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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凈利索收復者陰山後,鄧小平親自批復:這個廖錫龍可以當軍長

2024-01-19歷史

在長達10年之久的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有一個地方出現在新聞和報道中的頻率極高,這個名字就是老山。

在長達10年的對越自衛反擊戰中,在老山、者陰山等地戰鬥的時間就長達1800余天,占到了對越自衛反擊戰時間的一半之多。

而且,這場時間漫長、規模龐大、戰爭激烈的兩山作戰,還是自1979年春天中國發動自衛反擊戰以來,中越之間最大規模的一場較量。

也正是在兩山之戰之中,中國軍隊不但擊敗了以善於山地叢林作戰著稱的越軍,殲滅了7000余人,收復了失地。而且,人民解放軍也湧現出一大批極為優秀的指戰員和戰鬥英雄,而這其中,就有31師師長廖錫龍。

廖錫龍在戰士們的口中一直被親切而崇敬的稱之為「廖老兵」。他也確實是一名老兵,早在1959年,19歲的廖錫龍就入了成為貴州省軍區49師145團4連,成為一名普通的戰士。

然而,這名普通的貴州農家子弟進入部隊之後卻並不普通。由於從小放牛打獵,廖錫龍練就一雙火眼金睛,少年時代,在身上獵野兔,他一天最多能打十幾只。所以,靠著這樣的天賦,進入部隊之後廖錫龍順理成章地成為全軍著名的神槍手。

同樣因為這一身絕技,再加上擔任班長時優秀的表現,服役期滿本來應該退伍的廖錫龍被上級首長發掘,不但稱贊其為「很有指揮才能」,是「幹部苗子」,而且把他留在了部隊,還將其提了幹。

此後,廖錫龍一直在部隊中任職,他歷任排長、副連長、連長、團司令部作訓股副股長、師司令部軍務科副科長、副團長等職。

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爆發之後,廖錫龍已經升任陸軍第11軍39師91團團長的職務。廖錫龍也上了戰場,在這期間,他還進入解放軍軍事學院深造。

學成畢業之後,廖錫龍進入陸軍第11軍31師任副師長。1983年2月,更是升任31師師長的職務,並再次率部進入對越自衛反擊戰現場。

進入前線之後,當時,正值我軍發起收復老山和者陰山的戰鬥,而廖錫龍的任務正是負責收復者陰山。

對於收復者陰山、取得戰鬥的勝利,廖錫龍早已胸有成竹。事實上,對此廖錫龍就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我們人民解放軍的任何一個師、團,都可以把者陰山拿下來,問題是看誰的傷亡小,消耗少。

廖師長的這句話,正是區分一個優秀指揮員和普通指揮員的最大差別。戰爭,其實就是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從而積少成多,集腋成裘,最終取得戰役乃至於戰爭的勝利。

那麽,如何才能以更小的代價取得殲滅越軍,收復陣地呢?

對於在前線的任何一個解放軍指戰員而言,對他們的對手——越南軍隊,雖然戰略上十分藐視,但是,在戰術上卻是十分重視的。

因為,自1945年二戰結束後。在中國的幫助之下,越南整整打了30年的戰爭。而且,對手還是老牌列強法國和世界第一強國——美國。

所以,越南軍隊在數十年的戰鬥之中,已經淬煉出一支擅長山地叢林作戰、戰鬥經驗豐富、戰鬥意誌的軍隊。

更為關鍵的是,在蘇聯的不遺余力地幫助之下,這支軍隊不但規模龐大——高達120萬之巨,而且武器裝備也十分先進,越軍的許多武器裝備方面,甚至比解放軍更為先進。

相反,雖然人民解放軍擁有著悠久的歷史和優良的傳統,但是,自1962年對印自衛反擊戰之後,解放軍已經長達10多年沒有經歷過大的戰鬥,實戰經驗十分不足。

尤其是越南軍隊最擅長的山地叢林作戰,經驗更是十分匱乏。因此,人民解放軍自對越自衛反擊戰之後,雖然取得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但是,越軍的狡猾、頑強和悍不畏死,確實也出乎了意料。所以,在作戰之中,解放軍也不可避免地遭遇了不小的損失。

因此,在奉命發動收復者陰山之戰時,31師組織科長根據以往兄弟部隊的經驗,籌集了200口棺材,準備用於收斂烈士的遺體。

對此,組織科長也有些詳細的考據:雖然任何一個解放軍指戰員都不想犧牲,然而,戰爭是殘酷的,犧牲也是無法避免的。

考慮到當時的戰爭形勢,一方面我軍是攻堅戰,進攻的一方必然損失要大於守衛的一方,另一方面,者陰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本身就十分難打,而且當時駐守者陰山的越軍兵力超過一個團,不但兵力規模很大,而且還修築了堅固的工事。

再加上越軍還有大量增援部隊集結待命,因此,可以預見,收復這者陰山一戰必然是一場慘烈的攻堅戰。所以,組織科長按計劃籌集了200個棺材。他認為,這場戰鬥將有200個左右戰友犧牲。

聽到組織科長準備的棺材數量之後,廖錫龍問了一句:你就準備了200口棺材呀?科長聽到師長的問話一楞:「是啊,是不是少了?不夠我馬上再去補」。

不料,廖錫龍扔掉手上的煙蒂,站起來大聲說道:不是不夠,是多了!他神情變得激動起來,在屋裏走了幾個來回,對組織科長說:

同誌,如果這次作戰以後要用200口或者150口棺材來埋葬我們的戰士,我看,我這個師長應該馬上撤職!

提起對越自衛反擊戰,許多人總是習慣性的與抗美援朝戰爭等戰鬥相比。然而事實上,爆發於80年代的對越自衛反擊戰爭雖然結果一樣——都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但是,就解放軍的後勤保障包括武器裝備的威力而言,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對越自衛反擊戰爆發時,新中國已經成立30年,因此,當時解放軍的後勤補給、包括武器消耗的彈藥都遠遠高於抗美援朝戰爭時期。1979年,參戰部隊在28天的戰鬥之中消耗的彈藥量,甚至超越了解放戰爭的總和。

而且,在經過數10年的發展之後,當時兩軍的武器裝備先行程度,包括威力,也遠遠大於抗戰時期和解放戰爭時期。

例如,當時一顆152加農炮炮彈的威力,就足以消滅一個排幾十個人。而當時中越戰場之上,每場戰鬥發射的炮彈就數以萬計。

如此強大的火力,如此激烈的戰鬥,必然意味著傷亡更加慘重,200口棺材真的多嗎?然而,組織科長雖然心裏打鼓,他依然堅決地服從了廖錫龍的命令:「100口足夠了!去,把多余的全部給我退掉!」

事實上,廖錫龍的信心遠比組織科長想象的更足。對於戰場形勢,包括敵我態勢乃至於陣地早已胸有成竹的廖錫龍,早在戰前的軍區會議上,就曾斬釘截鐵地表示:5個小時左右,我保證收復者陰山全部大小幾十個陣地。

萬事俱備之後,收復者陰山之戰在4月24日傍晚開始。作戰目標確定之後,31師冒著磅礴的大雨出發在雨中走了整整一個通宵,與淩晨到達預定的陣地。

按照事先的作戰計劃,清晨6點整,炮兵將對者陰山越軍陣地發動炮擊。然而,到了5:48,炮兵依然沒有收到廖錫龍的炮火命令。發動大規模炮擊最起碼要準備30分鐘。因此,炮兵部隊一遍遍詢問廖錫龍,是否按計劃準備炮擊。

然而,廖錫龍卻始終沒有下達炮擊的命令,只是不停地詢問各部隊是否已全部到位。6點之後,廖錫龍向前線指揮所請求「炮火準備時間推遲20分鐘」,上級同意了這一請求。

又過了20分鐘,各部隊到達指定位置之後,廖錫龍再次向前線指揮部請求,炮火準備時間推遲20分鐘。這一請求再次被同意。為何廖師長兩次推遲炮擊時間?

其實原因並不復雜,因為在大雨中行軍一夜後,部隊十分疲憊,有的還沒有及時到達作戰地點,這40分鐘,就是廖師長給部隊爭取的休息和準備時間。

兩次延遲了40分鐘之後6:40,廖錫龍才終於下達炮擊命令,一時間,萬炮齊發,者陰山幾乎被打得晃動起來,許多者陰山上的越軍還沒有睡醒就上了西天。

當然,由於豐富的戰鬥經驗,越軍也不會傻傻的在陣地上挨炸,事實上,他們所有的陣地都挖掘了防空洞和防炮洞,解放軍發動炮擊時他們會躲到山洞內,直到炮擊結束對手進攻之時才會回到陣地駐守。

也正是利用這一點,在炮擊之中,廖錫龍還使用了老祖宗的故計——疲敵之策。在收復者陰山戰鬥之前,廖錫龍就對越軍施展障眼法。

他曾派一個連隊將附近的村落裏的狗全部攆起來,讓全村的狗狂吠。也曾派遣連隊打著手電前進又熄滅歸來,還曾找4個柴油機模擬坦克的發動機聲音由遠及近,由近及遠,不斷發出類似行軍駐紮進攻的聲音。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駐守的越軍誤以為解放軍要發動進攻,不得不鉆出山洞守在陣地上。然而就當此時,廖錫龍卻召喚火炮轟擊敵人的陣地,從而使得越軍損失慘重。

而且,這樣反復折騰了幾次後,越軍不但遭遇慘重損失,幸存的人也疲憊不堪。最重要的是,他們開始認為解放軍的進攻都是假的,是老一套的疲敵之策,是放羊孩子喊狼來了。

所以,當解放軍發動真正的進攻時,越軍不但沒有離開躲藏的山洞,反而繼續睡覺。這樣一來,萬事俱備後,隨著廖錫龍的一聲命令,31師發起全線進攻,被折騰的昏頭轉向的越軍官兵還沒緩過神來,就被消滅在陣地上。同樣因為完美的步炮協同,使得我軍及時占據了有利地形,使得敵人的攔截炮火全部成空。

這場戰鬥打得極為利索,正如廖錫龍戰前設想的一樣,從炮火全面轟擊到收復者陰山陣地,再到打掃戰場並由進攻轉入防禦,所有步驟全部完成,也只用了5小時30分鐘。

而且,此戰戰果還十分輝煌:不但駐守者陰山的一個團越軍全部被殲滅,而且,31師還殲滅了敵人增援的一個營,總計殲敵超過1200人。

更為關鍵的是,收復者陰山之戰也實作了廖錫龍戰前的設想:我軍傷亡,連100個棺材都沒有用到。

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進攻的一方的損失永遠大於防守的一方。因為,面對以逸待勞且擁有堅固工事的駐守一方,如果不是實力懸殊,進攻一方必然要付出數倍於防禦者的代價。

然而,廖錫龍指揮的者陰山山地攻堅戰卻恰恰反了過來,他殲敵1000多人,卻只付出了98人的代價,戰鬥從開始到結束都堪稱完美。

也因為收復者陰山之戰打得極為漂亮,31師師長的廖錫龍名聲大震。當時,他不但被評選為「中國十大風雲人物」,而且,在者陰山之戰之後被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誇耀:

這個廖錫龍可以當軍長,但要一步步來。

隨即,鄧小平簽署命令,將廖錫龍提升為副軍長。當然,這也只是開始而已,副軍長只當了5個月,1984年9月,他再次晉升為11軍軍長。而9個月之後,廖錫龍升任成都軍區副司令員兼中越邊境前線總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