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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並沒有高傲的出身,她只是在權衡中掌控了最初的人生

2024-01-25歷史

「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印象中的林徽因溫婉利落,大氣文雅,是官家小姐的模樣。

有家人寵,便是有底氣,有身家作襯,所以遇事從容。

但實則不然,林徽因並不是從小深受獨寵長大的,她的家庭地位和氣質的養成完全是靠她自己得來的。

民國時期的大戶人家,往往會娶上幾房妾室,圍墻院落之下的人情世故,堪比宮廷一般的復雜。

當然,這還得從頭說起。

林徽因的祖上是名門望族,殷商時期的忠臣比幹便是她的先祖。林徽因的爺爺林孝恂是光緒十五年(1889年)的進士,與康有為是同科,曾做過翰林院編修,杭州知府。

林徽因的父親林長民是家中長子,他曾兩度留學日本,與梁啟超一起倡組講學社,後來官至司法總長,還曾參與草擬【中華民國臨時約法】。

林徽因的父系家族可以說是官宦世家,人才輩出,相比之下母系這邊卻是非常普通。

林徽因的母親叫何雪媛,出生在浙江嘉興的一個小鎮,家裏是開小作坊的,經濟上比較富裕,她是家裏兄弟姊妹中最小的,自小備受家人寵愛,生活上任性嬌蠻,也不會處理各種人際關系。

何雪媛是林長民的繼配,在此之前林長民還結過一次婚。原配葉氏是童婚,葉氏患有先天性疾病,很早就去世了。

林長民20歲的時候娶了何雪媛,當時何雪媛14歲,兩人在八年後才生下長女林徽因,這主要是林長民長期在外求學的原因,雖然後來何雪媛又生下了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但都不幸早夭了。

何雪媛在林家的日子並不融洽,她的婆婆遊氏出身大家,相貌出眾,飽讀詩書,又擅女紅,自是看不上這個沒有文化的兒媳婦。

林家是書香門第,敬重知識,崇尚文雅,平日裏喜歡聚在一塊吟詩作對,談古論今。

何雪媛沒什麽文化,也參與不進來,她從小接受的是怎麽賺錢那一套人生哲學,覺得林家的這些日常了無用處,有時間還不如多賺幾個錢多升幾階官。

這讓她在這樣的家庭中顯得格格不入,她也自然無法與林長民產生情感共鳴,更別說理解丈夫心中的情懷與理想。

最初,林長民也嘗試著幫助她融入家庭氛圍,但換來的只有抱怨和訴苦,久而久之,林長民便對何雪媛疏遠了。

在林長民35歲的時候,經彩票商人李孟魯介紹,認識了上海女子程桂林,一年後林長民就納了對方為妾。

那時,林徽因剛剛九歲。程氏「常服黑色無妝靚」,性格也溫潤,很得林家上下的喜歡,所以程氏進門後是年年生子,很快就有了一女三男。

何雪媛對此滿腹牢騷,抱怨不停,仿佛一個充斥著負能量的黑洞。

當她看到程桂林滿臉笑容親切的和下人說話時,她說這是虛偽做作;當她看到程桂林對著林長民發嗲撒嬌時,她說這是窯子裏那一套。

她每天反復抱怨丈夫的變心,怨恨程桂林奪走了屬於她的位置,但從未做出改變。

林長民不待見何雪媛,為了單獨和程桂林還有她的孩子一起生活,林長民把何雪媛趕到了後院,連同長女林徽因一起。

後院冷清,如同冷宮。從此,前院是笑語盈盈,歡聲不斷;後院是淒風冷雨,叫苦不叠。

何雪媛無人傾訴,就把這些負面情緒全部倒給了年幼的林徽因。每次林徽因從前院回來,都會遭到何雪媛暴風驟雨般的指責和辱罵。

這樣的童年,並不幸福。

若是站在生母的立場上,便會厭惡程桂林,怨恨林長民,甚至是與整個林家站在對立面,如果林徽因選擇這麽做,那麽她的人生必定會像後院一樣,暗淡、陰冷,前程渺茫。

作為林家的長孫女,林孝恂實際上是在林徽因身上寄托了希望的,就像為她取的名字,意出於【詩經·大雅·思齊】「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

林徽因天賦很高,但倘若沒有家人的關照和悉心教導,那麽再高的天賦都只能付諸東流,泯然眾人。

擺在年幼的林徽因面前的,是一道選擇題。但不管是出於個人的價值喜好,還是權衡利弊後的無奈之舉,林徽因都沒有做出敵對程桂林或者傷害她孩子的事情,相反,她心無芥蒂的愛護著異母的弟妹,對程桂林敬重有加,甚至將大大小小的家務事打理得井井有條,這讓常年在外的林長民頗感欣慰。

林家的教育資源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向著林徽因傾斜的,而後來許多年間林長民對林徽因的教導和關愛,也肯定有出於對林徽因無私付出的感念。

林長民常誇林徽因「馴良」「知道理」,其實這對於年幼的孩子來說,並不算什麽贊美,反而多了幾分殘酷,因為她過早的領會了這個大家庭的人情世故,也過早的失去了童年和天真。林徽因不經意間散發的憂郁氣質,或許便從就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