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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沉默之人,最好别惹

2024-02-18国风

沉默,本质是与环境发生了某种断裂,是一种安顿自身的手段,也是一种处理环境的态度。

在文学的表述,沉默是选择「失语」;在社会学的表述,沉默是保留意见;在哲学而言,沉默是「不可说」。

但无论哪一种沉默,实际上都代表了一种立场,一种经过理性思考后的选择,或者已经是「了无可得」的智慧。因此,沉默之人,往往是向内求之人,是具有「内外」界限的人。

沉默之难,在于人性对外界的渴求。人性,与神性的最大区别,即在于人性是「依他」的,是在与外界的关系中,确认存在感,以及各种需求的。

因此,人性的参照物,始终是人性共识。

而沉默,意味着距离,意味着一种对人性的旁观审视。沉默,并不是放弃「参与」,而是勘破「参与」。

01

第一种:悟道而入于修行之人。

一如禅宗所言「具见」,即,要先「见道」,才能「修道」。道不修,无以成道。

而修行,是必然的入世,是笃定的做工夫,是要见万相执着,入万相之相,而后能勘破万相,终得脱胎换骨。

因此,修行,必于荆棘丛中过,是与迷惘、欲望、苦痛为伴。

而勘破的过程,一如【大学】所言:「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这种做工夫的路径,是与佛家、道家所谓的修行路径,是一致的。

止,即止欲念,或者是道家的「少欲」,只有这样才能心中有数,即定得住。能定得住,自然就有静气,所谓临大事有静气者,必是心有丘壑之人。

面对万相,有静定之气,那么,其身便能安,其行事就从容有度。一个「安」字,实际上是儒释道的精髓,即安顿自身的身心,是为自处之道。身心安顿,便能守住本心。

守住本心,对万相便能有审视之智慧,因此,虑周而祛偏见。远离偏见者,便能得其所止,最终无所住心。

因此,入于修行之人,必然已经见道,即明了一切相,不过是心的造作。一切的相,都不过是「依他」而起的现象。而修行,不过是看遍万般红尘,了然其中的曲折,滚过几身泥后的「自觉」。

这样的人的沉默,是了然了一切的说辞,都不过是某种程度的偏见,是自身的心相。而急于表达的,往往是心里空空。急于「传道」的,要么是为着某种隐藏的目的,要么是此道非道。

他们的沉默,是一种静定之气,是对万相的不断审视和炼化。

02

第二种:得道而入于慈悲之人。

得道之人,必是修而得,是熔炼了万相之后,俯视万相。

俯视,没有了审视时的「参与感」和「距离感」,也没有了其中夹杂的种种可能的对「究竟」的窥探、思索,与内化。

因此,审视,始终是有「分别心」的,分别「内外」,分别「善恶是非」,是对万相的洞察和践行过程。

而俯视,是一种俯瞰式的包容,无所不包,却又终无所住,是没有「分别心」,是了无可得,是庄子的「无何有之乡」。

因此,俯视,实际上就是万相在胸,却无相可住。因此,慈悲。

慈悲,是没有声色,没有距离的,它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循。

一如「洞山指月」,绝大多数人看到的是手指,或者境界高一点的,看到了月亮。但是,手指,不过手段,但却是绝大多数人的「真理」。而月亮,不过是顺着手指看到的相,是步入了「从此相,到彼相」的窘迫。

于是,佛祖「拈花一笑」,而惟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

因此,得道者的沉默,是因从修道的「自觉」,而知世相蹉跎,悲苦离乱,而后步入「觉他」的慈悲。这是包容,也是无可言说。

这就像门槛内外的两个人,槛外人的声音,无论嬉笑怒骂,嗔痴怨毒,槛内人都听见了,但是,却也只能「拈花一笑」。

03

世间沉默,除此二种,其他终归于万相。而要真正的成长,也终归于此二种沉默。

在人际关系中,所谓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实际上,也不过是把自己从是非中抽离出来,以沉默示弱,或者,也只有沉默,才能还自己一个审视的距离。

一个人,一旦有了审视的能力,那就是进入了对万相「究竟」的内化之中了。

这样的人,遇事有静气,做事有丘壑,必至「善护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