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記散文｜馬場一棵樹

馬場一棵樹

文/高洋斌

晨曦之光出現，紅日像一個粉紅色的玉盤照耀著馬場。待群鳥振翅，喝退稍許的寒意，馬場又迎來一個朝氣蓬勃的陽春之日。雖周而復始，陰陽兩變，卻不覺得做舊，反而增添了更多的懷念。尤其是馬場中間一棵老樹再次青春的煥發，印證了馬場多變的春秋。

老樹年復一年的生芽、長芝、落葉，記錄了千百輪回的生命；昭示著堅強不屈的意誌；承載了厚德載物的品德；更正視著滄海一粟的靈魂。時至今日，老樹時而腐朽、時而妖艷、時而清脆、時而挺拔，印證了窮則思其變，變則思其通，通則思其久的真意，這是一種與時進步的標誌，是一種融入大千世界的領悟。佛曰：坐北朝南觀天下，拈花一笑向東西之言，莫不如是。老樹青山依舊在，世人幾度夕陽紅。

只是很不經意間，老樹竟然另辟蹊徑。重新長出了可以參天的新枝，細心看去，竟發現一股「沈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的氣息迎面而來，沁人心脾。雖然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但防微杜漸的老樹以驚人魄力和勇氣在腐朽之區重新鑄就了輝煌。可以說，老樹是一個勇士。恰如魯公所言：真正的勇士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敢於直視淋漓的鮮血，老樹當之無愧。

老樹的根部有一群小生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汲取老樹的養分，老樹很慷慨，孜孜不倦的圈養著這群小生命。小生命們對自己的生活感到很滿意，清晨在露水中洗澡，中午在陽光下飽食，晚上聽著田間蟋蟀優美的歌曲入睡，雖王侯將相猶不及也。雖然老樹沒有事故動心忍性，以增益其所不能的智慧，卻以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的糾結之美照亮了身邊的一草一木，真正做到了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境界。這是一種既入世、又出世的超脫，非陶淵明、王維莫能比肩者。老樹，願你幾世安好。

皓月當空，始有圓時始有缺。曇花難現，終有悲歡終離合。當世人川流不息，遊走於天涯海角時。可曾記否？老樹有言在先：千裏遊歷千裏送，滄海一粟談笑中。古今瀟灑多少事，萬裏長城萬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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