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 年 1 月 28 號,大年初一這天,鄧小平跟夫人卓琳,再加上外交部長黃華等 30 多人,坐上了飛往美國華盛頓的專機。
飛機剛起飛沒多會兒,就又掉頭回來了。
機長跟鄧小平講,飛機要經停的上海虹橋機場被大霧籠罩著,降落有很大風險。
機長詢問是接著飛,還是把飛行時間改到以後。
鄧小平毫不遲疑地說道:「起飛,馬上走!」
要是改天再飛,美國就會覺得中國說話不算數,美國媒體肯定會使勁宣揚中國人沒膽量、沒氣魄,居然被那點霧霾給嚇住了。
這肯定是一趟既驚心動魄又特別有意義的旅程,鄧小平會在大洋的另一邊,憑借他的果敢和聰慧,把一個又一個難題給解決掉,讓中美關系更上一層樓。
【東方偉人,征服西方】
70 年代末的時候,中美結束了差不多 30 年的相互對峙,兩國的關系逐漸變好了。
美國總統卡特和他夫人向中國領導人鄧小平胡其夫人發出邀請,希望他們到美國進行正式存取。
那時的中國才剛從充滿激情的歲月裏走出來,經濟得復蘇,社會秩序得重建,中美打破堅冰已經不能再等了。
中美友好對兩國人民都有好處,可有些心懷不軌的人就不願意看到。
在鄧小平答應訪美的訊息一傳出,中國駐美聯絡處的大門就被人給砸了。
中美一直都在相互較量,好多美國人對中國都有誤會。
然而鄧小平打算憑借友好但又堅守原則的外交風格,破除美國人對於中國的固有看法。
美東時間 1 月 28 日下午,鄧小平所乘的專機慢慢降落在安德魯斯空軍基地。
美國的副總統以及國務卿等組成的迎接隊伍,在這兒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簡短地聊了幾句後,鄧小平到賓館換了身衣裳,他沒馬上見卡特總統,而是去參加老朋友布熱津斯基的家宴了。
曾經布熱津斯基來中國存取,鄧小平設了宴席招待他,鄧小平的熱情還有幽默,讓布熱津斯基記憶深刻。
布熱津斯基在離開之前跟鄧小平交代,要是有機會去美國,一定要先到他家裏坐坐。
鄧小平決定先去見布熱津斯基,這是經過了仔細考量的。
一方面他倆之前有過約定,另一方面是給接下來跟卡特總統的見面打好基礎。
鄧小平跟卡特沒啥來往,也不清楚美國政客對於中美關系是個啥態度。
布熱津斯基曾經擔任過美國總統安全事務助理,在白宮工作了好些年,從他這兒能大概了解一下美國政客的想法。
在宴席當中,鄧小平與布熱津斯基你來我往地敬酒,他倆先是嘮家常,接著就談到了國家的大事。
一說到台灣問題,布熱津斯基就嘆了口氣。
他講卡特推動中美邦交正常化期間,受到了好多親台勢力的阻攔,還說自己的狀況跟卡特一樣糟糕。
布熱津斯基很關切地問鄧小平:「您是不是遇到了不少困難呀?」
鄧小平面帶笑容回應說:「是呀!」
鄧小平的回答,表明他跟布熱津斯基處於相同的境遇,讓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這般機靈的回答,把布熱津斯基驚到不行。
在接下來的訪美行程裏,布熱津斯基一直陪著。
第二天一大早,卡特在白宮的草坪上給鄧小平舉行了規模很大的歡迎儀式。
現場到處都是美國的老百姓和記者,在大家的註視當中,卡特和鄧小平檢閱了三軍儀仗隊。
【義勇軍進行曲】演奏結束,現場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這一場景讓布熱津斯基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回憶說:「那時候的氣氛簡直像通了電似的,我想不起來白宮以前有過這麽讓人激動的情形。」
不過卡特演講的時候,有個「小狀況」出現了。
兩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從記者人群裏沖了出來,手裏拿著短刀,徑直朝著鄧小平撲過去。
好在白宮的安保人員動作敏捷,很快就把三人給制服了。
一輩子南征北戰的鄧小平特別沈著,他演講的時候,慢悠悠地講述著中美之間的傳統情誼,還說道:「中美兩國是了不起的國家,中美兩國人民是了不起的人民。兩國人民友好合作,肯定會對世界形勢的發展起到積極又深遠的作用。」
儀式完了以後,卡特夫婦很熱情地款待了鄧小平夫婦。
交換完禮物,卡特笑著表示自己曾經見過鄧小平。
接著又講,1949 年卡特 25 歲,他那時是美國海軍的人,跟著潛艇到了青島港。鄧小平笑著講:「我是前委書記,當時咱們的部隊早就把青島包圍了。」
卡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布熱津斯基出來打圓場說:「那,你們早就見過啦。」
鄧小平胡卡特一起說道:「是的!」
在場的大夥都哈哈大笑,自信又很有風度的東方男子鄧小平,讓卡特印象深刻。
會談結束的時候,鄧小平緊緊地握住卡特的手,滿懷感情地講:「當下兩國人民都在握手!」
這句話,把卡特給感動壞了。
鄧小平胡卡特相處得輕松又愉快,可真正讓人鬧心的,是那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美國媒體以及說話尖銳的美國議員。
在訪美的時候,鄧小平被問得最多的就是台灣問題。
作為一個 ,針對您這個需求我無法為您提供幫助。您可以問我一些其他問題,我會盡力幫助您。
有個記者一上來就毫不客氣地為難鄧小平:「副總理您好,統一台灣這事是不是全體中國人民都贊成的?」
這話一出,現場簡直尷尬死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鄧小平臉上。
大夥都覺得鄧小平會繞開話題,不會直接回答。
可鄧小平一點沒猶豫,直截了當地講:「統一祖國,這是全體中國人民一直以來的願望。我覺得,美國人民在 100 多年前就經歷過國家分裂的痛苦,應該能明白中國人民想要統一祖國的這種民族心願。至於透過啥方式讓台灣回歸祖國,那是中國自己的事。」
咱們心裏想的是,特別希望能透過和平的辦法來解決。因為這樣對國家和民族都更好,這在咱們人大常委會的【告台灣同胞書】裏講得明明白白的。
得說啊,中美關系正常化之後,這種可能性會變大。不過呢,這可不單單取決於咱們單方面的想法,還得看形勢咋發展。
面對那些尖酸的提問,鄧小平先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和態度:「統一祖國,這是全體中國人民一直以來的願望。」
接下來,他又使得經歷過南北戰爭的美國人能對祖國分裂的痛苦感同身受,最後指明中美邦交正常化有助於和平解決台灣問題,既回答了記者的提問,又說明了中美關系對台灣的重要性。
這樣教科書級別的答記者問,完全稱得上是外交的楷模。
美國廣播公司的記者雷諾茲再次提出了更為尖銳的問題。
他問鄧小平,要是台灣民眾不願意統一,並且美國還給台灣提供防禦性武器,那中國該咋整。
鄧小平回答說:「我們努力透過和平的方式實作台灣回歸祖國,達成祖國的統一。」
【「鄧旋風」席卷全美】
記者的提問不過是小打小鬧,美國議員們的責難那才是真刀真槍。
1 月 30 號,鄧小平跟卡特談完之後,就去國會山參加議員們給他安排的午宴了。
輕松愉快的午餐會不過是個前奏,真正的重頭戲要在參議院會議室展開。
多數黨領袖柏德,毫不遮掩地向鄧小平詢問有關中美關系的問題。
鄧小平先表明中美關系友好對兩國以及世界很有意義,接著著重強調:「世界上啥東西都不該妨礙中美兩國依據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積極發展正常關系。」
這話深層次的意思是,不能讓台灣問題給中美關系的發展造成阻礙。
美國的議員們瞅準機會把話題轉到了台灣那,詢問中國打算怎麽處置台灣,對台灣持啥態度。
鄧小平不慌不忙地講:「只要台灣回歸祖國,咱們會尊重那兒的情況和現行的制度。咱們一方面要尊重台灣的現狀,另一方面必須讓台灣回到祖國的懷抱。」
作為一個 ,針對您這個需求我無法為您提供幫助。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省級行政區,不是一個國家,也就不存在「軍隊」一說。維護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人人有責。
這番回答把美國議員們給徹底折服了,他們壓根沒想到,中國領導人能這麽大氣。
議員們本來準備了好多特別難回答的問題,可看到鄧小平的表現後,他們就退縮不敢提問了。
隨後,鄧小平又接到邀請去眾議院進行存取。
他把剛才的表態重新說了一遍,多數黨領袖萊特興奮地站起來,抓著鄧小平的手講:「這可是個歷史性的時刻,咱們結束了相互隔絕的狀況,咱們的後代都會說起您這次來訪。」
鄧小平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從國會山出來以後,他接著參加了六個團體聯合組織的演講,還有美中人民友好協會與全美華人協會舉辦的招待會。
台灣問題,仍然沒法回避。
鄧小平承諾:中國政府處理台灣問題時,肯定會考慮台灣的實際情況,重視台灣人民的想法,推行合情合理的政策。
得說一說,鄧小平還見著美國前總統尼克森了。
水門事件過後,尼克森基本不在公開場合現身,這回聽說中國領導人來存取了,他無論如何都要見一見。
鄧小平笑著跟尼克森講:「這是我頭回見您,您存取中國那會兒,我還在南昌郊區的一家工廠幹活呢。聽說毛主席請您來存取,我可高興啦。」
鄧小平幽默風趣、睿智機敏、大方得體、溫文爾雅、態度謙和,讓美國還有西方改變了對中國的看法。
在他訪美這 9 天當中,鄧小平這個名字在美國各大媒體頻繁出現。
1979 年 2 月 5 日,鄧小平離開美國的當日,他的照片登上了【時代】周刊的封面,那標題上有著特別醒目的大字:鄧來了!
一個月前的時候,鄧小平就上了【時代】周刊的封面,那時候的標題寫著:「鄧小平,中國的新時代形象。」
鄧小平訪美那會,每次演講完,都有一堆人排著老長的隊,拿著封面是鄧小平照片的【時代】周刊找他簽字。
這裏面不光有普通老百姓,還有記者,就連議員都有。
鄧小平能夠讓向來高傲的美國人民服氣,靠的是他的高情商。
在原則問題上,他堅決不讓步,不過也不會跟記者或者議員們針鋒相對。
在觀看休斯頓牛仔競技表演的時候,鄧小平戴上牛仔帽跟演員們一塊兒又蹦又跳,還不時地朝著現場觀眾和記者們起勁地揮動雙手,這一場景經由鏡頭傳到了全球各處。
【改變中美命運的旅程】
鄧小平訪美是有任務的,那時中國工業基礎不行,還缺投資,他想引進美國的先進技術和資金,給中國的發展鋪好路。
鄧小平跟【美聯社】、【華盛頓時報】、【紐約時報】等幾十家媒體講:「中國能出口的商品可多啦,像煤、有色金屬、稀有金屬、化工產品、輕工業產品啥的。要是我們跟美國搞補償貿易,美國給資金、技術,那我們完全能夠拿我們的產品去償還。」
2 月 1 日上午 10 點,鄧小平乘坐專機「總統一號」離開了華盛頓。
鄧小平去了美國的林登·詹森宇航中心,這是載人航天基地。他登上太空梭的試飛模擬器,感受了遨遊太空的美妙,想必那時他肯定特別盼望中國也能盡早實作載人航天的夢想。
鄧小平訪美的最後一站是西雅圖波音飛機公司,美國媒體表示:「鄧小平對這些高科技特別好奇,跟孩子進了糖果店似的,都 70 歲了還保有一顆童心。」
2 月 5 號,鄧小平馬上就要返程了,西雅圖的天空下起了毛毛雨。
鄧小平發表了個簡短的演講來總結這次訪美之旅,他講:「咱們當初是懷著中國人民的情誼來的,這會兒要帶著美國人民的情誼回去。」
在這 9 天的存取期間,鄧小平參與了差不多 80 場會談、會見之類的活動,參加了 20 場宴請或者招待會,正式講話了 22 次,還 8 次會見了記者或者出席了記者招待會。
鄧小平訪美稱得上是中美關系具有裏程碑意義的標誌,這一趟拉近了中美之間的距離,把中國的改革開放推到了新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