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俗話講:財不外露。生活中低調點還是有好處的,可人活在世上,有時候要的不就是「面子」嗎?被別人誇、眾星捧月的感覺還是很爽。
文娟今年49歲,和丈夫大虎在外辛苦打拼二十多年當起了老板,現在城裏除了有兩套房、還有一處門臉房,家裏大大小小好幾輛車,不過每次回老家,文娟只給自己換一身幹凈整潔的衣服,將手鐲和項鏈、戒指都摘下來,並且還不讓大虎開他那輛豐田霸道。
男人都是有虛榮心的,明明有好車卻不讓自己開,大虎心裏不悅。
但文娟解釋道:「麵包車好裝東西,隨便開不也心疼,而且農村有的路窄,開其他車剮蹭了不好。」
車不讓開就算了,大虎每次望望眼前的老婆一身樸素打扮,露出狐疑的目光。文娟還是雲淡風輕解釋說每次回去燒草鍋,下地摘菜,穿戴太隆重也不方便。
大虎抹了妻子一眼,覺得她有福不會享。但多年來大虎始終踐行這句話:聽老婆話、吃飽飯。所以也不去深究緣由。
不過這幾年發生一系列事情,讓大虎心裏暗暗佩服還是文娟城府深,雖然沒掙到所謂的「面子」,卻保全了自己的財富,落個「內實惠」。
最關鍵還沒得罪人!
下面就聽聽他們家的故事。
來自49歲的文娟講述:
大家好!我叫文娟,今年49歲,一個脫離土地多年的農村人,現在在城裏跟丈夫經營一家農機配件公司。
我和老公大虎是在親戚介紹下認識的,我們兩家只相距20多裏地。剛認識大虎時他在一家私人企業當司機,我在一個日化廠打工。
我和大虎結婚時公婆給我們準備了三間寬敞明亮的大瓦房,但那時候種地收入小,我們也就不想回農村,所以繼續打工,在城裏租房住,也就過年回去待幾天。
大虎家兄弟三個,他是老二,公婆為了公平起見,早就跟我們申明在先:以後孫子孫女一個都不管照看,有困難自己想辦法解決,他們老兩口種五六畝地攢養老錢。
我家也是兄弟姐妹4個,當時經濟條件也不好,小弟還在讀書,所以我媽媽哪有精力幫我?所以兒子出生後我不得不辭職在家自己照看,用現在的時髦詞就是當「全職寶媽」。
想想那時候真的很難,在城裏生活一根蔥都要花錢買,大虎每個月拿1000多塊錢,除去房租費、生活費,所剩無幾。這還得要孩子好好的,千萬別傷風感冒,否則錢一個月接不上一個月花。
看我在城裏的日子過的拮據,我媽對我說還不如帶孩子回家,種兩畝口糧田,這樣大虎一個人就不用租房,吃住在廠裏,總歸比我在城裏待著吃閑飯強。我聞聽都有點心動了,就回來跟大虎商量。
誰知道大虎一聽,頭搖的像撥浪鼓,說:「那怎麽行?你一個人帶著孩子能把飯弄上嘴就不錯了!還能種地?你在家指望不上我父母幫你的,而且我那嫂子和弟媳婦都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你肯定得哭鼻子!」
聽大虎這麽說,我心裏也打退堂鼓了,確實不切實際,既然當初從農村好不容易走出來,再回原點以後還得重頭再來,那不是走回頭路了嘛。
為了不坐吃山空,我讓大虎出車時順道從批發市場捎兩筐水果回來,或者幾箱雞蛋,我抱著只有8個月大的兒子坐在路邊賣,掙個夥食費。
但這樣掙錢的方法太難了,因為在路邊賣,遇到市容管理的來了,嚇得趕緊跑,慌亂中不知道是抱孩子還是搬果筐,光桿秤就被他們沒收了三四根,我是又氣又心疼。
如果再遇到刮風下雨天又賣不成,有好幾次怕水果爛了,大風天我抱著孩子在路邊叫賣,結果孩子嗆風感冒咳嗽,去了一趟醫院,花了大虎半個月的薪資。
我那時候為了掙錢,就像無頭蒼蠅亂撞,做夢都在跟人討價還價,身心疲憊。
有時候想讓大虎辭職跟我一起做水果生意,又怕生意不行,那樣的話擔心房租都付不起。
就這樣,一直到兒子4歲,我決定送他上幼稚園,我找個班上,這樣兩個人掙錢比一個人要強。
可接下來新的問題又來了!早起送孩子時間能跟的上,但晚上接孩子我和大虎都沒下班。
所幸遇到房東這家人熱心腸,因為幼稚園離租房處近,每天晚上都是房東大媽替我去接,在她家玩兩個多小時,有時候晚飯都吃過了,我才給接回家。
房東一家有恩於我,但我自己心裏過意不去,總是這樣太麻煩了,要怎麽辦才能孩子能顧上、又不耽誤掙錢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己做生意當老板,這樣時間自由,兩頭兼顧。
可一時又不知道做什麽生意好,那段時間很迷茫。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有一天大虎回來笑著對我說:「咱們做農機配件生意怎麽樣?」
我一聽,先是兩眼放光芒,可瞬間又暗淡下來!對農機配件我是門外漢,大虎經常拉貨送貨,稍微比我懂點,但也是略知皮毛。再說,到哪找合適的門臉房呢?客源穩定嗎?
看到我愁眉不展的樣子,大虎捏了捏我的臉,笑著安慰道:「我們不是現打鼓、現開張,而是接手我老板家小舅子的那攤子!他們兩口子不想做農機配件,準備到南方拓展新領域去。」
「原本小舅子想轉讓給我們老板幹,但老板他哪有那麽多精力呢?得知我們一直想自己做個買賣,也念我跟著他這麽多年鞍前馬後的,所以問我有沒有意向做……」
沒等大虎把話說完,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的說道:「願意呀!太願意了!你趕緊跟老板回話,就說我們願意!」
大虎斜乜我一眼,說:「放心吧,我當時就痛快答應了!現在就是回來想辦法籌備轉讓費的。」
一提到錢,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我知道價格肯定不菲。
果然,大虎頓了頓,道:「老板小舅子沒說轉讓費,光配件庫存款,粗略有6萬多,還有房租要一次性交一年的,每年2萬6。」
我一聽像泄了氣的皮球,這8、9萬塊錢對我們來說,就是天文數位。
而我們倆那時候手裏不到3萬。
那晚我一宿無眠,心裏想著如何去籌這筆錢。估計大虎也心裏焦慮,雖然他不像我翻來覆去在床上「烙餅」,但始終沒聽見他那熟悉的呼嚕聲,肯定也在心裏想轍借錢的事。
可放眼望去,我是婆家、娘家都無望,這筆錢從哪來呢?
那幾天我和大虎吃飯時都各自想著心思,只有兒子無憂無慮的嘰嘰喳喳找我們說話。
不管怎樣我決定還是要回去試一把。
就這樣,星期天一大早就抱著孩子回娘家了,大虎把我和孩子送到後,飯都沒顧上吃,就騎車上他表姐家,也只有她過的相對來講不錯。
晚上我和大虎聚齊時各自匯報「戰況」,可兩個人湊一塊,籌了1.2萬。
燈光下我拿出家裏唯一的那張存折,還有我的那枚結婚時的金戒指。大虎把裝戒指的盒子塞到我手裏,說啥都不要。
但我還是拿給他了,湊一點是一點吧,大虎拗不過我,只好慚愧的說道:「以後有錢了,我加倍還你!」
也許是被我和大虎的誠實打動,最後由大虎老板做擔保,大虎給老板小舅子打了欠條,答應剩下的錢慢慢還。
就這樣,我們終於把配件店盤過來,自己做了老板,從此翻開我們人生新篇章。
透過這次回去借錢,讓我和大虎嘗盡人間冷暖,與我們關系親近的兄弟姐妹躲得遠遠的,反而是大虎的兩個表姐、我的堂哥幫了我們一把,這輩子他們是我家的恩人。
不過話說回來,錢是別人辛苦掙的,他們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跟血緣遠近沒有關系,我雖然心裏有感觸,不過嘴上說不出來。
不過誰是怎樣的為人,我自己心裏知道就是了,他們擔心我生意做砸了還不起,連我親姐姐都數落我:「穩穩的上個班多好?非要當老板!你以為什麽人都是當老板的料嗎?」
第一年是最難熬的,一整年我們一家三口連根線頭都沒添置,春節回去就是找一件平時穿的衣服,洗幹凈換上。
在飯桌上交談起來,感覺我們那時候確實不如他們在外打工的人強,但我堅信這些都是暫時的。
天道酬勤,我和大虎起早貪黑的盯著攤子,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有時候顧客要一包螺絲,大虎都不厭其煩給送上門,漸漸的,我們不僅攏住了原有的老主顧,還擴充套件了新業務,很快我們就盈利了,不到一年半的時間,我們不僅把老板小舅子的欠款還清,還提前預交了一年的房租。
自家做生意時間靈活掌握,接送孩子也不需要求教別人了,為了掌握配件知識更好的為顧客服務,我從零知識開始,把各種車型的說明書、分解圖都熟爛於心,常常跟孩子一起秉燭夜戰。
後來許多老主顧誇我,說如果給我一把扳子,我就是呱呱叫的修理師傅!
其實都是逼出來的,人在逆境中成長的更快,只要你下狠心。
生意上正軌了,各方面一順百順,由於業務量擴大,不久我和大虎又雇了一個年輕小夥子幫忙照看生意,這樣減輕了我的勞動強度,也有時間照顧兒子了。
經濟好轉後,大虎真的兌現了自己的諾言,給我買了整套黃金首飾:耳環、戒指、項鏈、手鐲。
一開始我心疼,覺得他在浪費錢,我們在城裏還沒有屬於自己的住房呢,弄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有什麽用?
誰知道大虎對我說:「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經過6年的努力,我們在距離做生意的那條街後面,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二手房,終於算在城裏有了屬於自己的落腳處。
買完房感覺手裏又空了,我開玩笑說又回到解放前。
但大虎笑著對我說:「你傻呀,看看咱們貨架和倉柯瑞的零配件,那些不都是錢嘛,這就像滾雪球似的,一天比一天大。」
我這個人有點與眾不同,或者說是從窮日子裏走過來的,那幾年每次老家有個紅白喜事,我和大虎回去都是尋常打扮,經常是一身幹凈的工作服標配,雖然首飾也有,但只要回去,從來不戴。
農村人喜歡攀比,經常大家夥兒往一塊坐,就會談論誰誰現在在外面混的好,尤其是幾個女人湊到一起,哪怕是手上有枚金戒指,大老遠就都會把手指刻意的在你眼前晃來晃去。
如果耳朵上戴金耳環的,說起話來都是頭動尾巴搖的架勢。
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我媽媽覺得沒面子,她數落我道:「按說你們在外也混了頭十年了,每次回家就是一身灰不溜秋的工作服,就不能給自己買身好衣服嘛。」
我聞聽淡淡笑著回答:「每天跟鐵疙瘩打交道,穿不出好的來。」
大虎孝順的很,每次回去舍得給我爸媽買東西,還要接我媽媽跟著我們到城裏過一段時間。可每次我媽說道:「算了算了,你們在城裏過日子也不容易,開啟門頭要錢用,我就不去給你們添麻煩了!」
聽她說的那意思,我們在城裏也就比要飯強不到哪去,她經常在親戚跟前說我們這幾年沒搞出什麽名堂來。
大虎在旁邊急得想插話,被我擠眉弄眼制止住了!管她呢,咱該孝順孝順,隨便她怎麽說。
每次回來的路上,大虎都埋怨我太過低調,其實作在論實力我們家是兩邊家庭的「金字塔」尖上的人。
但我說:「咱不要那個面子,悶聲發大財,往後需要花錢的事多著呢,我們以後除了要對生養我們的父母、和我們生的孩子負責,那就是給當初有恩於我們的人報答,其他的,應付一下面子算了,省的惹麻煩。」
大虎似懂非懂,但我知道他不情不願,誰不想掙個面子、在同齡人面前吹個牛呢。
不過有我在,老是把他那即將然起來的火焰澆滅,久而久之,他就習慣了。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一晃二十年過去了,這些年當中,我們又買了一套學區房、一套門臉房,添置了兩輛輕卡送貨、拉貨,還有一輛麵包車,大虎給我買了一輛polo代步,自己之前有一輛尼桑,後來喜歡SUV,又換了豐田霸道。
他有一次開霸道回去了,但我跟婆家人說是他借他一哥們的車。差點把他鼻子氣歪了!但既然我謊都撒了,他只好忍著不做聲。
後來我安慰道:「沈住氣,現在很多人恨你窮、怕你富,低調點只有好處沒壞處。」
果然,先是他大哥家給兒子在城裏買房,去年春節回去,他大哥在酒席桌上對我們幾個說道:「不管怎樣,你們都要伸出援手幫一把,不能看你們侄子打光棍啊!他大姑父,你是包工頭大老板,最起碼5萬起步;他二叔(大虎),你混的一般,就拿2萬吧。」
當時把他那個平時愛顯擺的姐夫坑的呲牙咧嘴,說最多只能拿2萬,真沒錢,結果招來大伯子一家三口「攻擊」,說姐夫扣搜。
我和大虎心裏是定定的,2萬對我們來講不算啥,即使侄子到時候不還也無所謂,最起碼他們內心始終覺得虧欠我們的,不至於把我們當大戶啃。
無獨有偶,我娘家這邊接二連三需要花錢的事都來了:姐姐家大兒子娶媳婦,小兒子買房;大弟翻蓋老家房子,小弟弟兒子上大學……
所有這些我都酌情處理,做到既不傷自己元氣,又不傷兄弟姐妹間的感情,保存實力。
多年來我就像一個「地下工作者」,不顯山不露水守住這個家。當然了,怎麽著我也在城裏接受二十多年的「洗禮」,大小還是個老板,當然也學會如何化妝和保養、戴上首飾臭美一番,但只要回老家,我就是普通打扮,讓別人始終覺得我混的一般。
不過也有人覺得我們開了這麽多年的店,肯定有一定的財富積累。
每次對於別人的「探底」,我都會假裝發愁說:「哎喲,都是‘大皮蒙大鼓’空架子哦,現在生意多難做啊,都貸著款呢。」
一聽我銀行還欠著貸款,他們便會安慰道:「別著急,慢慢還嘛,美國那麽有錢,不還欠聯合國的錢嘛!」
我一聽「哈哈哈~」,就是,雖然沒讓他們仰慕,但我輕松許多。
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大虎暗地裏取笑我「陰險狡詐」,其實真不是這樣,我做生意講誠信,待人無愧於心,大家說是不是這樣啊?歡迎評論區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