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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邀請溥儀吃飯,席間拿出國璽:人民的江山應當由人民來鐫刻

2024-02-04歷史

前言

1956年3月的一天,被關押在撫順戰犯管理所的溥儀正一面懺悔,一面強烈地思念親人,他的七叔載濤帶著他的兩個妹妹千裏迢迢從北京趕到撫順。載濤的第一句話是:「毛主席讓我看你來了……」

溥儀聽到這句話後,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

一、毛澤東:要特赦,就先放「皇帝」

毛澤東和中國的末代皇帝溥儀在1961年前從未謀面,也沒有直接的交往,但他們在很早以前就彼此知道對方了。

1909年,年僅3歲的溥儀登上皇帝的寶座時,生活在僻鄉韶山沖的農家弟子毛澤東已16歲,正在私塾裏念四書五經。

1911年,辛亥革命把剛登基3年的宣統皇帝趕下台時,正長沙求讀的毛澤東毅然剪掉辮子,冒著風雨,到處借雨鞋,想要步行北上到武漢參加新軍。

之後溥儀第一次從報紙上看到「朱、毛」兩人,那時的毛澤東正在革命的道路上探索前進。 溥儀雖然對毛澤東留下深刻印象,但根本沒想到毛澤東的努力會取得成功,更想不到自己的後半生竟與毛澤東結緣。

1945年8月,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溥儀的傀儡政權、汪精衛的傀儡政權和德王的傀儡政權同時坍台。但毛澤東和周恩來向正在進軍東北的人民軍隊下達了「妥善保護」愛新覺羅家族的命令。

這首先是鑒於當時復雜的歷史情況而提出的。「妥善保護」並不是一個偶然的提法,而是毛澤東在總結長期革命鬥爭實踐經驗的基礎上提出來的順理成章的正確決策。

一場大規模的戰爭過後,追究責任往往要抓出數以萬計的大大小小的戰犯,他們的罪惡有輕有重,犯罪的條件也千差萬別。與其將他們消滅,不如改造他們,用正確的方法將消極因素轉化為積極因素,把戰爭隱患轉化為致力於和平胡社會進步的一份力量。

1940年2月20日,毛澤東在延安憲政促進會上發表演說,認為辛亥革命「革」掉了皇帝,但代之而起的袁世凱、黎元洪、馮國璋等與專制皇帝也沒有什麽分別,就實質而言,都是「一黨專政」的「吃人政治」,「不給人民以絲毫的自由」。可見光革掉一個皇帝是沒有用的。

「妥善保護」所表現的恰恰是無產階級的立場,表現了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國共產黨人的偉大胸襟。

新中國成立後,溥儀作為偽「滿洲國」的戰犯被從蘇聯引渡回國,在撫順戰犯管理所接受改造。

在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溥儀的叔父載濤見到了毛澤東和周恩來。建國後,周恩來曾多次關心過皇族成員,與他們相熟。

周恩來向毛澤東介紹道:「這是溥儀的叔父載濤。」毛澤東關心地問載濤:「你現在與溥儀還有無來往啊?」載濤嚴肅地說:「溥儀是戰犯,我怎麽能和他來往呢?」

毛澤東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說:「我們消滅的是階級,不是哪一個人。」之後又意味深長地對載濤說:「你們家族要關心他,幫助他,共同使他成為新人。聽說他在那兒改造得不錯,你們可以和他的弟弟、妹妹去看看他嘛。」

聽了毛澤東的一番話,載濤連聲說:「好,好,我去撫順看他……」

會議閉幕以後不久,北京市政府派人到東城寬街西揚胡同載濤的家,對載濤說:「毛主席給了你一個任務,去看看你侄子吧,多年不見了。」原來毛澤東說完那句話後,就把具體安排的事項交給了北京市長彭真。彭市長安排載濤帶領溥儀的三妹韞穎和五妹韞馨同去(因為韞穎和韞馨的丈夫也和溥儀關押在一起),還特意叮囑他們:「那邊天冷,要穿暖和了。」

韞穎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說:「市政府給我和五妹各發了100元購置衣服……一路上照顧我們,給我們安排舒適住處,體貼周到。」

1956年3月9日,載濤一行來到撫順,見到溥儀等人,載濤便說道:「我這次來看你們,是毛主席派我來的。周總理還根據毛主席的旨意,讓彭市長為我們做衣服,國家承擔全部旅費……」

載濤的話還沒說完,溥儀等人都感動地哭了。他們在會議室裏,又是說又是笑,整整談了一個上午。

下午,管理所派汽車載著溥儀等人到載濤下榻的撫順東公園專家招待所進行回訪,載濤等人在撫順住了好幾天,同溥儀等會見了好多次。

後來溥儀曾激動地說道:「毛主席、周總理日理萬機,他們天天都為國家大事操心,工作那麽忙,還能想著我們,我們真是沒想到哇!」

後來,中共中央、國務院在聽取戰犯改造情況匯報時,得知很多戰犯被改造得很好, 於是毛澤東提議,應該特赦一批戰犯,讓他們回到人民群眾去,過正常人的生活,還要給予他們公民權。

1959年9月17日,第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九次會議根據毛澤東的建議,透過了【關於特赦確實改惡從善的罪犯的決定】。但是撫順戰犯管理所擬定的特赦人員名單上,卻沒有溥儀的名字。

名單報到中央後,傳到毛澤東手裏。毛澤東發現名單上沒有溥儀,覺得不妥。在中共中央的一次會議上,他專門講到這件事說:「 要特赦,就先放‘皇帝’,我們共產黨要有這個氣魄!

1959年12月4日上午,撫順戰犯管理所首批特赦戰犯大會隆重召開,由遼寧省高級人民法院黨代表宣讀給特赦人員的通知書。

溥儀怎麽也沒有想到國內特赦的第一名戰犯居然會是自己。當他聽到「自即日起給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權」時,再也難以自制地痛哭失聲了。

二、毛澤東宴請溥儀,邀他看「國寶」

溥儀特赦以後回到北京,在周恩來的直接關照下,由人民政府安排,先與一批前國民黨戰犯一起學習、參觀,之後被分配到北京植物園參加園藝工作,後又被安排到全國政協文史委員會擔任文史專員。

1962年1月31日,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一位政協工作人員匆忙推開群眾出版社編輯室的門。當時溥儀正在探討修改自傳的問題,驚訝地擡起頭來問:「有什麽急事?」

「領導請您馬上回政協。」

原來是毛澤東要接見他,溥儀一時顯得驚慌失措。指著一身皺巴巴的衣衫,說:「這身衣服怎麽好去呢?」

正當溥儀匆匆「裝扮」自己時,中南海內也出現神秘一幕。這天早晨,章士釗、程潛、仇鰲和王季範4人也幾乎同時收到請柬,是毛澤東邀他們到家中小酌。這4人都是清末以來的革命家或社會賢達,並且都是毛澤東的同鄉。

章士釗等4人陸續來到頤年堂前。

「今天請鄉親們來,要陪一位客人。」毛澤東出語風雅而詼諧。「客人是誰呢?」章士釗等莫名其妙。

「你們都認識他,來了就知道了。也可以事先透一點風,他是你們的頂頭上司呢!」毛澤東故意不說出人名來,為這次家宴抹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這時溥儀已經坐上了駛往中南海的小臥車,頭腦裏想著幾天前與七叔載濤相聚時的一段對話:

「聽說您見過毛主席?」溥儀問。

「當然見過。毛主席可風趣了。那次我見到時,周總理在旁邊。毛主席指著總理笑著對我說:‘我是【紅樓夢】裏的老夫人’,不大管事,他才是掌家的,」

見溥儀滿臉好奇,載濤湊近說:「你知道嗎?我還當著毛主席的面提了個意見呢!我說滿清的提法不合適,應該改。周總理贊成地說:‘清朝就是清朝嘛,為什麽不提蒙元,單提滿清?’主席聽後點點頭,‘說得有道理’。同意了我的看法。」

「感情毛主席這麽民主啊……」溥儀回答道。

想到這裏,溥儀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平靜了許多。不一會兒,車到頤年堂門口。在一位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溥儀走進了客廳。毛澤東馬上像老朋友似的迎上去握手,並拉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環視應邀而來的客人,微笑著說道:「當年我們都是你的老百姓嘛。」說完開懷大笑。

章士釗等人恍然大悟,才知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清朝末代皇帝溥儀。

溥儀激動地說:「我萬沒想到能見到您。」

其實之所以請章士釗等人作陪,正是毛澤東的細心之處,為了不讓溥儀感到拘謹,他特地安排了這些人同來。

毛澤東對大家說:「今天正好是1962年1月31日,按農歷算是辛醜年的臘月 廿六日。我毛潤之今天略備幾道湖南小菜,邀請溥儀和諸位在我家中小酌,共迎新春佳節的到來。

接著毛澤東向溥儀介紹了在座的人,又詢問起了他的近況:「你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呀?」溥儀一一恭敬地作答後,開始檢討起過去的「舊罪」。

有的事,溥儀要負責,而有些不是你一個人所做的 ……你到了政協應該好好地總結一下歷史上的經驗教訓。」

「我一定照主席說的做。」溥儀心悅誠服。

過一會兒,毛澤東興趣十足地提起了溥儀的自傳【我的前半生】說:「我看過初稿了。裏邊‘檢查’好像太多了。看了一半就不想看了。」他又說道:「 你現在是人民的一分子了。

後來毛澤東在會見外賓時,曾談到過溥儀的這本傳,他說道「他把自己說得太壞了,好像一切責任都是他的。 其實,應當說這是一種社會制度下的一種情況。在那樣的舊的社會制度下,產生這樣一個皇帝,那是合乎情理的。

暢談一會兒後,毛澤東邀大家去吃午飯,說笑著走在前面。溥儀因客人中他年齡最小,謙遜地隨在最後,章士釗等人謙讓著。毛澤東回頭看見彼此相讓的場面,走回來握住溥儀的手,與他手拉手走進了飯廳。

毛澤東生活很節儉,桌面上只有幾碟湘味兒的辣椒、苦瓜、豆豉等小菜。見此,經過改造後的溥儀有些感動。

「湖南人最喜歡吃辣椒,每個湖南人身上都有辣椒味。」毛澤東說著夾起一筷子青辣椒和苦瓜置於溥儀面前的小碟內,見溥儀已吃進嘴裏,又問:「味道怎麽樣啊?」他不知溥儀是否吃得慣。

「很好吃。」溥儀被辣得鼻尖上沁出了汗。

「看來你這北方人身上也有辣味哩!」毛澤東風趣地說。

聊天中毛澤東聽到溥儀珍藏的玉璽被蔣介石偷走,至今下落不明時,來了興趣,便對溥儀說:「今天我也讓你欣賞一件國寶,開開眼界。」說完吩咐工作人員端出一個印盒。他開啟印盒說:「你收藏的是秦玉璽,我這可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璽。當年我從幾個入選方案看中了這個方案。印璽的材料不是玉石也不是金銀,而采用銅,銅墻鐵壁嘛,樸素些。印璽的形狀倒是承襲傳統的方形而不是如今的圓形。字型我也否定了慣用的篆書或隸書而選用宋體字,這樣更簡單易認,一目了然。」

在座的人輪流傳看國璽。銅璽上的印文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之印」十五個字,分列三排,每行五字,整齊、嚴肅,精細的雕刻顯得剛勁有力,眾人都贊賞不已。

毛澤東說:「這顆國璽是恩來委托陳叔通請上海的著名篆刻大師王通廣篆刻的。可王老年歲大了,力不從心,便讓他的得意門徒賴立夫操刀,小賴在舊社會是個苦力車夫。 國璽刻好後,恩來曾撫印慨嘆,偉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不正是千千萬萬個苦力鑿成的嗎。我說,人民的江山應當由人民來鐫刻。

溥儀忙說:「主席,您這顆銅璽才是真正的國寶啊。」毛澤東說:「話不能這麽說,中華人民共和國才十多歲,只是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還要經風雨,見世面,經受時間的考驗。可傳國玉璽已經經歷了兩千多年的風雨,不愧是名副其實的中華民族的瑰寶。」

溥儀見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認罪說:「傳國玉璽是在我手上丟的,我確實是個千古罪人。」毛澤東寬容地笑了:「丟了就丟了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年你連江山都保不住了,又怎能苛求你保住一塊玉石。」

飯後,毛澤東提議與溥儀合影留念。溥儀喜不自禁地站到了毛澤東的身邊,攝影記者很快地照了一張。毛澤東忽然向攝影師招手:「我們兩人站的位置不對,客人應該站上首,再照一張。」溥儀還沒反應過來,毛澤東已經與他互換了位置。一張頗有意義的照片誕生了。

告辭前,溥儀對毛澤東說:「非常感謝您對我們的招待。」

「以後還有機會見面的。」毛澤東說著,親自送他們出客廳,還親自開啟車門請溥儀坐進去,又關上車門。溥儀在車裏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勁地向毛澤東作揖。

接見後不久,溥儀收到了與毛主席的合影。 他小心翼翼地將合影放在宿舍桌子的玻璃板下,襯底的是一張白紙,上面用毛筆寫了一行漂亮的楷書:「中國人民的偉大領袖毛主席。」

過了一天,他又將那張合影掛在屋子正中的墻上。溥儀振振有詞:「這張照片應該放在高處,讓人一進門就看到。」沒隔幾天,他又將照片移到床前。他說:「希望睡前和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這張照片。」

三、溥儀在病中感動地熱淚盈眶:「我的生命是屬於黨、屬於人民的。」

1962年3月23日,溥儀光榮地列席了全國政協三屆三次會議,並登上政協講壇,發表了自己的政見和一番肺腑之言。

他說:「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和毛主席的領導下,戰勝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搬掉了壓在身上的三座大山…… 遇見中國共產黨我才得到挽救……只有中國共產黨和毛主席才真正救了我。沒有中國共產黨和毛主席的領導,就沒有人民的一切,也沒有改造社會,改造人類的偉大理想和政策,因而也就沒有我重生再造的一切。」

1963年9月30日,溥儀應邀出席了國慶招待會。當毛主席等領導登上主席台向大家致以節日祝賀時,溥儀深情地仰望著,熱烈地鼓掌。

1964年溥儀被選為全國政協委員。12月20日,溥儀以政協委員身份,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出席了全國政協四屆一次會議。次日,溥儀又光榮地列席了三屆人大一次會議。

1964年4月12日,溥儀登上了井岡山,參觀了毛主席當年辦公地和臥室等。之後他又懷著敬慕的心情,參觀了韶山毛主席故居的每一個房間。

他站在韶山沖,望著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戀戀不舍地說:「 如果能長久地住在這裏,該有多好啊! 」 可見他對毛澤東的感情之真之深。

黨中央和毛澤東給溥儀較高的政治待遇,安排他到政協工作。對此,溥儀感激不盡,將全部感激之情化作力量投入到工作之中。

1964年6月,毛澤東在接見智利外賓時還談到了溥儀:「他現在在全國搞政協文史資料工作, 他自由了,可以到處跑了 ……可見人是可以改變的。」

在黨的親切關懷下,年過半百的溥儀重新煥發了青春。尤其是1963年到1964年,他頻頻出現在多種重大的社交場合,會見客人和外賓,為國際友好來往貢獻著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病中,周恩來為他帶來了黨的溫暖,他感動地熱淚盈眶,莊嚴地保證:「我的生命是屬於黨、屬於人民的,我爭取早日治愈出院,為黨工作,以不辜負主席和總理的期望。」

1967年10月17日,溥儀因病去世。臨終前,他拉著妻子的手說:「共產黨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但我沒為人民做出什麽,我對不起黨,對不起毛主席……」

溥儀逝世後,骨灰存放於八寶山人民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