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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戰書,杜大成猶豫:不能讓弟兄們處於危險中!邱處機:我來

2024-04-02文化

長篇歷史小說【問道無常之降妖伏魔手】第一卷:行道

第十二章 第一封戰書

前文連結:第一卷第十一章

時間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在龍門山的時候。

杜大成看到邱處機的時候,恍惚間突然就有了這種感覺。幾年時間,師叔的相貌幾乎沒有什麽變化,只是看起來更為慈祥,更顯柔和。

看著師叔把視線轉向自己的時候,杜大成不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拜見師叔!師叔一向安好?」

「我好。」邱處機看著跪倒在地的杜大成,緩緩說道。

待杜大成站起身來,邱處機不由仔細端詳,只見杜大成身形已較之前魁偉許多,現在雖然是一身便裝,可是從整個人的儀態都能看得出軍人那難以掩蓋的英武之氣。

再細看面容,只是幾年時間,杜大成臉上已經褪盡稚氣,面部線條如同刀刻一般,還不到三十歲的人已經略顯出些風霜之色來,雙目精亮,目光灼灼此刻正熱切地看著自己。邱處機不由微微一笑,說道: 「來,我給你引見觀裏各位道長。」

青松觀的住持於通真約有五十歲年紀,他面色白凈,帶著些溫文爾雅的氣質。於住持在本觀出家已經有二十余年,二十余年時間裏,他到各處參訪雲遊多處名山大觀,遍識天下高道。此次和邱處機攀談不多之時,他已經深深為邱處機的言談與修行所折服,因此連帶著對隨同邱處機前來的弟子人等都十分客氣。

看到杜大成向自己行禮,於住持連忙稽首相還: 「杜將軍遠道而來,本觀實在是蓬蓽生輝。」

「弟子行伍出身,言行未免魯莽,有沖撞打擾之處,還請於住持多多包涵!」杜大成客氣道,然後又隨著師叔介紹,向旁邊於通真的師弟李通玄行禮。

李通玄雙手抱拳,哈哈大笑道: 「杜將軍說話著實客氣!這天下道人本是一家,你師叔既是道士,你自己也就和我們是一家人了!既然到我們這兒來了,凡事不用客氣,有什麽需要的盡管來找我!」原來他負責觀裏的知客事宜。

杜大成一聽就知道這李通玄是個爽快人,於是也哈哈一笑。

然後,邱處機又給杜大成引見了住持的三位弟子,都是玄禮的師兄弟,通玄道長特地叫來陪著師叔幾位弟子的,他一時也記不得許多,只是隨著師叔的介紹不斷拱手作禮。

等到行完禮,也見過了師叔帶來的幾位弟子,卻仍然沒有看到尹誌平,杜大成不由問道: 「師叔,怎麽尹師弟沒來?」

杜大成一向和尹誌平關系最好,分別多年自然想念,他想著尹師弟一向最得師叔喜愛,此次出山定然會帶了他前來,本以為師兄弟二人這次還能敘舊、切磋,沒想到卻連尹誌平的人影都沒見到。

「他遲些來。」邱處機回答道。

「他怎麽不和師叔一起來?」杜大成還要再問,袖子卻被旁邊的一位年輕道士一扯,他一看,記得是剛才見過的師叔的弟子卞誌和,只聽卞誌和說道: 「杜師兄,您可不知道,尹師兄受大委屈了!」

杜大成想要細問,卻聽邱處機對於通真說道: 「於道兄,明天還有安排,您今天操持一天,多有勞累,今天我們就不多打擾了。」說完帶著幾位弟子出了住持房間,向客房走去。

李通玄陪著杜大成,給他和帶來的人安排房間住宿。等杜大成這邊安排完畢,再來到邱處機客房時,邱處機正在為弟子們安排明天的事情,無奈他只得等在一旁。這一說就說得時間很長,杜大成再沒有機會問尹誌平的事,再加上一路之上他也走得累了,師叔那邊還沒有講完,他已經十分困乏,只好回房間悶悶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就聽到有人把道觀大門拍得啪啪直響。觀裏的作息一向奉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時大部份道人還在睡夢之中,都被驚醒了來,值日的玄禮匆忙趕去開門,見門口站著一位臉色惶急的軍人。

「驚擾道長!勞您駕,我找杜將軍!」那軍士見有人來,也不及細說,只是簡短地說道。

玄禮剛要說大家都還沒有起來,卻聽到從身後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 「飛鵬,是有什麽軍情嗎?」原來是杜大成已經來到了門口。

杜大成習慣早起,此次他又把部隊留在了山下,心裏自然會多些掛念,比平時就起得更早,正在一處小院中晨練,聽到敲門聲就走了出來。

「杜將軍,今天早上我看到了土匪發來的戰書!」那軍士正是杜大成的副將傅飛鵬,此時他雙手一拱,遞上了一封信說道。

杜大成擡手拿過信來,開啟來只見信紙上簡短地寫著: 「既來便戰!二十七日午時仰谷山封魚谷!」

「二十七日可不就是今天?」杜大成看著信說道: 「他們訊息倒很靈通,知道我們遠道而來,居然一天歇息時間都不給我們!」

「是,所以我特地趕早送了來,看杜將軍您怎麽安排!」傅飛鵬說道。

杜大成沒有說話,又低下頭去看看信紙上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字,突然笑道: 「沒想到這幫土匪卻寫的一手好字!語句倒也簡練,我還沒見過這樣簡捷的戰書!」

「杜將軍,您可別小看了這些土匪,他們當中不乏飽讀詩書的大才!」一直站在一旁的玄禮這時說道, 「不是我多嘴,要說這土匪,也實在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這才會去上山當土匪的,但凡有一點兒活路誰願意走上這條路!這當地的百姓倒也都擁護他們,所以朝廷雖然多次派了軍隊來圍剿,卻一直戰他們不下!」

「道長,這封魚谷在什麽地方?」杜大成問道。

「封魚谷就在仰谷山通向魚子鎮方向的山下,」玄禮說道, 「就是前幾天土匪和官軍交戰的地方!」

「哦?想必那土匪自然是已經十分熟悉那個地方的地勢!」杜大成聽了,思忖片刻說道,一面就招手叫過傅飛鵬,附耳低聲說了幾句,傅飛鵬答應一聲,轉身又向山下跑去。

「唉,我原本也知道做土匪很多時候是迫不得已!」這時,杜大成緩緩說道, 「只是這次他們先下了戰書來,我如果不應戰,豈不是被他們當作我怕了他們?」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嘴上這樣說著,也不等玄禮回答,轉身就向邱處機的房間走去。

邱處機一向起得也早,此時正在房間裏細讀經典,聽到杜大成在外面敲門,在一旁侍立的卞誌和連忙走過去開啟門,把杜大成請了進來。

「師叔睡得可好?」杜大成拱手問道。

「好。」邱處機微微笑道, 「我不像你,懷了滿腹的心事!」

聽師叔這麽說,杜大成不由無奈地笑笑: 「我原本就沒有師叔這樣的清福!這次請師叔來,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擾了師叔的清修,實在是無奈之舉!」

「既來之,則安之。」邱處機說道, 「你這會兒來,想必是土匪那邊有了訊息?」

「師叔明察。」杜大成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手裏的信遞到邱處機面前, 「師叔請看,土匪居然早就得到了我們的訊息,這戰書想來是昨晚就送到了我們駐紮的地方!他們可實在是囂張得很啊!」

「你們遠道而來,他們就邀戰,自然是想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邱處機說道, 「這土匪於戰術上倒也精通!」

「是,不然官軍怎麽會一直屢攻不下!」杜大成說道。

「你有什麽想法,且說來聽聽。」邱處機說道。

「師叔,您可還記得我的身世?」杜大成看了一眼卞誌和,緩了緩才說道。

「我自然記得。」邱處機說道。

杜大成在龍門山重陽會長大,一直長到少年時期,他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原來是土匪,又因為官軍圍剿而戰死。當時,他曾經有多麽難以接受,邱處機是親眼看到的。此時想來,當初勸解杜大成的情形仍然歷歷在目。

「土匪其實也有迫不得已的地方。」想到此,邱處機不由說道。

「師叔說的這話自然對,不過我現在身為官軍之將,如果任由土匪橫行,別說朝廷不會放過我,就是我自己都覺得有失職之罪。」杜大成緩緩說道, 「可是,要說讓我就直接剿滅土匪,這感情上……唉,師叔,我是真的害怕因為我讓別的孩子像我一樣,小小年紀就失去雙親,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所以說,自然是智取最好。」邱處機說道, 「攻心為上。」

「師叔,我一向最擅長沖鋒陷陣,這攻心之策,可實在是沒有試過!戰場之上,任何沒有把握的嘗試都意味著危險!」杜大成微微皺眉說道, 「更何況這方土匪一向彪悍得很!收服他們雖然重要,可是我的弟兄們也很重要,我不能讓我的弟兄們置身於無謂的危險之中!」

「我來。」邱處機緩緩說道。

「我不能讓弟兄們以身犯險,難道就舍得讓師叔涉險?」杜大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與土匪沒有關系,和官軍也沒有關系。」邱處機說道, 「我只是一個道士。站在這個位置,事情或許就好處理一些。」

「可是,要怎樣做?」杜大成說道。

「一會兒再說。」此時,外面響起召集道人做早課的鐘聲,邱處機於是對杜大成說道, 「我想你在軍中已經許久沒有做過早課了,今天既然來了,就隨師叔再做一次早課吧。」

「是,師叔!」杜大成應道。

「放下。」邱處機突然又輕聲說道。

「放下什麽?」杜大成看看自己的兩手,又看看旁邊的卞誌和,問道。

「放下觀外的事,放下心上所有事,就只是做早課。」邱處機說道。

「哦。」杜大成答應道,只是這一時戰情緊急,已經幾乎是火燒眉毛了,生死之事如在眼前,一時讓自己放下,卻怎麽能夠?他嘴上答應著,人就跟隨在邱處機身後,一起向大殿走去。

(未完待續,歡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