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28日,星期一。臥床27天的我,終於把引流管拔掉了。醫生說,「可以下地走走了。」
15:00,我試著下地。右腳腳趾頭剛一著地,就感覺非常疼。慢慢地全腳著地,從腳到腿再到心,鉆心地疼。我咬著牙,把右腳站實。
雙手扶著床,再試著將左腳放下。腳尖著地的瞬間,立馬開始疼。我咬著牙,慢慢地全腳著地,從腳到腿再到心,同樣是鉆心地疼。我咬著牙,把左腳站實。
雙手扶著床,兩腳站在地上,這是臥床27天後的第一次下地。只是雙腳站在地面上,就讓我鉆心的疼,今生這是第一次。
我慢慢地讓雙腳受力。3分鐘後,我試著雙手逐漸減少扶床的力度,盡量讓雙腳支撐身體。慢慢地,感覺腳上的疼感穩定了,不再增加了。我的雙手始終沒有離開床。
大約這樣站了7、8分鐘,我感覺可以試試走路了。
我雙手用力扶著床欄桿,盡量減輕雙腳的受力。我的床是靠窗戶的。從床右側往床尾走,再沿著床尾走到窗戶跟前。稍作停頓,再從床尾走回到床右側。就這樣一個來回,不到5米的距離,已經耗盡了我全部的力氣,慢慢地坐回了床上。
我想:「我的腦袋出了問題,腿不能再出問題了,否則我就徹底廢了。」坐在床上休息了十多分鐘,又下地。
這次雙腳著地,依然還是很疼,但沒有第一次那麽疼了。像上次一樣,雙手扶著床欄桿,沿著床邊走個來回。又坐回床上休息。
就這樣,一下午走了3次。
18:30,我發燒了,37.8℃。我就使勁兒地喝水。到21點時,我喝了5杯開水。然後,蓋上被子,捂汗。
第二天,也就是9月29日,早上5:45再量體溫,已經降到36.9℃了。
6: 26,自己到廁所解手。廁所就在病房的對面,29天了,第一次能自己走著去廁所。一個正常人不值一提的小事,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跨越:我又能走路了。雖然,雙腳依然疼,雙腿依然沒有力氣,走路時還要扶著墻,可我確實能走路了,是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