磨著:陳司令員那可是大人物,能文能武,幽默又有風度,還是江南老百姓都特別敬佩的抗日英雄,我壓根沒想著攀這高枝,也攀不上。

再說了,她就是個出身一般的基層戰士。從古至今,婚姻都講究門當戶對,男女雙變異數距太大沒啥好結果的多了去了。要是配不上還硬湊一塊兒,對自己往後的日子未必是好事。

張茜啥也不說,還故意躲著這個話題,服務團裏愛打聽事兒的人可多了,沒多長時間,到處都是各種閑話。

雖說張茜心裏不大樂意,可在 1939 年冬天,她還是去了一支隊。

這時候,蘇南、皖東的抗日局勢有了不小的改變。一方面,陳毅派大將葉飛帶著一支隊 6 團往東去,在 1939 年 6 月放火燒了滸墅關車站,7 月又突然襲擊被日軍占了的虹橋飛機場,把日寇的四架飛機給燒毀了,讓上海的鬼子和漢奸整天擔驚受怕。

在半年的時間裏,6 團從 500 人迅速增加到 5000 人,初步把蘇州、常州、上海那一帶的抗日局勢開啟了。

與此同時,陳毅和粟裕聚到一塊兒,渡過長江往北去。這中間為了團結蘇北當地有實力的人,他兩次單槍匹馬冒險去拜訪並爭取占據泰州的國民黨李明揚、李長江的部隊,商量一起對付消極抗日、排擠別人、一門心思擴大地盤的國民黨頑固派韓德勤那股勢力。

新四軍的實力一擴大,蔣介石跟第三戰區司令官顧祝同就心裏不踏實了,調兵又遣將,對新四軍發起大規模的「摩擦」,江蘇這邊的局勢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

然而對陳毅來講,瘋狂的敵人就算人多勢眾,也不難對付。因為他應對巧妙,國民黨頑固派擔心跟新四軍交鋒後會讓其他派系得好處,所以一時不敢貿然行動。

新四軍跟日軍的戰鬥規模越變越大,11 月 8 號,新四軍猛攻打延陵縣的賀甲村,幹掉了鬼子大隊長武村,還殺了 170 多個鬼子兵,這是新四軍頭一回主動展開村落攻堅戰。

張茜到了一支隊的時候,全軍上下那士氣可高啦,個個都躍躍欲試。眼前的困難根本沒把大家嚇住,鬥誌反倒越發旺盛。

看到這種情況,戰地服務團的分隊本來打算給一支隊好好表演幾場精彩的節目,可當時沒有專門存著演出用的服裝道具,到演出的時候還得四處去借。

隊長特意把張茜找來,跟她說:「張茜同誌,你去陳司令員那兒借一件軍裝當作道具。」

張茜特無語:這個隊長咋跟朱團長是一夥的呢。軍裝哪兒都有,幹啥非得去司令部借?這明擺著是知道自己不願意接受陳司令員的追求,還專門挑這讓人不痛快的事兒說。

好啦,這任務落到自己身上了,想不去都不行,張茜只能咬咬牙去了司令部。

陳毅一聽說來的是張茜,高興得不行,趕忙請她進屋,還親自給她倒茶遞水。張茜把來意說明後,他啥話沒講,就把自己的軍裝疊好給她了。

誰知道張茜沒啥過多的反應,就說了句「謝謝陳司令員!」然後敬個禮就回去了。這可讓陳毅心裏有點失望:這不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嘛!

突然之間陳毅想到了一件事兒,大喊:「壞啦,那身軍服裏頭還有我給她寫的詩呢!」

這可太尷尬啦,要是張茜對自己沒啥意思,那首詩讓她瞧見了,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笑話呢!

原來呀,陳毅聽說張茜到了一支隊,原本已經涼了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熱乎起來,恍惚之中,好像眼前就是張茜那漂亮迷人的樣子。

琢磨琢磨著,他忍不住攤開一張信紙,寫了一首【贊春蘭】:

小箭剛從崗裏冒出頭來含著胎,好像要綻放露出黃色的花蕊。那嬌美的容顏、高雅的姿態世間難尋,萬紫千紅都嫉妒它的幽香。

一下子就寫完了可還是沒盡興,他拿著信紙不停地念叨:「春蘭」是張茜的小名,茜草這草挺特別的,多數花都是春天開,它卻不一樣,偏在秋天開花。

春蘭秋茜,那可真是不一般吶!

這時候警衛員過來送檔,陳毅可不想讓別人瞧見情詩,趕忙把信紙隨便一揉,塞進了軍服口袋中,誰想到張茜緊接著就來借衣服,他一緊張,把情詩在軍服裏這事兒完全給忘了。

那時候粟裕喜歡上了日後的夫人楚青,可一向沈默又內向的他不善於表達,就只能自己「單戀」。陳毅跟他住一個屋,知道粟裕的煩心事以後,還鼓勵他大膽追求,幫他想寫情書的主意。

要說論文采,陳毅在新四軍裏那是相當厲害,給粟裕當「軍師」完全沒問題。但這個能文能武、性格灑脫的巫師,在給別人出主意的時候,面對愛慕許久的張茜,卻是毫無辦法。

想到這,陳毅本想叫警衛員把衣服追回來,可剛張嘴又變了想法:大老爺們寫情詩怕啥,大不了讓人笑笑罷了,剛借了衣服現在又要,豈不讓張茜那小姑娘小瞧!

果然,張茜在整理借來的軍服時,瞧見了陳毅寫的情詩。她把那團紙開啟,一看到開頭的「贊春蘭」這幾個字,心就噗通噗通跳得快了,臉也紅了起來。

喲,真沒想到陳司令員這麽久了還想著自己,看來他真是對自己真心實意的,老是躲著恐怕會讓他傷心喲!

張茜這個人既堅毅好強,又細膩柔情,她琢磨來琢磨去,覺得不能對不住陳毅。

回過頭來講,他哪不好啦?他心裏懷著救國的大誌向,肚子裏藏著十萬的雄兵,性格開朗還瀟灑,為人幽默又風趣。日本鬼子兇殘得很,國民黨反動派陰險又狡猾,可都被他打得沒招了。這不比那些光曉得爭名奪利的普通人強好多好多倍嘛!

當張茜開始正視對陳毅的感情,她才明白他是個能讓人托付一輩子的實在好人。

從古至今,美女都喜歡英雄,喜歡英雄的壯誌豪情,喜歡英雄的敢闖敢幹,喜歡英雄的英勇無畏、勇往直前。而這所有的特質,在陳毅身上那是展現得極為充分。

第二天,她再次把軍服還給了陳毅,不知不覺中,兩人的感情逐漸升溫。

打那以後,陳毅跟張茜就算戰鬥緊張殘酷,也盡量找空兒見面,張茜漸漸明白了陳毅這人,外表剛強堅毅,內心卻細膩又溫柔。

沒留神的功夫,她對陳毅的叫法慢慢從「陳司令員」、「陳總指揮」變成了「您」、「弘」。

陳毅字仲弘,這是取自【論語·泰伯】中「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的意思,能這麽稱呼,意味著兩人關系很不一般啦。

【三、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1940 年 2 月,陳毅跟張茜在溧陽水西村一支隊司令部成婚了。

陳毅忙軍務,總是征戰不停,他倆跟好多革命情侶一樣,老是相聚時間少,分離時間多,不過張茜一直全力支持陳毅,一句怨言都沒有。

就像陳毅、朱克靖他們所認定的,張茜稱得上是女中豪傑。雖說她不像穆桂英、秦良玉那樣能在戰場上橫刀立馬,但她聰慧明智,懂得大體,顧全大局,讓陳毅能沒有後顧之憂,全身心地投入到前線工作中。

從 1943 年底一直到 1949 年 5 月上海解放,陳毅領著幾十萬大軍到處打仗,差不多都是張茜獨自把三個孩子養大的,而且沒出過啥差錯。

上海解放的時候,張茜參加革命都有 12 年了,從一個文工團員一路幹到山東野戰軍直屬隊副協理,是正團級幹部呢。可她沒想著靠過去的功勞,而是想去自己真心喜歡的領域接著作貢獻。

解放以後,張茜一開始自學英語,接著去華東人民大學、北京俄語專修學校進修俄語,她學外語可厲害了,短短 2 年就能通讀俄文的著作。

據張茜在俄文學校的同桌講:「每次老師點名,她就紅著臉站起來。真想不到……她一點高官夫人的派頭都沒有,跟其他同學一樣穿著列寧裝,也跟我們一樣在學校食堂吃飯,當時大家都住校,張茜性格隨和,常常能看到她跟女同學有說有笑的。」

這時候的張茜才 31 歲,可在俄語轉譯界已經算是小有名氣的新人啦。

1958 年,陳毅擔任國務院副總理還兼任外交部長,張茜被調到國務院外事辦工作,這就讓她只好放棄自己喜歡的轉譯工作,當上了外交部長的正式助理。

就算這樣,她能進外交部,靠的可不是陳毅的關系,而是國家外事工作有這方面的需要。

此後,不管是周總理出去存取,還是陳毅出去存取,身邊常常都能看到張茜。

在 10 年裏,張茜出訪了 21 回,去了 12 個國家。她舉止端莊,大方得體,讓外賓印象特別深。

1962 年 9 月 25 號,張茜陪著印度尼西亞總統夫人哈蒂尼逛頤和園。從頤和園長廊上那些圖畫的由來,到咱們中國古典的園林藝術,還有跟頤和園有關的歷史故事和傳說,張茜都講得頭頭是道,把印尼客人聽得心裏直向往。

為了讓大家高興高興,同行的印尼歌唱家唱了印尼歌曲【哎喲媽媽】,他唱完後,讓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出現了:

從事文藝工作多年的張茜憑借歌曲的曲譜即興填了兩段新的詞,把歌名改成了【哎呦兄弟】,送給了印尼朋友。

用印尼的歌曲來講兩國的友誼,可比紀念品那些禮物有意義多啦。這歌恰到好處,把印尼客人感動得不行,雙方的友誼一下子提升了好多。

回國以後,哈蒂尼夫人很有感觸地回想道:「在這些新朋友裏面,張茜姐妹是跟我們最親近的。」

偏偏陳毅就最愛吃肉菜,像烤鴨、臘肉、汆白肉,啥都不拒絕。可只要張茜在,他就不敢大大方方地吃,有時只能借著周總理在的時候,好好過過酒肉的癮。

家裏的廚師想給陳毅解解饞,就跟陳老總商量:每天等陳毅下班回到家,廚房再開始生火炒菜,借著炒菜來打掩護,快速切好一盤肉菜,陳毅就直接沖向廚房,以當年那種橫掃千軍的勁頭果斷把肉菜吃光。

等張茜出來的時候,陳毅都吃完了,這時候他擦擦嘴,一臉壞笑,心滿意足地跟夫人打招呼。

這在二人生活裏算一點趣味,因為張茜管得嚴,周總理還曾經「提醒」張茜:「你瞧瞧天上的風箏,你放它的時候得收收放放,時松時緊,要是把線拉太緊就斷啦。」

張茜立馬就明白了。

就這麽著,張茜和陳毅相互幫襯著,走過了 31 年同甘共苦、相敬如賓的革命時光,他倆一塊兒為祖國和人民立下了永不磨滅的功績。

1972 年 1 月 6 號,陳毅因病去世了,他在生前跟張茜還有兒女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一直向前,戰勝敵人!」

1 月 10 日,毛主席在陳毅的追悼會上跟張茜講:「陳毅同誌是個不錯的同誌!」還說:「陳毅為中國革命、世界革命做了貢獻,立了大功,這早就下結論了嘛!」

對張茜而言,這已然足夠啦,這是毛主席代表著中國人民和黨給陳毅做出的最終評價!

要是在天上,就願成為比翼鳥;要是在地上,就願成為連理枝。像周總理和鄧穎超先生這樣的革命伴侶,還有陳毅和張茜,生死相伴,不離不棄,相伴到老,還有啥可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