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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一廣東婦女到中南海要見周恩來總理,鄧穎超:設宴款待

2024-02-07歷史

1953年,一位在廣州即將退休的女教師範桂霞接到喜訊,在北京工作的兒媳婦生了孩子,48歲的她成了奶奶。

考慮到她就快要退休了,兒子兒媳工作比較忙,就邀她到北京給兒媳伺候月子,並幫助照顧孩子。

到了北京後,在政府工作的兒子還帶她到北京轉了轉,經過中南海附近時,兒子告訴她:「國家領導人可都在這裏居住辦公!」

聽到兒子這樣說,範桂霞明顯有些抑制不住的興奮,對兒子說:「那我可要去中南海見見我的老上級。」

兒子從記事時起就記得母親是教書的,教了一輩子書,哪來的「老上級」?

本來兒子是想制止的,但是看到母親臉上煥發出的光彩,似乎又感覺母親不像是開玩笑。

等來到中南海的接待處時,範桂霞才說要見的老上級是周恩來總理,除了兒子聽完後感覺不可思議,負責接待的同誌也感覺到錯愕,他們實在想象不出,眼前這個婦女會是周恩來的下屬。

此事很快匯報到中央辦公廳秘書長梁靄然那裏,梁靄然親自接待了範桂霞,並詢問到她與周恩來是什麽關系?

範桂霞想了想說:「我以前當過周恩來的妻子,照顧過他一段時間!」

因為誰都知道周恩來只結過一次婚,夫人是鄧穎超同誌,哪裏又會冒出一個「妻子」呢?

梁靄然不敢怠慢,立刻將此事匯報給了周恩來與鄧穎超,鄧穎超得知後,當即安排人準備晚飯,邀請這位女同誌。

範桂霞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說做過周恩來的妻子?鄧穎超得知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邀請她留在家裏吃飯呢?

這一切都要從1927年,範桂霞接到的一個特殊任務說起。

範桂霞於1905年出生於廣東佛岡縣一個醫生家庭,在範桂霞讀書期間,廣東革命思潮比較活躍,曾就讀中山大學附師的範桂霞在接觸到共產主義思想後,加入共青團,積極從事廣州工人運動。

1927年,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開始大肆抓捕共產黨人,範桂霞因為在工人運動比較比較活躍,受到當局的通緝,有一天大批軍警來到範桂霞的家中,抓捕了範桂霞剛參加共青團的妹妹,好在父親在樓下拖住了軍警,才讓範桂霞有時間躲到樓頂的煙囪中。

為了從父親口中得知範桂霞的下落,軍警們打了她父親很長時間,一直到淩晨三點,在父親被打個半死後,軍警才離開。

範桂霞從煙囪中爬出後,就去看父親怎麽樣了,當時父親就剩下一口氣,告訴她快跑,不然反動軍警還會來抓她,說完這句話不久,父親就去世了。

來不及悲傷,來不及處理父親的喪事,範桂霞找到一個相識的女工,在這位女工的幫助下,買船票逃到了澳門,後又從澳門到香港去尋找黨組織。

範桂霞找到在廣州工人運動時認識的龍錦雯,透過龍錦雯的丈夫是中共廣東省委秘書處秘書長沈寶同,範桂霞留在了秘書處工作,平時負責抄寫檔與交通聯絡工作,後來又負責接待工作,當時很多去香港的同誌,比如李立三、惲代英、董必武等人都受到過範桂霞的接待。

範桂霞兢兢業業工作的態度,給大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1927年10月的一天,沈寶同對妻子龍錦雯說:「桂霞工作做得不錯,現在有個特殊的任務,派她去接待老周,合適嗎?」

龍錦雯聽完後,非常贊同,就通知範桂霞,要去完成一個特殊的接待的任務,任務的內容剛開始是保密的。

等到第二天,秘書處賴谷良將範桂霞帶到油麻地廣東道預先租好的一廳兩房,到了地方後,才告訴她這一次的任務跟以往不一樣,是要與一位首長假扮夫妻,掩護首長的身份。

這可讓範桂霞犯了難,自己才22歲還沒有結婚,在之前一段時間主要從事秘書一類的工作,對於假扮別人妻子,實在是有著不小的挑戰。

但範桂霞很清楚,組織上能夠把這樣一個艱巨的任務交給自己,一方面是組織上對自己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人手不夠。

很快範桂霞就了解到,這位首長生了重病,又無法去醫院,需要一個有點醫學經驗的同誌的照顧,而她的父親是一名醫生,她自幼就跟在父親的身後忙活,也懂一點醫護知識。

如此看來,組織上選擇她來執行這個任務,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範桂霞也沒有推脫,而是直接進入角色當中,細心地擺弄著各種陳設,並請來一位廚工,開始燒茶主犯,儼然一副當家主婦的模樣。

到黃昏時,門外響起一聲小汽車的喇叭聲,範桂霞探出頭來,看到一輛黑色小轎車,然後就見到自己曾經的老上級汕頭地委書記楊石魂背了一個男子下車。

等到背進屋後,範桂霞才看到這個男子身材高大,身穿長袍馬褂,頭戴絨氈帽,還戴著一副黑眼鏡,楊石魂把他背到床上後,範桂霞才看清男子的臉,面子焦黃,形容消瘦,因為發著高燒,此時已經到了昏迷不醒的程度。

隨行而來的醫生吩咐範桂霞每個小時給病號量一次體溫並登記好,如果體溫過高,一定要進行退燒處理。

等到範桂霞走到病號的床前,將病號的眼鏡摘下後,仔細一看,這不是大家敬仰的周恩來同誌嗎?

早在三年前周恩來在廣東區委機關工作時,經常到各機關做報告,她就不止一次見過周恩來,那時範桂霞才19歲,只是一名學生,對周恩來很是欽佩。

見了周恩來病成這副模樣,當即開始埋怨起了老領導楊石魂,告訴他不應該讓周恩來這麽顛簸,很容易出大問題的。

楊石魂嘆口氣告訴範桂霞,能活著到這裏,已經很不容易了。

原來南昌起義後,部隊占領了廣東潮汕地區,然而由於敵眾我寡,身為前敵委書記的周恩來雖然率隊伍與敵人浴血奮戰,最終隊伍還是被打散,在撤退過程中,周恩來不行感染上了惡性瘧疾,發高燒多日。

楊石魂找來一副擔架把周恩來擡到陸豐甲子港,又找來一條小船,由葉挺、聶榮臻等人護送,在茫茫大海中與風浪拼搏了兩天一夜,這才來到香港。

楊石魂還告訴範桂霞:「汕頭的同誌們,很多都犧牲了!敵人還一把火,把小漁村都燒了。」

聽到這裏,範桂霞十分難受,在革命進入低谷時,犧牲總是難免的,她只有照顧好周恩來,才能對得起那些犧牲的同誌。

在接下來的三天三夜裏,範桂霞遵照一生的交待,每隔一個小時就為周恩來測量體溫,並記錄下來,擔心周恩來的身體垮了,她想辦法給周恩來餵食,當小米吃不下時,她就把小米都搗碎,然後熬成稀米粥,一勺一勺地餵到周恩來的嘴裏。

範桂霞擔心出狀況,一直守護在周恩來的身邊,實在撐不下去了,就趴在旁邊的凳子上瞇一下,楊石魂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讓她去休息一下,他幫忙照顧,範桂霞卻信不著楊石魂一樣,堅決不肯。

一直到第三天,周恩來才慢慢醒了過來,當他第一眼看到陌生的環境和一個陌生的姑娘時,顯得十分警覺,立刻詢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範桂霞輕聲說:「這裏是香港的油麻地。」

周恩來又問:「你叫什麽名字?是誰派你來的?」

「我叫範桂霞,是廣東省委秘書處秘書長沈寶同派來的,還有楊石魂也在這兒。」

聽到沈寶同和楊石魂的名字後,周恩來才相信眼前的這個姑娘是自己人,而自己也已經平安脫險,說道:「沈寶同,我知道。」

這時,楊石魂已經跑了過來,看到醒過來的周恩來,十分興奮地說道:「您醒來了!」

周恩來知道自己昏迷的幾天幾夜裏,一直都是範桂霞和楊石魂照顧自己,看他們憔悴的樣子,十分心疼,就對他倆說:「我已經醒了,你們去休息吧!」

就這樣,在以後的日子裏,範桂霞繼續照顧周恩來,並且為了掩護真實身份,開始假扮夫妻。

按照原來的設定,周恩來化名為李先生,是一個南方過來做生意的富商,而範桂霞則是李夫人,是一個闊氣的新式太太。

他們在香港開展工作後,一方面是聯絡在反革命政變中失散的同誌,另一方面是與廣東省委的同誌討論廣州起義的事宜。

盡管是在香港,但是從事革命工作依然是很危險的事情,一旦身份暴露,將會面對很多麻煩,而能否不暴露身份,關鍵就在範桂霞了,因為周恩來的地下鬥爭經驗很豐富,必然不會出現什麽問題,在這裏,周恩來除了是範桂霞的上級,也是她的老師。

周恩來耐心地給範桂霞傳授地下工作經驗,比如要把偽裝的身份記熟,甚至是平時有什麽喜好,都要如數家珍一樣,這樣才能更好地融入角色。

那時黨組織缺少經費,同誌們在香港做地下工作是很艱苦的,盡管周恩來與範桂霞假扮的是富商身份,但是家裏其實沒有多少錢。

範桂霞考慮到周恩來大病初愈,身子很虛,需要補充營養,就想辦法給周恩來搞一些營養品來,有一天,範桂霞弄來一只雞,燉成了雞湯給周恩來喝。

當周恩來看到碗裏的雞肉時,便皺起了眉頭,悲傷地說:「反動派大屠殺,給我們黨造成了重大損失,組織上經費非常困難,你們卻給我燉雞吃,我怎麽吃得下!」

一直把周恩來看作大領導的範桂霞不知哪來的脾氣,理直氣壯地說:「你現在是重病號,黨組織決定要你補充營養,盡快恢復健康,我們黨需要你,革命的許多大事等著你去做,我是黨組織派來的特別護士,在這裏,你就得聽我安排。」

周恩來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竟然能說出這麽一大堆讓他都無法反駁的話,只好無可奈何地說:「好,好。這次我服從你,可以後不能再燉雞了,要註意節約每一分錢才好啊!」

經過範桂霞的精心照料,在周恩來到達香港一周後,身體就得到了恢復,並且能夠下床走動。

但是組織上考慮到周恩來的病情,不允許他出門,只能在室內活動,範桂霞就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出門買報紙,打探訊息,然後將情況匯報給周恩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兩個人的談話內容,也逐漸由工作轉到了生活。

有一天,周恩來問範桂霞:「你認識鄧穎超嗎?」

原來當時周恩來與鄧穎超已經結婚兩年了,然而由於艱苦的革命鬥爭生活,夫妻兩個身處異地,聚少離多。

如今看到在身邊照顧自己的範桂霞,自然想起自己的妻子,如果鄧穎超此時能夠在自己身邊該有多好啊!

範桂霞回答說:「我當然認識鄧姐姐啊!我在廣州婦女解放協會工作時就認識她了!」

周恩來問:「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範桂霞很能理解周恩來此時的心情,就安慰說:「在上海吧,許多人都這樣說,你不用擔心她,好好養病。」

讓範桂霞沒有想到的是,周恩來又問了她的情況:「你的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範桂霞就將自己父親被害,妹妹被捕的情況如實向周恩來做了匯報。

周恩來沒有想到最近一段時間範桂霞遭遇如此大的打擊,對範桂霞也變得佩服起來,然後心情沈重地說:「幹革命是要有犧牲的,我們一定要堅強地活下來,堅決地和敵人鬥爭到底,才有革命勝利的一天。」

為了不讓範桂霞那麽傷心,一向不怎麽過問下屬私事的周恩來問了範桂霞有沒有中意的男朋友,範桂霞告訴周恩來,在廣州時曾交往過一位男朋友,不但是周恩來在黃埔軍校時的學生,還是一名共產黨員,名叫潘耀芳。

潘耀芳曾參加過廣州平定商團叛亂和東征討伐陳炯明的戰鬥,在北伐歸來後,受黨組織派遣到廣寧訓練部隊去了,在敵人發動反革命政變後,潘耀芳就與範桂霞失去了聯系。

周恩來安慰她說:「只要他愛你,他以後就一定會回來找你,如果他不來找你了,你也就不必再愛他了。」

聽著周恩來的安慰,範桂霞點點頭,十分篤定地說:「他會來找我的!」

1928年初,潘耀芳改名潘公明後,悄悄潛回廣州,一直找到在香港的廣東省委,並與範桂霞相會,那就是後話了。

在周恩來身體逐漸康復後,需要參加很多會議,指導廣東省委的工作,為了掩人耳目,範桂霞不得不更像一個闊太太,陪伴在周恩來的身邊。

那個時代的闊太太是有很多惡習的,比如抽煙、喝酒、打麻將什麽的,否則很容易被敵人識破。

但是另一方面組織對同誌們的要求很高,作為一名共產黨員是不應該沾染這些不好的習慣的,因此,這些內容對範桂霞來說是一項巨大的挑戰,沒辦法,周恩來只能耐心地教她,讓她更像一個闊太太。

過了一段時間後,中共廣東省委召開研究廣州起義的會議,會議地點設在香港島半山的堅道,那裏是富人區,人口稀少,比較適合開會。

但是那裏距離周恩來住的地方比較遠,路又不是很好走,範桂霞和楊石魂商量過後,考慮到周恩來大病初愈,又是一個「富商」,不應該獨自外出,就由範桂霞陪他去。

範桂霞在家裏一直在假扮周恩來的妻子,但是那種假扮可以出現漏洞,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是在外面,絕對不能有任何的疏忽,一旦身份暴露,引發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為了完成這次任務,範桂霞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打扮,楊石魂還給她弄來一件很時髦的連衣裙和一雙好看的皮鞋,經過打扮後,範桂霞儼然是一位闊太太了。

就這樣,「李先生」帶著「李太太」出了門,乘渡船過海後,範桂霞一直攙扶著周恩來。

原來楊石魂是想要雇一輛小汽車去,但是周恩來考慮到雇車反而容易暴露身份,而且還要破費,因此就決定沿著斜坡走去堅道。

周恩來當時身體還很虛弱,走了一段路後就變得吃力起來,範桂霞看到周恩來臉上留著汗珠,就勸說:「先生,我們叫輛車吧?」

周恩來搖搖頭說:「不要緊,我還能堅持。」

又走了一段路後,範桂霞看到周恩來實在有些走不動了,周恩來才說:「太太,我們歇會兒再走吧。」

因為他們穿著很華貴,不能隨意坐到地上,範桂霞就扶著周恩來,站在路邊休息,看到有人經過,周恩來立刻堅持要走,就這樣,他們走一段,休息一段,才來到了會場。

到了會場後,周恩來進去開會,範桂霞就留在休息室裏等候,在休息室的還有沈寶同的妻子龍錦雯、彭湃的妻子許玉慶等女同誌。

大家在會客廳裏應酬,便負責盯梢,要是有什麽陌生人經過時,立刻讓大家警覺起來。

就這樣,一連多天,範桂霞都陪同周恩來從廣東道到堅道去開會,在外人看來,這兩個人就是一對夫妻,可以說,範桂霞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

又過了大約一個月後,周恩來已基本恢復健康,並完成了在香港的工作,組織上通知他到上海去參加黨中央的擴大會議,範桂霞知道,到了快要分別的時候了,在周恩來生病時,範桂霞做夢都希望他能夠快點好起來,但是等到周恩來完全康復,就要離開時,卻又舍不得這個像兄長一樣的同誌。

周恩來臨別時,分別與範桂霞與楊石魂等人握手,並說道:「這些天,你們辛苦了,謝謝你們了。」

然後又鼓勵他們說:「你們要堅持鬥爭,迎接勝利,勝利一定會到來!」

就這樣,周恩來登上了輪船,不久回到了上海,等在碼頭上的人群中,就有周恩來日思夜想的鄧穎超,鄧穎超早就得知周恩來生了重病的事情,十分擔心。

周恩來就將革命受挫後,自己被送到香港治病的事情,並特意提到與她假扮夫妻掩護他的範桂霞,多虧了她的照料和護理,才讓他快速康復。

當鄧穎超得知照顧自己丈夫的女同誌叫範桂霞時,當即說道:「小範啊,她和陳鐵軍在中山大學是同學,當時常來找我,這回多虧了她照顧你,但願將來能見到她,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然而由於革命鬥爭的復雜性,周恩來與鄧穎超全部投身到革命當中,經過艱苦的革命鬥爭,終於取得了革命的勝利,然而在這20多年時間裏,周恩來卻再也沒有與範桂霞見過面,範桂霞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與組織失去了聯系。

等到範桂霞再次見到周恩來,便是文章開頭的一幕,1953年,範桂霞進京去看孫子,路過中南海時,想進去看看那位老領導。

得知範桂霞來了,最高興的就是鄧穎超,她當即讓食堂準備晚宴在西花廳招待範桂霞,說是晚宴,其實就是家常飯,有一碗燒豆腐,一盤北京烤鴨,一碟青菜炒肉片和一缽雞湯。

看到雞湯,又讓周恩來與範桂霞想起在香港的那段日子,因為喝雞湯,範桂霞還數落了周恩來一通。

鄧穎超像一個大姐一樣,會用廣州方言與範桂霞交談,周恩來一邊給範桂霞夾菜,一邊勸她多吃北京烤鴨,這是北京的名菜。

得知範桂霞這次到北京是來給兒媳婦伺候月子,高興地說:「日子過得真快啊!想不到你這個小女娃,現在做祖母了。」

說道這裏,周恩來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你丈夫是不是那個黃埔軍校的學生?後來回來找你了嗎?」

範桂霞沒有想到周恩來還記得自己的事情,高興地點點頭,將分別後的事情講述給周恩來聽,潘耀芳潛回廣州後不久,就找到了組織和範桂霞,經組織批準於1928年2月成婚。

然而由於地下鬥爭太過殘酷,黨組織一再遭到敵人的破壞,範桂霞組織關系只好被迫轉為地下單線聯系,到1930年,她的單線聯系人也沒了訊息,從此與組織失聯,在這樣的情況下,範桂霞只好隨潘耀芳回老家教書,一直教到了現在。

周恩來聽完後,嘆息地說,那時南方的黨組織被破壞得很厲害,你找不到黨組織並不奇怪。

因為這次相見比較匆忙,鄧穎超留下一個遺憾,就是沒有給範桂霞準備什麽禮物,臨別時,周恩來囑咐範桂霞有空再到家裏來做客。

後來不服老的範桂霞又回到了廣州教書,因為周恩來曾跟她說:「要熱愛新中國的教育事業,教育下一代的工作很重要,因為希望在年輕人身上。」

1976年1月8日,周總理病逝,得知訊息的範桂霞哭了好幾天,兒女們怎麽勸也沒用。

一直到1984年,範桂霞年齡大了,兒子把她接到北京方便照顧,鄧穎超得知後,再一次約她見面,在中南海西花廳,鄧穎超招待了範桂霞,還和她合影留念,並送給她一只新穎精美的手袋。

1994年3月6日,範桂霞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終年89歲。

革命鬥爭從來充滿艱辛,謹以此文緬懷那些在革命低谷時,仍然堅持鬥爭的革命先烈們,正是他們的不懈戰鬥,才有了我們今日之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