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馬步芳出生在甘肅省臨夏州臨夏縣,是甘陜回變首領馬海宴的孫子。因為馬步芳人高且身體強壯,年少的馬步芳就進入了寧海軍官訓練團訓練,並在1917年完成了訓練,成為了寧海巡防軍的副營長。而後在1926年與父親一起投奔西北軍。
但馬步芳並不是個忠誠的人,確切來說他是個非常利己主義的人。在蔣介石與馮玉祥、閻錫山的鬥爭中,他是雙面派,每個都討好。
而在1930年,當他發現馮玉祥和閻錫山不敵蔣介石時,他立馬反水擁護蔣介石,但他也並不是忠於蔣介石,只是為了讓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
在抗戰勝利後,因為蔣介石在忙於派人趕赴各地「接收」和內戰,所以馬步芳趁機買了很多軍火,也拿了很多蔣介石的軍械。這時的馬步芳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準備稱王西北。
而也因為蔣介石的一步步放縱,馬步芳開始自命不凡、輕視對手,做起了大夢,而後被解放軍的大炮炸醒。
毛彭計劃完美實施
在攻打胡宗南、馬步芳和馬鴻逵這幾個人的時候,毛澤東和彭德懷的政策是「鉗馬打胡,先胡後馬」。因為馬步芳和馬鴻逵兩人當時是喜歡捆綁在一起,而他們兩個人的兵力加起來比較強盛,相比較之下,打胡宗南會更好。
所以馬步芳和馬鴻逵一開始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只是被解放軍忽悠到各種地方,讓他們沒有過多的精力關註胡宗南。
毛主席和彭德懷對國民黨這些主將都有所了解,他們更關註的是自己的利益,有利於自己的事情才會願意去做,所以解放軍就放一些小利小惠給馬步芳撿著。誰知道馬步芳撿著撿著還覺得自己是一方霸主了。
1949年的6月26日,毛澤東要彭德懷分出部份士兵去鉗制馬步芳和馬鴻逵,而後集中主力采取迅速行動以包圍並殲滅胡宗南部四五個軍。
「你要先分出一部份兵去鉗制馬步芳和馬鴻逵,以防他來打亂我們攻打胡宗南的計劃。如果馬步芳和馬鴻逵只是進行了小撤退,那麽我們就先放棄攻打胡宗南,改為攻打馬步芳和馬鴻逵。要是馬步芳和馬鴻逵作了大撤退,那你就可以放心攻打胡宗南。」
「你要努力牽制馬步芳和馬鴻逵,因為馬步芳和馬鴻逵他們的武器很精良,人數較多,對比起來,還是攻打胡宗南更方便。」毛澤東和彭德懷說。
「我知道的,主席你放心,我肯定會把他們全打滅。」彭德懷自信地說。
彭德懷能這麽自信的說出這一句話是因為當時胡宗南軍隊已經被解放軍打到扶風、寶雞、鳳縣等地區了,而馬步芳和馬鴻逵已經分別退到邠州和長武地區。他們三個都想借對方的力量牽制解放軍,但誰都不想當出頭鳥。
當時彭德懷心想這國民黨的主將果然是利己主義者,但凡他們三個軍隊一起上,彭德懷就很難獲勝了,偏偏他們都選擇保存自己的實力。
彭德懷見二馬撤退的比較遠,很難對胡宗南進行支援。彭德懷就迅速前往在扶風和眉縣地區攻打胡宗南,這一戰就殲滅了胡宗南4個軍4.4萬余人,並且把他們打到秦嶺一帶。那些余部都著急的四處亂跑,害怕自己被滅。
而這時的馬步芳和馬鴻逵看到胡宗南的大部份部隊都被消滅了,都連忙撤離,他們可不想因此而造成損失。所以他們連忙撤離到平涼來保存實力,根本不管胡宗南的死活了。
因為胡宗南的余部已經成不了什麽氣候了,所以彭德懷開始把主要的兵力放在攻打馬步芳和馬鴻逵,然後派周士第兵團的兩個軍在寶雞、西安一線鉗制胡宗南的余部。
當時的馬步芳和馬鴻逵怎麽都沒想到自己自以為是的保存實力,其實會讓自己的部隊更快的走向滅亡。他們的一步步都按照著毛澤東和彭德懷設想的最好的情況來,這樣他們的殲滅胡馬計劃變得非常順利。
在馬步芳和馬鴻逵撤退到平涼的時候,彭德懷就決定在平涼和馬步芳以及馬鴻逵決戰。
當時彭德懷跟毛澤東說:「我意在平涼與馬步芳和馬鴻逵決一死戰。」但彭德懷並沒有實作決一死戰這個事情,因為馬步芳和馬鴻逵都不戰而退。
當時馬鴻逵怕引火燒身,兵團會被解放軍徹底覆滅,所以對於解放軍的出戰是抱著逃避的消極態度。本來馬步芳是打算在平涼和解放軍決一死戰,但是見胡宗南余部以及馬鴻逵都在保存實力。馬步芳立馬打消念頭,逃離平涼,跑去了蘭州。
當時彭德懷就覺得國民黨的軍隊果然都是貪生怕死,而他發現馬步芳逃去六盤山的時候,還是略微頭疼了一下。因為六盤山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想要攻下得費一番力氣。
「司令,這可怎麽辦,這馬步芳跑去了蘭州那邊去了。那個六盤山有很多防禦工事,我們想要拿下,可能要費很大一番力氣。」彭德懷的手下說。
「硬骨頭也終究是骨頭,能被啃下。命令同誌們整頓一下,然後我們立刻前往六盤山,讓馬步芳少點時間準備。」彭德懷略微思索後下達了命令。
而後解放軍開始快速的趕去六盤山。
以為天衣無縫,但還是被彭德懷攻下
馬步芳之所以會選擇跑去蘭州,是因為蘭州前面有六盤山,六盤山的防禦工事堅固,與西寧毗鄰接濟便利。馬步芳想著只要死守六盤山,那麽解放軍就沒有辦法攻進來,而解放軍的補給並不多,沒有補給,那解放軍就站著被自己打了。
馬步芳想象得很美好,所以他立馬回了蘭州,而後把六盤山得國防工事進行加修加固,並且在六盤山主要的陣地構築了鋼筋水泥碉堡群。
這些碉堡有著高達6至10公尺的環形人工峭壁,並且堡的中間有暗藏的側射火力點,外面的人很難看出來。
而且陣地還有兩層3至6公尺的外壕,壕內遍布地雷,鐵絲網。陣地之間有公路、交通壕連線。
因為這些碉堡,馬步芳覺得安心了許多,心想彭德懷打戰再厲害又怎樣,這些碉堡這麽精細,完全可以讓士兵以一敵百。
「將軍,我們這樣死守六盤山真的可行嗎?」馬步芳的手下略帶擔心的問。
「之前彭德懷就喜歡打快戰,這是因為他本身的補給並不多。有著這些碉堡在,我們只需要死守,就可以輕輕松松把彭德懷耗一段時間,他們的補給並不多,後面沒有補給,那麽我們想要打他們就是輕而易舉了。」馬步芳笑著說。
馬步芳繼續說道:「放心,我們這次戰役肯定可以勝利的,但叫我們的士兵機靈點。」
馬步芳對這次戰役十分看重的,一是他想打敗彭德懷,讓彭德懷損失慘重,這樣就可以在蔣介石面前拿到更高的獎勵;二是他早就想稱霸西北,成為一方霸王,而彭德懷是常勝將軍,打敗他很有成就感。
所以他那時候像是包包子一樣,用各種精英部隊將六盤山緊緊包住。
馬步芳將他的精銳兵力集中在六盤山,將戰鬥力最強的兩個軍按在各要點與城區,將兩個軍放在蘭州東北黃河兩岸地區守護左翼,將新編成的騎兵軍按在在臨洮,臨夏地區守護右翼。而且在裏面囤了非常多的食物。
因為馬步芳對加固的六盤山防禦工事和部署很滿意,自信滿滿的覺得自己肯定能死守六盤山,打退彭德懷。
而那時候的彭德懷確實因為馬步芳這些做法遇到了很多困難。彭德懷一向都是打快戰,因為士兵們的補給不多,所以都是要是速戰速決。
那時候的彭德懷是從西安趕去馬步芳的陣地,1400多裏,解放軍的補給根本不能快速運達。而士兵們長期行走,體力消耗很大,又睡不好,所以戰線絕不能拉長。
所以面對馬步芳的碉堡,彭德懷想起自己隊裏的大炮,他馬上叫來熟悉隊裏大炮的王震,說:「我們隊裏還有多少大炮?」
「彭老總,我們現在還有400門大炮,尺寸都在75公釐以上。」王震回答說。
「按你的預算,這些炮能把王步芳的碉堡幹沒嗎?」彭德懷問。
「可以是可以,但這樣會不會太浪費,我們所剩的炮彈不多了,都用完之後遇到大部隊可能會很危險。」王震一臉擔心的說。
「沒有辦法,我們就打一次闊氣的戰吧!這次我們一定要速戰速決,越拖就會對我們越不利,想要打勝,我們就必須先把他們的碉堡打沒,你快去安排一下。」彭德懷說。
「好的,司令,我現在就去部署。」王震站直了身子回復道,而後立馬走出去準備部署。
王震出去後,就立馬吧炮兵交給攻堅部隊,並跟攻堅部隊的人說:「打戰這麽多年了,我可從來沒有打過這麽闊氣的戰,你們可得好好利用這些炮,爭取一次拿下六盤山。」
攻堅部隊的人也是第一次見搞出這麽多的炮,連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而後攻堅部隊以急行軍的速度,沿著通往固關的公路急進,而後立即成鉗形向固關守敵猛撲過去。
與此同時,他們把400門大炮放置後,而後點火,瞬間馬步芳的陣地都是哀嚎聲和碉堡被炸碎的泥土飛濺聲。
「不好了!不好了!解放軍一堆大炮向我們射來。」馬步芳部隊的通訊員急匆匆地跑著給馬步芳傳訊息。
馬步芳聽見這訊息立馬站起來,去檢視情況。
「怎麽回事,我不是叫你們牢牢守住嘛?」馬步芳憤怒地說。
「敵人太多大炮了,我們的碉堡也根本守不住,很多碉堡都被炸毀了。」防守碉堡的下屬跟馬步芳解釋道。
在馬步芳他們還在慌亂的時候,彭德懷帶著他的部隊已經清理幹凈六盤山外圍的敵根據地,馬步芳的碉堡已經基本被砸毀了。
馬步芳內心非常慌亂,而後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怎麽可能?我們的防禦碉堡這麽堅固,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快炸沒!他們怎麽有這麽多炮彈。」
而在這時,馬步芳命令的前線指揮官馬成賢被炮彈炸沒了一根手臂,而且他看著敵人的攻勢非常猛烈,立馬跑進去找馬步芳。
「不行了,長官,這個六盤山和蘭州,我們是守不了的了。解放軍的火力實在太強了,我們得快一點撤離了。」馬成賢捂著傷口非常急切的跟馬步芳說。
「都是廢物,留一些部隊在這裏繼續防禦,其余的部隊跟我一起我們從黃河鐵橋方向快速撤離。」馬步芳下達命令道。
而後馬步芳立馬帶著心腹部隊秘密透過黃河鐵橋,向西寧方向撤退。但黃河鐵橋早就被解放軍控制了,所以馬步芳的撤離反而讓自己成為甕中之鱉。
而後解放軍黃河鐵橋將大部份的馬步芳余部殲滅,但還是被馬步芳僥幸逃走了。馬步芳逃走後,立馬帶著家人逃往重慶。
參考資料:
王成斌 劉炳耀 葉萬忠等. 民國高級將領列傳 第四集[M]. 1999.馬步芳
甘成福主編. 平涼史話[M]. 2006.平涼的解放
肖甡著. 中共黨史百人百事 下[M]. 2011.參與指揮蘭州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