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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所最后依然反对释放十三名战犯:三个不用猜,另外十人是谁?

2024-01-14历史
#宝藏作者创作企划6#1975年2月27日,【关于第七批特赦问题的报告】报送中南海,报告提出了对二百九十三名在押战犯的处理意见:二十五人按起义投诚人员对待,落实政策补发工资,二百五十五名战犯给予特赦,特赦战犯基本安置到农村,每人每月发生活补贴费十五元至二十元。

我们最尊敬的老人家看了有些不满意:「气魄太小了!十五元太少!十三人不放,也不开欢送会!有些人有能力,可以做工作。年老有病的要给治病,跟我们的干部一样治。人家放下武器二十五年啦!」

老人家指示:「放战犯的时候要开欢送会,请他们吃顿饭,要多吃点鱼、肉。每人发一百元零用钱,每人都有公民权,不要强迫改造。都放了算了!强迫人家改造也不好。土改的时候,我们杀恶霸地主,不杀,老百姓害怕。这些人(指战犯)老百姓都不知道,你杀他干什么!所以,一个不杀。」

因为尊敬,笔者不能直呼其名,但是这些指示,相关部门都是有记录的,政协主管的、以发表回忆录为主的【纵横】杂志对最后一批战犯的特赦过程也有详细叙述(本文黑体字,除特别注明外,均出自该杂志)。

从1959年12月4日到1966年4月16日,已经进行了六批特赦,为什么间隔将近十年才有第七批(全部)特赦,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诸君当然明白原因,而咱们今天要聊的话题,是战犯管理所反对哪十三名战犯特赦。

二百九十三人的名单太长,我们逐一列出就已经不可能,挨个分析,那得写成一部长篇小说,所以咱们只能从比较特别且知名度较高的战犯中,去发现那十三个差点遇赦不赦的人物——笔者可以确定的只有三个,另外十人分别是谁,就得呈请读者诸君来做最后的评判了。

首先可以确定的第一个,就是第十二兵团中将司令黄维——其实1959年第一批特赦的时候,上级拟定的名单中就有黄维,但是战犯管理所坚决反对,最高决策层接受了基层的意见,这件事黄维也十分清楚地写进了回忆录【我在功德林的改造生活】:「后来我才了解到,第一批特赦时,周总理点名要特赦我,我的名字是上了特赦名单的,并且已经通知了我在清华大学教书的大女儿来接我出去。可是被战犯管理所给顶住了,他们说我没有改造好,不同意特赦我,如果特赦我的话,别的战犯不服呀!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那时不特赦我是对的。」

黄维每次特赦都榜上无名,直到最后,战犯管理所也不想放他出去,他们给黄维的评分是不及格:黄维在长达二十六年的战犯改造过程中,一直表现不佳。他研究、发明不可实现的「永动机」,对学习改造不认真,甚至不接受,而且脾气古怪,多年留长须……

黄维未被转化,他一贯拒绝写「思想汇报」,也拒绝亲友劝告:当时所有战犯在学习【论持久战】后,都会写读书笔记并结合自己的罪行当众作思想报告,杜聿明写了万余字的读书笔记并作了两个多小时的报告,而黄维不但不写笔记,别人作报告时他也一言不发;黄维的妻子来探视,并给黄维做了很丰盛的饭菜,劝他和积极表现,争取早日特赦,结果黄维直接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怒吼「从现在起不吃你做的饭,你也别来看我!」

黄维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花了国家七千元经费「研究永动机」,最后毫无进展,于是大家都认为他研究是假,逃避改造是真,所以最后一批特赦的时候,战犯管理所还想继续关押他一段时间。

黄维是因为拒绝写思想汇报而最后一批特赦遇阻,文强比他更倔:这位1926年1月入党,1927年参加南昌起义,领导过二十三个县红区的我党早期重要人物,后来因种种原因转换阵营加入了军统,还成了军统少数几个中将之一(当时老蒋亲自签字铨叙的中将只有郑介民、唐纵、文强等五六个人,戴笠是铨叙少将、职务军衔中将),被俘时是徐州「剿总」前线指挥部中将副参谋长、代参谋长。

文强在我方的关系很复杂,跟蒋家的关系也不错:其父是早期的同盟会员和赞助者,与老蒋、程潜过从甚密;文强跟老蒋的两个儿子经国、纬国称兄道弟——老大想让文强当自己的副手,老二在文强面前以小弟自居。

文强在【口述自传】中回忆:「我跟蒋纬国岳父石凤翔很要好,蒋纬国比我小十岁左右,我是少将的时候,他是上尉。所以他一直到死,都称呼我为‘学长’,他自称‘后学’,我给他写信,称他为‘纬国弟’。

我们查阅相关人员生卒时间就会发现,直到1997年,文与蒋纬国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和亲密的关系。杜聿明的儿子交不起三千美元学费含恨自尽,文强账面上却存了一百万美元——每月固定工资四百美元,特别费一千二百美元,蒋家都一分没少给,文强过九十大寿,蒋纬国还邮寄了一千美元贺礼(被文强七十五岁的「新媳妇」私吞了)。

黄维和文强改造态度虽然不好,但是心里却早已认错并看清形势,当1975年最后一批特赦后问他们是去台还是去美时,他们异口同声地坚定表示留下来,而且都进入政协文史专员办公室当了专员。

黄维和文强是心服口不服,或者他们早已打定主意要为家乡和祖国做贡献,所以才拒绝海外优渥的生活,而「一贯表现比较良好」的原息烽集中营主任、保密局西南特区少将副区长周养浩,则露出了真面目——他要上岛投奔奄奄一息的老蒋,结果被小蒋拒之门外。

在军统三剑客中,沈醉跟电视剧里的吴敬中一样会做人做事,也像王耀武一样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徐远举则像他的「猛子」绰号一样火爆脾气,在押期间就把自己活活气死了,而周养浩则表现得极为狡猾,他不积极也不反动,一切随大流。

周养浩不可能再前几批特赦,最后一批特赦名单上没有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在所有的将军级特务战犯中,他手上沾染的鲜血最多!

第二批特赦的保密局中将沈醉除了抗日就是搞后勤,虽然也抓过一些地下党,但抓到后一般都是上交而不亲自审讯和处置,而徐远举和周养浩则是又抓又打又杀,其残酷手段,连三剑客的「老大」沈醉有时候都看不下去。

周养浩刚被抓起来的时候,十分顽固凶狠,差点一板凳把举报他的沈醉砸死。

周养浩的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这一点战犯管理所的管理人员十分清楚,所以在十三名未上特赦名单的战犯中,黄维文强排第一第二,周养浩绝对应该排第三——事实证明管理人员并没有看错人:周养浩虽然吃了小蒋的闭门羹,却没想到重回大陆,而是漂洋过海去洛杉矶投奔女婿,宁肯客死他乡,也不肯魂归故土。

周养浩罪孽深重,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诸君自然知道,战犯管理所不想放他也不为过,早几年将其判处死刑,也是合情合理合法。

周养浩在被抓前和被抓后的表现与性质,跟黄维、文强、沈醉都有很大不同,有些不同是本质上的,所以笔者认为,最后一批最不应该特赦的,其实就是那个眼镜片下目光阴险毒辣的周养浩。

十三名差点特赦不成的战犯,我们已经找到了有据可查的三个,另外十个人中,肯定没有大特务康泽。

康泽与戴笠、徐恩曾并为老蒋三大特务头子,其地位一度在郑介民和唐纵、毛人凤之上,但是康泽身体不好,第三批特赦时就被允许保外就医,并且上了第四批特赦人员名单,所以最后那十三个人中,肯定没有康泽。

最后一批待特赦二十九人中,有些人确实罪无可赦,比如沈醉在回忆录中提到的徐州「剿总」办公室中将主任郭一予,在淮海被围歼之前,还霸占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学生。电影【大决战·淮海战役】中那个打死逃走女学生的蒋军军官,历史原型就是郭一予。

郭一予特赦后并没有像周养浩那样投奔老主子,但是第五十一军中将军长王秉钺、二十五军军长陈士章、浙江省保安处少将处长王云沛、周养浩、青年救国团赣东青年服务总队少将总队长蔡省三、军统局少将专员段克文、第二0四师上校团长张海商、第一五0师上校团长杨南村、第二八一师上校团长赵一雪、第六十八军政工室上校主任张铁石却跟周养浩选择了同样的去处,当然也毫无例外地碰了一鼻子灰:张海商、杨南村、赵一雪三人原路返回;王秉钺、陈士章、周养浩三人转赴美国;张铁石忧愤自杀,王云沛、蔡省三滞留香港。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绝大多数将军级特务都是最后一批特赦,他们手上有血债,改造起来又阳奉阴违,所以我们可以大胆推测:战犯管理人员不愿意放出去的,基本都是顽固死硬的特务头子,比如军统(保密局)各大区区长、省站站长。

在最后一批特赦名单中,有二十多个有名的将军级特务: 军统局主任秘书兼西北区区长张严佛,军统(保密局)第一处少将处长胡屏舱、黄逸公、鲍志鸿, 河南站站长岳烛远、广东站站长何崇校、广西站站长谢代生、,这些人都可以说是血债累累,战犯管理也担心他们被放出去后继续作恶——特务都很善于伪装,如果他们连伪装都不肯,就说明他们已经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

不到最后一刻,战犯们是不会露出真实面目的。历史已经证明,特赦黄维和文强是十分正确的,尤其是文强,在特赦后一直担任文史专员办公室学习组长(文史专员的实际负责人),并且做了很多有意义的工作,在赴美探亲期间,拒绝蒋家重金诱惑,连那一百万美元的「薪水」和「补贴」也没要,而周养浩等人被特赦,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了?在您看来,包括前六批特赦人员,有哪些战犯不应该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