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敬爱的周总理,工作上那是特别认真,可生活里呢,特别简朴。
据总理的厨师安振常回忆,总理饮食特别简朴节约。让人印象深的是,总理爱吃鱼,每次吃一面,剩下的那面留着下顿再吃。
【三餐不定时的总理】
在西花厅给总理和邓颖超大姐做饭的厨师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桂焕云,建国那会就调到西花厅了,他是江苏淮阴的,主要负责给总理做饭;
还有一位是安振常,老家在山东泰安。1969 年,他调到西花厅工作,给总理和邓颖超当厨师。一直到 1992 年邓颖超逝世,安振常又被调回人民大会堂宴会厅,1994 年他退休了。
据安振常回忆,总理工作特别忙,吃饭的时间没个准儿,也没个规律。身边的人都觉着这样不行,可也没啥办法,厨师们就只能提前预备着,尽量顺着来。
总的来讲,总理相对「固定」的大概就是早饭了。安振常曾说,当时,主席常常整夜工作,总理也就跟着整夜干活,这使得总理和邓大姐的作息不一致,因而他们一般都是一人睡一个房间。
有时候,邓大姐都起来了,总理还忙着工作呢,这时候邓大姐就会缓缓推开总理办公室的门,在门外说道:「天儿都亮了,赶紧歇会儿吧。」
总理的口头禅是「就睡就睡」,可这「就」到底啥时候,说不准。反正不管咋的,总理起床后得吃早饭,只是有时候总理起晚了,那早饭没准就和邓大姐的午饭凑一块吃了。
早饭后,总理就得忙起一天的工作了。他每天的工作安排都是提早定好的,见啥人、跟谁谈话、开啥会都规划好了,不过工作时间长短就没准儿了。
安振常回忆说,有时总理工作不那么忙,晚上6点就能回去吃「午饭」,这就能跟大姐一块儿吃了,因为大姐那会儿都在吃晚饭了。
有时候,总理开会时间挺长,得晚上八九点才能回来吃饭,吃完晚饭还常常得接着出去办事。所以他们都习惯先把饭蒸好,菜洗好,这样总理一回来就能随时做饭,要不然就来不及弄了。
晚饭那可太没规律啦,总理常常到午夜十一二点才能吃上晚饭呢。要是碰着开会,没准儿到两三点了晚饭还没吃呢,这时候桂焕云或者安振常就得起来,给总理重新做顿晚饭。
总理吃饭没个准点儿,这可让不少人犯了难。为了确保总理别饿着,安振常他们老是在总理出门前,给卫士们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花生米、核桃啥的。要是总理饿了,就能拿出来吃点儿顶顶饿。
有时候,总理在大会堂或者钓鱼台开会,要是到饭点了会还没结束,总理的卫士就会让厨房弄些玉米蔬菜粥,加点肉末,盛在茶缸里给总理送去,总理捧着喝,看着像在喝茶,实际是在「进餐」。
安振常说,总理在家里通宵工作时,他们会备好鸡蛋羹、银耳莲子羹之类的夜宵,把这些夜宵放冰箱里。要是总理饿了,值班的人热一下就能拿给总理吃。
好多次,总理的夜宵就只是炸花生米。有个常给总理送文件的人,好几次碰到总理吃夜宵。他瞧见总理边办公边吃花生米,等这人进来,总理还会问他饿不饿,要是知道对方没吃饭,就会叫值班卫士再给他「弄」点花生米来。
一个国家的总理,把几粒花生米当作宵夜吃,还吃得挺香,想起来就让人心里不是滋味,眼泪直打转。
比起总理吃饭时间没个准儿,总理的餐食标准倒是一直挺「固定」的,用俩字就能说清楚。
【简单的餐食:一荤一素一汤】
建国那会子,国家啥都得从头搞,物质方面也不咋宽裕,总理跟邓大姐老是讲,菜别弄太多,能吃饱就中。
总理和邓大姐过日子很朴素,用钱特别节省,连厨师们也得帮着算计着花,不能浪费。就说买菜这事儿吧,安振常去买的时候,每次就只买够一天吃的菜,像猪肉就只买三两或者半斤,能吃够就成,省得浪费。
而且啊,他们会提前跟供应科说清楚要买啥菜、要多少量,所以第二天去买菜的时候,都是直接就把账给结了,从不欠账,也没沾过国家的光。
安振常回忆说,总理早饭一般是一杯豆浆或者牛奶麦片,再加上用电炉子烤的黄油面包,偶尔还会有煎火腿片、煎鸡蛋之类的。总理的侄女周秉宜讲,总理表示这是他在黄埔军校时候养成的习惯。
不过呢,到了西花厅后,厨师们有时会给他弄些南方的点心当作早饭,变变口味,像萝卜糕、江米藕这类的。
总理的午饭一般是米饭,再加上些像小米、高粱米之类的杂粮,然后配一荤一素一汤,挺简单的。
晚饭一般都是面食,像面条、馄饨或者小包子,换着样儿来。安振常回想说,总理喜欢吃肉包子,大姐喜欢吃素包子,所以就分别给他们做几个。
有时候,厨师们会给总理变变花样,做些棒子面贴饼子、炖鱼,或者肉末烧饼。安振常说,总理爱吃北海仿膳的肉末烧饼,他们就在西花厅自己做,还按照总理的口味做了改进:在肉末里加些南荠或者冬笋,这么一来,烧饼吃着有点脆脆的,口感有变化,总理更偏爱这种口味。
一般来说,总理和邓大姐的菜单由厨房来安排,会提前把一周的菜单定好,每周一给邓大姐送早饭的时候一块儿送去。要是邓大姐觉得行,那这一周的菜谱就这么定了,要是觉得不行,邓大姐就改改再确定,总理不太管这些事儿。
要是总理病了,哪怕就是个小感冒啥的不舒服了,邓大姐就会让临时改改菜谱。每天早上,她会按照总理的身体状况来安排菜谱,还会和卞志强医生一块商量,定好总理的菜谱,好「帮着治病」。
比如说,邓大姐通常不让总理吃鸡、喝鸡汤,是怕总理吃了容易上火;要是总理得了感冒,那邓大姐连鱼虾都不会安排在菜谱中,邓大姐老是讲「鸡吃了上火,鱼吃了生痰」。
不过呢,虽说总理和邓大姐对自己挺节省的,可总理对客人那是相当大方。总理的客人不少,甭管是来谈工作的,还是来开会的,要是赶上吃饭的时候,总理总会热络地留人家吃饭,还说「我来请」。
有一回,邓大姐跟总理还有客人们打趣说:别总讲你做东啊,不信咱各自算算,你们其实吃的是我的。
1964 年,总理和邓大姐的工资分开使用了,这时总理才晓得邓大姐说得对,他一个月的工资除去房钱、水电费还有各种花费后就没剩多少了,打那以后,总理再留客人吃饭,就总会多讲一句:「今儿个是大姐请你们吃的饭。」
总理的简朴在另一事儿上也能看出来,他不过生日,也不想别人给他庆生。1960年总理生日那天,他的养女孙维世打算给他过生日,就和桂焕云等人商量,给总理做碗长寿面,再用面蒸个大寿桃,孙维世还打算买个蛋糕,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为了能留着惊喜,也免得总理说他们铺张浪费,孙维世等人就把蛋糕先放厨房了。等总理忙完回了家,孙维世赶忙叫桂焕云赶紧端一碗炸酱面来。
总理见孙维世、桂焕云等人满脸欢喜,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当下就撂下筷子问咋回事,还说不说清楚就「不碰这面条」了。
这下子,工作人员发慌了,赶忙此地无银似的解释说:这不是给您生日准备的,只是碰巧赶上这个时间了。
这下子总理可恼了,还好这时候陈毅元帅来跟总理谈事情,给众人解了围。就见陈老总进了屋,讲道「我也稀罕吃面条,我跟着吃点,成不」,这么一来总理的脸色才好点了,和陈老总一块儿把这碗生日面吃了。
不过到最后,大家没敢把寿桃跟生日蛋糕摆到桌上去,只能等事后自己分着吃了,这也算是给总理庆生了,从这儿就能看出总理很节俭。
【喜欢吃鱼的周总理】
虽说总理生活很简朴,但他也有爱吃的东西。据安振常讲,总理挺喜欢吃红烧的菜,原因是这红烧菜挺下饭的。
比如说,总理爱吃红烧狮子头,过一阵儿就会有人给总理做俩。安振常他们做的狮子头不大,也就跟小沙果似的。他们会在肉馅里加些南荠、香菇或者应季菜,等狮子头快炖好了,再往汤里放点儿大白菜。总理每次能吃一个或者一个半,剩下的就留着下顿吃。
比如说,总理爱吃梅干菜烧肉,他们会把梅干菜蒸得更软烂些,然后跟用油炒过的五花肉一块儿炖。可安振常也「嘟囔」着,因为每次他们就买三两肉,这菜很难做出「肉香味儿」,特别考验手艺。
再者,邓大姐常常有不少「规定」呢,像不许厨师给这道菜搁姜,讲姜容易上火;像总理虽说喜欢吃五花肉,可邓大姐总认为五花肉太肥了,吃着不健康,就要求拿瘦肉做,然而瘦肉做出来太干巴,总理又不乐意吃,把他们给难住了。
不过呢,就算是这么一道梅干菜烧肉,总理也没法常常吃到,毕竟他们的钱得精打细算着用,不是每顿饭都能买得起的。
比如说,总理爱吃一道叫「眉毛丸子」的菜。这菜是把肉馅弄成眉毛样的丸子,油炸好后,搁到小砂锅里跟海参块一块儿炖。
比如说,总理挺爱吃千张烧肉。把豆腐皮弄成千张结,跟肉一块儿烧来吃,有时候他们还会放俩鸽子蛋进去,这鸽子蛋有营养,又比较软乎,挺适合老年人享用。
安振常回想说,总理爱吃豆制品,像肉末烧豆腐、干丝汤这类,他都挺喜欢,不过,他最中意吃的还得是鱼。
总理是南方人,爱吃鱼,最中意南京六合的鲫鱼,要是没鲫鱼的话,青鱼、草鱼也行。
安振常他们做鱼,多是红烧。每次总理吃鱼,只吃一面,另一面会放冰箱里留着下次吃。安振常还讲,总理爱吃凉鱼,因为凉鱼有「鱼冻」。所以,一般鱼吃到第二顿,他们就不加热了,直接拿凉的吃。
其实说起鲥鱼,有个挺有意思的事儿,好像是周秉宜的奶奶万氏刚嫁到周家的时候,周家想「试探」一下新媳妇,就叫万氏做个菜。
万氏做的是鲥鱼,她把鱼往桌上一端,那鱼还是完整的,鳞也都在。接着,万氏捏住鱼身上的线头一拽,整副鱼鳞就都被提起来了,这事后来成了一段美谈。大概是因为鲥鱼的鳞片能存脂肪,够肥够厚才能用线穿起来吧。
周秉宜琢磨着,总理小时候没准儿吃过这道菜,毕竟万氏走的时候,总理都9岁了,吃着的可能性是有的,可到底吃没吃,那就不清楚了。
安振常说,虽说他们老是做红烧的菜,可那是为了能让人多吃点饭。总理是江苏人,吃饭口味偏清淡,一般的淮扬菜他都挺喜欢。
在素菜当中,总理比较喜欢吃核桃仁炒丝瓜、雪菜豆瓣以及炒苋菜,他们也常常做鲜蘑炒嫩蚕豆、开阳蒲菜这类的,基本都是南方菜,北方原先没有的,每次都得去供应处购买。反正,他们通常是按季节来买蔬菜,不过总理不喜欢吃韭菜,也不爱吃苦瓜、蒜苗之类的。
总的来讲,总理吃的菜也就「那么几种」,他不讲究吃穿,把所有精力都给了国家和人民,或许西花厅的海棠,最能明白总理的付出和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