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父親是頂梁柱,但我家最辛苦的是我媽。
她才50歲,可卻確診為乳癌晚期。
她每天承受著病痛帶來的折磨。
為了讓她安心我沒有告訴她實情。
但在準備進行手術當天,醫生將我叫了過去。
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
1
我叫博勇,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從記事起就經常見父母吵架,我是87年出生的,村裏都是剛蓋好的房子,但我家卻還是六七十年代的那種土房。
廚房的屋頂是油紙糊的,上面是特別老式的瓦片蓋著,所以總是會漏土在油紙頂上,時間一長屋子的四周就會發生坍塌。
每次做飯還得人看著,生怕好不容易煮出來的飯裏會掉點土進去,而我在兩年級的時候就開始做飯。
因為我長個子晚,那時還沒有火爐高,所以只能站在凳子上,那時甚至還什麽都不懂,就連表都不會看。
於是母親便告訴我往鍋裏倒多少水,然後鍋蓋上冒熱氣就是水開了,再把小米丟進去,長針過幾個格就行了。
在那個時候人家其他男孩子都在外面玩,只有我一直待在家裏做家務, 因為那時家裏欠了很多錢,每年大年三十都會有好多人來到我家。
為了還賬他們只能一直掙錢,父親是在搬運站上班,母親也得上班,在聽到這還算正常,但人家都是男人捋著家裏的大小事。
但在我家我爸的性格始終是吊兒郎當,不管做什麽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並且除了上班,家裏的事他一點都不操心,還總是出去通宵打牌下棋。
為了這事他們兩人沒少吵架,在那時我還不理解,還想著我媽怎麽跟母老虎一樣,天天都管的這麽嚴。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沒有我媽,這個家早就過不下去了,那幾年村裏有很多人外出打工,人家幹幾年家裏的房子就蓋起來了。
我媽想讓我爸也出去打工,但他不想出去,種過西瓜,結果一方面是他太好說話,另一方面是因為種的人太多了,所以掙的錢跟投入的本錢差不多。
之後也開三輪給人家送過煤球,但那個累不說還不穩定,有時很長時間只有一單。
當初在我上初中的時候我爸在送貨時遇到一個老大爺碰瓷,明明車沒有碰到他,但他就非要讓賠償,偏偏那個地方沒有監控 。
而我爸只是一個地道的農民,哪見過這個陣勢,所以他為了不耽誤送貨,只能賠償那個老人幾百塊錢。
或許在聽到幾百的時候大家會覺得這麽少,可就是那麽少的錢對於我家卻像巨款一樣,甚至就連學費都差點交不起,還是我媽去鄰居家借的。
那時已經快過年了,家裏卻只有600塊錢,我媽還寶貝的將它鎖在衣櫃裏,可是我家的沒有大門不說,就連臥室的門都是木頭門,所以錢被幾個村裏的小混混偷走了。
那一幕我永遠記得,在我媽和我到家後我媽看到了被撬開的衣櫃門,她直接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氣的她嚎啕大哭。
好在有人看到那三個小混混在我家附近徘徊很久,於是我們便直接去了他家裏,隨後他的家人將錢給了我們。
之後我爸在被人挑唆去外地賣衣服,可卻差點進傳銷,之後我爸就老實了,便在鄰居的帶領下去外地打工了。
那幾年我家被村裏很多人看熱鬧,我媽始終擡不起頭,好不容易要蓋房子了卻被我四叔擺了一道想爭奪一間屋的居住權。
不管我媽怎麽跟他說都說不清楚,因為這一系列事件,我媽天天心情非常不好,之後村裏來了個免費婦科疾病檢查的醫療隊。
於是我媽便去參與了檢查,因為她一直覺得自己乳房很疼 ,對於那個檢查,如果兩天內不打電話就是健康,如果打電話了那就是有問題了。
2
原本在前兩天沒有接到電話剛放心,結果第三天中午人家打來電話說我媽兩個乳房處有陰影,建議我媽到醫院做個專門檢查。
於是在周六那天,我和我媽一起去了醫院,人家說我媽現在的是初期,只要跟隨療程治病就會好了。
可是機器治療加買藥一個月都得很多錢,在治療一個月後,我媽選擇不去醫院治療了,只是買點藥自己在家吃。
那時人家醫生說平時要保持情緒穩定,盡量不要生氣,藥也不能停,盡量多吃海帶,可是就算是這樣家裏還是很難支撐起這個花銷。
而我在之後也考進了當地教學品質最好的一中學校的沖刺班, 那三年過得非常緊張,在高一高二的時候還能一周回家一次,在高三後只能一月回家一次。
而我爸常年在外地打工,家裏只有母親一個人,我那時還帶了一個小手機,專門給我媽聯系用的,每次我問她有沒有吃藥,她都說吃了。
還說有好好吃飯,結果在我回家後卻發現家裏都沒有她的藥瓶,人家結婚送的一箱泡面已經見底了,這就意味著她沒有好好吃飯,就連藥都停了。
我看到這心裏非常難受,看著她這麽累我卻幫不上忙,可她卻說只要我好好學習出人頭地帶她享福就行。
而這句話我便深深記在心裏,之後我更加努力的學習,憑借優異的成績考進了重點本科,我也跑到了外地上學,心裏最牽掛的就是母親。
我每天晚上都會給母親打電話給她分享我在學校的事,並叮囑她一定不要吃泡面,自己做點飯吃,宿舍的人都開玩笑說我是「媽寶男」。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她培養我的不易,我必須得早早承擔起家裏的責任,上學期間我勤工儉學,盡量不讓他們擔心自己的生活費問題。
有時還會給我媽打點,而母親也總算是過了幾年安穩生活,在大學畢業後我便在深圳工作,從一開始的三四千終於熬到了七八千。
並且我還很順利的和大學相戀的女友結了婚,就在我幹勁十足的時候, 在一個深夜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而這個電話幾乎讓我崩潰。
3
這個電話是我爸打來的,他說想讓我趕緊回去,我媽又是疼的厲害。
於是去醫院檢查醫生好像說我媽得了乳癌晚期,但是縣城的醫院還沒辦法做這種手術,需要去市裏的醫院才行。
在掛了電話之後立即回到了老家的醫院去接我媽,一路上我都處於緊張到手抖的地步,而妻子在看到我的狀態後,硬是自己開車開了大半路程。
在看到病床上憔悴的母親時,我還是哭了出來,雖然以前窮,但母親的體重還是一百四十多,現在最少掉了二十多斤的體重。
我走了過去牽住了母親的手,問她現在情況怎麽樣了,而母親沒有先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她另一只手幫我擦掉了眼淚說自己沒有事了,醫生說只要做手術就能治好的。
之後我們急忙辦理了轉院手續,在到市裏的醫院,並和醫生說過大體情況不能過讓人家看的病歷單之後,因為妻子開了大半段路程還沒有休息,我便讓她先睡會兒。
而自己的心裏卻總是惴惴不安,主治醫生是一個中年的男醫生,看著非常專業,人家跟我們說母親在做一些檢查,沒什麽特殊情況就可做手術了。
在說過這些之後父親才松了一口氣,可在父親剛回到床邊的時候,醫生以再和我說一些細節上的事為由將我喊了出去。
隨後給我說了一個我最怕聽到的一句話,那就是我媽的乳癌細胞已經擴散,雖然還不是太多,但只怕在做過手術之後還是會有其他癌細胞惡化的情況發生。
還有一條路是做綜合治療,透過化療和理療來改善生活品質,雖然不能徹底治愈,但最起碼不會讓病人承受太多的病痛折磨。
可能五年就會再次出現這種情況,聽到這些我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心裏一直在想為什麽命運要一直捉弄我們。
我媽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到了可以享福的時候了,卻告訴我這個病將會帶走她,這我怎麽能接受的了呢?
我知道他們不會陪我那麽久,但這個訊息還是讓我難以接受,她才50歲,我還沒有讓她抱上孫子,怎麽能這麽折磨她。
但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擦幹淚水調整好狀態回到了病房裏 ,我媽的睡眠品質很差,只要有點聲音就會醒過來,我雖然已經非常盡力的壓低腳步聲,但還是被她察覺到了。
隨後她看著我的樣子以為我在擔心明天的檢查,於是便拉著我的手說讓我放心,她一定會扛下去的,因為她還要幫我看孩子,要等我們家團圓的時候。
聽到這些我的心裏再次湧起一絲酸意,酸的我淚水差點掉下來,隨後用盡全身力氣勉強的擠出了一個比較自然的微笑。
在第二天,醫生說需要先做一套綜合治療降低之後手術的風險,而母親聽到要化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錢,可我已經長大了,再大的負擔我也要承擔。
於是我便告訴她沒事,錢足夠,安心治療就行, 而父親看著母親的樣子,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整天想著下棋了,哪怕我媽趕他出去轉轉我爸也不出去。
就只是靜靜的坐在我媽病床前,或許是看到母親因為化療,原本濃密的頭發開始大把的掉,因為藥物刺激整個人慢慢變的浮腫。
摒棄在治療過程中時很疼的,經常在治療過後疼的什麽都吃不進去,只能靠輸營養液才能維持身體狀態。
但是她還是非常樂觀,她始終堅信自己一定能治好,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媽媽的頭發已經掉完了,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憔悴。
我知道母親是一個非常愛美的人,於是我便買了一頭假發夠母親,母親看到後非常開心的帶了上去,又是我也會推她出去散步說說心裏話。
而我為了掙錢,背著父母開始去工地裏幹活,因為那時錢來的最快也是最多的一種工作了,雖然累了點,但為了母親一切都值得。
好在這次幸運之神站在了我們這一邊,在一次理療結束後,醫生又檢查了一下母親的身體內的各項指標,已經可以做手術了。
在做手術的那天,醫生跟我說雖然現在可以做手術了,但擴散的癌細胞不去定之後會不會惡化,並且五年是一個危險期,過了這個坎才算是可以。
隨後問我究竟要不要做手術,我連思考都沒有直接選擇做手術,我真的不忍心母親現在就離開我,就讓我和死神做一次鬥爭,我要把母親從他手裏搶回來!
於是在母親進手術室後,我們全部人都懸著一顆心,這場手術時間長達七小時,我卻感覺像是過了大半個世紀,因為裏面躺的是我最親近的人。
在整個過程中我的大腦像過走馬燈一樣不斷閃現曾經和母親一起生活的場景,她是那麽善良,那麽堅強的女人,我對著手術室的墻不斷禱告。
好在醫生走了出來,隨後跟我們說手術非常順利,這一刻我們的臉上終於都有了微笑,只要家人健康,什麽都不算什麽。
4
而母親也恢復的很好,在恢復差不多之後又做了幾個療程隨後就開了點藥回到了家裏 ,我和妻子也將在深圳的工作辭掉了,只為了以後離父母再近一些。
這樣也方便帶母親去醫院檢查,我貸了點款在縣城裏開了小店,生意雖然沒有大紅大紫,但也算是穩定,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很快就到第五年。
也到了再次檢查的時間,當初醫生說的那句話時刻在我心裏響起,我特別害怕在檢查之後醫生會跟我說情況不妙,擴散的癌細胞惡化了。
好在在檢查之後醫生說一切正常,而我也偷偷問當初母親的主治醫生,這樣擴散的癌細胞是不是就沒有事了。
醫生說只要平常註意一點,不要過多勞累,不要動怒,註意飲食就可以 ,等有什麽不適及時來醫院檢查,最後說我母親是真的幸運,這「鬼門關」算是闖過來了。
聽到這在我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徹底放了下來,現在母親在家幫我們看著孩子,全家人都在一起,生活也越來越有盼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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