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涉嫌侮辱女性,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1983年的一天,北京高幹子弟楊澤芳正在上班,突然幾名警察沖進來,給他戴上手銬便押走了他。
楊澤芳一聽就蒙了:「我沒有侮辱過女性啊?」
到了公安局,當警方問到他一名女知青的死因,楊澤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件事還沒完……
這名女知青到底怎麽死的?楊澤芳有沒有侮辱過她呢?
1968年,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開啟了。
北京青年楊澤芳與青梅竹馬的蕭紅也跟其他下鄉的青年們一樣,踏上了去往延安的火車。
抵達延安後,楊澤芳與蕭紅兩個人卻沒有分到一起,為了能夠跟蕭紅朝夕相處,楊澤芳主動申請調到蕭紅所在的村裏。
就這樣,知根知底、心意相通的兩人,在這陌生的鄉村裏談起了戀愛,彼此照顧,互相依靠。
本來艱苦無聊的下鄉活動,因愛情變得甚是甜蜜。1970年,蕭紅被調到延安歌舞團,楊澤芳也調到了民航站工作,他們約定,再過2年,就回北京結婚。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同鄉女知青的到來,打破了他們平靜的生活。
1974年,一位同樣來自北京的女知青,以請教小提琴的名義頻繁來找楊澤芳。
得知此事後,蕭紅打翻了醋缸子。
她哭,她鬧......
但楊澤芳不以為意,他認為女知青來找自己,只是為了學習小提琴,並沒有不正當的關系。況且,人家來了,總不好趕人家走吧!
「以後你再與她來往,咱就橋歸橋,路歸路,不過了。」在無數次爭吵無果後,蕭紅放下狠話,揚長而去。
然而,直男楊澤芳依然沒往心裏去。
幾天之後,蕭紅所在的歌舞團即將舉行會演。她興高采烈地帶來一張門票,邀請楊澤芳來觀看自己表演。小女友如此熱情,楊澤芳當然點頭同意。
在得到男友的肯定答復後,蕭紅滿意地離開了。
不曾想,等到演出快開始時,女知青再次來訪,而楊澤芳又因為不好拒絕而錯過了女友的演出。
這邊遲遲等不到男友的蕭紅,在演出結束後,就火急火燎地跑來找楊澤芳。當她知道楊澤芳是因為女知青而放自己的鴿子時,氣得七竅生煙,轉頭就跑。
由於女知青在場,楊澤芳礙於情面沒有馬上追出去向蕭紅解釋。他想,等過兩天她氣消了,再去找她也不遲。
不想,這個決定,最終讓他後悔終生。
兩天後,楊澤芳像往常一樣去上班。突然有兩個警察到來,並帶來蕭紅前天晚上自殺身亡的噩耗。
原來,那天晚上蕭紅沒有等到楊澤芳,以為楊澤芳移情別戀了。傷心欲絕的她,看到房間裏一瓶名為「果樂」的除草劑後,竟仰頭一飲而盡。
不僅如此,她還用剪刀剪斷電線,雙手抓住已斷電線的兩端,將自己活活電死。
強大的電流,將她燒得全身焦黑。當楊澤芳聞訊趕來時,看到的是,已經面目全非的女友。
楊澤芳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疏忽竟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悲痛不已的他,此後常常失眠,即使睡著之後,也經常半夜驚醒。
其實,當年的楊澤芳,原本是不需要下鄉的。
他出生於北京的一個高幹家庭,父親是空軍中將,母親則在總政歌舞團工作。
家境優越的楊澤芳,自幼備受父母的寵愛。作為家中獨子的他,屬於「免下鄉」的範圍。
可是,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蕭紅,卻因為父親被列為「五大類」,需要接受「再教育」。
也就是說,蕭紅需要跟其他人一樣下鄉去鍛煉。
彼時蕭紅的父母還被關押著,無法為蕭紅提供幫助。而楊澤芳的父親與蕭紅的父親是出生入死的老戰友,兩家關系十分要好。
楊父不放心戰友的女兒獨自下鄉,便想讓兒子陪著蕭紅一起下鄉,身處異鄉能互相有個照應。
楊澤芳早就對蕭紅暗生情愫,對於父親的安排更是求之不得。
更何況,楊父已經打點好一切,對於楊澤芳來說,就是陪著蕭紅去鄉下度個長假的事兒。
本想跟心愛的女孩多多接觸,沒想到女友卻因他而死。
楊澤芳為此悲痛欲絕,為了遠離延安這個傷心地,他提出申請調到天津工作。
不曾想,那幾年雲南發生了多起女知青遭遇侮辱的惡性事件,於是高層下令「嚴打」犯罪分子。
而遠在天津工作的楊澤芳,也因為蕭紅的自殺事件,受到了牽連。
原來,蕭紅為因感情問題而自殺,在當地鬧得人盡皆知。為了查明真相,警方便拘押了楊澤芳。
彼時的楊澤芳,正處於失去蕭紅的悲痛中,面對警察的拷問,他無心解釋,一心只想為蕭紅之死而「贖罪」。
然而,正因為這種「不解釋」,讓楊澤芳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判處4年有期徒刑,在姚家坡服刑勞改。
即便楊澤芳的父母想盡各種辦法,但在「嚴打」的浪潮下也無能為力。
期滿釋放後,楊澤芳本以為生活會就此步入正軌。
卻不想,當歷盡磨難的他,輾轉回到了北京時,卻從保姆口中得知,父母在他入獄後,因受不了打擊,已經相繼去世。
4年間相繼失去3位親人,讓楊澤芳體會到什麽叫做生無可戀。
而昔日的親朋好友,在得知楊澤芳的勞改犯身份後,都選擇冷漠相待、避而遠之。
無奈之下,身無分文的楊澤芳只能再次回到延安勞改農場的磚瓦廠繼續工作,以此來養活自己。
但楊澤芳心裏總有一個結,他不甘心以勞改釋放犯的身份活著。
於是,他每天騎著單車奔走100公裏去上訪,想方設法地要摘掉身上勞改犯的枷鎖。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不懈努力,楊澤芳於1982年被宣布無罪,從此成為正式員工,還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
在延長油礦管理局高鵬飛局長的幫助下,楊澤芳的新婚妻子得到了一份石油工人的工作,生活也慢慢走上正軌。
但是每年的清明節,楊澤芳都會去給蕭紅上墳。
無數個夜晚,他後悔自己那個晚上為什麽沒有去看演出,為什麽沒有去追蕭紅。
可哪怕他再痛悔,蕭紅也回不來了,她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22歲。
若人生還能重來,必定不負時光不負卿。
身為將軍之子的楊澤芳,本可以愛情事業雙豐收,過著人人艷羨的美滿生活,卻因為不懂得處理好與異性的關系導致女友自殺。
當自己身處囹圄時,又因為沒有考慮到年邁的父母,不解釋、不分辨,使得父母因為過度擔憂含恨而終。
可以說,楊澤芳悲慘的一生,與他自身的性格,有很大關系。
人生無法重來,希望每個人都能吸取楊澤芳的教訓,把握好與異性相處的尺度。
不管遇到任何問題,都要勇於面對和解決,不要讓父母為自己驚懼憂心。
余生,珍惜身邊愛你的所有人,不要等到失去才幡然悔悟,讓自己的人生徒留遺憾。
---end---
參考資料:
鳳凰衛視【冷暖人生之北京知青在陜北】
作者:沙姜
編輯:鳶兒