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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下葬前夕,他的戰友把我家的酒喝光,第二天沒吃飯便匆匆返程

2024-05-22文化

在那個被晨霧輕撫過的小鎮上,劉海站在院子裏,眼神望過天邊淡淡的橘紅色,嘆了口氣。院子雖不大,但打理得井井有條,一如他故去的父親劉全那生前的樣子。今天,是他為父親準備葬禮的日子。劉全一生樸實,年輕時參軍,戰後歸來深居簡出,與世無爭,他的去世,讓小鎮的人都感到惋惜。

「海海,別光站著,有好多事要做。」母親趙琴從屋裏忙碌而出,手裏提著一件老舊的軍裝。劉海點頭,回屋幫忙,母親的臉上寫著疲憊和不舍。房間裏舊物物品擺放整齊,留有父親的氣息。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劉海迎了出去,門外站著一個滿臉絡腮胡須的老人,滿身酒氣,眼中卻有不易察覺的悲傷。

「我是老劉的戰友,張海峰!聽說老劉走了,我...」說著說著,張叔的聲音便哽咽了。

劉海忙迎上前,拉著張叔的手:「張叔,請進來。」母親趙琴聽到聲音,也從屋裏走出,舊時歲月裏的記憶一時在臉上復雜交織。

張叔一進門就找地方坐下,開始絮絮叨叨說起往事:「你爹呀,當年在部隊那是出了名的英雄,我們那時候...」

母親趕緊打斷他:「張叔,你先喝點水,酒可不能亂喝。」

張叔擡起頭,嚷嚷道:「趙琴,你不懂,我和老劉那可是生死與共的交情,今天不醉不歸。」

劉海看著一屋子的老物件,聽著張叔的敘述,內心五味雜陳,他從小就知道父親的往事,但張叔的到來像是開啟了一個記憶的閘門。母親拉了拉劉海的衣角,示意他去準備些酒菜,今天的情形,似乎只有酒能慰藉。

不一會兒,劉海便端著幾盤家常小菜和一瓶父親珍藏的老酒出來,酒是父親年輕時自己釀的,一直留著沒開過。張叔眼睛一亮,喊道:「哎呀,這不是你爹以前釀的那個玩意兒嗎?當年咱倆多少次喝這個解鄉愁啊。」

三人便圍坐在屋裏的矮桌前,劉海倒酒,張叔喝了一口,像是回到了從前,開始講述父親的事跡。久違的笑聲在屋子裏回蕩,每一段故事都是一顆顆泛黃的記憶,劉海和母親不時插話,燃起張叔細說的欲望。

夕陽斜照,窗外村中人家的炊煙漸漸升起,屋裏的酒瓶空了一瓶又一瓶,而所剩無幾的老酒,也在張叔的懷舊話語中,慢慢見底。悲傷漸漸被溫情和酒精稀釋,不過這情形,讓深知明日尚有許多事要料理的劉海,心中不免開始發慮。張叔的豪飲使劉家的老屋充滿了醉人的氣息和往日的回憶。他們聊著父親劉全的戰場故事,那些險些被時間遺忘的英雄歲月。張叔越喝越是激動,不停地向劉海和趙琴保證:"老劉這一路走得光明磊落,讓小夥子們好好學學!"

此時,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劉海的妹妹小麗帶著一臉猶豫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男子,顯然是她的男友小陳。

"哥,張叔,你們喝酒別忘了吃菜,"小麗遞過一盤切得薄薄的黃瓜片,試圖轉移話題,但顯然,她心中的事情重得需要傾聽。

趙琴嗔怪道:"小麗啊,你跟著我們亂什麽,客廳裏坐不好嗎?"

小麗低下頭,有些局促不安。小陳則上前打招呼:"叔,阿姨,不打擾你們吧?"

"這孩子,怎麽會呢,過來坐,"張叔豪爽地回答,似乎只要是劉全的家人朋友,都是他的朋友。

在大家的註視下,小麗把握住機會,小聲地對劉海說:"哥,我,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是關於我和小陳的事兒。"

劉海向小陳點了點頭,示意能說,小麗才繼續說:"小陳他...他跟我求婚了。"

小陳趕忙補充:"劉叔,我是真心喜歡小麗的,我想讓她跟我去上海,那邊我有份穩定的工作,咱們可以..."

張叔突然打斷道:"去上海?那遠水解不了近渴啊。你們再怎麽穩定,也要考慮一下劉海他們的情況啊。小麗,你爸剛走,家裏還有那麽多事呢!"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劉海神情間露出為難。小麗和小陳都低著頭,他們知道張叔說的不無道理,但二人的心卻也早已飛到了上海那個充滿無限可能的地方。

劉海思索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小麗,你自己的幸福你自己把握。但家裏的事,我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母親趙琴眼見形勢,忙說:"好啦好啦,都別說了。小陳,你也是個實誠孩子,我們了解。只是,家裏真的有很多事情還需要慢慢處理。"

"阿姨,我理解,"小陳略帶害羞地回答,他的誠意彰顯在每個字中。

張叔看了看四周,忽然站起來,意態中帶著幾分鄭重:"看來老劉不僅是我們部隊的戰士,更是這個家裏的守護者啊。他走了,留下了空缺。別急著走,小兩口的事兒,可以慢慢解決。小陳啊,你是要跟小麗過一輩子的人,咱們家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咱們一家人,慢慢來。"

晚風拂過帶著酒意的漫談,凝重的氣氛慢慢化為共同面對困難的決心。小麗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小陳則默默握住了她的手,仿佛在無聲中傳遞力量。在這個關鍵時刻,每個人的回應和決定,都顯得分外重要。隨著夜色漸深,張叔醉態愈發明顯,他那席地而坐的身影,和劇烈的情感宣泄,仿佛把整個小屋拉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隨著酒量的增加,他的話語也變得更加直白和真誠。

「劉海,你爹,你爹實在是個男人漢子!」張叔宣泄著對過去的懷念,眼神望著無人的角落,仿佛在和一個看不見的人對話。

屋內的酒量已所剩不多,劉海心裏不由得擔憂起明天的葬禮。他邊安排酒瓶邊對張叔說:「張叔,咱們明天還有葬禮呢,這酒得節制點喝。」

張叔哈哈一笑,淚水卻輕輕劃過臉龐:「小海啊,老兄弟走了,我怎能不...哎,說多了都是淚。」

這時,小麗靜靜地走進房間,眼中帶著迷茫。她坐到哥哥旁邊,小聲說:「哥,我知道家裏事多,我不想那麽快走...」

劉海攬著小麗的肩膀,柔聲安慰:「小麗,你的幸福最重要,哥支持你。」

房間裏陷入一陣沈默。這時,劉海在整理父親遺物的箱子裏發現了一封陳舊的信,信封的邊緣已經泛黃。他開啟信,嘖嘖感嘆:「真是歷史的塵埃啊,這封信...」

小麗好奇地湊過頭看:「哥,是什麽?」

「這是爸和張叔的信。」劉海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沈,信中寫著對未來的計劃和夢想,兩個年輕戰士對生活的渴望和壯誌豪情,還有父親深藏已久的秘密。

張叔看到信,突然站了起來,臉色變得極其復雜:「老劉,他...他沒對你們說?」

劉海和小麗互視一眼,劉海問道:「張叔,爸在信裏提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他說因為你放棄了,他才留在了村子,成家繁衍...」

張叔捂住了臉,低沈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我當時年輕氣盛,只想著大出風頭,沒想到老劉他...」

屋內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劉全竟有著如此深沈的過往,這讓兄妹兩個對父親有了新的認識,而父親的選擇也給了他們新的啟示。

信的最後,寫著對未來的預見,父親的話語仿佛穿越時空,對子女的祝福和對張叔的理解,沈甸甸地落在每個人心中:「無論選擇何種道路,都要記得,家與情義,是人生最大的財富。」

張叔哽咽地說:「老劉啊,你這個傻子,你都走了,我怎麽還能...」酒意、淚水、情感融合在一起,深夜的房間裏,是沈重的情感和滿滿的故事。葬禮的清晨,村中的氣氛格外凝重,但在這莊嚴的氛圍中,劉家感受到了濃濃的人情味。鄰裏村親們得知酒水不足的情況,紛紛自家帶酒前來助力,有的還帶了自釀的白酒,有的甚至開車去縣城購買。

劉海忙裏忙外,一邊感謝大夥兒,一邊嘆氣:「這村裏的情誼,真是比什麽都強。」

小麗也幫著分發酒水,臉上的憂愁似乎少了些:「哥,爸爸看到大家這樣,一定會高興的。」

葬禮臨近尾聲,張叔站在劉全的墓前默哀良久,然後走到劉海面前,留下一個厚重的信封:「小海,這是老劉留給我的,我覺得...現在應該給你們。」

劉海接過信封,心裏充滿感激:「張叔,謝謝你,這麽多年了,你一直都在。」

張叔拍拍身上的灰塵,眼神堅定:「老劉當時為了大家,留下來了,你們要好好地活啊。」

就在張叔匆忙返程之際,小麗拉住他的手:「張叔,再見,等我們穩定了,您老人家到上海來,我和小陳接待您!」

張叔笑著點頭,叮囑了幾句囑托和保重,然後上了車,消失在滿載著哀傷與希望的小路盡頭。

小麗轉向哥哥,眼中的決斷更加明朗:「哥,我想明白了,不管我在哪裏,也要好好地守護這份家的感情。」

劉海緊緊擁抱著妹妹:「那是當然,無論在哪,我們都是一家人。」

清風輕拂著劉家的院子,葬禮過後,大家漸漸散去。劉海和小麗站在院子,看著那些幫忙的村民們,心頭暖流湧動。劉全雖然離去,但留給他們最珍貴的遺產——家和鄰裏之間的深厚情誼,相互扶持,一直都在。

劉海開啟張叔留下的那個信封,在黃昏的余暉中,讀著老戰友對未來的期望和對他們母子的祝福。文章在一片溫暖和感慨中落筆,閉上這一段往事,終究都是回憶。然而,遺願延綿,親情不斷,在經歷了生離死別後,人們是否會更加珍惜彼此間的溫暖與陪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