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精心策劃的一戰,遭這支部隊迎頭痛擊,最終鎩羽而歸!
1952年7月,誌願軍總部抽調高炮五三三團開赴平壤,擔負掩護該國國家機關、火車調車場、江橋的重要任務。
8月7日,五三三團一營一連奉命到平集接防。在緊張的行軍之後,全連指戰員沒顧得上休息,就開始構築陣地,檢查火炮……
他們都明白一點:所有工作必須盡快地做好,隨時準備著戰鬥。
8月8日早上,戰士們把火炮偽裝好之後,剛剛端起飯碗,警報就響了。眾人丟下碗,飛快地跑上炮位。
連長大聲地命令:「東南方向,敵機分批向我保衛目標飛來,註意搜尋!」
緊接著,監視員報告:「二十三號,發現爆音!」
誌願軍四門炮的炮口立刻轉到一個方向,陣地上呈現出戰前慣有的寂靜。瞄準手們聚精會神地尋找目標;裝填手們把炮彈托在手裏;連長筆直地站在指揮台上,一手緊握紅旗,一手把電話耳機緊貼耳朵;班、排長們的眼睛都在註視著他手中的紅旗。
「目標捕捉!」指揮儀內出現了第一批敵機,觀測員劉震春馬上報告。接著,測遠機長也連續報告了敵機的航速和高度。
敵機越來越近,眾人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了。正當敵機在4000米高空臨近飛行時,只見連長手中的紅旗隨著「連放五發——放」的口令猛地揮了一下。
隨著一陣巨響,在敵機航路前綻出了一排排白煙朵,敵機馬上改變了航路,降低了高度順著山溝溜走了。
「同誌們,這是敵機的試探性攻擊。準備好!大批敵機一定要來的!」連長大聲提醒道。
果然,沒過多久,悶雷似的馬達聲就滾過來了。這是個很大的機群,前邊是一排戰鬥機,它沒俯沖也沒掃射,一直向前飛;後邊是一排排的轟炸機,它們轉了一圈就降低了高度,避開了誌願軍炮火有效射程,從另一個方向俯沖下去。
劉震春心裏暗罵著:「狡猾的東西!你躲了我們,還能躲過所有保衛平集的高射炮兵!」
就在這時候,咚咚咚一片響,地面抖動了,四面八方,無數高射炮同時怒吼起來,白色的爆煙,立時布滿了天空。
敵機的隊形亂了!兩架敵機慌忙中撞進了誌願軍高射炮的火力圈。
這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誌願軍炮火一連兩個群射,只一分鐘工夫,一架敵機翻轉著,尾部冒著濃煙栽下來。
敵機暫時結束了市空。連長命令:「抓緊時間,擦拭火炮,補充彈藥!」
還沒等眾人動手做完這些事,第三次戰鬥又開始了。這回敵機改變了戰術:戰鬥機向誌願軍陣地俯沖攻擊,似乎在吸引誌願軍炮火的火力,而轟炸機別分批由不同方向、不同角度,企圖繞過誌願軍火力網沖入保衛目標上空。
這一次,敵人的鬼花招仍然被誌願軍將士識破了。
連長命令:「四炮、高射機槍自衛射擊!其余各炮仍集中火力截擊我射界內敵機!」
戰鬥進行得很徽烈。陣地上煙塵滾滾,炸彈、炮彈、敵我機槍聲響成一片,連長下命令也幾乎變成咆哮了。
突然,傳來一聲難聽的尖叫,劉震春一擡頭,一架敵機就快沖到他們頭上投彈了。劉震春陡地一怔,還沒清醒過來,就見它翅膀猛一掀,炸彈沒下來,它自己卻冒煙起火了,翻滾著墜落在附近的山坡上。
敵機仗著數量上的優勢,像一群烏鴉似的,高低數層,兇猛地向誌願軍陣地壓下來。誌願軍一門炮差不多要對付四五架敵機。
陣地上火光四射,沖天的煙柱不斷地在陣地周圍卷起來,但誌願軍將士也愈打愈猛。
一炮手周全耳朵震出了血,滴在肩膀上一片紅,他好像根本沒覺得,兩眼仍緊靠瞄準鏡,不停地轉動方向輪。
二炮手王慶發胳膊腫得老粗,但他裝填得卻更快了。
忽然一股氣浪劈面湧過來,幾乎把劉震春推倒了,他晃了幾晃,支持住身子,向旁邊一看,一個黑森森的彈坑從濃煙下面露了出來。
劉滿長和機槍倒在一邊,可是一轉眼,他又爬起來了,他帶著滿身泥土,胸前有巴掌那麽一大塊血漬,很快地弄好機槍繼續射擊。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復仇目標,把一架向他俯沖下來的「F-80」射中了,它連翻幾下筋鬥,跌落到山下的稻田裏。
敵機到底撐不住了,開始高升逃竄,誌願軍高射炮就猛烈地跟蹤追擊。這時候,每門炮的炮身都打紅了,可是,時間非常寶貴,一分鐘也不能耽誤,遲一刻就會失掉戰機。
正當誌願軍的炮火緊緊地截住後面兩架敵機的時候,二炮突然不響了。
只見賈興申雙手向炮栓伸去,扳出了彈殼。誰知剛響了一下,又不響了。原來炮身沮度太高,膨脹了,上不去,賈興申又用肩膀向發紅的炮身猛勁一扛,炮立刻又響起來。
敵機越跑越快,誌願軍的炮彈也越打越密。劉震春轉動鏡子,服睛緊緊地盯住它們。他清楚地看見這四架知機剛要飛出火力圈時,一架肚裏就吃了兩發炮彈,在空中四分五裂地開了花,半個機身,兩只翅膀就像水缸和門板似的翻翻滾滾地落了下來。
美軍精心策劃的一次空襲,在誌願軍高炮五三三團的迎頭痛擊下,就這樣鎩羽而歸了。
戰鬥結束了,誌願軍將士個個渾身泥土,滿臉似抹上一層鍋底黑灰。賈興申兩只手和一個肩膀全是大小紫泡,大家望著他,又是憐惜又想笑。
不過,賈興申已經感覺不到身上傷口的疼痛,擊落四架敵機的勝利,讓所有人興奮得什麽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